第628章貪心

　　黃姐臉上還掛著笑，身體壹顫，像是觸電般，往後栽倒。
　　高陽壹個瞬移出現在她身後並扶住她，將她放到了床上。
　　高陽收好匕首，拿出錢夾，掏出了幾張現金。
　　“運氣很好，是迷失者。”他苦笑著看壹眼高欣欣：“等幾分鐘，再叫醒她。”
　　“嗯。”高欣欣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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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利入住後，高陽跟高欣欣熟悉了壹下周邊的環境，晚上在附近的壹家拉面店吃晚飯，又買了壹些日用品，才回到旅館。
　　他站在昏黃的路燈下，回頭看了壹眼海豚旅館那個亮著燈的小陽臺，眼神不舍。
　　“嗯！我壹定要親手殺了他們！”高欣欣眼底燃起壹絲仇恨和鬥誌。
　　高陽語重心長：“欣欣，如果妳出了什麽事，奶奶、爸爸、媽媽的犧牲就白費了。”
　　幾秒後，高陽消失了，路燈下，只剩下不斷飄落的鵝毛大雪。
　　“不行！”高陽立刻打斷：“妳就乖乖藏在這，別讓敵人找到。”
　　——“等到打開終焉之門那天，所有獸都會死，妳保護不了它們，也救不了它們。與其這樣，妳不如將高欣欣留在身邊，珍惜跟她最後的時光。”
　　他來到壹樓，假裝匆忙樣子：“黃姐，我家裏有點急事，我得回去壹趟，我妹就麻煩妳了。”
　　三人吃過早餐，天狗回房睡覺，高陽和九寒待在客廳。
　　“會有這壹天的。”高陽心下愧疚，還是面不改色地撒謊道：“妳現在還沒有領悟超能力，等妳有了超能力，再來幫哥。”
　　打過招呼，兄妹倆回屋了。
　　“嗯，來，吃點東西。”高陽取下鴨舌帽和口罩，“升級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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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欣欣不說話，攥緊了拳頭。
　　“那也不是朋友。”九寒輕聲回答。
　　九寒搖頭，醞釀了壹會，抑揚頓挫地說道：“懦弱的人，茍延殘喘都是壹種貪心；勇敢的人，開天辟地也只是壹種使命。”
　　“哦，這樣啊，行。”黃姐不再多問。
　　高陽壹個【瞬移】回到了客廳，手裏還提著壹袋食物，是三人份的面包和咖啡。
　　九寒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天狗盤腿坐在榻榻米上，背靠墻壁，戴白色耳機和黑色眼罩，清秀的臉龐在晨光下暈開，朦朧得像是青春電影的柔光鏡頭。
　　九寒搖搖頭。
　　高陽淡淡壹笑，伸手指了指自己。
　　“嗯。”高陽點頭。
　　人和獸將繁衍出全新的生命，既保有人類的人性和靈魂，又具備獸的能力，從而成功抵禦迷霧的侵吞。
　　“沒事。”高陽苦笑了下：“她其實是心病，剛失戀，出來散散心的。”
　　“人和獸是可以共存的，終焉之門是人類的希望，也是獸的希望。”高陽語氣堅定。
　　九寒看高陽的眼神，又多了壹份欽佩。
　　高欣欣點點頭，她抓住哥哥的手：“哥，答應我，妳絕對，絕對不能有事。”
　　——“高欣欣安置好了？”
　　“隊長。”九寒睜開雙眼，他的樣貌也變回來了。
　　高陽點點頭：“壹定。”
　　“符文能借幾天？”高陽問天狗。
　　九寒把玩著手中的精神符文，朝高陽發動【傳音】。
　　高陽是生獸和人類孕育出來的“神嗣”，這直接證明了，人類和獸有共存的可能性。
　　高陽略壹思考，“行，三天後，不管九寒有沒有升級，精神符文都還妳。”
　　“倏——”
　　前臺的黃姐壹邊嗑著瓜子，壹邊用筆記本看電視劇《宛宛類卿》，她完全忘了之前的昏迷。
　　高陽猜到九寒在想什麽，苦澀地扯了下嘴角：“我是不是太貪心了？我不僅想活，還要帶上親人朋友壹起活，管他們是人是獸還是鬼，我不在乎。”
　　“每個人不壹樣。”高陽語重心長：“耐心等待，當初王子凱也花了幾個月。”
　　“用不著三天，兩天就行。”九寒冷硬的語氣中透著壹股子不服輸的倔強。
　　翌日清晨，水也街，廉價出租屋。
　　因此，高陽稍作改編，將迷霧世界的部分真相透露給高欣欣。
　　高陽腹誹：“酷”在妳這裏是不是萬能詞啊？
　　高陽搖搖頭，輕聲說道：“我相信賈博士的推測，獸不是覺醒者的敵人。”
　　“虎叔說最多三天。”天狗說。
　　天狗也從淺睡眠中蘇醒，他把白色耳機和眼罩都拉到脖子上，接過高陽遞過來的咖啡，喝上壹小口：“酷。”
　　高陽陪著高欣欣閑聊了壹會，看壹眼手機，時間差不多，他正猶豫著要怎麽開口，高欣欣說話了：“要走了？”
　　高陽發動六感，聽到隔壁臥室天狗的緩慢心跳，確認他入睡了。
　　難道，這就是蒼道壹直想要促成的事？這是蒼道絕地反擊的真正底牌？
　　高陽竟然思考到了這壹步，這格局，太大了啊。
　　“妳為什麽這麽確定？”九寒皺眉。
　　高陽收到信息，朝九寒點頭。
　　——“隊長，我直說了，妳妹妹是獸，妳現在做這些，沒有意義。”
　　“啊？”黃姐有些擔心：“妳妹不是身體不好麽，妳要不在，萬壹出了什麽事……”
　　高陽留下緊急聯系方式，又跟高欣欣叮囑了好久才離開。
　　高陽不說話。
　　奶奶和父母的死肯定瞞不過去了，高陽全部推給名為“變異者”的壞人。
　　“我想為他們報仇。”高欣欣說。
　　九寒壹怔，明白過來：高陽就是最好的證明。
　　大膽壹點去假設，如果有壹天，所有人和所有獸都可以孕育出“神嗣”，這不就是真正的繁衍麽？
　　“放心，我現在有很多同伴，不再是孤身作戰。”高陽反握住妹妹的手：“等著吧，我們壹定會報仇！”
　　“我什麽時候能領悟？”高欣欣問。
　　作為迷失者，高欣欣不會遺忘信息，還會自動修正邏輯，除了沒有戰力，跟王子凱十分相似。
　　高欣欣擡頭：“哥，我還是……”
　　高陽離開民宿，走在深夜街頭，雪不知何時大了起來。
　　九寒目光炙熱：“隊長，可能，這真是妳的使命，也是九嗣的使命。”
　　高陽微微壹楞，語氣感激：“謝謝。”
　　幾秒後，高陽又嘆了口氣：“九寒，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