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別死了

　　之後半小時，高陽又陪夏離聊了壹些閑話，主要圍繞夏離的興趣愛好展開。
　　兩人留下手機號碼，約好下次有機會壹起去玩密室和劇本殺。
　　當然，高陽承諾的是高考結束後的暑假，給自己留了不少余地。
　　天亮後，夏離開車回家。
　　高陽則前往學校。
　　兩人並不順路，分道揚鑣。
　　“捏碎之後呢？”高陽好奇。
　　但這些終歸只是猜測。
　　他扭頭，看向花店馬路對面的那個巷口。
　　青靈看了壹眼高陽，沒有說話。
　　當年，蒼母教往三大組織安插臥底，讓他們耐心蟄伏。
　　可是以目前5組那些人的天賦，對付鬼馬用處並不大，危險卻很高。
　　我實在不想再看到有同伴犧牲，還是因為自己的私事而犧牲。
　　“這壹生，很少有人能陪妳走完全程。”
　　高陽來到學校。
　　我現在能打贏鬼馬麽？
　　3級【瞬移】究竟有多強的戰鬥力？
　　況且現在可是夏天啊，中午的天臺非常熱。
　　風吹亂了青翎的長發，她眼神認真而溫柔地看向高陽：“千萬別死了啊。”
　　於公，高陽要揪出蒼母教的存在，於私，高陽要為萬思思報仇。
　　盛夏的烈日無情地烤著水泥地，空氣都在高溫下變得扭曲和凝固。
　　課間操結束後，高陽回到教室，打開課桌，發現壹張紙條。
　　所以，鬼馬必須冒險讓歌姬親眼看到自己，相信自己還活著，才能讓歌姬放心跟他進行【傳音】。
　　後來鬼馬身份暴露，被龍處決，被復活後，他唯壹放不下的就是歌姬。他想念歌姬，卻不敢相見，只能偷偷看著她，以解相思之情。
　　“老實說，是挺兇險的。”高陽實話回答：“不過別擔心，我這不是沒死麽？”
　　不，不是錯覺！
　　高陽猛地壹驚，想再尋找那個身影時，公交車已經開遠了。
　　高陽壹楞，壹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高陽壹時間心亂如麻：這件事情，鬥虎究竟有沒有重視？調查到哪壹步了？
　　當符文回路變多時，這些臥底便開始蠢蠢欲動，相繼暴露身份。
　　她並沒有註意到路邊開過的公交車，以及公交車上的高陽。
　　而且，歌姬如果只聽到奇怪的“聲音”，未必相信聲音的主人就是鬼馬，因為鬼馬已經死了。
　　青翎退開壹步，看向高陽：“妳戴著它，用不用是妳的事。”
　　在同學們眼中，兩人已經是“分手”的狀態。
　　高陽坐在最末尾的位置，看著窗外快速流動的街景，想著各種問題。
　　“我知道。這東西不捏碎之前就是普通紐扣，不會跟蹤妳，也不會暴露妳。”
　　“聽說妳在11中差點死了。”青翎問。
　　“青翎，我現在是麒麟工會的人……”
　　還是說，我應該叫上5組的人壹起對付？
　　全組出動的話，必須上報組織，很可能會打草驚蛇，畢竟麒麟工會或許還有蒼母教的臥底。
　　高陽欲言又止。
　　高陽從她的課桌旁經過時，也很自覺地沒有打招呼，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青靈不說話。
　　高陽的思緒被拉回來。
　　高陽壹怔，立刻反應過來：“青翎？”
　　青翎伸手，遞給高陽壹個黑色紐扣，“所以我自作主張，給妳這個東西。”
　　“組織最新開發的報警器，壹次性的。”青翎指了指自己的胸前領口，第壹個紐扣換成了深綠色，不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至於在兩個組織中認識的同伴，大家也肯定有著自己的立場和追求。
　　破案了，不是不想去實驗樓，而是青翎作為壹個普通人，沒法飛檐走壁。
　　青翎點點頭。
　　“拿著！”青翎態度堅決，她幹脆搶過紐扣，抓起高陽的手，別在了他的袖口上。
　　“好久不見啊。”高陽笑笑。
　　……
　　鬼馬剛剛是在跟歌姬進行【傳音】，傳音可以通過腦電波交流，但有壹定的距離限制。
　　“高陽，對我姐來說，重要的東西原本就很少。”
　　萬思思雖然是紅瘋殺死的，但鬼馬也是間接害死她的人。
　　高陽笑笑，把紐扣還給青翎：“妳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
　　歌姬今天開門很早，她穿著清新朝氣的長裙，外面系著花藝圍裙，拿著灑水壺，正給店外的花卉澆水。
　　“組織會立刻定位妳的地點，派離妳最近的人來支援妳。”
　　高陽思緒紛亂，拿不定主意。
　　“有事麽？”高陽走過去。
　　盡管他很想念十二生肖的同伴，但在麒麟工會也認識了壹些新同伴，經歷過生死後，也建立了相當深的羈絆。
　　不過我現在是準長老，特殊情況也可以先斬後奏。
　　高陽看著這熟悉的街道，壹時間有點物是人非的惆悵。
　　“別嬉皮笑臉。”青翎強裝不悅，柔和的語調卻出賣了她：“我找妳說正事。”
　　青靈已經等了壹會，她雖然站在蓄水池的陰影下，天臺上的風也挺大，但她白皙的脖頸上還是布滿了細密的汗水。
　　鬼馬跟歌姬的關系肯定不簡單，兩人可能是地下情侶，曾經非常相愛。
　　高陽微微發楞，看向青靈的背影。
　　已經是第二次現身了。
　　清晨，道路上車輛稀少，公交車開得很快。
　　高陽忽然想起這句話，深以為然。
　　他們的目的尚不清楚，但大概率是沖著符文回路來的。
　　下早自習後，高陽去小賣鋪買早餐吃。
　　根據手頭的信息，紅瘋、湘蝶、小劉都是蒼母教的成員，跟紅瘋裏應外合的鬼馬，自然也是蒼母教的人。
　　吃完早餐回教室時，高陽吃了壹驚，青靈居然來上學了。
　　高陽看著歌姬，忽然心念壹動。
　　“別在衣服上，袖口上，都行，遇到危險就捏碎它。”
　　高陽忽然有壹股強烈的沖動，他想在歌姬附近蹲點，這樣，遲早還能蹲到鬼馬。
　　他拿起壹看，是青靈的筆跡：中午，天臺。
　　壹個男人的黑影迅速閃進了巷子裏。
　　她穿著白色校服，紮著高高的馬尾，背影挺得筆直。
　　沒多久，公交車就晃晃蕩蕩地開到了大徐區，很快經過千禧大樓。
　　萬壹以後非要在兩群同伴之間二選壹可怎麽辦啊？
　　就算要見面，不應該去實驗樓的秘密地點麽？
　　天臺的話，還是可能會遇見其他同學。
　　是錯覺嗎？
　　不過，這種想法還是太幼稚了。
　　當然，還有壹種可能：歌姬已經被鬼馬策反，成為了鬼馬的內應。
　　“因為這事，她有點分神，訓練效果大打折扣，還被鬥虎老師給批評了。昨晚她壹直在生悶氣，也不跟我說話，反正很擰巴。”
　　高陽可以接受“壹死泯恩仇”，但如今鬼馬復活了，高陽絕不能坐視不理。
　　最終能不能走到壹起，能不能並肩作戰，取決於很多因素，不僅僅是陣營的問題。
　　高陽接過，拿在手中打量：“這是什麽？”
　　“妳說。”
　　第二節課後是課間操。
　　中午，高陽快速去食堂吃了飯，前往教學樓的天臺。
　　車窗外的景色繼續流動，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歌姬的花店。
　　高陽不是愚忠的人，龍也好，麒麟也好，如果他們真正的理想，或者說野心，與高陽相悖，高陽是不會追隨到底的。
　　高陽看著袖口上的紐扣，百感交集。
　　高陽本想打出租車，但卻半天沒等到。反正時間還早，附近又正好有壹個公交車終點站，高陽便坐上了第壹趟公交車。
　　那個男人會是鬼馬麽？
　　很有可能。
　　鬼馬，是高陽繞不開的壹個人。
　　青翎微微點頭，“我姐知道後，很擔心妳。”
　　高陽胸口壹暖，鼻子也有點酸。
　　“好。”高陽點點頭，“妳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