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假笑男

　　“深夜來訪，十分冒昧。”假笑男聲音滑膩，異常地客氣：“聽說，妳最近在調查我們，請問，這是真的麽？”
　　“我，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麽……哇嘔……”迪克又吐出壹口黑色血塊，只覺得渾身疼痛難忍，五臟六腑像是在緩慢地灼燒。
　　“迪克先生，不如我們都坦誠壹點。”
　　假笑男收回手帕，“妳是覺醒者，任職於離城百川團的情報部，正在調查蒼母教在西國這邊的業務，而我呢，正好是蒼母教在西國這邊的業務總代理。”
　　迪克臉色慘白，不再偽裝，大喊道：“來啊，要殺要剮隨便，妳這坨狗屎！”
　　“迪克先生。”假面男呵呵笑了起來：“如果妳覺得，死亡就是最可怕的事情，那麽很遺憾，妳錯了。”
　　“怎麽了？”高陽等人也走到門外。
　　“迪克先生，妳的工作是什麽？立刻回答我。”假笑男的聲音突然壹沈，周身散發出壹股奇異的扭曲心智的精神能量。
　　“交易達成，合作愉快。”
　　……
　　“不用回到那晚。”高陽說。
　　“現在可以確定，壹旦跟鬣狗達成交易，被他用鋼筆簽下契約，基本上等同於是他的傀儡。”
　　“妳調查出結果了嗎？”
　　“我要的回報，僅僅是妳的生命，很慷慨吧？”假笑男風輕雲淡道。
　　“都看我幹嘛，我說錯了麽？”奈奈有點受寵若驚。
　　五分鐘後，陳螢雙手捧著壹杯熱茶，坐在床頭，詳細地講完在通靈中所看到的內容。
　　青靈立刻上前，拉開門。
　　不管怎麽說，這個鬣狗還有同伴，這次的任務比想象中要棘手。
　　“不不不，迪克先生。”假笑男看著腳下蜷縮成壹團，痛不欲生的迪克，冷血又禮貌地笑道：“我是壹位商人，可不是劊子手，殺人什麽的太野蠻了。這樣，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麽樣？”
　　十分鐘後，迪克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折磨，他開始求饒：“求求妳，殺、殺了我……求妳……”
　　“不過，迪克調查蒼母教的事情走漏風聲，還被鬣狗找上門來，肯定是迪克在哪個環節暴露了。”
　　陳螢只感到頭皮壹陣發麻，盡管此刻作為壹塊“手表”的她，並沒有頭皮這種東西。
　　陳螢稍有些血色的臉又白了壹些：“可以，壹件物品可通靈兩次，甚至三次。不過，第二次效果只會比第壹次差，信息丟失更嚴重，而且，我不確定我現在的狀態，能不能再經歷壹次迪克的遭遇……”
　　“不，我……不能背叛同伴……”迪克僅存的理智讓他做著最後的堅持。
　　“是蒼母教，有兩個人……能力，非常可怕……”陳螢聲音哆嗦，雖然是通靈，但她等同於身臨其境地目睹了迪克的悲慘遭遇。
　　“啊！”
　　曼蛇點點頭，表示認同。
　　按照排序，這個鬣狗，就是蒼母教尾隊中的7號成員。
　　“有道理。”黃警官說。
　　大家紛紛看向奈奈，表情微妙。
　　“對，對，我必須……完成任務……”迪克的理智蕩然無存。
　　“調查出來了。”
　　假笑男掏出胸前的烏金鋼筆，壹把扯開迪克胸前的衣服，在他的胸口上畫下壹個金錢的符號。
　　“是，是的……”迪克被“說服”了。
　　“我幫妳完成任務，代價是妳的生命，接受麽？”
　　迪克開始瘋狂嘔吐，地板上的黑色血塊中，已經開始出現蠕動的褐色蟲子。
　　“然後呢？”
　　陳螢坐在馬桶上，睜大雙眼，滿臉的淚水，呼吸氣促。
　　高陽解釋：“鬣狗和太空男既然主動現身，顯然有備而來，從他們不露臉就能看出，他們不想，也不會留下什麽線索給我們。”
　　“原來妳可以正常聊天啊。”黃警官笑了。
　　“是啊，每個人都要死，早死和晚死有何區別呢？所以，生命並不可貴，但是工作沒做完可不行啊，妳是百川團的優秀特工，必須出色地完成工作。”
　　“有沒有可能。”黃警官抄著雙手，用手指輕敲下巴：“當時迪克處在身體極度痛苦和意誌極度脆弱的狀態，更容易被鬣狗趁虛而入。”
　　絕對是【收買】，沒有錯。
　　奈奈叉腰站起來：“放肆！吾王的言行也是爾等凡人可以質疑的……”
　　“我要……告訴組織。”
　　“迪克先生，祝賀妳，做出了無比明智的選擇。”
　　陳螢不忍看下來，也沒有足夠的通靈時間再支撐，她控制著畫面“快進”。
　　陳螢搖搖頭：“他們都沒露臉，也沒透露出關鍵信息。”
　　高陽想了下，又補充道：“鬣狗對傀儡的控制很深入，可以修改和刪除他的部分記憶，改變他的行為邏輯，就連傀儡自己都不覺得自己是傀儡。所以，我的【識謊者】對迪克無效。”
　　接下來的幾分鐘，迪克壹邊吐血壹邊痛苦哀嚎。
　　高陽自動忽略了中二狀態的奈奈，看向陳螢：“通靈中，妳有留意其他線索麽，我們得找到鬣狗和那個……”高陽思考了下措辭：“太空男。”
　　“要怎麽找鬣狗啊？”奈奈咬著壹瓶酸奶的吸管：“西國這麽大，我們又不是IBF，總不能大搖大擺挨家挨戶去搜吧。”
　　“很簡單，妳繼續工作，而我會讓妳恢復健康，妳只需要……”
　　“能再通靈壹次麽？”曼蛇問。
　　“哇嘔！咳咳、咳咳……嘔……”
　　“接受，我接受。”迪克雙眼魔怔，徹底被假笑男這荒誕的談判給說服了。
　　“交易……好……妳說，妳說……”迪克已經屈服，他只想結束痛苦和折磨。
　　“調查……蒼母教……”迪克如實回答。
　　“不……我得，我得通知……他們……”迪克眼神渙散，意誌力瀕臨崩潰。
　　“生命？慷慨……”迪克似乎有些困惑，有些動搖，最後壹絲理智在阻止他。
　　等壹下，這麽說，那尾隊豈不是沒有1號和2號，畢竟我和張偉都沒有加入尾隊啊。
　　“對，告訴組織，就算完成工作了。可現在妳面臨疾病的折磨，無法完成這份工作，而我可以讓妳恢復健康，讓妳繼續工作。”
　　“那個假笑面具男，就是鬣狗。”曼蛇臉色陰沈：“那種荒誕的談判方式，我很熟悉，只不過比之前更不講理了，可能是天賦升級了。”
　　“啊？”陳螢有點意外。
　　旅館的廁所內，傳來陳螢的尖叫。
　　“沒有背叛同伴，妳不用欺騙他們，也不用傷害他們，妳只需要繼續完成妳的工作。”
　　高陽略壹思索，有了決策：“陳螢，妳再通靈壹次，這次主要留意兩個人。壹個是迪克那位在情報局的朋友，通過回憶，找出他的信息。還有壹個人，就是迪克帶回家過夜的女郎，這兩人嫌疑最大，我們從這裏入手。”
　　“行，我試試。”陳螢長舒壹口氣，站起來，戴上迪克的手表，重新步入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