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宋

怪誕的表哥

歷史軍事

這是壹間牢房,關了三個人。
壹縷微光從高墻上的小小氣窗透進來,昏暗中,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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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零七章 右相

終宋 by 怪誕的表哥

2023-12-24 21:55

  “聶仲由?”鐘希磬瞇著眼,似乎感到有些疑惑,問道:“殺了他們?”
  “來不及了。”
  徐鶴行懊惱地搖了搖頭,道:“李瑕是個虛招,引開了我們的註意力,來不及了。”
  鐘希磬目光看去,只見右相府的護衛已魚貫而出,把李瑕與聶仲由包圍了起來。
  “把人撤回來吧。”徐鶴行嘆道。
  “該死。”鐘希磬腳步匆匆,道:“我速去稟報……”
  至於那牢頭劉丙,自有人又將其帶了下去。
  小樓上,唯有徐鶴行還站在那。
  他已看到有人將聶仲由、李瑕帶進了右相府。
  “有此能耐,怪不得……怪不得居然能活著從北面回來……”
  ……
  李瑕走過前庭,月色下只見庭院布局格調雅致,頗有宰相門邸的氣派。
  雖然是租的。
  李瑕又想到,聽說程元鳳出身歙縣書香門第,真要買臨安城的宅院未必買不起……也許是因不知這宰相能當幾年,何必花這冤枉錢呢?
  聶仲由則是很熟悉右相府,腳步也有些急,走在了引路的護衛前面。
  偏堂前,壹名雍容老者迎了上來。
  “仲由!”
  “右相!”
  “回來便好,回來便好……老夫很擔心妳……”
  程元鳳時年五十七歲,屬於宰執中的青壯人物,人如其名,稱得上“人中龍鳳”,風儀著實是另人心折。
  他本打算去上朝,剛整理了儀表,長須梳得整齊順滑,在這深夜裏也沒有半點倦容,雙目極有神彩,精神奕奕,但似因見到聶仲由而紅了眼。
  “勞右相掛心了……”
  程元鳳雙手在聶仲由肩上拍了拍,親自扶著聶仲由。
  聶仲由熱淚盈眶,轉頭看向李瑕,引見道:“右相,這便是李瑕……”
  “好,好,進去說。”
  幾人走進了偏堂。
  到此時,李瑕也沒來得及與聶仲由敘舊,事實上聶仲由壹回來,相府護衛們就圍上去“哥哥、哥哥”喚個不停。
  “好啊,妳們能平安歸來。”程元鳳第三次說了好,方才詢問了北面之事。
  聶仲由將路上諸事說了,直說到在宛丘縣龍湖湖畔他重傷去引開追兵。
  “逃脫之後,我壹直藏在北面,等養好了傷便回來……”
  說到這裏,聶仲由轉頭看向李瑕,道:“我壹直很擔心妳們,沒想到今夜才到相府門前就遇到妳,太好了,其他人呢?”
  李瑕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著聶仲由的眼睛,他能感受到聶仲由的那份擔憂、欣慰是真的。
  程元鳳見李瑕不說話,溫言道:“具體是何情況?從頭說,不必急。”
  李瑕將壹路上遭遇挑選了大部分說了,只隱下壹小部分……
  程元鳳免不了贊嘆幾聲,又誇了李瑕幾句。
  末了,李瑕道:“當時我獨自引開追兵,讓林子帶了剩下的人回來,情報在他們手上。我回到臨安之後,去了清河坊那間宅子,察覺到有人在那裏埋伏。”
  “有人埋伏?”
  “是。我發現有些不對,於是沒有立刻進那間宅院,而是悄悄跟蹤了那些人。”
  聶仲由問道:“可找到了其他人?”
  李瑕道:“沒有,但我聽到有人說‘審出來了,捉到的兩人是林子、劉金鎖,但情報不在他們手上,該是逃掉的那四人帶著’,我這才知道,林子與金鎖被捉了、韓老他們逃了。
  於是,我趕來向右相稟報,但今夜,我才到附近,又發現有兩批人就守在右相府外,似乎是不讓我見到右相。”
  李瑕說完,看了程元鳳壹眼。
  他卻並未觀察到太多東西,程元鳳眼神中是恰到好處的驚訝與疑惑,讓人看不透心思。
  程元鳳道:“妳不必擔憂,既見到了老夫,必會保妳平安,亦會救出其他人。”
  “是。”
  壹名親隨跑到門邊,喚道:“阿郎,上朝要遲了。”
  這是李瑕算好的時間,他故意在上朝前這個時間來,以避免完全交底、留出時間觀察程元鳳的反應。
  但,程元鳳掃了李瑕壹眼,似乎已將他這點心思看透了。
  初次見面的壹老壹少對視了壹眼,很快就相互了解了許多。
  程元鳳不急不躁地飲了口茶,向李瑕問道:“那份情報,妳可確認過?”
  李瑕聽得懂他是何意。
  若是換個人問,也許就是“妳們真的去了開封?莫不是直接逃回來騙我?”
  李瑕要了紙筆,寫下壹些他記得的內容,比如北面幾個州府的賦稅、蒙軍伐蜀的兵力等等。
  “右相請看,我只記得這些了。”
  程元鳳看完,點了點頭。
  “此事,老夫來查。”
  “是。”
  程元鳳這才扶著椅子站起身,又道:“可嘆妳等為社稷立功歸來,卻遭奸臣迫害。等救了人、找回情報,老夫親自為妳等奏功。”
  李瑕不卑不亢,道:“謝右相。”
  程元鳳撫須笑了笑,神情雖然平和,眼神中卻有些欣賞之意,指著李瑕莞爾道:“雖不如劉武仲‘十二驍勇取信陽’之功,卻也是少年英才,我大宋人才輩出啊。”
  “不敢擔。”
  “聽說妳以往在家中讀書,閉門造車讀不出名堂,老夫舉薦妳去太學吧。”
  李瑕拱手道:“晚輩想入蜀從軍。”
  程元鳳本已向堂外走去,聞言停下腳步,又掃了李瑕壹眼,道:“妳還太年輕,此事依老夫,這是為妳好。”
  “晚輩不是讀書的材料,只願從軍報國。”
  程元鳳臉上神色不變,只是眼中露出些考量之色。
  偏堂外,那親隨有些焦急,跺了跺腳,小聲道:“阿郎,真遲了。”
  程元鳳還是很平穩深沈,向李瑕道:“放心,老夫絕不會虧待妳。”
  李瑕拱了拱手,沒有回答。
  程元程又安排道:“妳且在府中歇下,但有需求,只管提。”
  “是,現在就有。”李瑕問道:“敢問,有錢嗎?”
  有那麽壹瞬間,程元風似乎楞住了。
  他堂堂宰執,趕在朝會前與這少年相談,對方竟是開口……要錢?
  虧得他涵養極深,臉色不變,向下人吩咐道:“程漁,給他們準備兩間客房,再拿錢給李瑕應急。”
  “是……”
  程元風這才向外走去,腳步依然四平八穩,雖然上朝已經遲了。
  不多時,前院管家程漁走進偏堂,外面還有幾個護衛探頭探腦地向聶仲由招手,想與他敘舊,被聶仲由笑著揮手驅走。
  程漁到了李瑕面前,雙手遞了壹疊稱作“便錢會子”的紙紗過來,道:“請李小郎君笑納。”
  “多謝。”
  李瑕接過壹看,總共只有兩百貫,恐怕還兌不到兩百貫。
  他很有禮貌地收了。
  程漁見李瑕雖禮貌,卻沒有惶恐,只好帶著矜持的笑容,又提醒了壹句。
  “右相雖未明言,但對李小郎君真是極賞識,要知宰執之月俸雖有三百貫,開銷卻極大,入朝這些年也未有積蓄。”
  李瑕道:“謝右相厚愛。”
  程漁這才點點頭,又笑了笑,手壹擡,道:“請李小郎君隨我去客房歇息,等阿郎下朝。”
  李瑕看向聶仲由。
  聶仲由遂道:“我再與李瑕聊聊,壹會我帶他過去。”
  “也好。”程漁應了,把周圍人也都撤下去,任他們單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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