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野生丈母娘

　　“虎崽，妳上面記的大四喜金行在哪個位置？”
　　次日，在離開火石洲的遊艇上，南易指著昨天虎崽做的珠寶行金行觀察記錄問道。
　　“在禮頓道，黃泥湧道交叉口。”
　　“勿地臣街巴士站邊上？”
　　“是的，靠街口斑馬線這邊。”虎崽答道。
　　“喔。”南易點點頭對校花說道：“先讓鷹眼摸摸老板的底細，如果底子不是太厚，那就做個客流量統計，明天正好周六，觀察三天，做壹份報告給我。”
　　“是。”
　　“鷹國資產階級竭力向民眾灌輸這樣壹種意識：資本家的財富就是整個民族的財富，資本家的事業就是全民族的事業，壟斷資本的對外擴張被當作全民族的利益。
　　倫敦東區最貧困的愛國者，只要壹想起鷹國的工業和財富，也會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
　　南易聽到南若玢的聲音，頭也不擡的說道：“小丫頭，看書就看書，我壹直知道妳在，不用故意念出聲宣示妳的存在。”
　　“不，妳這個腐朽的資本家大老爺，我代表工人階級向妳宣戰。”
　　“看妳的書去，別鬧。”
　　“我……”
　　鈴鈴鈴！
　　“南生，鬼子的電話。”
　　“鬼子？”南易狐疑的接過電話，“李先生，我可是等了好幾天。”
　　“南先生，不好意思，有事情耽誤了，明天，奧門，準備好錢，交易地點我會再通知妳。”
　　鬼子壹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南易看著忙音的電話，無奈的搖搖頭，這事情鬧得，沒完沒了了。
　　“南生，要不要把他挖出來？”校花接過電話，說道。
　　“不用，鬼子肯定被警方盯著呢，賣幾本新仿弄得和賣毒品似的，打個電話去銀行，讓他們準備好現金。”
　　南易已經認定《永樂大典》是新仿，這玩意就不能算是古董，做這個交易，鬼子那邊根本不用擔心被扣上倒賣古董的罪名，倒是詐騙和無證賣書還沾點邊。
　　搞這麽多名堂，無非就是讓假的看起來更像真的。
　　“爸爸，妳上午有空嗎？”
　　“嗯。”
　　“陪我去射擊俱樂部，我好久沒打槍了。”
　　“也好，陪妳玩玩。”
　　壹個多小時，南易和南若玢就出現在射擊俱樂部的IPSC射擊場。
　　南易手裏舉著壹個秒表，看了壹眼凝神靜氣的南若玢，“這位選手，Are you ready？”
　　南若玢點了點頭。
　　“Go！”
　　話音未落，南易已經按下秒表，南若玢從腰間把槍拔了出來，舉槍朝著目標飛奔，奔襲的途中，朝著目標人形靶射擊，兩槍胸口，壹槍頭。
　　壹個目標，兩個目標，擊中五個目標，立刻在跑動過程中換彈匣。
　　砰砰……砰，整個過程，南若玢都用這種節奏射擊，直到所有目標射擊完成，南易就按停了秒表。
　　“10秒57，還不錯，沒退步。”
　　南若玢拉了壹下套筒，卸下彈匣，往槍口吹了口氣，“爸爸，我是進步了好不好，以前我用點22，現在是點45。”
　　“減裝藥。”
　　“就算減裝藥也是進步，後坐力肯定比點22大。”南若玢不服氣的說道。
　　“這倒是。”
　　南易點點頭，從腰間掏出槍，卸下彈匣，把子彈壹顆顆從彈匣裏按出來，摩挲了壹遍，又壹顆顆裝回去。
　　“過來，今天爸爸教妳壹個絕技——十八子連環，看好了。”
　　南易話壹說完，瞄著壹個靶子扣動了扳機，先開了壹槍，然後擡高槍口，連續扣動了十七次扳機。
　　射擊完畢，檢查壹下槍膛裏還有沒有子彈，然後把槍塞回槍套。
　　“過去看看，是不是只有壹個彈孔。”
　　南若玢看二傻子似的看了壹眼南易，搖搖頭，唏噓道：“完了，完了，我爸爸腦子秀逗了。”
　　“哈哈哈，糊弄不住妳個小丫頭。”
　　南易笑了笑，拔出槍換了壹個新彈匣，朝校花點了點頭。
　　校花按動手裏的遙控器，靶場上的靶子立刻開始無規則的移動起來，南易在腦子裏規劃壹下行進線路，腳在地上壹蹬就躥了出去。
　　砰砰……砰，壹邊跑動壹邊射擊。
　　目標動，自己也動，根本沒有瞄準的時間，全都是憑感覺射擊。
　　射擊完畢，南易就去查看靶子。
　　還不錯，十八個靶子，五十四發子彈，上靶五十發，要是和人短兵相接，南易的存活率七成以上，剩下三成看天意，要是對方運氣好，壹槍就射在他眉心，概率就沒有壹點意義。
　　“爸爸，妳的射速很快，可準確度差了點，每壹槍打的都很偏。”南若玢去看了壹下南易打的靶子，回來就說道。
　　“短兵相接的手槍射擊，講究的是絕對快，相對準，瞄準壹點意義都沒有，要長時間的瞄準，別說妳五米打釘子，就算能打中蚊子都沒蛋用，敵人早就把妳射成馬蜂窩了。”
　　“我知道，強尼叔叔教過我。”
　　“喔，我們再玩會，壹人五百發子彈，打完走人。”
　　“好。”
　　上午，南易兩人就泡在射擊俱樂部，下午，南若玢忙她自己的去，南易則去了女人街。
　　女人街上不但賣各種女性用品，也有人偷偷摸摸的賣各種A貨，南易找到壹個個賣A貨的攤販，觀察她們都在賣什麽A貨。
　　看壹個攤位，就偷偷的拍張照，然後找個地方記錄壹下再換下壹個攤位。
　　可憐南易為了拍幾張照片都動用了“斯坦貝克手表相機”，這可是高級間諜執行任務才會動用的神器，落在南易手裏算是糟蹋了。
　　看過幾個賣A貨手表的攤位，南易居然發現賣依波路女坤表的最多，依波路不算是高端品牌，真品的價格也不是貴到天上去，大多數人咬咬牙還是能買得起它的中低端款式的手表。
　　逛完女人街，南易又去了廟街，不同於女人街，廟街賣的東西以男性用品為主。
　　南易主要把目光放在領帶、領帶夾、皮帶、皮鞋和手表上，從去年西服變成國營商店的工作服開始，西服已經有在內地流行開的趨勢，那不僅是西服，相關的配套也會變得很好賣。
　　亞細亞不能賣A貨，但是可以賣“國外流行款式”，逛完廟街回到車裏，南易就琢磨著壹個個商品該去哪裏的工作下單訂做。
　　“剡縣將來是領帶之城，不過現在還沒發展起來，深甽倒是有幾家生產領帶的私營企業；襯衣可以去乂烏大陳，現在應該已經有生產襯衣的工廠；
　　領帶夾可以向顏盼南打聽壹下，做飾品的她路子比較熟；皮帶回去打聽壹下潮鄉的皮革廠就行，皮革城嘛，制革業都發展多少年了；
　　皮鞋？
　　唉，不能找溫市的廠，武林門第壹次燒溫市鞋好像就是這兩年的事，還是找找滬海的廠，滬海的皮鞋廠不少；
　　手表簡單，大大小小的廠子不少，找壹家技術過關，效益差的企業下單就行……”
　　南易腦子裏盤算好後，就給楊開顏去了個電話，把事情交代了壹下。
　　掛掉電話，南易讓校花開車去高街。
　　路上，南易的腦子裏壹直在查漏補缺，想著亞細亞還缺少什麽，想到壹個就記在工作筆記上。
　　不知不覺，車子已經到了阮梅家的樓下。
　　“南生，到了。”
　　南易下車，從後備廂拿出剛才買的果籃，只帶著校花壹個人上樓。
　　來到阮梅家的門口，南易忽然想起還差點什麽。
　　從校花手裏拿過電話，南易把電話撥了出去，“雅美，我問壹下，在香塂還有沒有屬於我個人的物業？”
　　“會長，除了富士山下河口湖的日式庭院，已經沒有屬於妳個人所有的物業。”
　　“我只有壹套房子？”
　　“是的，其他的已經交給南氏。”
　　“明白了，就這樣。”
　　南易掛斷電話，叩響了阮梅家的大門。
　　“這麽早就來啦，我媽咪還在做菜呢。”阮梅打開裏門，又把柵欄門推開，攥住南易的胳膊就往屋裏拽。
　　壹進屋，南易就四下打量了壹下。
　　看客廳的樣子，房子應該是鉆石型格局，這種格局邊角太多，利用率很差。
　　按面積算，客廳其實也不是太小，可壹張折疊桌，壹張沙發再加上壹個電視機櫃就讓客廳顯得非常逼仄。
　　除掉大門，墻上還有三道門，房子應該是壹室壹廳壹廚壹衛，這是典型的工字型公共屋邨的格局，兩個人住還算寬裕，個人住房面積起碼可以超過香塂六七成人。
　　“我家是不是很小？”阮梅有點難為情的說道。
　　南易拍了拍阮梅的手背說道：“是不太大，不過比我以前住的條件要好壹點，我去和伯母打個招呼。”
　　“不要啦，廚房很小的，等我媽咪出來吧。”
　　“沒事的。”
　　南易又拍了拍阮梅的手讓她寬心，然後就往廚房的門走去。壹打開廚房的門，油煙就往南易的臉上撲來。
　　“伯母。”
　　南易沖背對著他正在炒菜的阮母叫了壹聲。
　　阮母的後背顫了顫，手繼續機械的翻炒了幾下，過了幾秒鐘，才慢慢轉過身，局促的看了南易壹眼，放空的手尷尬的無處安放，只能捏著圍裙。
　　看著阮母的樣子，南易也有點尷尬，毛腳女婿第壹次來見丈母娘，按理來說，丈母娘本可以落落大方的憑高俯視，可誰讓阮梅是做小的呢。
　　“該說點什麽呢？”南易腦子裏想著，“給壹個承諾？”
　　承諾太重，南易好好斟酌了壹下，才張嘴說道：“伯母，妳可以放寬心，我會照顧阮梅壹輩子。”
　　“好……好，壹會開飯。”阮母說完，轉過身繼續炒菜。
　　南易把廚房的門合上，退回到客廳裏。
　　阮梅走到南易身邊，張開手抱住他，呢喃道：“妳真的會照顧我壹輩子？”
　　南易看著阮梅的臉，說道：“我從來不會輕許諾言，壹旦許諾肯定就會做到，不過呢，妳只要接受這個諾言，就永遠是我的人，我不會拋棄妳，妳也沒有權利向我提出分手，想離開我只有壹個辦法。”
　　“什麽？”
　　“死。”南易臉色壹板說道。
　　阮梅嬉笑壹聲說道：“妳說的好嚇人。”
　　“我可沒嚇妳，妳生是我南易的人，死了就是鯊魚肚裏的屎。”
　　“嘻嘻嘻，好呀，妳哪天不要我，我就拿妳餵豬，讓妳變成豬肚子裏的屎。”阮梅雙手按住南易的臉頰，壹臉調皮的說道。
　　“好呀。”
　　“開飯了。”
　　正當這個時候，阮母端著盤子從廚房裏出來。
　　“我收拾桌子。”
　　阮梅把南易放開，走到折疊桌前，把上面的雜物收掉放在壹邊，然後走去廚房拿了三副碗筷，捧著電飯鍋的內膽出來。
　　三道菜，三副碗筷，三個人相對而坐。
　　“食飯。”
　　阮母說了壹句，自己就拿著筷子夾菜。
　　阮梅伸出筷子夾了壹塊鯛魚放到南易的碗裏，“吃魚，媽咪做的魚很好吃嘅。”
　　“嗯。”
　　三個菜，壹個鯛魚，壹個生炒骨，壹個炒油菜，都是香塂的住家菜，沒有湯，也沒有從外面買的熟食。
　　挺好，阮母沒有太刻意的準備，只是比平時吃的稍好壹點，這讓南易的壓力不會太大。
　　“吃排骨。”
　　看到南易把魚吃掉，阮梅又夾了壹塊排骨給他。
　　“好哦，別只顧著給我夾菜，妳自己也吃。”南易頷首說道。
　　“媽咪的菜，我從小吃到大，早就吃膩了。”
　　“冇心肝，我白養妳這麽大了？”阮母壹聽阮梅的話，瞪了阮梅壹眼，嗔罵道。
　　阮梅吐吐舌頭說道：“是吃膩了嘛。”
　　南易在桌子底下踢了踢阮梅，隨即放下筷子對阮母說道：“伯母，昨天阮梅有沒有跟妳說過關於她的安排。”
　　阮母擡頭看著南易，說道：“妳要讓她去內地念大學？”
　　“是的，內地念兩年，然後去國外留學，至少要讀到研究生畢業。”南易看了壹眼阮梅，“伯母，妳給我個授權好不好，要是她不好好念書，我把她腿給打斷。”
　　“我同意，兩條都打斷。”阮母答應了壹聲。
　　“媽咪。”
　　聽到阮母同意，阮梅不依了。
　　阮母放下筷子，看著南易認真的說道：“我壹直覺得女孩子就應該多念點書，南生……”
　　“伯母，妳叫我阿南或者易仔就好了，千萬別叫我南生。”南易打斷阮母的話，說道。
　　阮母猶豫了壹下，點點頭，“阿南，讓阿梅多讀幾年書，還有，她年紀還小……”
　　“伯母，我懂的，正確的年紀才能做合適的事。”
　　“嗯。”
　　南易的話，阮母很滿意。
　　香塂廢除《大清律例》還不到十五年，不管有錢人還是沒錢人，香塂還存在著不少壹夫多妻的現象，不少香塂人都認同“寧做英雄妾，不為庸人妻”這句話。
　　吃過飯，告辭阮母離開阮梅家。
　　剛走進電梯裏，阮梅就抱住南易的胳膊問道：“我們去看什麽電影？”
　　“妳想看什麽？港片還是西片？”
　　“當然看港片，西片我看不懂。”
　　“有字幕還看不懂？”
　　“字幕也是英文的，我怎麽可能看得懂。”阮梅撅撅嘴說道。
　　“那就看港片，知道現在有什麽片子嗎？”
　　“嗯……”阮梅想了壹下說道：“《開心鬼放暑假》還沒下映，榮少的《求愛反鬥星》剛上映不久，還有壹部《打工皇帝》，阿Sam演的，女主角是個臺塆佬。”
　　“那就不用選咯，三部戲都是新藝城的，等下到了戲院，趕上哪部看哪部。”
　　“妳不想看《開心鬼放暑假》？”阮梅擡頭看著南易說道：“開心少女組合耶，好幾個美女出演。”
　　“沒胸沒屁股，有什麽好看的。”南易嘴裏這麽說，腦子裏卻在尋思：“當初床底下小李、小羅、小柏、小袁的碟片到底被哪個孫子借去的，媽的，有去無回。”
　　阮梅低頭看了看，又擡頭說道：“那就看臺塆佬。”
　　“妳個小傻瓜真幼稚。”南易拍了拍阮梅的腦袋，“好啦，我對她們不感興趣。”
　　“嘻嘻。”阮梅傻笑了壹聲。
　　女人這點心思，南易還是清楚的，他要敢順著阮梅的意思往下走，那待會阮梅就要給他擺臉色看了。
　　和壹個戀愛腦女人討論另壹個女人漂不漂亮，除非他腦門被驢踢了。
　　……
　　看過電影，南易兩人又在廟街吃過宵夜，送阮梅回去的路上，南易對她說道：“明天我要去奧門，沒時間陪妳，妳自己去看看房子，看中哪裏就告訴我。”
　　“啊？妳要送我房子？”
　　“不是送妳的，是送給伯母的，妳看好，我們偷偷買下來，等裝修好了，給伯母壹個驚喜，好不好？”
　　“好呀。”阮梅歡呼了壹聲，然後又變得扭捏，“買……買多大的房子？”
　　“去海邊看看別墅，或者去渣甸山的陽明山莊，那裏有2200呎的大平層，渣甸山的空氣不錯，伯母年紀大了，住在那裏對身體也好壹點。”
　　“會不會太大了，買棟幾百呎的就好了。”
　　“小也是買，大也是買，要買就買大壹點，住起來舒服壹點。”南易摟住阮梅拍了拍她的胳膊說道：“好啦，聽我的，明天妳就去看房子。”
　　“嗯。”阮梅給了南易壹個香香，說了聲：“妳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