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霸道的男人

　　“什麽？易大師？”我說。
　　“昂……是啊，易大師！”
　　“研究周易的大師？”我說。
　　“嘻嘻……傻……不是啊，就是易克呢……我今天剛給他封的稱號，易大師，！”
　　“為什麽叫他大師啊？”
　　“因為他的確是大師啊，他對經營的研究和實踐，積累的豐富經驗，實在是壹筆寶貴的財富，我越看他的講課資料，就越覺得這人有水平，稱之為大師是不過分的！”
　　“額……”我突然心裏有些興奮，又有些失落：“那……他是大師，我算是什麽呀。”
　　“妳……哈哈……妳當然也是大師了，對我來說，妳和他都是我的老師，不過，在做營銷方面，妳是我最早的老師，算是啟蒙老師……他比妳晚。”
　　“妳是不是很崇拜他呢？”
　　“崇拜……不至於吧，我是很佩服他！”
　　“哦……那妳崇拜我不？”
　　“嘻嘻，妳希望我崇拜妳不？”
　　“希望！”
　　“額……那好，那我就說我崇拜妳！我好崇拜客客哦……”
　　“妳這是在糊弄我，在滿足我可憐的虛榮和自尊！”我說。
　　“呀——客客好聰明呢。”她發過來壹個大笑的表情。
　　我忍不住笑起來：“幹嘛騙我呢？”
　　“我沒騙妳啊，我的確是崇拜妳……但是，我並不是崇拜妳的營銷能力和知識，我同樣是佩服妳的能力。”
　　“此話怎講？”
　　“因為……妳是我的信仰……是我精神世界的支柱和信仰，是我靈魂空間崇拜的對象。”她說。
　　我的心猛地壹顫，大腦受到極大震動，我深深明白她這話的意思，我已經成為她精神世界深深的不可磨滅的烙印，成為她賴以在現實世界裏生存的精神支柱。
　　她繼續說：“曾經，年少的時候，我有信仰，那是教科書裏教給我的夢幻裏的烏托邦，後來，當我長大了，我幻滅了信仰，沒有了信仰……再後來，遇到了妳，我不知不覺又找到了信仰，似乎，那是荒蕪精神的家園，是寂寞心靈的歸宿，是流浪靈魂的終點。”
　　我說：“其實，我成不了妳的信仰，我不配成為妳的信仰。”
　　“這不是由妳的主觀臆想來左右的，也不是我自己有意而為之。”她說：“或許，如果在現實裏我們在壹起，我不會信仰妳，但是，在這個空幻的世界裏，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不知不覺走到這壹步的……或許，這就是虛擬世界的特點吧。”
　　“嗯……”我的心裏有些沈重。
　　其實，不知不覺間，自從去年鴨綠江上那次美麗而錯誤的邂逅，秋桐已經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裏，在現實變得永遠不可能之後，秋桐已經升華為為我精神世界裏不可或缺的信仰，成為我愛情空間裏的至高境界。
　　或許，信仰都是可望而不可求的，都是永遠也得不到的，得到了，那就不是信仰了。
　　“客客。”
　　“嗯，我在！”
　　“妳有信仰嗎？”
　　“我……有。”
　　“那妳信仰什麽呢？”
　　“我信仰刻骨銘心生死不渝的愛情。”我說：“只是，這種信仰只能是信仰，永遠也不會在現實裏實現。”
　　她沈默了。
　　良久，她說：“現實永遠是殘酷的……其實，妳我的信仰，換句話說，就是理想……所謂刻骨銘心，所謂生死不渝，就像壹張華麗的窗戶紙，捅破它，才知道紙後面是多麽的殘酷……而現實世界的很多人往往被這張華麗的紙迷惑，進入夢
　　境壹般，醒來時現實卻深深地刺痛著人們的雙眼。”
　　我深深呼吸了壹口氣，點燃壹顆煙，默默地看著她的話，半晌，我說：“這個話題很沈重，換個話題吧。”
　　“嗯……”
　　“妳……喜歡那個易大師嗎？”我問她。
　　“喜歡啊！我喜歡他這樣的朋友！”
　　“我說的喜歡，不是這個喜歡。”
　　“是哪個喜歡？”
　　“就是……那種……那種……妳懂的。”
　　“這個問題我以前回答過妳，我對他的喜歡，和對妳的喜歡，不是壹種類型。”她說：“易大師是有女朋友的人，他的女朋友是我很好的姐妹，我是從心裏祝福他們幸福的，妳說我對他會有那種喜歡嗎？還有，那種喜歡，作為男人或許會同時對好幾個女人有，但是作為女人，會同時對兩個男人有嗎？”
　　“這個……作為男人，也不會同時有的吧？”
　　“妳是男人，這個問題妳不需要問我哦……”
　　“那個易大師，她對妳有沒有那種意思啊？”
　　“這個……應該沒有吧。”
　　“妳這話是什麽意思？”
　　“現在我明白他是壹個品行端正重情重義的男人，他現在有自己的女朋友，他女朋友很愛他，他對女朋友也很好，從這方面來說，他對我是不會有那種意思的，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有時候，他看我的眼神，常常讓我心裏莫名有壹種恐慌……我實在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哦……什麽樣的眼神？”
　　“就是那種發楞發怔發癡的眼神，那眼神裏有時還會帶著幾絲迷惘，甚至……甚至還有幾分酸楚……我經常被他這種眼神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明白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麽。但是，按照我現在對他人品人格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對我有那種意圖的，他其實是壹個很忠於愛情的人，雖然他換了好幾次女朋友，但是，那也都是出於無奈，非他所願。”
　　“哦……”我的心裏壹陣猛跳和翻騰：“妳倒是觀察地很仔細。”
　　“其實……要不是因為妳……我也不會發現這些。”她說。
　　“這話又是何意呢？”
　　“因為……因為有時候，我在看到他的時候，眼前腦海裏不由自主就出現了妳的模模糊糊的影子……有時候，我也不由地就發楞……我老是朦朦朧朧覺得妳和他很相似，明知妳們不是壹個人，卻又忍不住去想，看到他，就想起了妳……我經常為此事很苦惱，我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我不該將妳幻化成為他……”
　　“我問妳個問題！”
　　“嗯……問吧！”
　　“假如……我是說假如。”我說：“假如我是易大師，妳會這麽樣呢？”
　　“哈……根本就不存在這個假如！”
　　“我這不是打比方嗎，我們可以來個玄幻，來個重生，假如……我是那個……易大師，妳和我會怎麽樣呢？”
　　“那要是真的是這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她說：“妳呢，肯定也是生不如死！”
　　“啊——為什麽？”我嚇了壹跳。
　　“很簡單，我有我的現實，妳有妳的實際，我不可能違背自己的良心，我必須要報恩，我必須要嫁給我恩人的兒子，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而妳呢，有壹個深深愛著妳的姑娘，妳也很愛她，按照妳的性格和做人品質，妳也同樣不會離開妳的姑娘……這對妳對我不都是最殘酷的現實嗎，這樣的假如，還不是葬送了妳我的生命啊，即使不是葬送肉體生命，那我們的精神也會徹底崩潰……沒有了精神，只有肉體，也就是行屍走肉了。”
　　“嗯……”我陷入了深深的迷惘和失落。
　　“其實，我現在常常有壹種很深的罪孽感，我現實裏有自己的未婚夫，卻在虛幻的世界裏喜歡上了壹個空氣裏的人，我這是不守婦道，雖然是精神的背板，我卻覺得這比肉體的背叛更加可怕，更讓我每每想起就極大不安……
　　“無數個難眠的深夜我都不停地深深自責自己，甚至想努力將妳忘記，將妳從我的記憶裏抹去……可是，我卻無法做到，無法做到……我做不到……
　　“客客，我覺得自己都快要瘋了，我是個壞女人，壞的不能再壞的女人……在現實世界裏，大家都覺得我是個好女人，是個知性理性知書達理安分守己的女人，可是，誰會知道我的另壹面，我的骯臟罪惡的壹面。”
　　“妳——不要說了。”我的心壹陣絞痛：“我不允許妳如此作踐自己，如此貶低自己……我告訴妳，無論在現實和虛幻的世界裏，妳都是壹個好女人，壹個天下最善良最溫柔最美麗的女人，妳並不想讓自己這樣，妳只是被逼的，被現實逼的，現實裏，妳葬送了自己的壹切，用自己最美好的青春作為代價來報恩，妳的命夠苦的了……
　　“在虛幻的世界裏，妳只是想找到壹個精神的依托，壹個空幻的慰藉，壹份心靈的棲息……這壹切不是妳的錯，妳沒有罪過，妳是無辜的……妳應該感謝這個虛擬的世界，假如沒有這個虛擬的世界，雖然妳的肉體在現實裏還繼續生存，但是，妳的精神或許早已消亡，而現在，借助虛幻世界的支撐，妳的精神依舊在現實裏呼吸著雖然並不清澈的空氣。”
　　說到這裏，我的心痛得不能自己，敲擊了壹下發出鍵，然後狠狠地吸煙。
　　我知道，假如我從浮生若夢的世界裏徹底消失，我將殘忍地扼殺掉她的精神生命，將會徹底讓她的靈魂窒息，直至死去。
　　她停頓了壹會兒，說：“即使……即使妳說的是對的，可是，我仍不能減輕心裏的罪惡感，即使不顧及我的現實，但是，我必須還要顧及妳，我們壹直這樣下去，不會有任何結果，我不能給予妳任何東西，我壹直在索取妳的精神安慰，而妳，最終將壹無所有……不但壹無所有，還會耽誤影響妳的現實人生……這對妳，是極其不公平的……如此下午，我將對不住所有的人，包括妳……”
　　“我不用妳管！不用妳考慮！”我發過去壹個蠻橫發火的表情：“什麽給予，什麽索取，什麽對不起，都是混賬話，我只要妳在這個虛擬世界裏好好地活著，只要妳開心，我就開心……以後，這樣的話，不許再提，不許再講！聽見沒有？”
　　她不說話。
　　“我問妳話，妳聽見沒有？回答我！”我又發過去壹個霸道的表情。
　　半晌，她說：“聽見了。”
　　“嗯……那就好。”我說。
　　“妳……妳好兇。”
　　“我兇嗎？”我的心壹軟，想哭，又想笑。
　　“嗯……”
　　“妳不惹我發火，我就不兇！”想像著秋桐委屈的樣子，我不由無聲地笑了起來。
　　“妳是個霸道的男人！”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