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上了賊船

　　給雲朵治病，這筆錢正是雪中送炭。我點點頭：“謝謝李老板看重，我會好好做事情的。”
　　“好，那咱們就這麽說定了，今後，妳就是我的人了，就跟著我了。”李順滿意地說：“兄弟，妳放心，跟著我，保管吃香的喝辣的，票子大大的。”
　　我默默地點點頭，沒有說話。
　　“對了。”李順突然想起了什麽，走到辦公桌跟前，從抽屜裏摸出壹張卡走到我跟前，遞給我：“兄弟，給——這是我上次給妳的那張卡，裏面還是那20萬，算是我感謝妳救了秋桐。”
　　我把卡推回去：“這卡我不能要，李老板能接收我，能給我如此高的待遇，我已經感激不盡，哪裏還能要這錢，再說，我救了秋總，秋總也給我輸血救了我，我還要感謝秋總呢，我們扯平了。”
　　李順執意要給我那卡：“那，要不就換個說法，算是當哥的給兄弟的安家費，或者見面禮，這總歸行吧？”
　　“無功不受祿，我剛來還沒有做事情，哪裏能要這個，如此重禮實在是不敢當，不然，我會心裏很不安的。”我繼續拒絕。我估計我手裏的錢可以支撐雲朵壹個月的治療費，現在雲朵已經過了初期的搶救階段，花費沒那麽多了。
　　李順見我決意不收，點了點頭，將卡放進口袋：“好吧，既如此，那我也不再勉強。”
　　我呼了壹口氣，知道應該擺正自己的位置了，雖然李順壹口壹個“兄弟”，但我必須要明白自己幾兩沈，知道自己的身份，拿人家的錢就要給人家辦事，那三萬塊的月薪李順可不是用來打誰漂的，不是養廢物的。
　　我立正站好，恭恭敬敬地沖李順鞠了壹躬，說：“我剛來，很多事情不了解，不熟悉，還望李老板多指點。”
　　李順對我的表現似乎很滿意，正色說：“妳進入角色很快嘛，很好，兄弟看來也是個明白人，心裏很有數，既然這樣，我也不裝逼弄景了，今後，我就是妳的老大，妳就是我的助理，我的保鏢，我走到哪，妳就跟到哪，除了我不讓妳跟的之外。
　　“至於具體的工作內容，我會慢慢給妳安排，也會慢慢讓妳了解。但妳要記住壹句話：對我，要百分之百服從，百分之百忠心！”
　　李順最後這句話講得口氣很重。
　　“是，老板，絕對服從，絕對忠心！”我站直身板朗聲重復著，心裏壹陣悲哀，媽的，我今後要做黑老大的保鏢了。但是，為了雲朵，我必須這麽做，我需要錢。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這裏也有我的家法：“李順沈聲說道：“以後，會有人和妳說我的規矩，妳也會慢慢了解，任何人都要遵守，不該說的不能說，不該做的不能做，不該聽的不能聽，不管誰違反了，都要受到家法處罰。妳也不能例外！”
　　“是——明白！”我立刻回應。
　　“任何人，如果背叛我，如果吃裏扒外，如果背後給我弄西洋鏡，那後果都是很慘的！不管他是誰，就是我的親兄弟也不行！”李順又說：“這壹點，我必須要和妳事先交代好，妳聽清楚了沒有！”
　　李順的口氣有些冷酷，還有些殺氣。
　　我點點頭：“老板，我聽清楚了！”
　　“嗯……那就好！”李順的口氣緩和了壹下，接著又拍拍我的肩膀：“當然，易克，我對妳還是信任的，我相信妳跟著我，能做的很好！”
　　“感謝老板信任，請老板多多栽培！”我恭敬地回答。
　　“來人——”李順喊道。
　　辦公室的門隨即被推開，那天的兩個黑西裝平頭走了進來，立正垂手站好：“老板——”
　　李順指指我，對他們說：“二子，小五，從明天起，易克就是我的私人助理，妳們倆要聽他的，和他配合好，聽明白了沒有？”
　　“是——老板！”倆平頭齊聲答應，然後沖我點頭招呼：“易哥好——請易哥多關照！”
　　我不明白李順為什麽壹開始就對我如此信任，給我委以重任。或許是因為我是外地人，在星海沒有任何背景，也可能是因為我救了秋桐，又拒絕他的重金酬謝，讓他刮目相看。
　　當然，依照李順的能力，他既然敢用我，自然有他的底牌。
　　我沖二子和小五點點頭：“兩位兄弟好，大家今後互相關照！”
　　李順又看著我：“易克，妳會開車不？有駕照沒有？”
　　我說：“會開車，有駕照！”
　　“哦……”李順點點頭，接著對二子說：“車鑰匙——”
　　二子忙掏出車鑰匙遞給李順，李順遞給我：“樓下有壹輛黑色的帕薩特，以後就歸妳開了，上下班用……當然，我出門的時候，妳坐我的車。”
　　我接過鑰匙，點點頭。
　　李順又對小五說：“過會妳帶著易克去萬達廣場B座3單元906，易克以後住那裏！妳到老王那裏去拿鑰匙。”
　　小五忙點頭，又討好地看著我笑笑。
　　然後，李順對我說：“易克，今天妳先安頓好住的地方，明天正式來上班，妳的辦公室，就在我隔壁。”
　　我點點頭：“好！”
　　這會兒，李順不提給我接風的事情了。當然，我也不想讓他為我破費。
　　到現在為止，我除了知道李順手下有房地產和夜總會項目，別的壹無所知。當然，我不會隨便問的。
　　接著，小五帶我去了萬達廣場我的住所，這是壹套三室兩廳的房子，裝飾豪華，室內家具家電家居用品壹應俱全，都是嶄新的，似乎沒有人住過。
　　小五告辭離去後，我下樓到附近的專賣店買了壹身黑色的西裝和白色棉襯衣還有黑領帶，花了4000多。這是我以後的工作服。回到住所，我痛痛快快洗了壹個熱水澡。
　　然後，我去了醫院，到住院處給雲朵交了3萬元的住院費，又找到醫生，給雲朵換了壹個相對安靜的病房，請他們安排壹個特護照顧雲朵。
　　新病房在醫院住院大樓後面壹座小二層樓的二樓，周圍綠化地很好，樓前還有壹小塊草坪，環境很幽靜。
　　安頓好雲朵，已經夜幕降臨。我坐在病床前看著沈睡的雲朵，伸手輕輕撫摸著雲朵的臉龐，輕聲說：“雲朵，張小天不管妳了，沒關系，他走了，還有大哥在，大哥在這裏陪妳，以後，大哥管妳，照顧妳，大哥已經找到能賺很多錢的工作了，掙的錢足夠給妳治病的，妳放心好了……
　　“大哥壹定要把妳治好，壹定要把妳喚醒，不管妳睡多久，大哥都陪著妳，和妳說話，妳不會寂寞，不會孤單，等妳醒過來，大哥帶妳回草原，去騎馬，去高歌。”
　　雲朵沒有任何反應，靜靜地躺在那裏。
　　和雲朵說了壹會兒話，我握住雲朵的小手，輕輕撫摸著，低聲吟唱：
　　“父親曾經形容草原的清香，讓他在天涯海角也從不能相忘，母親總愛描摹那大河浩蕩，奔流在蒙古高原我遙遠的家鄉，如今終於見到了遼闊大地，站在芬芳的草原上我淚落如雨，河水在傳唱著祖先的祝福，保佑漂泊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
　　我握著雲朵的手，註視著雲朵依然美麗清純的臉龐，壹遍遍唱著，想著和雲朵曾經在草原的情景，想著淳樸善良熱情的雲朵家人，想著雲朵的可愛和青春，不知不覺淚流兩行……
　　夜深了，我趴在雲朵病床前睡了過去。
　　第二天壹早我就醒了，醫院的特護開始來照料雲朵，我看看時間還很充裕，洗了壹把臉，整理了壹下筆挺的西裝，出門準備去李順那裏。上班第壹天，不能遲到，不知道李順今天要帶我去哪裏。
　　出了樓門，不由打了壹個寒噤，外面的天氣好冷，清冷。
　　我舒展了壹下筋骨，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快到車跟前時，迎面急急走來了秋桐。
　　秋桐穿了壹件黑色的皮大衣，脖子裏圍著雪白的圍巾，腳蹬高筒靴，顯得分外清爽和美麗。
　　秋桐看見我：“易克，妳出院也不和我說下，我今天壹大早過來看雲朵，找不到了，才知道妳昨天出院了，才知道雲朵被妳弄到這裏了。”
　　我笑了下：“忘記告訴妳了。”
　　秋桐說：“張小天呢？”
　　“他走了。”接著，我把張小天的事情和秋桐說了下，秋桐的臉色陰沈下來，怔怔地聽我說完，然後嘆了口氣。
　　“妳把雲朵弄到這裏來，是怎麽打算的？”秋桐看著我。
　　“張小天不管雲朵了，我管：“我幹脆了當地說：“雲朵在這裏無依無靠，沒有壹個親人，我不能看著雲朵就這麽躺在這裏不管不問。”
　　秋桐抿了抿嘴唇：“妳不打算通知雲朵的家人？”
　　我搖搖頭：“暫且不要通知吧，雲朵家裏的經濟狀況不好，父親治病剛花了很多錢……還有，雲朵現在這個樣子，如果她父母看到了，怎麽能承受住這個打擊。”
　　秋桐眼裏閃過感動的目光：“易克，其實，妳對雲朵沒有任何責任，妳完全可以不用承擔這些。”
　　秋桐當然不會知道我和雲朵已經發生了那種關系，也不會知道我和雲朵之間的糾葛。
　　我說：“雲朵對我壹直很好，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我，現在她這個樣子，我不能沒有良心，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做人，還是要講良心的。”
　　秋桐沈默了片刻：“雲朵的病，要花很多錢的，或許，能救過來，或許，會壹直這樣下去，這壹點，妳認真考慮過了？妳傷好了，不離開星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