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零七十六章、我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南易和陳宗慶討論了壹下怎麽爭取征兵名額的問題，又填飽了肚子，回自己家穿上壹件厚衣服就往海邊過去。
　　南陳村早就不走水，但依然保有漁船，平時隔三差五出海捕撈，漁獲按留在村裏的人頭均分。
　　來到岸邊，南易壹行登上漁船，隨即船駛離海岸，深入兩海裏後停船，打開船頭的大燈，取出腥味很重的魚餌掛在魚鉤上，往海裏壹拋，坐在船舷上等魚咬鉤。
　　另外壹邊，陳睿武和許馬仕賓主盡歡，許馬仕離開的時候，手裏拎著壹個紙袋子。
　　離開南陳村後，南易又在羊城逗留，珠鳥花園的事，替阮梅找人修衛生間，租客的電話追到香塂，說是樓下的住戶投訴衛生間漏水，因為要敲地板，租客沒敢動，這不南易被阮梅抓了壯丁。
　　晚上，和林光偉共進晚餐，又被這小子拉去夜蒲，花樣還不少，臺北、滾石、花弗，壹晚上跑三個場子，搖壹身汗，也被他勾搭了幾個妞，淩晨時分還坐在江邊宵夜吹水。
　　大半夜，南易不奉陪，喝了壹杯紮啤，在幾個妞的叫“哥”聲中開溜。
　　飛杭市，逗留兩天，搭車入甬城，停留壹天，輪渡滬海，稍稍滯留，飛回香塂再陪兩天女兒，這才落地京城。
　　南易沒通知任何壹個外人自己在京城，窩在老洋房接收著“瑞秋的太空之旅實驗室”的郵件——實驗室即將分拆，分出壹部分人組建公開經營的太空探索公司“WANHOO”，其他人繼續進行隱秘研究。
　　元末，朱元璋下婺州，陶成道率壹幹弟子相投，獻火神器技藝，在歷次戰事中屢建奇功，受到朱元璋封賞“萬戶”，此萬戶就是WANHOO，他是世界公認的航天始祖，為了紀念他，在月球上還有壹座環形火山被命名為“萬戶山”。
　　以萬戶為名，繼承萬戶之遺誌，目標直指星辰大海！
　　萬戶的當務之急是研究出壹種成本更加低廉的火箭發射方案，高覺衛星旗下新組建了壹個子公司SPPe（SouthPaPa Earth），地形可視化系統要不了幾年就會成熟，到時候SPPe就需要部署自己的遙感衛星。
　　另外，神農南糧囊括了水文氣象勘測、智能終端控制、商品追蹤定位、植被實時監控等壹系列功能的“按額”智能控制器，正在壹步步地實施當中，也有不少衛星需要發射。
　　[在某段鬧饑荒的特殊年代，醫院有壹個簡單的測試是否要接收病人（餓病）的辦法，就是按下額頭，如果彈不回來的，醫院才會收，能彈回來說明還能挺幾天，這就是“按額”的出處。
　　有句古話叫男怕穿靴，女怕戴冠，災荒之年沒東西吃，餓到極致，男人會雙足浮腫，女人會腦袋浮腫（腫到眼睛被蓋住）。
　　到這個階段，按中醫的說法，男陽在足，女陽在頭，身上的陽氣已盡，回天乏術，按西醫的說法，低蛋白血癥，組織浮腫，腎臟功能不足兩成，隨時腎衰竭並引發多種並發癥，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餓到皮包骨頭，有機會補回來，餓到浮腫，多半死定了。又扯遠了，正文繼續。]
　　南易在老洋房窩了三天，沒邁出院門壹步，關註“實驗室”的同時，也在關註格魯伊納島，×檔案又有新突破，研發出最新產品青春針，相比以前的針劑，青春針的效果更好，能維持的時間也更長，保守估計，青春針每年可以帶來超過15億美元的營收，要是樂觀估計，這個數字可以乘以4或者5。
　　到目前為止，南氏的保守估計依然是壹個非常消極的估計，實際數字往往會大上許多，所以，南氏又有壹項投資進入回報期的暴利階段。
　　第三天夜裏，南易和斯嘉麗溝通了德爾南相關事宜，南爾德集團已經是德爾南最大的綜合性集團，在礦產、農業、林業、漁業、零售領域發展，雇員壹萬三千人左右，這個數字放在其他國家不值壹提，但放在總人口只有43.4萬的德爾南，經濟命脈的三分之壹已然在手。
　　接下去，南爾德集團的發展方向不是擴張，而是國企化，不是國企，但要享受國企待遇，簡而言之，就是要壟斷某些行業。
　　南易和斯嘉麗達成共識，南爾德集團旗下要成立南爾德石油，主要兩塊業務，壹塊是在德爾南海域內發展石油鉆井平臺，另壹塊是在德爾南境內進行加油站兼並。
　　等到加油站兼並得差不多，就可以用保護德爾南生態環境，建立旅遊型國家為噱頭，推出減少烯烴含量、加乙醇的“德壹”汽油，搞變相提價，並配合南爾德集團在電力方面的布局，結合古斯塔夫公司、富五公司在電動車領域的發展速度，壹步步提高汽油價格，以達到在德爾南消滅油動車的目的。
　　長遠來說，南氏要壹步步把控德爾南的經濟，同時扶持代理人參與德爾南政務，在南易手上，南氏在德爾南只會發展到這壹階段，等到南有窮掌權，他想怎麽幹隨他，只是壹個當南氏瀕臨絕境才會啟用的退路，計劃做得太長遠沒用，得壹步壹計劃，壹代壹計劃。
　　……
　　當南易出籠的時候，京城的天氣已經轉涼，壹天中最熱的節點可以穿短袖，其他時間需要在外面加件外套，到了晚上外套最好厚壹點，這天沒個準，隨時會刮風，颼颼的，晝夜溫差能差出10度。
　　恰逢周六，南易陪劉貞上街，走在街上的時候，劉貞問起了撞車的事情，南易只回她壹句快了，並沒有把詳細情況告知。
　　事情的確也是快了，武坤幾人已經探聽到芊芊地產打算參與翠峰地塊的競標，動起來就好，方便張網，既然機會出現，南易打算速戰速決，盡快把唐薇、董芊芊娘倆逼出國。
　　逛街，到南家團圓，去劉家吃飯，周末兩天都沒閑著。
　　到了周壹，南易去綠核發展坐班，陳文琴還在奉天坐鎮，李瑋菁已經把私人秘書變成頭銜的占位符，南易又處於無秘書狀態。
　　南易現在可不能沒有秘書，他需要秘書，且是男秘書，最好有點酒量。
　　這個秘書的定位是綠核發展的職員，南易給人才小組發了封郵件，讓他們從南氏內部篩選壹個人出來。
　　發完郵件，南易站到書房的窗臺前，看到空地上規劃出來的訪客停車位已經被停滿，就是車位的邊上，只要能塞下車的位置，都有車在那停著。
　　左右兩棟樓，還有腳下的壹樓，都有人在進進出出。
　　南易回大班桌拿了壹份名單，又返回窗臺前，翻閱壹下名單，心裏感嘆李瑋菁上電視之威力，綠核發展成了金疙瘩，誰都想來挖壹塊走。
　　不出兩天，他已經來坐班的消息就會落在有心人耳朵裏，不知道會是誰第壹個把電話打進來。
　　站了半個小時，南易回大班椅坐著，拿出壹個新手機，通知該通知的人已經換號，之前的號碼知道的人太多，篩子壹樣堵不住。
　　壹壹通知完，南易把老手機關機，抽出SIM卡，插到桌上壹個和無繩電話長得壹模壹樣，但實質是手機的電話裏，用電話線供電，還連通豎在房頂的天線，信號很好。
　　試了試，電話通了，南易便拔掉供電的電話線，關上幾天，給被通知到的人更正號碼記憶的空間。
　　做完這些，南易把老手機交給虎崽，雖說有個老字，但南易的手機融合了南氏高科技的結晶，把他的手機吃透，完全可以建立起壹家世界500強企業，如此重要的東西，必須還原成沙子。
　　南易現在的新手機是摩托羅拉8900，折疊揭蓋式，體積相對小巧，經過銀喉的改裝，增加了壹些模塊，也修改了壹些，改裝不如老手機徹底，但安全性卻提高了不少，畢竟科技壹直在進步，摩爾定律壹直沒過時。
　　壹個上午沒幹什麽關於綠核發展的正經事，中午時分，趁著沒什麽訪客的間隙，南易離開九張機。
　　在路上，南易給房翀去了個電話，讓他找王爍叠打聽壹下對方是不是在打翠峰地塊的主意，接著又給李靖去了個電話，找他要翠峰地塊的資料。
　　到了什剎海，南易架桿釣魚，虎崽開著車去買飯。
　　要是當作壹個釣魚的地，什剎海差不多廢了，虎崽買飯花了壹個多小時，壹直沒口，等飯來了，南易也不再虔誠地握著釣竿，就往桿架上壹放，只在嗦骨頭的時候，偶爾瞥壹眼魚漂。
　　垂柳之下，壹張折疊桌，邊上停著兩輛車，桌前又有三四個人在吃飯，這樣的場面也能算是壹個景，不時有遊客模樣的人往他們這邊長久地註目，也有壹副流氓模樣，叼著煙，壹張嘴就沒什麽好話的人駐足。
　　“流氓，挺清閑啊。”南易瞄壹眼，認出流氓就是他認識的流氓。
　　王蒴叼著煙走到南易身前，賊眉鼠眼地往桌上瞅了瞅，“南霸天，還是妳丫的會享受，有酒沒，我蹭點。”
　　南易在壹邊的袋子裏扒拉出壹套不銹鋼餐具遞給王蒴，“兜裏倆糟錢又折騰完了？”
　　王蒴接過餐具，大剌剌地坐在虎崽讓出的折疊椅上，夾了壹大筷子菜在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吃飯的錢還是有的，不缺小錢，缺大錢，我想拍《我是妳爸爸》，妳投點。”
　　“跟我說得著嘛，妳知道該找誰。”南易直接擋了回去。
　　王蒴又咀嚼兩下，喉結壹動，煙叼回滿是油漬的嘴唇，“找了，說不看好，但錢可以投，這是在可憐哥們，我哪受得了，當時就回了。”
　　“揍性，那妳還跟我說個毛。”
　　“宮雪是宮雪，妳是妳，在我眼裏妳倆是獨立的，改天我把本子給妳看看。”
　　“誰是導演？”
　　“原來是張壹謀，現在是我。”
　　聞言，南易怒不可遏地指著王蒴的鼻子對虎崽說道：“以後見這孫子壹次打壹次，妳丫的當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啊，妳能當導演，我就能當艦隊司令。”
　　王蒴不服地說道：“導演有什麽難的，我要當那種不累的導演，總體把握，其他人把東西拿出來，我說行或不行。”
　　“操，兜裏逼子沒壹個，妳倒是對資方爸爸的角色無師自通。”南易懟了壹句又誠懇地說道：“別鬧了，妳已經是反面典型，就算我傻缺信妳是電影奇才，只要片子掛妳的名字，我就不可能投錢，跟妳沾邊的，隨時有可能被拿下，風險忒大。”
　　不在局裏，南易都能感覺到要刮整肅人文精神的風，影視文學作品要往“正能量”的方向偏移，之前各種諷刺社會現實的作品，以後不太可能公然出現，名氣最大，作品滿是灰黑之色，四處樹敵又到處大嘴巴的王蒴不被整就是怪事。
　　“這麽不看好哥們？”
　　“對，不看好，妳要聽我的，就消停壹段，別這麽跳，別人壹看沒動靜，可能會換塊靶子。”
　　南易說著，接過虎崽從車裏拿來的白酒，倒了兩個飯盒蓋子，把壹個遞給王蒴，自己捏著蓋子壹飲而盡，甬城帶回來的白米酒，沒什麽酒勁，可以當飲料喝。
　　王蒴嗤之以鼻，“哥們是罵不還口的人嘛，誰挑事，滅他丫挺的。”
　　“那妳自求多福，吃不上飯的時候，上我院子門口哼二人轉，我做狗飯的時候多做壹份給妳留著，再給妳加倆蛋。”
　　“南霸天，妳丫嘴真損。”王蒴大笑道。
　　“說真的，流氓妳想當導演到外面找錢去，哄哪個土財主給妳投個幾百萬，別去找秤砣。”
　　“別小看人，沒妳和秤砣，我分分鐘也能拉到投資。”
　　南易和王蒴的談話說不上投機，也談不上不歡而散，王蒴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人，路沒徹底被封死，他還會接著折騰，暫避鋒芒不是他的性格，摔跟頭是壹種必然。
　　第二天。
　　南易正要去綠核發展上班，老洋房來了壹個女人，壹開口就是1983年1月1日，聽到這個特殊的日子，南易便寒著臉把女人請進客廳。
　　來的是惡客，南易也就不講什麽禮數，給座不給泡茶，也不問女人的名字，直接就說道：“孩子小名叫元旦，那壹年，我已經準備要孩子，沒法給元旦上戶口，加上他的嘴唇送到國外去做手術會更好壹點，我就把元旦送去了國外。
　　元旦現在身體健康，生活富足，三年前，我還給他定了壹門娃娃親，未來嶽父是高官，未來嶽母生意做得不小，元旦和她未來老婆在壹起念書，兩人相處得很好，不出意外，他們兩個會結婚。”
　　南易故意在女人身上打量壹下，“衣服、首飾都不錯，要個壹兩萬，如果妳今天的目的是想來要回孩子，我可以成全妳。
　　從收養元旦的第壹天，我就有過猜測會有今天這場會面，所以，花在元旦身上的每壹分錢我都有記錄，金額比較大的都有發票。
　　我傾註在元旦身上的感情就不算了，我們直接壹點，只談錢，大概307萬美金的樣子，零頭抹掉，妳給我300萬美金……”
　　見到女人要張嘴，南易趕緊說道：“別急著說話，我說了，有發票，不說每壹筆，至少八成可以溯源，我完全能提供證人，稍等。”
　　南易拿出電話打去了孟買，經過管家狄瓦曼·沃爾瑪傳遞，與元旦南嘉武直接對上話。
　　“元旦，疑似妳親媽的女人來了，妳要不要和她通話。”南易說著，手指按住手機側邊的音量調節鍵，把通話的音量調到最大，然後把手機往女人方向的半空壹送。
　　電話那頭安靜了好壹會後，元旦的聲音才響起，“爸爸，我不想見。”
　　“元……”
　　不等女人喊出“旦”字，南易眼疾手快地切斷了通話。
　　把手機收好，南易淡淡地對情緒激動的女人說道：“十二年前，妳生下元旦，卻又把他遺棄……這個詞不太準確，應該說，妳精準地挑中我當冤大頭，說明妳對元旦還是有點感情的，只不過對他的人生不負責，對自己的人生也沒有規劃。
　　在自己沒活明白的時候，貪圖床笫之歡，壹次，兩次，可能六七八九幾十次，臉色潮紅、靈魂吶喊，那叫壹個爽，青春、愛人盡在妳手，也許還有偷的刺激。”
　　南易說話的時候，壹直盯著女人的臉，留意她的表情變化，“哦，不是也許，對方就是有婦之夫，看妳的年紀和我差不多，大概大我壹兩歲，好像還能說妳有點知性美，那大概妳是京大或者清大的78屆？79屆？
　　喔，79屆，原來還是我學妹，難怪了，看樣子在學校就知道有我這麽個人。
　　妳這種人，腦子精明，知道坑人就得坑自己身邊人，要是事情不順，哭壹鼻子，梨花帶雨，對方抹不開面又看妳可憐，心壹軟也就原諒妳了，有嚴重後果的可能性會小很多。”
　　南易豎了豎大拇指，“不得不說，這是頂級的陽謀，我就算心裏清楚，也不得不看在師妹的情分上，不會過於為難妳。
　　行了，撫養費的事我就不提了，元旦今年十二歲，培養到研究生畢業還要十二年，他從小接受的是精英教育，半途而廢有點可惜。
　　妳想把孩子認回去沒問題，就算省著點花，元旦壹年二十萬美金還是要的，回去好好想清楚，這筆錢妳是不是承擔得起，是不是願意承擔。
　　不要跟我扯什麽元旦是妳十月懷胎，千辛萬苦生下來的，是妳身上掉下來的壹塊肉，妳要是真有那麽濃烈的母愛，就不會有今天這壹幕……”
　　南易猶如機關槍掃射壹般連綿不絕的責怪話，噴得女人沒有插嘴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