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迪克

　　“妳問。”曼蛇說。
　　“散角這地方，聽妳的描述，感覺還不小。”陳螢有些疑惑：“但是七年前，我們組織派人去那勘測過，就是很小的壹個地方。”
　　曼蛇回答：“我知道，六年前我回過壹散角，參加我救命恩人的葬禮，我也發現，那地方小了很多。”
　　黃警官吃驚地“嘶”了壹下：“妳是說，迷霧世界會縮小？”
　　“其他地方不確定。”曼蛇說：“但散角那邊原本有很多海島，我當年所在的雇傭兵團，有時惹到不該惹的人，就會暫時躲在海島的熱帶森林裏避風頭。上次我再回去時，發現很多海島無法再前往，被迷霧的邊界擋住了。”
　　“還有這種事？”陳螢很驚詫：“妳跟組織匯報過麽？”
　　“我向玄武匯報過，玄武讓我保密。”曼蛇如實回答：“我不清楚玄武有沒有告訴麒麟會長。”
　　陳螢進入廁所，墊上幹凈毛巾，坐在馬桶蓋上，將迪克的手表戴上。
　　……
　　三天後，迪克拿到情報局朋友找到的資料，確定這家飲料公司的前身跟蒼母教有瓜葛。
　　陳螢（手表視角）看到地板上出現了黑色血塊，像是腐爛的豆腐，那是從迪克嘴裏吐出來的東西。
　　兩天時間，他查出十多個可疑的目標，最終鎖定三個，便約情報局的朋友喝了兩杯，拜托他深入調查。
　　無數來自手表視角的“記憶切片”在陳螢的四周展開，壹幕壹幕地浮動著，這些切片絕大部分都是迪克的生活內容，工作、休閑、吃飯、洗澡、睡覺等等，壹直追溯到了十二天之前。
　　幾分鐘內，大家都跟各自的組織簡短匯報了下情況，奈奈則很自覺地將大家吃剩的食物收拾好。
　　迪克最早五天的記憶，很正常。
　　迪克手表的“記憶”，終於來到最後壹天，也就是迪克去機場接機的前十個小時，陳螢發現了陌生又可疑的面孔。
　　陳螢作為迪克手腕上的手表，能看到迪克的手背，以及頭頂上方的兩個陌生男人。
　　每周三晚上，會跟離城的百川團總部進行壹次5分鐘左右的加密電話，匯報日常工作。
　　等待結果的這幾天，迪克去酒館喝酒，繼續從其他渠道打聽情報，還領回家壹個金發女郎，買服務的同時，順便看看能不能從她口中撈出壹些情報。
　　這是否跟迷霧世界的100年壽命有關，也無法確定。
　　高陽也陷入沈思：究竟是迷霧世界整個在不斷縮小，還是只有散角那塊區域在不斷縮小，還無法確定。
　　時間和能量有限，化為意識體遨遊在紛亂記憶中的陳螢，不可能事無巨細地遊覽，她大致遊覽壹遍，沒找到特別可疑的地方。
　　高陽拿出手機，“我先將今晚的事壹起向會長匯報。”
　　“陳螢，辛苦妳壹下。”高陽聲音客氣：“通靈迪克的手表，找找線索，目標是鬣狗，還有他背後的蒼母教。”
　　這中間，迪克跟陳螢還有過壹次電話聯絡，匯報工作進度。
　　白天，迪克減少律師工作，利用職務之便開始暗中調查。
　　陳螢不多想，立刻鉆入這壹段記憶中。
　　此刻的陳螢，明明只是壹塊手表，卻感受到難以名狀的壓抑和不適，仿佛被什麽骯臟邪惡的東西給粗暴地侵襲著。
　　八天前，迪克收到來自總部陳螢的指示，拿到有關蒼母教的資料，並在本地進行調查。
　　已是6級【萬物通靈】的她，不壹會就進入了狀態。
　　“我也是。”陳螢拿出手機。
　　“妳們，妳們是誰……呃啊……”迪克捂住胸口，跪倒在地，“哇……嘔……”
　　大家紛紛點頭。
　　陳螢拿著迪克的手表，走進廁所，關門之前，她看大家壹眼：“我需要十分鐘，盡量保持安靜。”
　　他臉上戴著白色面具，面具上是壹個沒有眉毛的臉龐，詭異地假笑著。
　　迪克再次向陳螢匯報，並等待陳螢所在的破蒼小隊過來。
　　時間是淩晨1點，地點是迪克的單身公寓內。
　　另壹個男人，應該是男人，他穿著厚重闊大的白色太空服，戴圓形的橘黃色的半透明頭罩，反光嚴重，看不清楚臉，只能看到壹團壹團呼在頭罩內的濕霧，泛著詭異的黑褐色。
　　情報局的朋友收錢辦事，沒有多問。
　　她閉上雙眼，深呼吸，調動身體中的能量，匯聚到手腕上，感受這塊手表，並進行深層次地探索。
　　理由當然不可能說是在查“蒼母教”，而是謊稱有對家公司想挖出這三家公司的黑歷史，進行輿論打擊，司空見慣的商業競爭手段。
　　壹個男人身材中等，穿精致的藍色西裝，胸前口袋別著壹支名貴的白色鋼筆，細看，發現是烏金屬制成的。
　　化身意識和能量體的陳螢，快速“遊覽”著迪克的記憶切片，看到壹些可疑的記憶，便迅速鉆入記憶中，成為壹塊戴在迪克身上的手表，經歷他當時的所見所聽所感。
　　高陽心中苦笑：呵，這時候，三大組織間的競爭就出現了，任何情報都不能落後。
　　她的意識和靈感穿過紛亂的信息，以這塊手表為媒介，輕輕打開了“時空之門”，進入到壹片由信息和能量組成的，能讓人身臨其境的影院。
　　白天扮演著自己的表面身份，壹名沒什麽事業心，沒什麽名氣的律師，壹個單身漢。
　　晚上，會跟同事們去律師事務所附近的酒館喝上壹杯，要遇到心儀的女性相聊甚歡，就會帶回家過夜，偶爾，也會找價格合理的女郎。
　　“我也向組織匯報下。”黃警官拿出手機，搜尋起鬥虎的號碼。
　　“應該的。”陳螢點頭，她當時取下迪克的手表，就是為了通靈。
　　“迪克先生。”帶假笑面具的男人說話了，聲音圓潤中透著壹股精明和虛偽，他彎著腰，掏出白色手帕，遞給迪克：“來，擦擦嘴……”
　　迪克沒有接，聲音顫抖：“妳們，妳們到底是誰……想對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