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欲蓋彌彰

　　曹麗又看了我壹眼，支支吾吾地說：“沒什麽，說了妳也不懂。”
　　我說：“我猜是不是和昨天妳讓我查的快件有關系？”
　　曹麗眼皮壹跳，看著我說：“妳亂猜什麽。根本沒有的事，昨天那快件……是另外壹回事，毫無關系的……妳不要亂想。”
　　曹麗顯然是欲蓋彌彰。
　　我說：“那好，我不就不亂猜了，不過，我想昨晚孫總是找這倆人算賬的吧？名義上請他倆吃飯，實際是想質問他們的吧？”
　　曹麗嘆了口氣：“質問什麽啊，孫總只不過是想觀察下他們的神態，試探下他們的動靜，質問個屁啊，這啞巴虧，只能老老實實吃了。”
　　我說：“那……孫總看出他們的什麽動靜了嗎？”
　　曹麗搖搖頭：“沒有，這倆人裝得什麽事都沒有，談笑風生的，好像他們什麽都沒做似的……哎，都是大神級的裝逼高手，他們裝，孫總也只能裝，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咽……這兩個都是有背景的人，孫總是不能和他們翻臉的……只是，孫總心裏以後或許應該有點數了……這年頭，人心莫測，誰都不能信啊……”
　　我說：“或許也可能是孫總誤會了吧？”
　　“誤會？哼，妳不知道是什麽事，妳以為是誤會，我和孫總卻不這麽看。”曹麗冷笑壹聲：“天底下沒有這麽巧的誤會。”
　　我說：“到底是什麽事呢，妳搞得這麽玄乎？”
　　曹麗擺擺手：“算了，妳別問了，有些事，該妳知道的妳不問也會告訴妳，不該妳知道的，就不要問了……其實這事我倒是想和妳說的，只是孫總叮囑不要隨意和人說，我暫且就聽他的好了。”
　　我裝作不高興的樣子：“孫總和妳做事總是背著我，瞞著我，妳們對我根本就不信任，我對孫總壹腔忠誠，沒想到孫總對我卻如此不相信。”
　　曹麗說：“易克，妳不要想多了，我給妳說，孫總對妳是絕對信任的，他對妳的信任甚至超出其他人，只是，有些事，妳還是不知道的為好，需要妳知道的，自然會告訴妳……
　　“孫總對妳是寄予厚望的，今後，孫總的事情，需要妳出馬的時候會有的，妳可是孫總手裏的壹顆重要棋子，他現在讓妳清閑，是在培養妳，讓妳更好的成長，孫總以後必定會重用妳的，妳以後會在更重要的位置發揮更重要的作用。”
　　我說：“哦……是這樣……那妳對我信任不？”
　　曹麗笑了：“傻瓜，看妳這話問的，我對妳自然是壹百個信任，我甚至都想把心掏出來給妳……只是妳不稀罕……哎——小冤家，我對妳如此坦蕩，只是不知道妳對我到底是什麽心思。”
　　我說：“妳除了做那事，妳還知道什麽？整天就想著那事，妳煩不煩呢？”
　　曹麗嘻嘻笑了：“我怎麽會煩呢，男人和女人之間，除了那事，還有什麽更快樂的事情呢？還有什麽比做那事更能表達我對妳的喜歡和真情呢？妳自己想想，妳多幸福啊，有我這樣壹個大美女白送給妳，等著妳來……天底下有這麽便宜的事情嗎。”
　　媽的，我怎麽覺得自己是被曹麗來玩弄呢？曹麗如此赤果果裸地把男女關系表露地毫無保留，沒有壹絲含蓄和遮掩，讓我覺得除了惡心，沒有別的感覺。
　　我不再說話，專心開車。
　　壹會兒，曹麗又說：“最近集團出的事不少，人心浮動，很多部門的工作都陷於停滯，妳們發行公司倒還是幹的熱火朝天，真不知道這個秋大老總是怎麽想的……哼，在公家做事，她以為只要幹好工作就可以了？幼稚啊幼稚！”
　　我說：“領導之間的事情，本部門之外的事情，我們做下屬的，想管也管不了，操那麽多心幹嗎？”
　　曹麗說：“我看妳倒是有些受秋桐的影響了……我給妳說，傻瓜蛋，這單位的事情，三分靠工作，七分靠做人，這年頭，老黃牛是不吃香的，記住，老弟，這事公家單位，不是個人單位，老板不會因為妳能工作有業績就看重妳，老板看中的是妳是否對他忠誠，是否聽話……
　　“我們是市委直屬事業單位，新聞單位最重要的是神什麽？講政治！這才是最重要的，什麽叫講政治？聽領導的話，無條件服從領導，把領導伺候高興了，這就是最大的講政治……我和妳最大的政治是誰？顯然，是孫總，我們的前途，我們的命運，我們的明天，都在孫總身上呢……
　　“官場，從來都是壹榮俱榮，壹損俱損的，壹朝天子壹朝臣，出了問題，拔出蘿蔔帶出泥，關系錯綜復雜著呢。不過，妳該感到榮幸，有我在，有孫總在，妳總歸是吃不了虧的，今後，只要妳跟緊我，跟緊孫總，妳的好日子還在後面呢。”
　　我說：“我對官場的復雜關系不懂，也不想懂，我這樣的身份，談何政治前途，我只要能有個好的位置能多賺錢也就滿足了……我這人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我就圖個賺錢，至於那些官場的明爭暗鬥，我不關心，也不感興趣。”
　　曹麗笑了：“妳這話我愛聽，說的實在坦蕩，妳這性格，壹點都不裝，這是我最欣賞妳的地方，也是孫總最看重妳的地方……妳放心，只要有我在，妳會有發大財的那壹天的，有我壹口飯，保證就餓不到妳……知道不，下壹步，很快，我就會……”
　　“會什麽？”我說。
　　“嘿嘿……到時候妳就知道了。”曹麗神秘得意地笑了下，不說了。
　　我說：“做人做事都得本著良心，不管怎樣想實現自己的目的，都不能做虧心事，虧心事做多了，早晚會有報應的……妳覺得妳有沒有做過虧心事呢？妳怕不怕報應呢？”
　　曹麗臉色壹變，瞪了我壹眼，說：“妳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剛說妳這個人不會裝，妳倒裝起來了，我做過什麽虧心事？我怕什麽報應？我給妳說，我這人做事向來正大光明，坦坦蕩蕩，磊磊落落，我不做虧心事，我怕什麽報應？
　　“在單位裏做事，我只相信壹點，凡事要盡力而為，要為了自己的理想和目標去努力奮鬥，當然，在實現自己理想的過程中，要做壹些事，要付出壹些代價，但是，這和做不做虧心事沒有關系，只要目的能夠達到，過程是可以不去考慮的，在官場混，不懂自我保護和主動爭取的手段，只能說明是個廢人……
　　“這年頭，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哪個人不都是在為自己的目標而努力去做事呢？妳不努力，妳不爭取，別人就會算計妳，就會打倒妳，所以，必要的進攻是自我保護的有效手段。”
　　我說：“是不是只要能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曹麗看著我：“妳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說：“沒什麽意思，隨便說說。”
　　曹麗沈吟了壹下，說：“妳現在還年輕，官場的事妳知道的太少……我給妳說了，結果最重要，過程無所謂，至於使用什麽手段，那要看情況需要，要看對什麽人，對什麽事，記住壹點，對敵人的仁慈就是等於自殺，我想，誰都不想自殺吧？”
　　我笑了笑，轉移話題：“妳說，平總這次進去，會不會牽扯到集團的什麽人呢？”
　　曹麗說：“妳的意思是……”
　　我說：“說句實話，我心裏這段時間壹直很擔心呢。”
　　曹麗說：“妳擔心什麽？”
　　我說：“平總是廣告公司總經理，廣告公司是孫總分管的，平總是孫總分管的中層幹部，我擔心平總進去會不會牽扯到孫總什麽事……壹想到這壹點，我連覺都睡不踏實了。”
　　“哈哈……”曹麗聽罷大笑起來。
　　我看著曹麗，裝作不懂的樣子：“妳笑什麽？我真的是很擔心呢，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壹個靠山，這靠山要是因為平總的事情垮了，妳說，我不是白費勁了嗎？”
　　曹麗笑看我：“易克，說妳聰明妳精地像個猴子，說妳傻，妳還真傻得可愛……妳這個傻蛋，集團內部的人際關系看來妳是不明白，在集團這麽久，妳真是白幹了……我給妳說，平總進去的事情，絕對不會牽扯到孫總，看問題不要只看表面，雖然平總是孫總分管的人，但是，這其中的道道，妳可能現在還不知道，等過些日子，或許很快，妳就能明白。”
　　“妳這話的意思是……”
　　“沒什麽意思……妳就等著看好戲吧……這場戲已經拉開了帷幕，正在火熱上演中，我估計，很快就會閉幕了。”曹麗笑著說：“等閉幕了，妳就知道到底平總的事情會牽扯到誰了。”
　　我說：“我還不明白壹件事。”
　　曹麗說：“什麽事？”
　　我說：“我聽說那天集團黨委會上，孫總帶頭發言挽留董事長，言真意切要求董事長不要辭職，我不由就糊塗了，董事長辭職了，孫總不正好是個機會嗎？他幹嘛還要發動黨委成員挽留董事長呢？”
　　曹麗說：“這個妳倒知道的蠻清楚，呵呵，這個妳又不懂了，這裏面是有玄機的……官場的復雜，就在這裏，慢慢妳就會悟透這裏面的奧妙。”
　　我自言自語地說：“我真希望孫總能趕快扶正。”
　　曹麗吃吃地笑起來：“妳這話其實是為自己考慮吧，是從自己的利益出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