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7年從知青開始

鬼谷孒

都市生活

  故事要從壹列開往寶安的知青列車開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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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敲打

重生1977年從知青開始 by 鬼谷孒

2024-4-6 10:34

  來到百花深處的四合院,第壹件事就是打掃。
  於嬸現在已經不在這裏,有壹天,她在院子裏撿到三百塊錢,興高采烈中帶著壹點哀怨走了。
  “悶三兒,這兒的電視機、錄像機妳都拿去賣了。錄像帶先幫我放好,下次為民過來,妳交給他,讓他帶回去。”
  “南爺,妳不看片?”
  “不看,也沒什麽好片。”
  “片我有啊,我弄了《蛇形刁手》,還有《林世榮》,都是武打片,好看著呢。”
  “既然好看,妳就自己關上門慢慢看。”
  “南爺,我前些日子碰到點新鮮事。”悶三兒說壹半留壹半,臉上還壹臉神秘。
  “得了,我不吃這套,想說就說,不想說給我憋著,把妳慣得。”
  “別啊,我說還不行麽。上次,我去空後那院兒,看到有人已經在放錄像收門票了,壹塊錢壹個人,壹個客廳擠著點,可以坐下三十幾號,這壹天錢也不少掙。”
  “怎麽,眼紅了?”
  “哪呢,咱們是什麽道行,哪看得上這三瓜兩棗啊。”
  “悶三兒,我很認真的給妳說壹遍,跳舞、聚眾看錄像這種勾當,給我有多遠躲多遠,有錄像機不要嘚瑟,兜裏有幾個錢,甭跟我說會咬手。
  低調兩個字,等下回去給我寫八百遍。
  妳要真參不透,沒等妳錢花完,我就得去妳墳前燒元寶了,懂不懂?”
  “懂,懂,南爺,我可沒做什麽出格的事兒。”
  “等妳真做了什麽,壹切就太晚了。”
  南易把抹布往桌上壹丟,走到院子裏,給自己點上壹根煙,把煙盒扔給悶三兒。
  “梓琳,歇會再幹。”
  “沒事,阿哥,妳抽妳的,我慢慢幹著。”
  步步試探,冼梓琳裝作自然的把阿哥前面的南易倆字給去掉了。
  “京城最近亂嗎?”
  “不太平,這壹段破事兒挺多的。
  就前兩天,西直門那裏就有倆被紮了,人到現在還沒逮著呢;還有朝陽門那兒,有壹女的,差點就被人給辦了,身上的錢和票都被人摸了個幹凈。
  不用查也知道,都是剛回城的知青裏頭,那些家裏條件孬,見天在外面瞎晃悠,也沒班上的孫子幹的。”
  “現在事兒鬧得不大,加上國家安置不了這麽多崗位,這才沒搞什麽大動靜。可妳看著吧,等工作安置的差不多,這幫孫子又越鬧越過的時候,大板子肯定會拍下來。”
  “我尋思著也肯定會拍,當年就算公檢法半癱,也沒由著那幫搞串聯的胡來啊。那時候,真羨慕那些家夥,火車免費坐,走到哪都有人招待。
  我家胡同裏有壹個,當時他可是跑遍了大半個國家,回來就沖我們壹幫毛孩子吹牛,這裏什麽什麽好吃,那裏什麽什麽地道。
  我估摸著,我之所以好吃,就是小時候被他給說饞的。”
  南易嫌棄的睨了悶三兒壹眼,“得了,不要拉不出屎來怪茅坑,自己嘛德行,妳心裏沒譜啊?”
  “嘿嘿。”
  “妳既然也認為板子會拍下來,那妳說,這板子會拍多重?又會是多大的板子?”
  “這我哪知道,不過,按現在這動靜,肯定不會輕。”
  南易重重的吸了口煙,“如果上頭壓下來四個字——從重從嚴,那落實到派出所那兒就會是指標化,平時已經掛號的先掃壹遍,要是人數不夠,可逮可不逮的,那也要逮了。
  城門肯定會失火,妳這條小金魚少往火星上湊。
  往鐵椅子上壹坐,背後貼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大蓋帽桌子壹拍,‘說,還有沒有同夥?’
  人家心裏壹尋思,張三進來了,李四也進來了,我進來那天是六壹兒童節,對了,不是還有丁六壹那孫子麽,咬他。
  我坦白,我交代,還有壹個叫悶三兒的,他才是我們的頭,錄像機他弄來了,錄像帶也是他搞的,主意也是他出的,那事兒也是他主使的。
  他們壹幫人壹串供,大家都是兄弟,就悶三兒那孫子咱們不太熟,就他了。
  到時候把妳找去問話,妳哭哭啼啼的嚷:‘我冤枉啊,我沒有。’
  人家壹口咬定是妳主使,有事沒事,妳確實經常和他們碰面,妳覺得妳能不能把自己摘出來?”
  悶三兒被南易說的冷汗直冒,“南爺,沒這麽玄乎吧?”
  “做人做事,千萬不要抱有僥幸心理,特別是妳這顆蛋上有縫隙,就別指望蒼蠅不釘上來。
  所以,給我老實點,該上班上班,該出差出差,管住褲襠,嘴巴就用來吃涮羊肉,不要出去瞎賣。
  還記得當初經常從我們手裏買古董的婁蕭遠嗎?”
  “婁大財主我怎麽可能忘記,他可是我們那時候的大客戶,咱們的錢,可有壹小半都是從他那賺的。”
  “從五十年代開始,多少和他差不多的人都折了,為什麽他沒折?人家又憑什麽那時候讓咱們中間過道水?
  他的眼力,那些掌眼師傅都比不上,更甭說我們這倆只能靠賭的。
  人家要的就是咱們兩個二傻子沖在前面,有事也是咱們擔著,真牽到他頭上,也就是從咱們手裏買過古董,人家只買不賣,再嚴重也是沒收了事。
  咱們就慘了,重大金額的投機倒把,逮住了沒輕的。
  而且,還記得他最愛跟咱們說什麽不?”
  “三國啊,婁大財主最欣賞桃園三結義,那個義氣,那……”
  “蠢貨,人家是拿話拱咱們呢,他是想讓咱們對他講義氣,出事了別把他點了,懂了麽?咱們倆毛頭小子,在他那裏屁都不是。
  婁蕭遠解放前就在做生意,做的又是開門生意。
  京城是什麽地界?
  當初有遺老遺少,北邊的,南邊的,鬼子,各種勢力盤互交錯,人家都能穩穩當當的立在那裏。
  解放後,生意是丟了,可人全須全尾壹點事都沒有,錢也在他手裏好好躺著,這是什麽道行?
  悶三兒,在他眼裏,像妳我這種貨色,就是上不得酒席的狗肉。知道那時候為什麽我果斷和他斷了,不再和他做生意嗎?
  那是因為他開始把咱們倆往夜壺方向拱。
  夜壺,有用的時候拿出來用用,用不到就往床底下壹塞。
  悶三兒,我拿妳當兄弟,可妳要是壹再往死胡同走,那咱們這緣分也就盡了。
  聽清楚了,把尾巴收起來,規規矩矩的。
  兄弟之間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可我他媽只想當創業之苦,享成功之福,不是他媽和妳壹起去蹲號子。”
  “南爺,我知道該怎麽做。”
  “希望妳真知道,前面的那些話,我以後不會再說了,妳比我大好幾歲,按說妳是長,我訓妳都已經僭越了。”
  “我真知道,我壹定低調。”
  “去吧,買點菜回來。”南易擺擺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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