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覺醒條件

　　“生活越是絕望，人就越需要希望。”沙葉坦然道。
　　黃警官默然。
　　高陽和青靈也若有所思。
　　沙葉微微低頭，目光停留在自己無名指的鉑金婚戒上：
　　“我跟老王別無選擇，我們需要希望，需要救贖，需要活下去的意義。所以我們生了孩子，孩子也帶給我們第二次生命。”
　　沙葉苦笑了下：“我知道，這很自私，很傲慢，很愚蠢。可能有壹天，孩子會恨我，但我不後悔。”
　　黃警官搖搖頭，目光中泛著壹絲感動和敬佩：“謝謝妳，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對於沙葉這番話，高陽在理性上完全理解，但在感情上暫時還無法像黃警官壹樣共鳴。
　　沙葉搖搖頭：“但凡天賦靠前的覺醒者，甚至是雙天賦、三天賦的強者，都被兩大組織招納了，百川團能找到的大多都是天賦100以後的覺醒者。”
　　“是的。”沙葉神色遺憾，“百川團大部分人都是100以後的天賦，他們無論怎麽努力，也只能升到4級。”
　　沙葉不知道姜爺是何方神聖，但大概能聽明白黃警官的話，她點頭表示贊同：“這世界太多謎團，在我們能力之外的真相，晚壹點知道或許更安全。”
　　“為什麽？”沙葉問。
　　姐妳就別賣關子了，說吧。
　　青靈冷冷開口：“序列100以後的天賦，只能升到4級。”
　　“第壹種，某天忽然就領悟了天賦。”
　　“我還有壹個問題，那這世界的第壹個覺醒者，是怎麽覺醒的？”
　　黃警官點點頭，“我是第壹種，自己先領悟了天賦，然後發展為第二種。”
　　“可以去外面找啊！”黃警官還是很激動，“孩子還那麽小，這太不像話了！”
　　大家紛紛楞住。
　　“是什麽？”高陽問。
　　沙葉自嘲地笑著搖搖頭，把頭發挽到耳朵後面：“今後就是孤兒寡母了，當個悍婦也好，省得被人欺負。”
　　高陽也不繞彎子，直接問：“沙葉，陳螢之前跟妳說女兒的事情，她是不是，希望她覺醒？”
　　高陽看向四人，認真發問道：“我們憑什麽認為，沒覺醒的普通人類就能安穩地過完壹生？”
　　他看向黃警官：“我接觸到的人是那個精神病大哥，青靈接觸的人應該是她表哥，那妳呢？”
　　高陽忽然想到自己的【識謊者】和【幸運】。
　　高陽認真思考了壹下，支持沙葉的觀點：“我也認為，如果有大人保護的情況下，盡早覺醒是好事。”
　　高陽心情急切。
　　高陽猶豫片刻，決定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我剛覺醒時，也有過類似的想法，如果自己沒有覺醒，就這麽無知地過完壹生該多好。”
　　沙葉很平靜地敘述這件事：“妳們也知道，百川團弱者居多，全靠抱團取暖才能有壹席之地。如今2組全部犧牲，對百川團來說是壹次重創，我們必須快速吸納新人。”
　　“沒那麽簡單。”
　　高陽微微捏緊拳頭：“但現在，我不會這樣想了。”
　　“訓練時，聽鬥虎說的。”青靈說。
　　沙葉陷入深思。
　　十幾秒後，沙葉擡起頭，眼神變得堅定。
　　“我是第二種。”青靈說，“然後沒多久就領悟了天賦。”
　　高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這毛病。”
　　沙葉手中的咖啡早冷了，她緊緊攥住，指關節發白。
　　“有這事？”黃警官很吃驚：“我完全不知道。”
　　沙葉不解地皺眉：“怎麽，我說錯了嗎？”
　　沙葉看向黃警官，“我並不這樣認為，如果遲早要覺醒，晚覺醒不如早覺醒。”
　　“這樣就說得通了。”高陽低頭沈思，忽然他又看向大家。
　　“其實，我還壹直沒搞明白人類覺醒的條件。”高陽說出自己的困惑。
　　“不是。”高陽笑了，“完全沒想到，妳也會飆臟話。”
　　“覺醒？”黃警官很震驚，也不能理解：“孩子才多大啊！”
　　“第二種，忽然對這個世界產生深度懷疑，或者被覺醒者告知真相。”
　　“我贊同。”青靈是義無反顧地覺醒派，肯定站高陽。
　　黃警官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我這職業，接觸奇奇怪怪的人不要太多，無意間碰到覺醒者的可能性很大。”
　　沙葉點頭。
　　沙葉坦誠地點點頭：“是，組織大多數人都這樣希望。”
　　“謝謝妳們，我已經決定了，與其把女兒的生死交給這個操蛋的世界！不如讓她掌握自己的命運！”
　　高陽等待了壹會，適時開始下壹個話題：“沙葉，妳打算怎麽讓女兒覺醒？”
　　沙葉喝了壹口咖啡，“根據我們團的研究和推測，這三種方式都只是表象，應該有壹個最重要的先決條件。”
　　高陽明白黃警官是關心自己，他點點頭，不再說話。
　　黃警官無奈地笑了：“妳也太心急了，妳覺醒才多久啊，就老想著要搞清楚壹切。怎麽，妳是急著完成KPI的救世主麽？”
　　“我當年也跟妳壹樣，各種作死。”黃警官砸咂嘴，“我是走了狗屎運，遇見了姜爺，不然現在墳頭草都兩米高了。”
　　“第三種，目睹或者遭到獸的襲擊。”
　　“不能百分百保證，但是，目前妳們誰見過100以後天賦突破5級的覺醒者？”沙葉反問。
　　高陽腹誹：沒想到啊，跟鬥虎訓練還能額外打聽到那麽多情報。
　　不過既然聊到了這個話題，他正好想要問壹件事。
　　沙葉搖頭。
　　沙葉伸出壹只手，“普通人覺醒的先決條件應該是，跟覺醒者發生過肢體接觸。”
　　黃警官和高陽面面相覷。
　　不是吧，真的只能升4級麽？
　　沙葉身體微微傾斜，聲音又沈了壹分：“妳們應該也聽過那個傳聞吧，升級瓶頸的事？”
　　沙葉略微猶豫，“前陣子我們才發表了內部論文，麒麟工會那邊基本認同，很快就會對外公布，我提前告訴妳們也無妨。”
　　高陽嘆了口氣，“我是第二種，然後發展成第三種，接著領悟了天賦。”
　　“這問題我可以回答妳。”沙葉說，“我們百川團對覺醒者的覺醒方式進行過調研，樣本很多，壹般分為三種方式。”
　　沙葉臉上出現了壹絲迷茫，“我有時候想，或許做個普通人，無知又幸福地過完壹生更好。”
　　“我們對這個世界根本壹無所知。”高陽感到很無力：“誰能保證這個規則會永遠持續下去，誰能保證哪天獸不會破壞規則把人類全殺了？或者，這個世界不會變成其他模樣？各位，家畜在被殺之前，還以為自己永遠不會被殺呢？”
　　現場沈默了幾秒。
　　“那也不能，不能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啊！”黃警官把話題拉回來。
　　“他說得很對。”黃警官嘆口氣，點上壹根煙，“事實上，我們已經見過破壞規則的獸了，在古家村符洞，壹個半人用極其殘忍的方式殺死了壹家普通人類。”
　　他趕忙問：“這事有定論麽？”
　　高陽壹驚：對啊，這麽簡單的結論，我怎麽就沒想到！
　　高陽立刻反應過來：“妳是在糾結，要不要讓女兒覺醒。”
　　沙葉點點頭，眼底閃過壹絲不忍：“但我糾結的不是早覺醒和晚覺醒的事。”
　　高陽心涼了壹截：好像還真沒聽說過。
　　“是啊。”
　　沙葉楞住：“這個問題，我還沒認真想過。”
　　“磅！”
　　門被推開，陳螢焦急地沖進來：“快過來！江浩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