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7年從知青開始

鬼谷孒

都市生活

  故事要從壹列開往寶安的知青列車開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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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公子哥

重生1977年從知青開始 by 鬼谷孒

2024-4-6 10:34

  大清早,南易從愚園路跑到京城西路,然後拐進泰興路,右轉進入新閘路,跨過外白渡橋,再次右轉進入光復路,沿著光復路跑了壹段,就來到了傳說中的四行倉庫。
  在四行倉庫駐足了壹會,又沿著原路跑回方公館。
  洗漱過後,把昨天的剩飯放到鍋裏加點水,就在火上慢慢坐著。
  這邊,把昨天買的榨菜頭切成壹片片的薄片,從壇子裏撈出幾塊紅艷艷的腐乳,切了壹點醬瓜和玫瑰大頭菜,從玻璃罐裏倒了壹點黃泥螺出來;
  切點辣椒,把龍頭烤[腌過的蝦潺,有些地方可能叫無頭魚,八九十年代很常見,價格也很便宜]在開水了焯了焯,用油炒了炒,什麽調料都不用放就可以起鍋。
  龍頭烤鹹的很,根本不用放鹽。
  泡飯和榨菜、醬瓜、乳腐、鹹菜炒毛豆四大金剛,是當下滬海人的早餐主流,南易入鄉隨俗,感受壹下滬海人的早晨。
  龍頭烤起鍋,南易又把昨天剩下的老豆腐切了壹塊四方塊放在菜盆裏,在豆腐上面撒了幾粒蘭江味精,又倒了壹點辣醬油,把筷子插到豆腐上壹陣亂搗,豆腐被他給搗了個稀碎,樣子變得很難看,可也保證豆腐可以充分入味。
  南易這邊壹切就緒,另外壹邊,校花也剛好串著兩筷子的油條回來。
  “是剛氽的嗎?”
  “是現炸的。”
  “喔,賣油條的那裏有大餅賣嗎?”
  “有,長方形的,圓形的都有,上面還撒了芝麻。”
  “那挺好,明天早飯出去吃,把油條放下,上樓把冷妍叫起來,她還真拿自己當大小姐了,這都幾點了還不起來。”
  等校花離開,南易把油條從筷子上抽下來,先把每根壹分為二,然後找出壹把剪刀,把油條剪成壹段段的。
  七點半,南易三人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冷妍才穿著睡衣,外面披著壹件羽絨服從樓上下來,頭發還是亂糟糟的,臉看著倒是抹過,可眼角還能看到眼屎。
  “呼……時差還沒倒過來,這麽早把我叫起來幹嘛?”打著哈氣,冷妍往南易的邊上壹坐,萎靡的說道。
  “妳怎麽那麽能呢,妳的老板五點已經出門了,妳七點半起來還說早?”南易夾起碗裏已經被泡的軟噠噠油條,吹了吹,往嘴裏壹塞,這味道很美。
  “妳這不是折磨人麽,我昨天十二點才睡著,以後我的上班時間是早八晚十,這之外,是屬於我的私人時間,妳可不要管我幹什麽,慢慢吃,我回去睡個回籠覺。”
  沖著冷妍離開的後背,南易冷冷的說道:“早八,可是妳自己說的啊,八點鐘不起來,我直接上去給妳壹盆冷水,到時候不要怪我。”
  “哼,妳進的了我的房間再說。”
  南易沒有回話,繼續吃他的泡飯,等吃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上壹套新的棉毛衫,又把和女士內衣樣子差不多的假領頭給穿上,在外面套上壹件毛線衣,最外面穿上壹件土灰色的中山裝,在上口袋別上壹根藍帽、壹根紅帽的兩支鋼筆。
  下身套上壹條牛仔褲,蹬上黃色的勞保皮鞋,帶毛的很暖和,就是皮革質量不咋地,有壹股臭味。
  南易這壹身打扮,嚴肅中略帶著壹點時尚,時尚裏又帶著壹點樸素,乍壹看,就像是哪個工廠的優秀青工。
  等他把壹個帶四個鐵腳的滬海公文包拎上,優秀青工就變成條件不算差的村子出來的會計。
  在包裏塞上壹個罐頭瓶茶杯,壹本工作手冊,又塞了兩個橘子,壹本《樹立為人民服務的人生觀》書籍,壹點毛票,壹小沓全國糧票。
  走出方公館,往左邊走了壹段路,就來到了公交站,等了沒壹會,隨著壹陣叮叮叮的聲音響起,壹輛綠色的有軌電車就停了下來。
  隨著嘩啦聲壹響,鐵柵欄形狀的車門就被打開,跟著人流上車,南易沒往裏走,就在售票員邊上的空位停下。
  手伸到玻璃窗的把手上,用力往上壹提,把窗戶打開壹條細縫,讓風可以漏壹點進車廂,把車裏的濁氣能夠吹散壹點,南易這才坐在黃色木條椅上。
  擡頭打量壹下車廂頂部,上面設有長條橫桿,便於乘客抓扶。把車頂看完,南易又看向前方,司機就站在最前方,邊上沒有方向盤,觀察了壹下,剎車、喇叭都要用腳。
  正好沒壹會就到了拐彎的地方,司機用腳把喇叭給摁下去,車裏壹個黃銅做的車鈴就噹噹而響,這種聲音很特別,他也就在以抗戰為背景的撕心裂肺愛情片裏見過。
  這電車很慢,出了愚園路後,路上不時的還有人跳上來,可能售票員也見怪不怪,已經有了經驗,等壹批人跳上來,她才把門給關上,從背著的書包裏拿出壹個鐵盒子打開捧在手裏,嘴裏嚷著:“買票啦,買票啦。”
  電車是兩節的,售票員從車尾開始賣票,幾分鐘後才來到南易這裏。
  “去啥地方?”
  “外灘,三個人,幾鈿?”
  “7角5。”
  買好票,南易就安靜的透過窗戶看著窗外的風景,上班高峰期已經過去,路上的車很少,人也很少,稀稀落落的行人在路上走著。
  有的自顧自走路,有的會被電車的聲音吸引過來,盯著電車看壹會,不同的反應,基本把本地人和外地人給分別出來。
  這時候,有很多其他地方的工廠都能和滬海扯上關系,自然,出差來滬海的人也有不少,來滬海出差算是壹種優差,有搶的余地的話,基本會爭破頭。
  來的時候輕裝上陣,回去的時候大包小包,有的是親戚鄰居委托出差人給帶回去幾包大白兔奶糖、機械鬧鐘或者是熱水瓶之類的。
  同樣的東西,滬海這裏總能買到更漂亮的,質量也是更好的,更別說滬海這裏可以買到其他城市買不到的東西。
  晃晃悠悠的,電車用了壹個多小時的時間才到了外灘。
  下車,穿過壹個十字路口,從壹個立在半空的治安崗亭經過,再走幾步就來到了黃浦江邊。
  非常湊巧,江邊居然有壹個劇組在這兒拍戲,拍的還是有點反季節的戲,只見皇阿瑪張潤舌和另外壹個演員穿著秋天的衣服,蹲在黃浦江邊抽煙,壹邊還在那裏說著話。
  這會的張潤舌看起來還像壹個奶油小生,壹點都不油膩,估計也還沒有那麽色急。
  南易瞅了幾眼,就把目光放到黃埔江上的輪船上。
  江上大大小小的輪船都有,有鋼鐵大船、木質的貨輪,小舢板也有,還能看到水泥船。
  看完船,南易又把目光放在江的對面,他的眼裏映入還不存在的明珠塔,又映入了壹棟棟拔地而起的高樓,也看到堆在那裏的幾千億等著他去搬。
  眺望了壹會,南易又轉頭看向了北方,在那裏整整齊齊的排列著南氏的貨運碼頭,集裝箱裏裝著壹個個錢鬥,裏面都是溢滿的黃金。
  收回目光,往護欄上壹靠,南易就看向了東面,那裏是南亰東路,幾年後的春天,他會在那裏畫壹個圈,挖上幾個坑,撒下幾億的種子。
  等到了秋天,每顆種子都會裂變,壹顆結出上千顆。
  南易在這裏暢想未來,在靠近劇組的那邊,有兩個三十來歲的青年坐在壹輛拉達裏,盯著不需要上戲,在攝影機邊上站著的宮雪。
  “陳哥,宮雪長得可真漂亮,就是年紀大了點。”
  “妳懂什麽,三十歲的女人正是熟透的年紀,最有滋味了。”
  車裏的兩個人,壹個叫陳孟,另外壹個叫胡嘯洋,兩人的父親都在滬海俯首甘為孺子牛,平時也沒什麽其他愛好,就喜歡女人,凡是女人長得漂亮的,他們就會施展各種手腕把女人給搞到手。
  誘騙、誘拐、威逼利用,無所不用其極。
  陳孟還有壹份正經職業,那就是無冕之王,每次事畢,他都會職業習慣發作,采訪壹下被他玷汙的女人,然後把采訪結果整理成《戰績》,供自己閑暇的時候回味。
  不得不說,挺會玩。
  盯著攝影機看了壹大會的宮雪壹擡頭就看到停在不遠處的拉達,臉色唰的壹下變白,身子還忍不住顫了顫,嘴裏不自然的自語道:“又是這幫人,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其實他們想幹什麽,宮雪心裏清楚的很,還不是沖著自己的身子來的。
  “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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