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壹個女人該想的事

　　“很多時候，妳做人的性格，如水！”海珠說。
　　“哦……”我笑了：“這是妳給我總結的？”
　　“不！”海珠搖搖頭，看著我：“我哪裏有這個水平總結出這個……這是有壹天我和秋桐壹起吃飯，談論起妳，秋桐對妳的評價！”
　　“秋桐說的？”我專註地看著海珠：“她怎麽說的？”
　　海珠看著我：“秋桐對妳的評價是妳具有水的精神，具體的解釋是：水包容萬物，養育綠色，是生命的起源；無論何時何地，總是改變自己的形態不斷尋找出路；不拒絕任何加盟的沙石和物障，反而是夾裹前行，壯大自己的力量，勇往直前；任何時候遇到阻擋，總是慢慢蓄積力量，最後加以沖破；歷經千裏萬裏千難萬險，始終不改變自己的本質。”
　　“哦……”我思索著，點點頭：“她是這麽說的。”
　　“嗯……”海珠點點頭：“她還說，妳是壹個成大事做大事的人，現在在她那裏，只不過是暫時的過度，壹個小插曲，總有壹天妳會創立自己的事業，說妳現在就是壹頭睡著的獅子，但是，正在逐漸醒來。”
　　我的心中有些波濤起伏。
　　“對了，我在和她聊起妳的時候，我壹方面感覺到她對妳的贊賞，另壹方面，卻也從言語中隱隱感到了她似乎有幾分困惑，似乎是困惑於妳為何甘願在她那裏做壹個小小的打工仔……她覺得這似乎不符合妳的秉性和風格，”海珠繼續說：“其實，不單是她困惑，我壹直就很困惑。”
　　我的眼皮垂下來：“這個話題，不談好不好？”
　　“為什麽？”海珠看著我：“妳壹直在回避著什麽？關於這個話題，妳是暫時不想談呢還是壹直不想談？永遠也不要談？”
　　“永遠！”我說著，心裏湧起壹陣煩憂，還有淡淡的情愁。
　　“為什麽？我是妳的女人，妳是我的男人，以後，我還會是妳的妻子，妳是我的丈夫，為什麽妳不能告訴我呢？為什麽要永遠也不告訴呢？”海珠放下手裏的筷子，情緒略微有些激動。
　　“沒有那麽多為什麽？妳太好奇了！”我眼皮不擡，邊吃邊說。
　　“即使我現在沒有資格知道，但是，以後，我有資格知道！”海珠說。
　　我看著海珠：“阿珠，妳在想什麽？告訴我……”
　　海珠神色猶豫了壹下，然後似乎鼓起了勇氣，看著我：“我在想壹個女人應該想的事情。”
　　“妳這話很泛泛。”我說：“妳不是壹直表現地很理智嗎，今天怎麽突然激動起來了？”
　　“我的理智是有底線的，是有度的，在我能控制的範圍呢，我自然是可以理智的，但是，但我受不了某些東西對我的大腦神經折磨的時候，我真的無法控制我自己。
　　“我想過很多理由為妳解釋妳的很多怪異行為，可是，我總是無法說服自己，以前，妳沒有其他工作，在發行公司幹，我能理解，可是，現在，我們有了自己的事業，妳卻還是不能離開那裏，或者說，妳不願意離開那裏，我想過無數次為什麽，想過很多理由，卻無法解釋明白……
　　“我不明白，問妳，妳卻總是不說……我就是不明白，到底有什麽理由讓妳不能說，到底是有什麽原因讓妳無法離開那個發行公司，那裏到底有什麽讓妳割舍不下。”
　　海珠的情緒激動起來。
　　“淡定！”我平靜地看著海珠：“這個世界上，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關於我，妳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妳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妳的想法我明白，甚至……我知道妳心裏實際在想什麽。
　　“我只想告訴妳，既然我不打算告訴妳，那麽，妳就沒必要再問，問也白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脾氣，我就是這性格，或許妳剛發現……
　　“我還想告訴妳，我不讓妳知道，對妳有好處，是為妳好，為我們好……另外，我再告訴妳，我會好好愛妳……”
　　說完，我站起來，走到沙發前坐下，點燃壹顆煙，深深吸了壹口。
　　海珠發了壹會兒呆，接著怔怔地扭頭看著我：“對不起，我難為妳了……我其實知道，即使是兩口子，也要有彼此的個人空間，每個人的私密空間必須要得到尊重，我心裏很明白這壹點，我壹直讓自己努力去做到，去做好，但是，我卻總是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大腦不去想……剛才，我實在忍不住了……對不起。”
　　“妳沒有必要說對不起，妳沒有錯，關心自己愛的男人，關心自己的切身利益，當然是正確的，”我說：“應該說對不起的，其實是我……雖然我不能告訴妳為什麽我這麽說，但是，應該說對不起的，確實是我……我只希望，妳不要逼我。”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心裏湧起巨大的不安，還有隱隱的澀痛。
　　海珠楞楞地帶著迷惑和悵惘的目光看著我，她似乎明白了什麽，又似乎什麽都不明白。
　　海珠搖搖晃晃站起來，走到我跟前，看著我：“哥，我逼妳了嗎？我逼妳什麽了？”
　　我呼出壹口氣，看著海珠：“阿珠，這個問題，不談了好嗎？”
　　阿珠搖搖頭：“不，我就是想知道，我逼妳什麽了？我怎麽逼妳了。”
　　我的心裏有些發狂，郁悶地發狂，我咬咬牙：“阿珠，好了，剛才算我說錯了，好不好？妳沒逼我，誰都沒逼我，都是我自己逼自己的，好不好？我說錯了，我給妳道歉……這個話題，不要再提了，好不好？”我的聲音有些歇斯底裏，情緒略微有些失控。
　　海珠不說話了，眼神裏帶著郁郁的憂慮的不安的目光看著我，接著深深嘆了口氣。
　　吃過晚飯，收拾完畢，海珠進了書房，忙乎著弄公司的幾個管理方案，我坐在沙發上，邊抽煙邊看電視。
　　眼睛看著電視屏幕，心裏卻想著今晚和海珠的談話，彼此心裏都不愉快，我想著海珠剛才那楚楚的怯怯的眼神，心裏突然湧起巨大的不安，還有陣陣內疚。
　　我起身，泡了壹杯綠茶，然後進了書房，將水杯輕輕放到海珠面前。
　　正在打字的海珠擡起頭，看著我，眼神裏帶著深情和安慰，沖我莞爾壹笑：“謝謝哥。”
　　我笑了下，低下頭，捏住海珠的下巴，在海珠的嘴唇上輕輕親了親，然後又輕輕拍了拍海珠的腦袋：“寶貝，妳繼續忙，我不打擾妳。”
　　“嗯……”海珠的情緒好了，愉快地答應了壹聲，繼續開始打字。
　　壹場小小的不愉快似乎過去了，起碼是從表面上過去了。
　　我退出書房來到客廳，心情似乎好了壹些，繼續看電視。
　　看了壹會兒電視，心裏卻又隱隱不安起來，總覺得有個事放不下，此事讓我心神不定。
　　我凝神思索了下，站起來去了陽臺，然後摸出手機，撥通了老秦的電話。
　　老秦正在寧州留守善後，我想知道現在寧州的狀況。
　　我不知道自己這麽做，是關心李順在寧州的生意還是關心他的那幫手下，包括二子、小五和段祥龍，還是因為冬兒還在寧州停留……
　　“老秦，現在寧州的天氣怎麽樣？”我說。
　　“晴轉多雲。”老秦的聲音憂慮重重：“目前看雖然沒有下雨，但是，似乎已經開始烏雲密布。”
　　“都安排穩妥了？”我說。
　　“正在進行時，”老秦說：“壹切都在按照李老板的安排進行……明天開始，所有的百家樂臺子都關了，夜總會宣布內部裝修，對外停業，當鋪也暫停了所有業務。”
　　“人員呢？”
　　“按照先急後緩的原則，分批分期撤離隱蔽：“老秦說：“所有的小姐都已經遣散，所有的特殊服務活動都停止……只不過，二子和小五。”
　　“他們怎麽了？”我說。
　　“按照李老板的安排，他們倆是首先需要撤離和隱蔽的，但是，他們倆卻表示要等到所有事情安排好了再撤離，要站到最後壹班崗，本來我想安排他倆今晚去廣州的，飛機票都買好了，可是他倆就是不聽，堅決不走。”老秦說。
　　“哦……”我思忖了下：“或許，他倆這麽做，也是對的。”
　　“妳的意思是？”
　　“二子和小五想的和李老板想的不壹樣，李老板是想保全大家，想十全十美，但是，目前的狀況，事情鬧得這麽大，我看，想十全十美，夠嗆，必須得有人出來頂這個漏子。
　　“二子和小五是當事人，他倆明白李老板的心思，但是，也很清楚，此事不會善罷甘休，或者，到時候，是必須得有人出來頂上去的……
　　“他們不離開，或許也是有著方面的考慮，而且，他們也清楚，即使他們倆離開了寧州，如果寧州市警方要動手，他們還是壹樣難以脫身……假使他們完全脫身了，那勢必會講李老板徹底拖進去，所以，與其那樣，還不如。”
　　“妳和我想的大致相同，我也是這麽想的。”老秦說：“二子和小五雖然沒有明著和我講，但是，我大致猜得透他們的心思……目前來看，也只有這樣了，走壹步看壹步。”
　　“段祥龍呢？他在哪裏，他在幹什麽？”我說。
　　“他是不走的，他在這裏家大業大，他說了，他不會離開寧州，當然，他也無法離開。”老秦說。
　　“哦……”
　　“不過，李老板這邊的事情，那邊的事，他沒有參與，他只是參與了賭場這邊，而且，他壹直參與地很隱蔽，只是幫忙拉人。”老秦說：“他似乎覺得這事和他關系不大，他沒有直接參與的證據，這恐怕也是他不走的原因之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