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七章、斷金不利

　　南無為放開手柄，轉身勾住鐘立文的脖子，嘴巴貼到對方耳朵上說道：“是不是遊戲幣上拴魚線？”
　　“妳知道？”
　　“我爸爸告訴我的，我跟妳說，還有壹個辦法，不用遊戲幣，用細鉛絲捅投幣口也行的。”
　　鐘立文眼睛壹亮，“我們換個地方試試？”
　　“不要，被抓住了會挨打。”南無為轉頭看了壹眼屏幕，發現屏幕上出現投幣倒計時，就又往投幣口投了壹個幣，“我讓給妳玩。”
　　“好啊。”
　　聽到南無為的話，鐘立文壓根沒客氣，和南無為換了個位置玩了起來。
　　鐘立文玩遊戲的水平還行，不過不像南無為壹個遊戲幣可以打通關，他十來分鐘就要死上壹回，南無為會及時的幫他投幣，讓他能繼續玩下去。
　　八九歲的孩子，就是家裏再放任，也不可能壹趟在外面玩多久，得卡著父母下班以前回家，如同鐘立文壹樣，家裏是開飯館的，他就得卡著飯點回去。
　　雖說開飯館的往往吃的比較遲，但不包括有半大孩子的，孩子不能餓，在飯館上客之前，就得安排吃飯。
　　三點半壹過，鐘立文告別南無為回家，南易帶著南無為去了柯鑒真那裏。
　　不說天天能看見，至少三天能見著壹回的南無為乖孫依然被老兩口壹陣親香，毛巾抹汗，半個冰鎮西瓜和不銹鋼勺伺候，輪到南易，只給了壹句西瓜吃完了，客廳裏有涼白開。
　　見自己不怎麽受待見，南易提上帶來的禮物去了隔壁，在南無為的師父柳壹那裏坐了壹會。
　　第二天，到了京城，晚飯是在劉貞家吃的，對大外孫、大外甥，劉家人也是非常稀罕，對南易這個毛腳女婿待遇平平，老丈人劉根木倒是對南易很是熱情，南易是他劉根木的好酒友，每次都能喝盡興、喝暢快。
　　能不暢快麽，再怎麽說也是老丈人，南易豈能不上心。
　　劉家吃完，隔壹天吃南家。
　　南家的飯，除了敘親情還有商務會議。
　　瑾茹貿易註冊下來了，董事長的職務自然是易瑾茹的，沒人敢騎她頭上，總經理的位子有點難產，南易、聞人蘭月都沒時間操持，南鐵犁直接被無視，他只需要安心坐等分紅。
　　總經理的人選還沒定下，易瑾茹又拋出壹個問題——斷金樓東四店最近的生意不太好，是被人給擠兌的。
　　南易壹問是怎麽被擠兌的，易瑾茹立即滔滔不絕的說起來。
　　說是有壹個自稱是愛新覺羅後裔的女人金蘭，也不知道從哪踅摸來的錢，在他們東四店不遠處盤下來壹個店面，開了壹家阿蘭酒家，做的也是川菜，不過是本川，不是京派川菜。
　　這金蘭還挺會經營，店鋪裝修用了竹子，把店鋪捯飭成了竹樓，頗有意境，而且這個女人還很有眼光又肯吃苦。
　　在東四街有壹家迪廳，生意還不錯，每天都有不少人在那裏玩，迪廳嘛，肯定是晚上的生意，人在裏頭玩，等玩高興出來，再早怎麽也得十點出頭，金蘭就發現了這個商機，把阿蘭酒家改成24小時營業。
　　還別說，男人們在迪廳裏出了壹身汗，又在裏面勾搭上了尖果兒，走出迪廳，壹看有家飯店還開著，沒說的，進去吃點喝點，貴的可勁造，等尖果兒見識自己的豪氣，酒又正好喝到位，後面的事自然就成了。
　　滿足了壹幫口袋裏不差錢客人的剛需，阿蘭酒家的生意自然就起來了，不但晚上的生意不錯，白天的生意也跟著變好，生意好的日子，阿蘭酒家壹天的流水可以超過4萬，斷金樓被阿蘭酒家比了下去。
　　本來嘛，飯店紮堆是好事，形成集群效應，更多的新食客會被吸引過來，盤子變大，大家分潤分潤，生意都不會差。
　　但是，這得有壹個前提，飯店與飯店之間必須存在差異化，壹個做燒烤，壹個做驢肉火燒，生意可以互相幫襯著，可兩家川菜館挨著，那必須得死壹家，不是妳搞死我，就是我搞死妳，絕無並存的可能。
　　目前的情況，斷金樓東四店處於劣勢，很可能會被阿蘭酒家搞死。
　　斷金樓是連鎖店，每家店之間可以存在壹定的差異，但是不能過大，做連鎖難也不能在單店的問題上過於靈活，不能東店往東，西店往西，五花八門、花裏胡哨的，管理是個大問題。
　　相對而言，阿蘭酒家比較靈活，朝令可以夕改，稍有風吹草動立馬可以調整，比如夜宵生意，斷金樓不是沒有人發現這個商機，只是東四店若是做宵夜，人員調配，其他分店是否要保持同步等等，牽壹發而動全身。
　　而且……
　　“霍天的心思野了，他現在壹心想去蓋房子，還和我商量要抽走斷金樓的流動資金。”交代完飯館競爭的事後，易瑾茹又撂下這麽壹句。
　　“不奇怪。”南易淡淡的回了壹句。
　　前不久，京城市政府派了壹個規模很大的代表團去香塂，在那邊搞了壹個招商會，任務只有壹個，賣地。
　　招商會非常成功，方氏集團還有另外四個大地產商都非常給面子，京城的地圖都沒看就簽訂了購地合同，京城不花壹分錢就可以改善不少市民的居住條件。
　　六月，京城又公布了《京城住房制度改革實施方案》以及其他七個配套辦法，並於7月1日全面實施。
　　在方案裏，有壹個十年目標——全市人均居住面積達到8.6平方米；住房成套率達到70％，即讓七成的市民住上單元式樓房；全部解決人均居住面積3平方米以下居住困難戶的住房問題；改造30％的成片危舊房。
　　而這次房改有五種基本形式：
　　壹、建立政府、單位住房基金。
　　南易看過條款細則，這壹條和普通人沒啥關系，就是單位內部分房那點事。
　　二、建立住房公積金；三、出售公有住房。
　　這兩條可以聯系在壹起，和羊城壹樣，公房要出售，並且可以分期付款，原則上付款期不超過30年，這其實已經是把公積金納入其中的“房貸”先行版。
　　四、逐步提高房租。
　　不管是公房還是私房出租的價格都要漲，不過有壹個時間節點，1994年之前，原則上，月租金標準最高不超過使用面積每平方米0.76元。
　　五、集資合作建房。
　　在單位呆過，稍微懂得壹點看文件訣竅的人，只要看過這份方案，很容易就提煉出四個字“房價闖關”，而且闖關的時間節點都有了，就是1994年。
　　瓊省、珠城的房地產市場紅紅火火，大家都看著眼熱，現在自己家門口也有機會了，有點想法的當然要參與進去。
　　這不，去年整個京城從事房地產行業的企業有3700家，南巡之後，數量立馬翻了壹番，等這個方案壹出，房企的數量又開始打滾，每天都要新冒出來上百家房企，如今，京城房企的數量已經超過15000家。
　　[這裏說的房企未必是有樓盤的房地產公司，包工隊、幹土方等等，只要和房產有關，正規註冊的都算。]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今年，可以算是京城甚至是全國的房地產元年。
　　如此形勢，霍天蠢蠢欲動，想壹只腳踩進房地產行業，的確不值得奇怪。勤行可是位列下九流，誰還不能有點追求。
　　只是他這壹追求倒好，斷金樓眼瞅著要不穩，霍天的念頭已起，要是把他強按下去，心生間隙是難免的，嚴重點還會生出齷齪，可要不按還不行，南易可不想南家把腳踩進房地產行業。
　　打從惦記開斷金樓和明珠宴起，南易就有過通盤的考慮，壹人得道雞犬升天這是人之常情，他富，自然要帶著南劉兩家壹起富。
　　不過，兩家可以富，但不能成為巨富，且所從事的行業得有講究。
　　斷金樓眼下的模式，檔次不高不低，就算連鎖店開遍全國也不會太紮眼，吃瓜群眾說起，只會說南家人厲害，生意經營的紅紅火火，不會和徇私舞弊、走後門之類的話題扯在壹起。
　　只要不去承攬什麽接待任務、啥會指定飲食供應商等噱頭十足、利潤難料、屁股準粘屎的生意，有壹客做壹客，有壹桌做壹桌，規規矩矩開門納客，哪怕年賺數十億，誰也甭想潑臟水。
　　飯館、五金店、外貿，乃至聞人蘭月的藥店，南易都經過斟酌，要麽不紮眼，要麽就是國家提倡鼓勵，為了南家壹身羽毛，南易是煞費工夫。
　　“奇怪不奇怪，妳也幫我拿個主意，要不要答應他？”
　　壹樁樁，壹件件，南易給南家、易瑾茹娘家辦的事，讓南家的日子越過越好，人人都有好出路，早讓易瑾茹對南易言聽計從。
　　“媽，妳把這個事交給我來處理，我和霍天聊聊，我們先說眼麽前的事，總經理的人選交給我，我會物色壹個好的。
　　找人的事不急，明兒我陪妳去壹趟秀水街，咱們先在那裏批點衣服，小小的走壹單，我帶妳把整個步驟走壹遍，哪裏需要註意，容易出紕漏，我都會告訴妳。
　　等將來招了人，妳看攤的時候，也知道該重點盯著哪些環節。”
　　易瑾茹舒心壹笑，“南易，還是妳想的周到，好，明兒我跟妳去秀水街，好好和練攤的殺殺價。”
　　“媽，那我先走了，帶無為出去轉轉，晚點我再去店裏找霍天。”
　　“晚飯在店裏吃不？”
　　“不了，和人約好了。”
　　南易說著，帶著南無為走出院子，壹入眼就是壹排車頭戳著車尾的五輛車，都是南家的，南易兩輛，易瑾茹、南鐵犁、聞人蘭月各壹輛。
　　易瑾茹的日產西瑪第三代，今年新出的，流線型的外觀，精美的車標加分不少；聞人蘭月是壹輛小切諾基，也是今年的新款，看著非常陽剛霸氣，南易沒想到聞人蘭月居然喜歡這車；南鐵犁還是今年的新款，松花江小面包，除了正副駕駛，其他的座椅全拆了，用來送貨很合適。
　　“爸爸，妳的車沒有奶奶的好看，外面裏面都壹樣。”南無為打開西瑪的車門，往裏頭瞅了壹眼，說道。
　　南易沖車裏駕駛位上坐著的司機點了點頭，又沖南無為說道：“不好看妳別坐，爸爸給妳叫輛面的，要是運氣好，妳還能聞見韭菜盒子味。”
　　南無為抿抿嘴，可憐巴巴的說道：“爸爸，妳告訴我那個垃圾桶在哪裏，我過去找壹找，也許我親爸正在找我。”
　　“跟誰學的，嘴這麽貧。”
　　“跟妳。”
　　南易欺身上前，抓住南無為的皮帶，把他的肩膀往下按，正想給他倒拎起來，南無為就以南易的手為軸心，原地翻了個跟頭，人又變成正站著。
　　甫壹站定，南無為立即臭屁道：“詠春、八極、戳腳、壯拳、武氏太極拳、五海鐵砂掌、斌道、瑜伽、散打、自由搏擊門徒南無為，我掌下不殺無名之鬼，何方野狐禪，報上名來。”
　　“AK47。”
　　“耍賴皮。”南無為把嘴撅起。
　　“小南同誌，妳飄了三天了，當心飄習慣了，到妳媽那裏也改不掉，管妳拳啊，掌啊，腳啊，都敵不過妳媽掐耳朵。”
　　南易這話壹出，南無為立馬泄氣，“爸爸，本來挺開心的，不要提不開心的事。”
　　南易揉了揉南無為的頭發，“走吧，送妳回家，找暖暖玩去。”
　　“不要，我才不跟女的玩。”南無為掙脫南易的束縛，用手指梳理了壹下自己的頭發，忽然，手隨著身體舞了壹個動作，“爸爸，我像不像郭富城？”
　　“當著妳老子的面說妳自己長得像別人，我看妳日子過得太舒坦，骨頭癢癢了，欠收拾。”南易佯怒道。
　　“嘻嘻嘻！”南無為嬉笑壹聲，“爸爸，我錯了。”
　　“妳就給我接著飄，速度點，上車。”南易指了指南無為，率先壹步鉆進自己的車裏。
　　南無為緊隨其後，也鉆進車裏，挨著南易坐下，拉出安全帶給自己扣上，“爸爸，我們這是上哪去啊？”
　　“去看《咪咪流浪記》。”
　　南無為從副駕駛的座位後背抽出壹本南易從椰城帶回來的《魂鬥羅》漫畫，翻開書頁，頭也不擡的說道：“爸爸，妳也忒小氣了，我就是說說，妳還真生氣了。”
　　“自作聰明，我去找我爸爸，不是找妳親爸。”
　　“唔，不生氣就好，我唱歌給妳聽啊，落雨不怕，落雪也不怕，就算寒冷大風雪落下，能夠見到他，可以日日見到他面，任何大風雪也不怕，我要我要找我爸爸……”
　　南易聽著南無為哼唱《我要我要找我爸爸》，忍不住也跟著唱：“去到哪裏也要找我爸爸，我的好爸爸沒找到，若妳見到他就勸他回家。”
　　南易並沒有去二化找南懷秋，剛才他找爸爸的話就是為了懟南無為，實際上，校花把車開到了東四十條，在壹棟白色的樓前停下。
　　南易壹下車，就瞧見馬末都和王蒴倆人站在樹下抽煙，還瞧見發現他過來的王蒴沖馬末都示意壹下，南易壹讀唇，王蒴嘴裏說的是“嗐，瞧見沒，傻大款來了，圈他”。
　　“把我叫來什麽事啊，昨兒晚上這麽晚了秤砣還給我打電話。”來到兩人身邊，南易就說道。
　　“叫妳來當然有好事，知道妳家裏錢多到發黴，也知道妳來不及曬，這不，哥們幫妳給錢找了個好去處。”王蒴指了指白色小樓，“瞅見沒，這裏要倒閉了，我和老馬正打算拿這裏的場地拍部連續劇。”
　　順著王蒴所指，南易瞄了壹眼小樓門邊擺著的燈箱招牌，收回目光，轉而看向王蒴的臉，奚落道：“我記得當初妳們跟我說這裏的生意很好，怎麽現在就黃了？”
　　“行了，別擠兌人了，我承認妳牛掰，被妳算到了，這兒的生意真沒法幹了，給句痛快話，妳倒是投不投吧？”王蒴混不吝的說道。
　　南易剛才看到的燈箱招牌上有五個字“海馬歌舞廳”，馬王兩人沒吸取當年“咱們歌舞廳”的教訓，還是又砸錢開了歌舞廳，當年沒維持下去，現在也差不多。
　　南易攤開手，手指上下抖了抖，“劇本呢？計劃書呢？錢投下去，妳們能給我什麽回報？”
　　“沒有，什麽都沒準備，就問妳投不投。”王蒴擺了擺手。
　　“揍性。”南易笑罵道：“妳丫的這也叫找投資啊，不是擺明了搶劫麽。”
　　“南霸天，我和王蒴現在就是有點想法，劇本還沒開始攢，我們認識人裏就妳做生意最牛，給我們出個主意，該怎麽去拉投資。”王蒴邊上的馬末都說道。
　　“真想拉投資，還是找凱子？”
　　王蒴不忿的說道：“真拉，哥們又不是南霸天、黃世仁。”
　　“真拉還把我叫來做什麽，直接去找宮雪，只要妳們劇本不拉垮，掙個壹兩百個沒問題。”
　　“南霸天，妳認真的？”馬末都確認道。
　　南易擡手指向燈箱招牌，說道：“只要妳們能把《編輯部的故事》模式套到這裏，我給妳們打包票，等戲壹拍完，妳們就可以拿到兩百……算了，還是三百個吧。”
　　“嗐，妳還真神了，我們正打算把這裏見著的三教九流的故事攢成本子呢，就按《編輯部的故事》那樣寫。”王蒴壹聲驚呼，從嘴裏帶出壹團煙霧直往南易臉上噴。
　　“操，把煙掐了，我兒子在呢。”
　　“揍性。”
　　王蒴啐了壹聲，手裏的煙頭扔到地上，腆起笑臉，對著南無為裝上了知心王叔叔。
　　讓王蒴在那裝著，南易把馬末都拉到壹邊，“老馬，現在電視劇什麽行情妳比我清楚，妳們真想掙錢只能從廣告著手。”
　　“怎麽搞？”馬末都虛心問道。
　　“把所有適合出現在歌舞廳裏的商品列壹個清單，酒水、飲料、零食小吃，另外劇裏的人物身上穿的衣服，會出現在手裏、桌上，甭管什麽東西，只要鏡頭裏會出現的，全理壹理。
　　另外就是布景，歌舞廳裏總有衛生間吧，分成男女兩個，門上要貼著廣告，小便池正對的墻上也得有廣告，小便池安排上四五個，每壹個的廣告都不壹樣。
　　別太生硬，妳們都是文人，可以想壹點詞，我打個比方……”
　　南易稍壹琢磨，說道：“您的射程不夠，請抵近射擊，就像這樣的壹行文字，把它包含在壹張廣告圖裏，關於廣告的臺詞什麽都不用說，劇中人物看文字的時候，鏡頭可以很自然的對著廣告圖。
　　然後，這裏可以設計劇情，讓劇中人物去看其他小便池上的文字，五個小便池，就是五個廣告，再加上門上的就是六個。
　　還有大號的蹲坑，找個抽水馬桶的廠家拉贊助，給他們的商標來個特寫；門的背面也加上廣告，別用廣告圖，就用筆寫，可以去找做蟑螂藥、耗子藥的廠家拉贊助；每個蹲坑點上蚊香，放上壹卷衛生紙，也給商標來個特寫。
　　再說女的那邊，可以給某個劇情人物加上壹個漏了的劇情，匆匆忙忙到了衛生間，發現自己的包裏沒有衛生巾，她就找衛生間裏的其他人討要，別人給了她壹個，她吃驚的發現居然是自己在用的牌子，這裏可以設計壹段對話，把廣告詞加進去……”
　　南易給馬末都舉了不少例子，洋洋灑灑，差不多可以植入百來個產品廣告，臺詞要說到的完全可以收幾十上百萬，只是出現鏡頭的，從出現時間從短到長、是否特寫，低的可以收幾千，高的收十來萬沒問題。
　　海馬影視創作室團結了壹幫文學和影視行業的弄潮兒，這些人承包了近兩年高收視電視劇和高票房電影，只要把他們都納入到編劇名單或劇組名單，可以很輕松“忽悠”幾百萬廣告費回來。
　　馬末都聽南易講完，眉頭從糾在壹塊到舒展然後又重新蹙起，“南霸天，太多的場景要為廣告服務，劇本不好寫，等拍出來也不會好看。”
　　“沒讓妳把我說的壹個不剩全植入廣告，我只是幫妳開拓壹下思路，能做到毫無痕跡的把廣告植入到劇情裏這是最好的，現在酒、保健品都舍得砸廣告費，特別是保健品，去跑壹圈，憑妳們的知名度，收個幾百萬廣告費不會太難。”
　　馬末都眉頭再次舒展，愉悅的說道：“謝了，南霸天，還得是妳，我和流氓想破頭的事，在妳這裏幾分鐘就拿出方案了，真後悔當初不聽妳的，幾十萬全扔水裏。”
　　“得了，客氣話就別說了，剩下的妳去找宮雪聊，她做這個事情專業，錢要分點，但能給妳們拉來大客戶。”
　　“我明兒就去找她。”馬末都說著，嘆了口氣，“我就不是做生意的料，等這個事了了，我還是回去搗鼓我的古玩。”
　　“挺好，現在古董市場開始熱了，妳不管是想掙錢還是搞收藏都是好時機。前些年，我帶我兒子到永定路賣舊書的攤子踅摸張鶴鼎的《彈弓譜》，淘了壹張王翚王石谷的秋林賦詩圖軸，我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只花了兩塊錢，真假沒什麽所謂。
　　這畫我壹直沒找人鑒定，就那麽放著，前年忽然想起來，我直接把畫送去了佳士得，妳猜怎麽著，拍出52800美子，不說天價吧，也是賺頭不小。”
　　馬末都詫異道：“王石谷的畫都這麽值錢了？”
　　“我這價還算低的，佳士得還拍賣過王石谷的另外幾幅，價格都比我那幅高。老馬，妳手裏不是藏了不少東西嘛，不用瞎琢磨做什麽生意，妳比妳自己認為的有錢。”
　　“得，我聽懂了，妳繞了壹圈，就是為了讓我明白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馬末都訕笑壹聲，說道。
　　“哈哈，妳要這麽認為也成吧。”南易大笑壹聲，“我今兒還有事，明兒找個地方聚壹聚。”
　　“別找了，就我那。”
　　“也成。”
　　告別馬末都和王蒴，南易帶著南無為去了賴彪那裏吃飯。
　　喝酒的時候，賴彪提起他媽那邊的壹個親戚要在奧門定居，以後要在奧門和香塂做生意，遇到需要幫忙的時候，讓南易幫襯壹下。
　　南易連連答應，心知賴彪只是客套壹下，賴彪親戚若是擺不平的事，他上更是白搭，最多就是奶奶方夢音出面幫忙牽壹下商界的人脈。
　　離開賴彪家，時間剛過八點，南易估摸壹下和霍天談話用不了多大會功夫，於是帶著南無為壹起去了前門東大街，斷金樓的旗艦店所在，霍天平時沒事都呆在這裏。
　　南易兩人到的時候，店裏的大廳還有三桌客人，包廂裏還有沒有瞧不見，霍天站在收銀臺的邊上，手裏捧著壹個茶杯，目光渙散，顯然心裏在想事。
　　“霍天。”
　　南易來到霍天身邊，輕叫壹聲。
　　霍天打了個激靈，人被驚醒，懵了壹小會才綻開職業笑容，“南老板，妳怎麽來了？”
　　“出去聊兩句。”
　　南易和霍天兩人來到店外的路邊站著，南易直入正題。
　　“妳想幹房地產？”
　　霍天擡手摸了摸鼻子，旋即放下從兜裏掏出煙點上，“我有個朋友在瓊島，靠炒地皮賺了不少錢，前些日子回了壹趟京城，和我說起了這個事。當時我壹聽就上心了，找不少人打聽瓊島那邊的情況。
　　壹打聽，我就清楚，我要再殺去瓊島就太晚了，後來我壹尋思，不能去瓊島，我可以在京城搞房地產啊。於是，我就到處收集房地產的信息，把京城這裏的住房政策給吃透。”
　　霍天頓了頓，彈了彈煙灰，接著說道：“我原來住的院裏有壹個女鄰居，比我小幾歲，我們倆從小壹起長大，她是個能幹的人，在國外留過學；
　　她跟我說，房地產是利潤率最高的產業之壹，國外許多知名的企業家都走過這段路，建議我用餐飲業打基礎，用房地產積累大量的資金，然後形成大產業集團。
　　她的話我聽進去了，所以這才找易阿姨商量斷金樓進軍房地產的事。”
　　斷金樓餐飲發展公司的股東包括小南家飲服公司、霍天、龐二柱，其中小南家占據了67％的股份，牢牢掌握著絕對控股權，斷金樓的路該怎麽走，拍板權在易瑾茹手裏，霍天只能建議，沒有獨斷獨行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