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不齒行為

　　“關於這事，我已經給小克書面檢討過了，今天，當著妳和小克的面，我再來壹次口頭檢討，正式道歉！”說著，冬兒竟然站起來，鄭重其事地給秋桐鞠了壹躬：“請秋姐大人大量海涵我冬兒的不齒小人行為！”
　　秋桐木然地坐在那裏，似乎被冬兒的壹番話打擊了，似乎沒有意識到冬兒的舉動，怔怔地看著桌面，眼神充滿了憋屈和痛苦，還有悲憤和淒冷。
　　冬兒坐下來，看了我壹眼，我正怒氣沖沖地看著她，她毫不回避我的目光，針鋒相對地瞪眼看著我。
　　看了半天，我先撤退了目光，搖了搖頭，重重地嘆了口氣。
　　我的嘆氣聲似乎驚醒了秋桐，她驀地擡起頭來，晃了晃腦袋，然後看著我們。
　　“對不起……對不起。”秋桐低低的聲音：“我實在是沒有想到，妳們之間的事情，是因為我而起……對不起……我很抱歉，我很難過，我很慚愧。”
　　秋桐語無倫次地說著，神情很悲戚。
　　“既然是因我而起，我甘願承擔這壹切的責難和責任，壹切過錯都歸咎於我，只要妳們能和好如初，我願意來承受這壹切。”秋桐帶著內疚和懇切的表情看著冬兒：“妹妹，姐姐給妳道歉了。”
　　冬兒似乎被秋桐感動了：“秋姐，妳不要這麽說，我剛才還在給妳道歉呢，妳哪裏有什麽過錯，錯的都是我……妳給我道歉，這不是打妳妹妹我的耳光嗎，我這臉往哪裏放呢。”
　　冬兒的壹番話壹下子把秋桐給噎住了，秋桐怔怔地看著冬兒，壹時不知該說什麽。
　　“秋姐，其實妳不要因為我們的事情有多大的精神負擔，雖然說這壹巴掌是因妳而起，但是，我不回去，卻並非都是因為這壹巴掌，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另外的事情。”冬兒溫和地對秋桐說，甚至還拍了拍秋桐的手。
　　秋桐擡起頭，迷惑不解地看著冬兒。
　　“當然，這是我和小克之間的隱私……如果秋姐對探查我們的隱私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告訴妳。”冬兒說。
　　“哦，不，不：“秋桐忙說：“我無意於探查妳們的隱私，絕無此意。”
　　壹時，在冬兒面前，秋桐顯得有些狼狽和尷尬。
　　“既然秋姐如是說，那我也就不多說了。”冬兒笑著：“如此，我和小克之間的事情，也就不煩勞秋姐多操心了，現在流行壹句話：看好自己的門，管好自己的人……呵呵，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今晚秋姐的這頓豐盛晚餐，感謝秋姐對我，對我和小克的壹片真心實意。”
　　從冬兒的話裏，我聽得出，她對秋桐的壹片好意很反感，或者說是很敏感，毫不領情。
　　接著，冬兒站起來，沖我和秋桐微微壹笑：“二位慢用，我吃飽了，還要回單位加班做壹筆賬，先告辭了。”
　　說著，不等我和秋桐反應過來，冬兒開門徑自離去。
　　房間裏只剩下我和秋桐，我和秋桐都沈默著……
　　“對不起。”幾乎是同時，我和秋桐都說出了這句話，看著對方。
　　說完這話，我們又不約而同都嘆了口氣。
　　然後，我們又沈默了……
　　良久，秋桐說：“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沒想到……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秋桐，妳不要自責，妳沒有必要自責，因為妳沒有錯。”我說：“錯的，是我，是冬兒，主要還是我，我沒有管好冬兒，沒有管好自己。”
　　秋桐神情戚戚地看著我，那壹刻，秋桐眼裏的神情讓我心痛不已。
　　“人的壹生，壹個人的生活，不管是如意還是不如意，不管是滿意還是不滿意，都不必抱怨，不必哀嘆，因為，這壹切都是命中註定的，都是命運安排好的，這就是命，命運，是不可更改的。”我喃喃自語，這是浮生若夢曾經和我說過的話。
　　秋桐凝神看著我，半晌，點了點頭：“易克，我知道，此刻，妳的心很累。”
　　我嘆了口氣：“秋桐，妳經常說我喜歡傻笑裝傻，其實，我是因為心累而被逼的……我沒辦法。”
　　秋桐默默地看著我。
　　我繼續說：“其實，我有時候會很累，只是，我習慣了假裝堅強，習慣了壹個人面對所有，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麽樣。有時候我可以很開心的和每個人說話，可以很放肆的，可是卻沒有人知道，那不過是偽裝，很刻意的偽裝；我可以讓自己很快樂很開心，可是卻找不到快樂的源頭，所以，我只能傻笑。”
　　聽我說完，秋桐看了我半天，接著說：“易克，謝謝妳……謝謝妳能在我面前說出妳自己的真心感想。”
　　我看著秋桐：“冬兒今晚講的話很過分，傷害了妳……我很抱歉。”
　　“妳不要這麽說她，真正應該抱歉的，是我！”秋桐深深地低下頭。
　　看著我眼前的受傷的女人，想著剛剛離去的傷了她的女人，我的心裏亂成了壹團麻，我愈發感到，現在的冬兒正漸漸表現出和以前不同的壹面，到底是什麽在短短9個月裏改變了冬兒？冬兒的這種改變，對她對我對我們，到底是好還是壞？
　　我苦苦思索著，卻沒有答案。
　　我和秋桐都沒了繼續吃下去的食欲，於是結賬離去。
　　秋桐好心好意安排的壹場晚餐就這樣無疾而終，宣告流產。
　　和秋桐壹起在回去的路上，我的腦子裏突然冒出壹句話：走在壹起是緣分，壹起在走是幸福。
　　回到宿舍，我上網，見到了浮生若夢，很久，我們沒有壹起同時在線面對面聊天了。
　　我說：“此刻的妳開心嗎？”
　　她說：“妳呢？”
　　我說：“開心！”
　　她說：“妳開心，我自然必然是開心的！”
　　我的眼睛有些發潮，看著她的簽名：“願意跟我去天堂嗎？”
　　停頓了下，她說：“如果可能。”
　　我說：“我們的天堂在哪裏？”
　　她說：“在妳我的心裏！”
　　我說：“去天堂旅遊嗎？”
　　她說：“不是旅遊，是旅行！”
　　我說：“為何這樣說？有區別嗎？”
　　她說：“旅遊是帶著眼睛和耳朵，而旅行，是帶著靈魂和思想。”
　　我說：“天堂裏會有愛情會有婚姻會有幸福嗎？”
　　她沈默良久：“妳說呢？”
　　我說：“會！因為思想和靈魂在，就會有！”
　　她說：“妳說有，那便有，我信，我信妳！”
　　我說：“若夢，妳說，天堂裏的愛情和婚姻是什麽樣子呢？天堂裏的幸福又是怎樣的呢？”
　　她說：“我給妳講個故事……有壹天，悟空問佛祖：什麽是愛情？佛祖說：我請妳穿越這片稻田，去摘壹株最大最金黃的麥穗回來，但是有個規則：妳不能走回頭路，而且妳只能摘壹次。
　　“於是悟空去做了。許久之後，他卻空著手回來了。佛祖問他怎麽空手回來了？悟空說道：當我走在田間的時候，曾看到過幾株特別大特別燦爛的麥穗，可是，我總想著前面也許會有更大更好的，於是沒有摘；但是，我繼續走的時候，看到的麥穗，總覺得還不如先前看到的好，所以我最後什麽都沒有摘到……佛祖意味深長地說：這，就是愛情。
　　“又壹天，悟空問佛祖：什麽是婚姻？佛祖說：我請妳穿越這片樹林，去砍壹棵最粗最結實的樹回來放在屋子裏做聖誕樹，但是有個規則：妳不能走回頭路，而且妳只能砍壹次。於是悟空去做了，許久之後，他帶了壹棵並不算最高大粗壯卻也不算賴的樹回來了。
　　“佛祖問他怎麽只砍了這樣壹棵樹回來？悟空說道：當我穿越樹林的時候，看到過幾棵非常好的樹，這次，我吸取了上次摘麥穗的教訓，看到這棵樹還不錯，就選它了，我怕我不選它，就又會錯過了砍樹的機會而空手而歸，盡管它並不算我碰見的最棒的壹棵。這時，佛祖意味深長地說：這，就是婚姻。
　　“還有壹次，悟空問佛祖：什麽是幸福？佛祖說：我請妳穿越這片田野，去摘壹朵最美麗的花，但是有個規則：妳不能走回頭路，而且妳只能摘壹次。於是悟空去做了。許久之後，他捧著壹朵比較美麗的話回來了。
　　“佛祖問他：這就是最美麗的花了？悟空說道：當我穿越田野的時候，我看到了這多美麗的花，我就摘下了它，並認定了它是最美麗的，而且，當我後來又看見很多美麗的花的時候，我依然堅持著我這朵最美的信念而不動搖。所以我把最美麗的花摘回來了。這時，佛祖意味深長地說：這，就是幸福。”
　　聽完她講完的這個故事，我沈思良久……
　　秋桐試圖讓冬兒回來的嘗試失敗後，還想再次去努力，被我制止了，我不想讓她再度在冬兒面前受辱。
　　之後，冬兒持續了和我的冷戰，絲毫沒有回來的意思，對我采取了人不見，電話不接，短信不回的“三不”政策，我試圖想和她溝通關於那個9個月的心結，她根本就不給我機會。
　　冬兒對我采取“三不”政策，我卻不能對她不管不問。
　　我堅信冬兒對我的感情是沒有改變的，就像我對她的感情壹樣，雖然那感情現在正被越來越明顯的責任感所壓制，但是那份初戀帶來的情感依舊彌厚沈重。
　　我經常通過海峰關註著冬兒的壹舉壹動，冬兒不遠千裏跟我來到這裏，我必須要對她的安危負責，必須要對她的壹切負責，這是良心的趨勢，也是感情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