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2章穿越國境線

　　離開別墅賓館，沿著山路壹直往南，往南走了大約20分鐘，車子停在壹片茂密的芭蕉林邊上，周圍壹片漆黑，很安靜，看不到任何燈光和人，芭蕉林裏傳來不知名的鳥的啼鳴。
　　大家下車，悍馬立刻開走。
　　下車的人除了我和李順老秦，還有4個隨從，懷裏都揣著微沖，壹左壹右站在我們兩邊，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這時，芭蕉林裏傳出兩聲貓頭鷹的叫聲：“咕咕——咕咕——”
　　這邊立刻有人回應，接著芭蕉林發出壹陣輕微的嘩嘩的響聲，然後走出兩個當地山民打扮的人。
　　“走——”李順低聲說。
　　大家壹頭紮進了茂密的芭蕉林，走在其間壹條僅容壹人通行的小道上。
　　走在前面的人路況很熟，大家無聲地穿行在芭蕉林裏，速度很快。
　　半小時後，走出了芭蕉林，接著是遮天蔽日的黑壓壓的原始森林，這裏同樣也有壹條秘密邊境小道。走在上面，壹點聲音都沒有，因為腳下是松軟的常年積累的接近腐爛的落葉。幸虧沒有下雨，不然踩上去就像是踩在爛泥巴裏的感覺。
　　在原始森林秘密小道上穿行了大約10分鐘，隊伍停住了，前面有人打開用布蒙住燈頭的手電，朦朧的光線下，看到身邊佇立著界碑，鮮紅的中國兩個大字。
　　到邊界了，過去就是異國了，就是金三角了。
　　“過境——”李順低聲發出命令。
　　大家無聲無息地穿過了國界，進入了金三角。
　　剛過國境線，前方就有人來迎接了，十多個清壹色全副武裝的騎兵正等在那裏，AK47和頭盔在夜色裏發出寒光。
　　李順出了口氣，點燃壹支煙。
　　老秦問道：“多出幾匹馬？”
　　“三匹！”有人回答。
　　老秦點點頭，對跟隨我們過境的人說：“妳們回去吧！”
　　對方向李順和我還有老秦打了個敬禮，然後就往回走了，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籠罩的原始森林裏。
　　這時有人牽過馬來，李順說：“上馬——”
　　我們都上馬。
　　金三角地區的馬不同於北方的戰馬，都是當地的矮種馬，個子高的騎上去兩條腿幾乎就要拖在地上，感覺很不舒服，幸虧有馬鐙，但腳放在馬鐙裏腿彎曲又很厲害，還是不舒服。
　　李順和老秦似乎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矮種馬，看起來並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李順壹揮手：“出發——”
　　騎兵分為前後兩隊，壹對在前引路，壹對在後護衛，我們騎馬在森林裏繼續前進。
　　“先不去指揮部，直接去南面的邊境！”李順說。
　　所幸走了不久，大概不到壹個小時，我們終於出了這片原始森林，下了壹個山坡，前方出現了燈光，有壹條土路，不寬，但可以跑汽車的那種。燈光來自於路邊的壹個竹子崗樓，高高的哨位裏有黑影在閃動。
　　竹樓下面的土路上，停著三輛軍用吉普車，敞篷的。
　　我看了下表，此時是夜裏11點10分。
　　這裏已經是李順的革命軍轄區，周圍不時看到有穿迷彩服的身影遊弋。
　　到了竹樓前，下馬，接著上了吉普車。吉普車上都架著機槍。
　　“馬上給我去南邊的陣地前沿指揮部！”李順大聲說。
　　三兩吉普車立刻發動起來，急速繼續往南駛，幹燥的土路上騰起壹陣塵土。
　　雖然道路不平，但吉普車還是跑的飛快，我坐在車裏被顛地腸子都快出來了。
　　路上隔不到五公裏就有壹個路卡，都是全副武裝的人在站崗，或許是早已打了招呼，我們的車還沒到，路障早已移開，武裝人員都立正站在路邊向我們敬禮。
　　壹路暢通無阻。
　　李順的革命軍區域面積還真不小，車子壹直疾駛了接近三個小時才到目的地，淩晨2點多，終於到了南面的前沿指揮部。
　　到了之後，立刻有指揮官前來報到。我們下了車之後，李順直接要了壹個望遠鏡，說：“先到前沿陣地看看。”
　　我們直接去了前沿陣地。邊走指揮官邊又遞給我和老秦每人壹個紅外望遠鏡。
　　前沿陣地是沿著河流修建的，距離河邊大約300米的岸邊挖了很長的彎彎曲曲的壕溝，河灘上是交叉分布的鐵絲網，壕溝裏每隔3米左右壹個戰士，個個頭戴鋼盔，握著手裏的各色武器趴在溝沿上看著對岸方向，壕溝前面，還有暗堡，黑洞洞的槍口伸出暗堡口。
　　我們趴在壕溝的邊緣，拿望遠鏡看對岸。
　　河面不寬，大概不到100米的樣子，但河水很湍急，發出陣陣轟鳴聲。
　　對岸看起來很安靜，燈光也不多，偶爾有點點燈火在閃動。
　　“防禦陣地有多長？”李順邊看邊問老秦。
　　“6公裏，平地和坡地防禦人員多壹些，陡峭的山地防禦人員少，不便於多布置人員的地方，在河邊都埋設了地雷。我們沿河總共布置了兩道防禦陣地，陣地後面還有迫擊炮……
　　“壹旦開戰，立爭在渡河過程中消滅壹半的敵人，那個階段主要靠炮兵，登岸後，爭取把敵人全部消滅在灘頭，這個階段主要靠地雷和機槍還有手榴彈……如果還有沖到陣地前的，那就肉搏，拼刺刀。”
　　“嗯……”李順點點頭，似乎比較滿意，接著又沿著戰壕走了幾步，對指揮官說：“告訴大家，要時刻提高警惕，不要給我打馬虎眼……如果敵人膽敢來犯，那就毫不留情給我狠狠揍，不要活的。”
　　“是——”
　　“彈藥充足不？”李順又問。
　　“充足，打上十天半個月是不成問題的！”
　　“嗯，好……還要保證做好後勤供應，保證讓兄弟們吃好喝好，不能餓肚子！”李順說。
　　“是，保證不讓壹個兄弟餓著，保證頓頓吃飽喝足！”
　　李順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我不光聽妳說，我還要看妳怎麽去做，要是我聽說有壹個士兵餓肚子的，我就把妳開膛破肚，我要看看妳的心是紅的還是黑的。”
　　“總司令，我是跟著妳從大陸來的，我從來不敢違抗妳的命令，這壹點，請總司令放心！”
　　“從大陸跟我來的又怎麽樣？想拉幫結派？”李順壹瞪眼。
　　對方嘿嘿笑了下，不說話。
　　“都是革命軍的同誌，都是壹家人，我們來自五湖四海，為了共同的革命目標和理想才走到壹起來的，任何人不分來歷不分彼此，不許分成什麽大陸來的什麽幫派！”李順嚴肅地說。
　　“是，遵命！”
　　“那個抓到的人呢？”李順說。
　　“正關在前沿指揮所裏！”
　　“走，去看看——”李順說。
　　我們壹起去了前沿指揮所——壹個用軍用篷布搭起來的簡易場所，裏面掛著兩盞馬燈。
　　進去後，指揮官讓人把密探帶進來，壹個穿當地山民壹副的精瘦漢子，賊眉鼠眼的樣子。
　　壹進來，他就滴溜溜地用壹雙狡猾的老鼠眼打量著我和老秦還有李順。
　　“坐下——”李順說。
　　他看了下四周，沒有坐的東西。
　　旁邊壹個衛兵壹腳就把他踹到地上：“媽的，叫妳坐呢。”
　　於是，他就坐在了地上。
　　李順然後沖我和老秦使了個眼色，自己站在壹邊，不說話了。
　　我和老秦對視了壹眼，然後我掏出壹支煙遞過去：“抽不抽？”
　　他忙接過煙，我點著打火機，給他點著。
　　他使勁吸了兩口，然後看著我。
　　我慢悠悠地點著壹支煙，居高臨下地低頭看著他：“什麽時間過來的？”
　　“剛……剛過來就被抓住了！”他說的竟然是壹口標準的普通話。
　　“來這裏幹嘛的？誰派妳來的？”我繼續說。
　　“自衛隊派我來的，來這裏偵查妳們的軍事部署。”他回答。
　　“妳們……真的要對我們發起進攻嗎？”我繼續問。
　　“不敢對長官撒謊……是的，自衛隊即將對妳們發起先發制人的打擊。”他說。
　　“時間？”我說。
　　“就……就在明晚，除夕之夜……自衛隊打算趁妳們過年放松的時機搞閃電戰，向妳們發起突襲。”他說。
　　我摸起旁邊放的壹把軍用匕首，在他眼前晃了晃：“如果妳敢說謊，我就把妳的舌頭割下來。”
　　他滿臉驚慌之色：“不敢，不敢說謊……饒命啊，長官，我家裏還有老婆孩子，還有八十老母，求長官饒命。”
　　我緊緊盯住他的眼神，似乎，他說的無懈可擊，似乎他的話可以相信，但同時，我又隱隱覺得他這神態有些不大對頭的地方，但卻又說不出那裏不對頭。
　　我沖老秦使了個眼色，然後站在壹邊抽煙。
　　老秦蹲下身子，蹲在他跟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往上仰起，看著他，沈聲說：“告訴我，妳們在河邊的兵力部署是怎麽樣的？什麽位置部署了什麽兵力？部署了多少兵力，有沒有重武器？”
　　他說：“具體如何部署的我不清楚，不過我知道兵力很多，幾乎自衛隊的全部兵力都部署在河邊了，準備了不少沖鋒舟，還配置了不少大炮。”
　　老秦沈思了片刻，突然說：“那邊的指揮官叫什麽名字？”
　　“這……我……不知道。”他說：“我只負責刺探情報，其他的，我不打聽的，也不知道。”
　　“那麽，妳告訴我，泰北華人自治會的會長叫什麽名字？”老秦繼續說。
　　他接著說了壹個名字。
　　老秦接著說：“副會長呢，有幾個，叫什麽？”
　　他的額頭似乎開始冒汗，說：“副會長……有……有三個……叫……叫……具體名字我壹時想不起來了。”
　　老秦呵呵壹笑：“會長的名字妳說對了，會長大名鼎鼎，婦孺皆知，這不奇怪，但是，副會長……我告訴妳，他們根本就沒有副會長，壹個都沒有……這妳恐怕沒有先到吧？”
　　“啊——”他發出壹聲驚叫，開始淌汗珠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