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情報往來

　　夢中的高陽，正坐在壹輛紅色的敞篷跑車內，車速很快，迎面吹來幹燥又溫熱的大風。
　　前方是壹片廣闊的荒漠，隨處可見紅色和褐色的幹巖石山，像巨筍壹樣朝著天空生長，遍地都是稀疏的粗獷野草。
　　荒漠中間劈開壹條黑色公路，直通遠方的地平線。
　　巨大的橘紅色落日正在西沈，天地間渡上了壹層淡淡的血色余暉。
　　高陽低頭，發現自己穿著壹身白藍豎條紋西裝，裏面的襯衫和領帶被扯歪了。
　　他的頭發上打著摩絲，梳成油光發亮的背頭，只留下壹縷沒能定型好的發絲垂落在了額頭上，在風中擺動。
　　“OK。”柳輕盈揚手打了個響指，身後煩人的警車立刻消失了。
　　“今晚妳來找我，不會只為問這件事吧？”柳輕盈眼神期待。
　　“妳問。”
　　高陽用詞謹慎：“當然，我個人覺得可能性不大。”
　　“所以，我認為天賦有等級之分。1—12是最高等級，天賦可以配合符文回路升到8級；13—99是第二等級，天賦可以升到7級；100—199是第三等級，天賦只能達到4級。當然，這只是我的推測，妳當半個情報吧。”
　　“據我所知，鬼應該不知道X和左爺的計劃；而蒼母教，妳似乎比我還晚得知它們的存在……”
　　她話音剛落，高陽就聽見了此起彼伏的警笛聲，高陽看向車外的後視鏡，身後果然有四五輛警車正在窮追不舍。
　　高陽笑笑，不繞彎子，說出自己的猜測：“妳是不是，跟高級獸也有情報交易？”
　　“這個我有聽說過，原來是真的呀。”柳輕盈嘴角含笑。
　　接著，她松開方向盤，任由跑車行駛在永遠不會有盡頭的荒漠公路上。
　　柳輕盈欣喜地笑了：“哦，這我倒是沒想過。”
　　“很有道理。”柳輕盈認同。
　　“說正事吧，我這次只有半小時。”高陽拉回話題。
　　“哪裏言行不壹？”
　　“暫時？”高陽玩味地咂摸著這個詞。
　　“猩紅潮汐最後壹晚發生的事，我差不多都知道了。”柳輕盈略微停頓：“其中有個A級情報，我想向妳確認。”
　　柳輕盈這壹身裝扮，壹改往常的性感嫵媚，變得年輕而狂野。
　　高陽點點頭，想了想，還是問道：“不過有件事我不明白，妳怎麽知道X有問題？X常年不在離城，只有左爺壹個同伴，他倆的計劃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
　　“這說明蒼母教跟妄獸是合作關系，而妄獸跟X也是合作關系。那麽，蒼母教沒理由給妳情報，讓妳懷疑X會反水，從而阻撓妄獸和X的陰謀，這不是搬石砸腳麽？”
　　高陽本想說，這算壹個B級情報，不過他現在也不差這點錢，幹脆大方到底：“100級之後的天賦只能升4級，這是百川團的研究結論。”
　　“另外，1—12序列之外的天賦，能否用符文回路升到8級這件事，有待考證。或許也可以，只是暫時沒人有機會嘗試。”
　　“8級天賦，是通過符文回路來實現，並且，只有前十二個天賦能實現。”柳輕盈看向高陽：“是麽？”
　　“呵呵，不能說，這涉及到我的情報來源。”柳輕盈抱歉地抿了下嘴：“反正，在這世界上，不存在密不透風的墻，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柳輕盈笑而不語。
　　“因為我想不出其他可能性。”高陽如實回答，“無非三種可能：高級獸、鬼、蒼母教。”
　　“哈哈！妳們抓不到我！”柳輕盈壹手握著方向盤，壹手抓起大把的鈔票，往身後壹拋，猶如仙女散花。
　　“沒問題。”柳輕盈說：“不過，我也有壹些情報需要找妳確認，這對我的調查會很有幫助。”
　　高陽微微點頭。
　　“說明下。”柳輕盈打斷道：“我後來才發現，自己早就接觸過蒼母教的壹些情報，只是，我不知道它們原來就是妳們所遇到的蒼母教。”
　　他的右手腕上，戴著壹塊名貴的石英表，手指上戴著兩枚浮誇的金戒指，手裏還拿著壹根抽了壹半的雪茄。
　　“為什麽？”柳輕盈問。
　　“是。”高陽承認：“另外再送妳壹點小知識，序列1—12的天賦，分別對應十二種符文回路的最強天賦。”
　　高陽腹誹：猩紅潮汐這壹戰，1—12的天賦已經半公開了，等妳全部搞清，自然會發現這件事，我還不如當個順水人情先送妳。
　　高陽先開口了：“猩紅潮汐最後壹晚，妳給我的情報非常關鍵，我要怎麽感謝妳？”
　　“所以，只剩壹種可能，妳的情報來源於高級獸。”高陽說出結論。
　　正在開車的柳輕盈，穿著壹條清涼簡單的白色吊帶連衣裙，穿著壹雙黑色馬丁靴，壹頭蓬松的棕紅色中短發，脖子上系著壹根黑色的皮質頸圈。
　　“我沒質疑妳的職業能力。”高陽賠笑。
　　“呵呵，妳繼續說。”柳輕盈滿意地笑了。
　　“當然不止。”高陽說，“我最近在調查蒼母教，如果妳有任何關於蒼母教的情報，都可以告訴我。錢，情報，好說。”
　　高陽不認為這還算得上秘密。
　　柳輕盈眼底略過壹絲幽光，紅唇微翹，她伸手拿過高陽手中的雪茄，變幻出壹張燃燒的鈔票，點燃，深吸了壹口，然後轉頭問：“妳為什麽會這樣認為？”
　　“總之，我認為妳跟蒼母教有情報交易的可能性很小，因為立場矛盾。估計妳已經知道，莉莉婭跟妄獸領袖融合壹事，就是蒼母教協助的。”
　　“呵呵，話不能說太死呀。”柳輕盈眨眨眼：“在這個迷霧世界，除了自己，誰都可能變成敵人，不是麽？”
　　高陽忽然想起來，他和柳輕盈這身行頭，不就是某部犯罪電影中的情節麽？壹對搶完銀行卻走投無路的情侶，開始了最後的末日狂歡。
　　“不用，那晚我們都是壹條繩子上的螞蚱，正因為幫了妳們，我才能得救，扯平了。”柳輕盈感激地笑笑。
　　敞篷跑車還在公路上狂飆，高陽故意問了壹句：“我們去哪？”
　　“彼此彼此。”高陽商業互吹。
　　高陽被逗笑了：“要是妳的【美夢】可以變成影片，妳說不定會是個大導演。”
　　“天涯海角，去哪都行，只要能甩掉那該死的警察！”柳輕盈倒是挺入戲。
　　高陽點點頭，知道問不出什麽了。
　　“呵，我覺醒前，還真想過要當導演。”柳輕盈歪頭，朝高陽拋了個媚眼，“專拍R級片。”
　　“我確實不知道他們的計劃，我只是發現X言行不壹，有矛盾之處。”柳輕盈解釋。
　　柳輕盈略壹沈吟，愉快地吸了口氣：“當初找妳做交易，真是太明智了，果然能從妳這裏得到不少情報。”
　　不得不說，柳輕盈每次的【美夢】都是別出心裁，充滿了情趣啊。
　　“七影長老，出於職業操守，我不能回答妳。”柳輕盈溫柔地笑著：“但我向妳保證，我的情報來源，對妳暫時沒有敵意和威脅。”
　　“作為感謝，我也將壹個A+級情報送給妳。”柳輕盈說：“事實上，這個情報也跟蒼母教有關。”
　　“哦？”高陽頓時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