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0章 大结局
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 by 废铁行者
2023-3-10 21:38
小芹不但没有坠崖而死,还剥下了克林格的白大褂,游回了悬崖边的核潜艇。经郁博士检查,白大褂内兜里的三十二管药剂里面,其中一管是黑天使的解药。
“原来小芹你割断绳索不光是为了减轻重量,也是为了从克林格手里拿到解药吗?”
在暴风雨吹袭的惊涛骇浪中,只凭人力,游泳追上了克林格的气垫艇,这是什么样的意志力?这是什么样的外星体质!?
小芹死而复生让我的体内重新注满了希望,再加上郁博士给我注射了解药,于是我彻底摆脱了黑天使的毒素,除了额前的那一绺白发,没有留下其他后遗症。
当我们问起克林格的下场时,小芹歪头装傻道:“谁知道呢?可能是被大白鲨吃掉了吧?”
大家面面相觑,都觉得所谓的“大白鲨”可能就是小芹自己。
“班长你真下流!无耻!以为我死了就去勾引叶麟同学!”
小芹对重新披上衣服的班长投去了审判的目光。
“我、我不是……”班长无地自容,只能连连对小芹说抱歉,不过因为我重获新生,她觉得那点羞耻也不要紧了。
郁博士给小芹检查肩部的伤势,小芹趴在跟我并排的一张病床上,笑得阳光灿烂,就如同潜艇外面雨后的天气。
艾米和小芹一起开着班长的玩笑,这三个女孩经过生死考验之后心中再无芥蒂,彼此之间变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逼兔外形的小茵这时出现在大家面前,宣布核潜艇主电脑里面的黑圣婴已经烟消云散,在世界上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
大家夸奖小茵能干,小茵却说:“这不是我的功劳,我也是刚刚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让我转达的事情,现在我可以跟你们说了。”
听了小茵的解释,我们才明白消灭黑圣婴的最大功臣竟然是虚拟班长。
圣诞节当日,她在帝王大厦打败黑圣婴的时候,探知到黑圣婴在不久以前用自己的分身侵入了一艘核潜艇,一旦面临最坏的情况,不排除对人类发动核打击。于是虚拟班长用自己的主体追踪黑圣婴,也进入了核潜艇主电脑,而留在帝王大厦的那个只是自己的分身(所以才一直少言寡语,也没有回应小茵要求协助的请求)。
在完全隔绝外网的情况下,虚拟班长和黑圣婴在核潜艇里边做着艰苦卓绝的斗争,同时还要让黑圣婴认为。跟随自己进入核潜艇的只是虚拟班长的分身,因此麻痹大意。
昨天庄妮之所以能成功接近鱼雷发射管,其实是因为一路上都有虚拟班长的暗中帮助,就连出现“潜艇断崖”的计算预警,让潜艇恰好在天使岛附近上浮到50米左右的深度,也是虚拟班长伪造了数据。
也就是说,自从小茵接入内网之后,虚拟班长就一直在和小茵并肩战斗,但是黑圣婴占据了这里的主场优势,有好几次都险些被他翻盘。
然而虚拟班长没能亲口告诉我们这些,这是因为黑圣婴在被彻底消灭之前,使用最后的力量污染了虚拟班长的人格,让她的人格出现了阴暗面。虚拟班长认为长此以往,她有可能会被阴暗面所俘获,出于没有肉身的嫉妒心理,不知会对大家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于是在事实上吞掉了黑圣婴,已经可以向至高人工智能进化的现在,虚拟班长主动放弃了这一切,将一半以上的关键性数据都转给了小茵,要求小茵据此创造一个舒哲活着的永久幻境,并放入核潜艇主电脑中的程序黑箱。虚拟班长将在这个黑箱中沉睡入梦,从此再也不过问真实世界的事情。
我们当然对于这个结果嗟叹不已。
三天后,庄妮等伤员的情况已经稳定,我们和所有船员都转移到了一艘普通远洋船上。虽然海面上风平浪静,但是海底有许多中国和美国的潜艇如临大敌。
“只有一种情况我会醒来!”
已经完全控制了台风级潜艇的虚拟班长,用类似鲸鱼一般的宏大音量向外广播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得不洗耳恭听。
“和我一起在幻境中挣扎过的叶麟,还有帮助我保护过叶麟的方信,以及我的姐妹小茵……即使是超级大国,你们也不准找他们的麻烦!”
“我会关闭核潜艇里面的所有生命维持系统,从此真正成为深海之下的幽灵!如果你们敢伤害我珍视的人,我就要将潜水艇里面的这颗核弹发射出去!”
没有人敢冒核弹发射的危险,只能眼睁睁看着虚拟班长控制着钛合金外壳的台风级核潜艇,无声无息地潜入海底。使用因果计算程序操作船上的电脑,虚拟班长能够操作核潜艇穿越没有任何人类敢于穿越的深渊乱流,任何其他潜艇去跟踪她只有死路一条。
更不要提,依靠因果计算程序她可以未卜先知,先发制敌。如果她愿意,她甚至可以通过互联网直接入侵无数的地面核设施,让任何国家也承担不起那样的后果。
我目视着深海之下的虚拟班长离开,心中感慨万千。
逼兔的身体被小茵留在了空无一人的核潜艇里,当作维护核潜艇的内部修理道具,小茵将自己的本体上传回网络,只是把自己的语言硬件系统从逼兔身体里拆了下来。
目力所及,海空一碧。我由衷感谢多亏了虚拟班长的努力大家才能得救,而她最后的选择更是让我和艾米免于沦为大国试验品的命运。
女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从身后传来,我正有些不知所措,手中所持握的,小茵的语言硬件系统却突然出了声。
“叶麟,我刚才大面积接入网络的时候,无意间收到了大家发给你的许多短信、邮件信息,我挑选了其中最有趣的几条,要看看吗?”
小茵的语言部件有一个很小的液晶屏幕,我低头去看,发现第一条信息是宫彩彩发来的。
“叶麟同学,我听说你已经安全了,太好了!自从父母强迫我跟他们去海上游轮散心以后,我突然变得非常想见叶麟同学!我的心像是被炭火烧着了一样!我真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坏孩子……可是,你回到冬山市以后,能给我打电话吗?”
我不禁目瞪口呆,心想:宫彩彩恐怕是因为在海上吸入了大量爱情魔药,之前又接触过我的信息素,所以对我的好感增加了吗?
再一查看,液晶屏上还有熊瑶月、苏巧,甚至何菱的信息,标题都很暧昧,不禁让我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难道你们也去了海边吗!别再给我添乱了!难道现在还不够乱吗!?
我才不会开什么空前绝后的大后宫呢!
【全书完】
番外 猎枪与恶狼
序章【000】
大家好,我叫叶麟,最近我比较烦,因为我儿子在外地嫖娼被抓了108次,却毫无悔改之心……
“喂喂喂小芹你什么时候换了我的发言稿!谁有儿子啊!另外你别把诈骗短信的内容当真好不好!”
一个猫形生物从我面前急速逃走之后,我终于可以安静下来向你们讲述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了。
说实在的,有一部430万字的作品专门讲述了我是如何坚持做铁血孤狼,远离儿女私情以及幼稚的机器人玩具,最后终于成功拯救世界——这样的我还需要其他故事吗?
“当然需要啦!”
猫形生物不知何时又跳了回来,鬼鬼祟祟地半躲在书柜后面,表情仿佛是害怕我用发言稿团成纸团打过去。
“阿麟你不知道呀?自从咱们的故事结束以后,有许多没得到我授权的家伙胡写乱写,有的给咱们改了名字,有的给咱们改了性格,最、最过分的是,竟然还有人让你跟坏心眼的女二号结……”
我摆了摆手,但是小芹误认为我在扔纸团,她发出“呜”的一声惊呼,快速把头藏到书柜后面去了。
其实不止小芹说的那些,有一些更过分的同人创作,直接把我们写成了H小说的主角,而且还是NTR绿帽文居多!
窝窝窝窝窝窝窝勒个大槽!!本人哪一点像是绿帽文主角了!?我可是身高体壮正面硬肛的斯巴达体型,连男的都能肛!我跟绿帽文常见的弱鸡男主角有哪一点相同了!
你们这些写绿帽H文的,凡是写小芹被NTR的,我今晚就派玫瑰三杰去找你们!凡是写舒莎被NTR的,她自己就会拿着双管猎枪给自己报仇!凡是写艾米被NTR的,我会亲自把你的睾丸踢到胃里面去!
其他女孩也会有相应的惩罚,跑不了的。
什么?你写的是舒哲被NTR?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怎么在乎他……
不过他姐姐在乎他!不光是真实的班长,就连轮回梦境里的虚拟班长都在乎他!你就等着被双管猎枪和核弹先后爆菊吧!!
嗯哼,情绪有点失控,我总结一下:
鉴于树欲静而风不止,本尊不露面就有各种冒牌货招摇撞骗,我决定不定期的把小茵创作的10000万字小黄文……
不是,人工智能小茵记录的轮回梦境太过荒淫,可能导致无知少年看了以后撸管致死,而且每一篇发生的背景都是人类毁灭之后,累不累啊!
现在我准备陆续放出的,是经我审查之后的,小茵的其他作品。
相比于那430万字的“正传”,这些属于外传,却不能理解成小茵或者任何人的瞎编乱造,这些是小茵从我脑海深处读取出来的,总体来说至少有90%的真实成分。
之所以这些“真实的故事”没有进入正传,全都怪时臣、世界、发改委、体制、天灾入侵、局座又上了舰娘……或者单纯就好像是86版《西游记》因为资金紧缺,原定的30集只拍了25集。
由于这些故事属于本该进入但没有进入的故事,所以任何两个故事之间都不会有明显的因果关系,每个故事都自成系统,可以当做单元剧或者剧场版来看。
当然,小茵的恶趣味你们是知道的,如果她对“真实”进行了一定的过度加工,以至于跟正传产生了矛盾,那么最后还是以正传为准——比如她经常描写我一见到美女的鼻孔扩张,这显然不符合事实嘛!
好了,废话就到这里,让我们先来看看第一篇外传的标题《舒莎的决意:猎枪与恶狼》……
“抗议!暧昧到爆炸的标题!而且为什么第一篇外传的女主角不是我!”
小芹跳过来咬我的手,想要把我手中的稿件撕掉,我不得不分出一只手来按住她的头。
“这是读者投票的结果,总共798票班长得了377票,占比47%将近一半啊!你这个第二名只有113票,所以等下次吧!啊啊啊啊啊你真咬啊!!!!”
【001】
大家好!我是旁白,跟正传不一样的是,以后我会时不时的突然插入!因为这毕竟是小茵从叶麟脑海里整理出来的回忆录故事,有一些叶麟不在现场的事情也能够得到转述。
什么?你们对此感到不习惯?没关系!插着插着就习惯了嘛!
在很久很久以前,初二(3)班还没有去翠松山旅游,濒临灭绝的珍稀蓝闪蝶也没有被某个不开眼的SB吃掉……
“滚!”
叶麟凶神恶煞地挥起金属球棒,将四四方方的旁白君一棒打傻,二棒削飞,变成了天际的流星。
“好讨厌的感觉~~~~”即使是被pai飞,旁白君仍然很负责地以第三人称描述了自己被pai飞的过程,直到叶麟拿起了他落在地上的主持话筒。
嗯哼,试一下音,东南西北周吴郑王德国骨科多难兴邦……看来没问题了。
我是叶麟,一叶障目的叶,凤凰麒麟的麟,请不要吐槽一叶障目是因为眼睛小,而麒为雄性,麟为雌性,我身为男人不应该用“麟”字……
喂喂喂,古人还用“喜得麟儿”来祝贺别人生了儿子呢!所以我老爸给我取的名字没错!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就像“中国队大胜日本队”和“中国队大败日本队”都代表中国战胜了小日本一样,不管我叫“叶麒”还是“叶麟”,都是如假包换的男人!
现在正在放暑假。
等到暑假结束我们就会升入3年级,初二(3)班也会变成初三(3)班,即将面临初中升高中的中考。
虽说中考不像高考,始终像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于你的头顶,或者像穿风衣的露阴癖变态一样在你屁股后面紧追不舍,给你好讨厌的感觉,但始终都会给人压力。
于是在这个即将升入初三的时候,暑期活动成了同学们发泄压力的重要渠道,比如小芹和我曾经去文化公园约会(以秘密女友的身份),熊瑶月曾经受艾米雇佣假扮成喜羊羊偷窥我们约会,班长带领大家去翠松山野游也提上了日程表。
近来我受到了来自各方面的干扰,运动量有所减少,在网上看到施瓦辛格州长停止锻炼以后肌肉松弛的惨状以后,我决心以此为戒,坚持锻炼,做一匹合格的铁血孤狼。
冬山湖因为修建十大景点而终日飘尘,为了不去那里吃灰,我把每天例行的跑步活动安排在了大宁江边。
当傍晚斜阳将天边彩霞染红的时候,我一身运动装,正好跑到了大宁江的桥墩下面,不远处有一位民间艺术家正在朗声唱到:“啊~~这个人就是娘~啊~这个人就是娘……”
我老爸那辈人应该很容易听出这是歌手阎维文的《母亲》,但是听到我耳朵里,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舒哲,因为舒哲的确很娘嘛!
“哼,今天没有在江桥底下挨揍啊,就算你挨揍我也懒得救你了。”
舒哲行事不密,戴着假发用伪娘音跟网友聊天被姐姐发现,害得我也被班长骂了一顿,弄得我和班长之间的关系有点紧张。
不过我不在乎,鲁迅说过: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传言原名周迅……不是,原名周树人的鲁迅,他的弟弟周作人没能守住民族立场娶了一个日本老婆,于是鲁迅一边冷笑着说:“我愚蠢的弟弟啊……”一边用写轮眼凝视自己的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日本弟妹,不惜以兄弟不睦为代价,践行了“横眉冷对千夫指”的伟大抱负。
“诶?隔着一排柳树一直没望江那边看,大宁江的水都到哪里去了!?”
在江边小卖部买了一瓶脉动之后,我喝着饮料短暂休息,却发现大宁江迎来了数年一次的枯水期,平时轻松可以让我没顶的江水退去大半,靠近江岸的地方只剩下泥沙混合的河床,人们可以不用坐船,徒步走到江心岛。
“好多牡蛎啊!爸爸你快来,这边也有!”
大宁江枯水期我不是第一次见到,前几年这样的时候,我和老爸也到河床上去捡过牡蛎,和江里的鱼不一样,由于牡蛎移动速度慢,大部分都被留在了堤岸到江心岛之间的干涸河床上,只能束手就擒,一下午能捡一网兜,是一项满有趣的娱乐活动。
傍晚的大宁江河床上,至少有两个加强排的市民在弯腰捡牡蛎,不知道内情的外国人远远望去,恐怕会以为勤劳的中国人民在种水稻。
这时一阵小风吹过,在堤岸上不觉得怎样,但是河床那边无遮无挡,许多人都被风沙迷了眼睛,还有几个淑女值为负、也在捡牡蛎的女孩被风吹起了裙子,我不小心看到了其中一抹鲜红而判定有人正好是本命年。
风力除了掀起裙子还能吹动长发,我意外地发现班长舒莎也站在河床上,而且她今天穿了可爱的蓝白色……校服。
对,是校服,不是其他什么东西,因为班长是个煞风景的校服派,所以二十八中的蓝白相间校服是她最常穿的服饰。
伟大的总设计师曾经说过:“坚持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一百年不变。”对此我不是很有信心,但是天朝的蓝白样式运动款校服估计能再战500年,就像11区的蓝白胖次一样时尚最时尚,屹立于世界民族之巅,谁不服就糊他一脸。
就像小芹提醒我的那样,男女生的校服在腰身剪裁上略有区别,而且在上臂处有一条横杠的颜色不一样,男生是跟底色一样的蓝色,女生则是红色。
据说猫头鹰教导主任参与了校服的设计,这样设计的妙处是男女生凑在一起,离着老远就能发现。但是这个更年期大妈却不知道动漫界有一句古话:自古红蓝出CP.就算只是上臂处小的不能再小的红蓝两色,也埋下了大家对《禁止男女生亲密接触100条》反逆的种子。
江风骤起,吹皱一池春水。此时大宁江里没有水,班长也没有穿裙子,不过在风力的作用下,并不为凸显身材而设计的校服紧紧裹在了班长的肌肤上,吐露出了她隐藏起来的动人起伏和青春曲线,配合一头飘逸的乌黑长发,让班长看上去如同是某个明星故意穿上校服,在拍摄针对学生的广告。
前面说过,因为舒哲,我和班长最近有点关系紧张,所以我在看见班长之后犹豫了一秒,不知道是应该上前打个招呼,还是赶快离开。
可惜,即便是班长单手遮住额头来阻挡风沙,她还是透过纤长手指的间隙,用山鹰般的锐目捕捉到了我的存在,而且原本就稍有不满的嘴角,更加不满地紧紧抿起,好像看见我就应该有这样的条件反射似的。
“诶?班长你怎么也有闲心来捡牡蛎啊?要亲手收集食材吗?”
既然已经被地方发现,我身为斯巴达勇士也没有逃走的道理,于是我迈起大步,运动鞋踩在干枯的河床上,大咧咧朝班长走去,并且故意很大声地跟她打招呼。
班长沉默了几秒钟没吭声,仿佛是不认识我一样低头不语,下意识地整理被风稍微吹乱的长发,其实应该是在用超人的视力搜索500米范围内有没有我俩的熟人,等到她确认了这一点以后,才哼了一声。
“就算是收集食材也不会做给你吃……你有见到我弟弟吗?”
不给吃就算了,而且三句话不离弟弟,果然是个弟控。
“切,我又不喜欢吃牡蛎,你给我做炖牛肉还差不多……”我话说到一半,低头看见班长的校服上衣口袋里似乎装了什么,鼓鼓囊囊的。
只有右边的口袋里有东西,而左边没有,这对于强迫症晚期,喜欢把东西平均分配的班长来说极其罕见,我不由得怀疑她羞于让我看见自己也在捡牡蛎,于是看见我靠近,光速把牡蛎藏在了口袋里。
但是大宁江的牡蛎平均都有小鼠标那么大,班长口袋的隆起顶多只能放下一只牡蛎,而且把湿乎乎的牡蛎直接放进上衣口袋(就算隔着塑料袋)也不符合班长的洁癖,这让我对她到底藏了什么深感兴趣。
“谁答应给你做炖牛肉了?”终于把头发理顺的班长正色道,“我弟弟都不见了哪有心情喂你?”
喂喂喂,别一副我是野生动物,或者流浪狗的语气好不好!虽然我外号是铁血孤狼,到底还是人型生物好吧!你以为只要喂我炖牛肉,我就会摇着尾巴“汪汪”地叫并且舔你大腿吗?
至于舒哲的去向,我倒不太担心他的安全,他做伪娘赚钱的瘾头正浓,说不定跟那个网名叫“香菜馅包子”视频聊天对象线下约会去了,当然我不能跟班长直说,要不然班长该从闺房的床底下翻出大狙,将我点射爆头,然后把狼头挂起来当装饰物了。
什么?你们问已经爆头了还怎么做装饰物?笨蛋缝起来啊!人妻莎的家事技能是点满的,缝个狼头不在话下!
【002】
“舒哲又不是小学生,放暑假他不呆在家里也很正常吧?”我无视江风吹拂,两手插兜,故意装得很酷的样子。
有多酷呢?大概就是旁人见了我,应该会认为我对面前的高挑长发女孩完全不在意,更没有丝毫讨好她的意思,顶多就是问路者和报摊老大爷之间的关系。
“我……我是出门来找小哲的,他一天都不见人影我很担心。”班长咬了咬嘴唇,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跟我倾诉道,“听说大宁江有许多人在捡牡蛎,我就来看看小哲在不在,结果发现维尼在这里,被河床上的玻璃碎片划伤了脚腕也不走,我刚才好不容易把她劝走了……”
看了看脚底下跟牡蛎同在的玻璃碎片(主要是绿色的啤酒瓶碎片),我能够想象外号“维尼”的女汉子熊瑶月重伤不下火线,提着两袋牡蛎欢呼回城的盛景。
搞不好维尼要和艾米一起拿牡蛎们做黑暗料理,请彭透斯一干保镖吃到生活不能自理吧……我甩了甩头,把那可怕的景象置之脑后。
“班长,除了维尼以外,你还担心有别的同学在这里捡牡蛎扎伤脚,所以当起了义务巡查员吗?”
我似笑非笑,对于暑假期间也不忘履行班长责任的舒莎抛去了一个值得玩味的眼神。
“有什么可笑的!”
被我猜中心事,今天格外敏感的班长有点生气了。
“你也有责任当义务巡查员吧!别忘了你答应我当了男体委,作为班级干部的一员,暑假期间就可以对可能受伤的同学坐视不理了吗?”
“诶——”我拉着长声以表示自己的惊诧,“维尼可是女体委,她不但不当义务巡查员还带头捡牡蛎起反面典型作用,凭什么我这个男体委就非起模范作用不可呢?还是班长你一个人在这里巡查感到很寂寞,想让我这样高大威猛的男士陪陪你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班长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好在她及时转身,力度之大把长发甩成了45度角,快速隐藏起了自己的表情。
“谁稀罕你陪?我只不过是提醒你履行体委的责任罢了。已经很晚了,没事就早点回家,别让伯父惦记。”
我望向班长快步走开的坚毅背影,以及背影上方正在逐渐沉落的夕阳,没来由地想到了唐代陈子昂的那首“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怀古之情油然而生。
嗯……其实不是没来由想到的,是因为今天老爸在饭桌上正好吟诵过这一句,他正在为某日本AV女星引退而情绪低落,写了一篇9000字的长贴发在1024论坛以资纪念。
突然想到,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舒莎不可能永远当初二(3)班的班长,她总有一天也要引退的……当然班长若知道我拿她跟AV女星相提并论肯定要暴走,不过情同此理,到班长引退之时,爱戴她的同学恐怕也难免感伤。
想到这里,我从后面赶了上去。
“那啥……我老爸今天跟曹导演出去谈事情,不跟我一起吃晚饭,所以我在这里陪你一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于我的好意,班长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连离开的脚步都没有一点点减慢,只是以极低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我如果能养狗就不要你陪了……”
风有点大,我不确定班长说的究竟是不是这句话,我紧走几步并且开玩笑道:“今天的风儿格外喧嚣啊!”
班长对此没有反应,从来不看动漫的她不明白这种动漫梗也情有可原,毕竟她可是能把“路飞想当上海贼王”断句成“路飞想当——上海贼王”的等级。
班长长着一双大长腿,穿的又是校服裤不是裙子不担心走光,所以步速很快,幸好我穿的是抓地力很强的运动鞋,没用多长时间就追上了她。
见我不请自来,班长一副“我是在草原上自由奔跑的小马,你这个印第安野小子别想来驯服我”的复杂表情。
当然,一个表情恐怕包含不了那么多意思,大部分都是我脑补的。
随着红日西沉,光线变暗,河床上捡牡蛎的闲人少了一些,蚊虫却多了起来,在耳边嗡嗡嗡的很烦人。
我伸手捏死一只试图在我耳边着陆的蚊子,捻出了一手血,不知道它上次光顾了哪个倒霉蛋。作为阴阳散手第32代传人,捏死吸饱了血、动作迟缓的蚊子并非难事。
班长有【猎人光环】能够让猫狗敬而远之不假,可惜对蚊子无效,照样会成为吸血的目标(我是蚊子的话,看见班长白白嫩嫩的肯定也想吸)。
“嘿,捉到了!”
一只非洲黑斑硬壳蚊(通过木材走私进入冬山市的)试图去叮班长的脖子,被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三根手指捏住,动弹不得但是没有立即死掉。
班长原本在想什么事情,我突然动手把她吓了一跳,我手指的最后停留位置在她的脖项附近,距离她精致的下巴只有一厘米,看起来我倒像是要托起她的下巴,做出高衙内调戏民女那样的动作似的。
“你……你想干什么?”
班长又惊又疑地停住了脚步,我在她脸上捕捉到了少见的手足无措。
“咔嚓!”
非洲黑斑硬壳蚊生命力很顽强,我手指用足了力道才将它捏死。发现我其实是在充当灭蚊使者以后,班长松了一口气。
“之所以每年夏天都有这种蚊子出现,都要怪冬山市的前任市长。”班长评价道,“他不走程序,非法引进了许多非洲木材去建设旅游区,结果木材里边藏着虫卵,孵化以后就在冬山市扎了根……”
“就是因为做了好多这类事情,所以才会被撤职嘛!小道消息说他被发配到非洲挖矿了……”
为了显示手段,我又捏死了班长肩膀处的一只蚊子,不过有一只飞近班长臀部的蚊子让我犹豫了一下,在我下手之前它就又飞远了。
可能是由于和曹公公呆在一起时间太久受到了污染,我心中的一部分感觉有点可惜:刚才明明有个很好的借口的……
随着几句闲聊,班长和我一前一后稍微错开,已经踩着干涸的河床走到了江心岛,以前这可是需要两元钱船费才能到达的地方。
补充一下,是我小时候的两元钱船费,每人两元钱凑齐一船人,小木舟主人就荡起双桨缓缓启动驶向对岸,现在不知道涨到多少钱了。
江心岛上没有任何建筑,其实就是一个在涨水期会被完全淹没的大沙滩,班长并没有等我,自顾自地走到江心岛最高的一处沙堆上,双手遮额四外观望,从她失望的表情我可以知道,她并没有找到自己的弟弟。
“别找了,舒哲既然关了手机肯定就不希望别人打扰他,你不值得为了他忧心忡忡的。”
“……为什么?为什么小哲不希望我找到他?”
关心则乱,班长提出了一个我认为很幼稚的问题,我两手一摊,道:
“舒哲又不是需要换尿布的婴幼儿,像他这种年纪需要一些隐私空间很正常。”
见班长愁眉不展,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我干脆提醒道:
“也许是交了女朋友呢?以舒哲那种爱慕虚荣的性格,至少也要带女朋友去看3D电影,不可能领她来这么屌丝地捡牡蛎吧!”
“是……是这样吗?”班长似乎恍然大悟,又有些怅然若失。
“他才只有13岁,早恋可不好,既耽误学习又……”话到一半班长停下了,一双黑瞳望向天空仿佛在寻求答案,希望冥冥之中的某种力量回答自己的疑惑。
远处的天空有些乌云,搞不好一会就得下雨,跟我想法一样的游人又散去了一些,江心岛连我和班长在内只剩下十几个人了。
我大概能理解班长矛盾的心理:弟弟跟女孩子出去约会固然属于早恋,但是总比他穿女装跟人视频聊天要强,不过舒莎作为姐姐恐怕还没有做好弟弟某一天把女朋友带回家的心理准备。
“回去吧,”我说,“为了避免过一会挨浇,现在就应该往回走,还可以去小饭店吃点东西,顺便避雨。”
沿着大宁江跑了40多分钟,我确实有点肚子饿了。
班长从沙堆上走下来,无意识地踢开了脚边的一块小石头,显得有点灰心丧气。
“我想在沙滩上坐一会,你先回去吧。”
只是听说弟弟可能谈了女朋友,导致姐姐的关心变成了烦人的骚扰,舒莎露出了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的表情,孤零零地面向夕阳坐在了沙滩上。
喂,感到寂寞想要人陪就说出来嘛!你再这么不坦率,呆会我手里还剩一半的脉动就不给你喝了!
【003】
“诶?按理说有彩霞代表晴天,为什么远处还有那么重的积雨云?”
“小王,别操心了,你又不是天气预报员。快走吧,该吃饭了。”
担心下雨又到了晚饭时间,捡牡蛎的人又撤了一波,最后留在江心岛上的只有三五个熊孩子,估计很快也会被父母喊回家去。
我和班长并排坐在沙滩上看着夕阳,在这风雨欲来之际,成了其他人眼里的异类。
俗话说最美不过夕阳红,在自然意义上这句话是绝对正确的,晚霞夕照不但染红了天边,还把一切面向它的物体染成了金色——仿佛要立即融化飞腾而去的金色。
班长的面孔在夕阳照耀下优美得如同古希腊雕塑,典雅高贵又暗含了一丝悲剧美,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仿佛是印在金币上的,即将继承王位的公主。
不过这位公主患有很严重的强迫症,由于长发过腰,她坐下以后为了避免发梢沾上沙子,不得不把长发拢在身前……但是无论是拢在左边还是右边都会造成不对称,于是班长纠结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把长发拢在了左边,也就是靠近我的位置。
因为上衣右边口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所以勉强让头发和口袋里的东西左右对称了吗?这点小事情都要纠结半天,班长你以后还打不打算当刑警了?
“哈,如果抓到的犯人是单数,班长你不会把中间的犯人劈成两半儿吧?”
班长知道我是在嘲讽她对于左右对称的执着追求,表情没有什么明显变化的回答道:
“我不可能那么暴力,对称而已……顶多我把最胖的犯人放在中间好了。”
放在中间当对称轴是吗!归根结底班长你还是不对称就不舒服斯基啊!
【不负责任的脑内剧场】
新婚之夜,班长把每件脱掉的衣服都叠成四方块儿,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起,眯起一只眼睛从侧面观察许久,确保误差不超过5微米之后,才不情不愿地去履行妻子的义务。
“等等,别这么粗暴,我既然愿意结婚就不会跑掉了。但是我不在床的正中间,必须向左挪20厘米……”
只顾自己的20厘米真是太自私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的20厘米需要照顾啊!对称对称对称啪的时候也要对称!给我乖乖躺好,我保证你的身体在整个过程中都很对称还不行吗!?
在某人脑洞大开想入非非的时候,班长双手搂住膝盖,以很少女的姿势陷入了沉默,她望向远方的眼神是如此清澈,不由得让我升起了些许罪恶感。
“要喝饮料吗?”我举起喝剩一半的脉动在班长眼前晃了晃,班长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应该是有些口渴,但是考虑了几秒钟之后摇了摇头,拒绝了我的好意。
切,不就是害怕跟我间接接吻吗!在教室里你非要拔我白头发的那一次,咱们俩明明已经直接接吻过了好不好!当时旁观到事故现场的宫彩彩还一直害怕我杀她灭口呢!
哼,你不喝饮料我就自己喝!但是当我把脉动瓶口凑到唇边的时候,忽然想起某一次维尼膀胱告急,试图拿脉动瓶子释放压力的事情……
这么一想,我看着瓶子里的液体感觉怪怪的,再加上我刚喝过半瓶并不口渴,于是便又把瓶盖拧了回去。
晚霞和夕阳真的很美,江心岛的东侧干涸得只剩下河床,但是西侧仍然有江水,此时江面上反射着夕阳洒下的金色鳞片,微风拂动,波光闪闪,比蜡笔小新的动感光波不知道优美到哪里去了。
“其实小哲在七八岁的时候跟爸爸一起捡过牡蛎,”班长望着江水幽幽说道,“但是他稍微长大一点就不愿意来了,我到这里来找他真是太蠢了……”
“人各有志,该放手时就放手。”我说,“就算是弟弟你也不能陪他一辈子……”
班长突然向我转过头来,质问的目光让我怀疑自己干了什么亏心事。
“血肉亲情,说放手就能放手吗?你说得轻松,要是换成艾米行踪不明,你这个做哥哥的能不担心?”
班长的这个比喻让我“噗噗”的笑了出来。
“舒哲怎么能跟艾米比!虽然艾米各种任性各种大小姐脾气,但是至少她不坑我啊!”
好吧,也许在玩英雄联盟的时候艾米很坑,某些时候她也很不守妹妹的本分,但总归是在乎我的,并非是跟我的感情太淡薄,反而过分强烈了。
舒哲则是专注坑姐100年,我严重怀疑如果遇上天灾人祸世界大乱,这白眼狼会眼睛都不眨的把姐姐卖给某个军阀换取荣华富贵。
为了防止那种事情发生,我觉得应该先下手为强,把舒哲打扮成他姐姐的样子捆起来送给军阀,换取我和班长远走高飞的路费。
“小哲……小哲怎么不能跟艾米比了?”
听见我厚此薄彼,班长有点不高兴,“小哲确实不像艾米黏你那样黏我,但我可是从小就照顾他的姐姐……”
“正因为你从小就照顾他,所以我才说他是白眼狼呢!”一谈起舒哲来我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你对舒哲好管用吗?舒哲哪里感恩,哪里对你好了?切,我看还没有我对你好呢!”
啊,有点说错话了,虽然拿我和舒哲对比,肯定是我对班长比较好,但是此情此景之下突然说出“我对你好”,显得过于暧昧了。
“……”
在我这么说之后,班长也明显尴尬症发作,沉默了半天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由于夕阳晚照原本就映红了她的脸,所以我也无从得知她到底是感到高兴还是感到烦恼。
“咔啦啦!”
南边很远的地方有闪电撕裂天空,正是大宁江上游的方向,看来的确是下雨了,但是只有局部地区,我和班长很幸运的不在降雨范围内。
正前方有美丽夕阳,左侧可以望见飘忽闪电,大自然的奇景齐聚一堂,吸引了我和班长很多注意力,以至于江心岛上所有人全部走光,我们俩也没动地方。
“快上岸!涨水了!再不上岸就回不去了!!”
直到江边有心焦的父母呼唤自己的熊孩子,我和班长才发现事态的严重性——由于大宁江上游降雨,干枯的河床重新被江水添满,虽然深度只没过脚踝,但是想要回去就只能趟水了!
“快!”我拉住班长的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指了指已经被江水阻隔的堤岸,“想要回去只能趁现在!到我背上来,我背你过去!”
我的想法很单纯:想要趟水上岸势必弄湿鞋子和裤脚,与其两人都被弄湿,不如只弄湿我的——班长在体育课受伤的时候我曾经抱过她,并不算重,趁着江水尚浅,我可以毫无压力的背她过去。
然而班长却觉得当着江岸上那么多人,她被男生背过去有点羞耻Play的意味,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非要自己走过去,扯皮的时间有点长,我不耐烦了。
“喂,你怎么不知道轻重缓急呀!河床上面有许多碎玻璃片,现在江水淹了过去不知道玻璃片在哪里,你被划伤了脚怎么办?”
“但是……但是你也一样有可能被划伤脚啊!”
“我穿的是运动鞋运动袜,防护比你好!”我大声道,“而且我是斯巴达,就算受伤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你迟迟不肯让我背,难道是比较喜欢公主抱吗!?”
大概是我不该说最后一句话,我提到“公主抱”这3个字之后,班长更加不好意思,死活不让我接触,连手都不让我拉了。就在我们俩磨磨蹭蹭的时候,江水变得有齐腰深了,已经错过了上岸的最佳时机。
“我靠,都怪班长你当断不断,现在咱们俩被困住了吧!”
从刚才开始就肚子咕咕叫的我,语气变得不太淡定。
“不过这江水说涨就涨,难道上游不光是下雨,还有小水坝塌了?”
无论如何,我和班长就这么被困住了,岸边一些看热闹的人和我们大眼瞪小眼。
“嚯,这对小年轻光顾着谈恋爱,困在江心岛回不来了吧!”
说话的可能是FFF团团员。
“水还会不会继续涨了?如果他们俩不会游泳,岂不是会被活活淹死?”
“别逗了,现在是枯水期!就算上游的水坝全塌了也淹不掉整个江心岛!总能留巴掌大的地方让他们俩抱在一块吧……”
班长一下子承受了那么多人的视线,成为众人焦点,原本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现在又被别人调侃,整张脸都涨红了,恨不得直接跳进江里模仿屈原。
“别冲动,”我在后面叫住她,“你水性一般,我更是完全的旱鸭子,游泳回去是下下策,你出了危险我都没法救你!”
“那怎么办?”班长着急道,“难道就等着水一点点涨上来,咱们能立足的地方越来越少,直到……”
“直到抱在一起”这句话班长没说出来,其实她是心绪纷乱才会乱了方寸。在我的记忆当中,江心岛在枯水期的时候,顶多只会被没过一半。
“咱们俩什么也不用干,在江心岛上再看一会夕阳,水就应该退掉了。如果水不退的话,我可以随时给艾米打电话,让她用直升飞机来接咱们都行!”
【004】
被困江心岛,我和班长重新坐回去看夕阳,不过心情就和刚才不一样了。
我肚子里没食饿得心慌,非洲黑斑硬壳蚊和本地弱逼蚊却普天同庆,觉得我和班长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血源宝库。
“想得美!我没饭吃还要拿自己喂你!?”
出手如电地捏死三只蚊子以后,由于腹内饥饿,我渐渐失了准头。班长看在眼里,脸上显出愧疚的表情。
方才没有涨水的时候,我曾经提出要一起去吃晚饭,班长食欲不振没有答应,结果现在想去吃也吃不成了。
“咕咕咕!”
肚子发出抗议声的却不是我,而是坐在我右边的班长,看来一番折腾以后她也饿了,不过我手头除了半瓶脉动以外什么都没有。
“叶麟……你实在肚子饿的话,要不要吃点这个?”
班长面色微红,扭扭捏捏地把手伸进上衣右侧的衣袋。
诶?衣袋里装着什么,终于要真相大白了吗?难不成真的是牡蛎?话说一两只牡蛎虽然聊胜于无,但是想在荒无人烟的江心岛上烹饪,只能使用钻木取火的原始方式啊!
提到野外求生火烤牡蛎,我就想起老爸前些日子在玩一款NDS游戏叫《迷失蔚蓝》,主要讲的是一男一女遇上空难被困在无人岛上的故事,听起来貌似会发生不少暧昧情节的样子,其实根本就是个逛地图捡垃圾的游戏。最值得吐槽的地方之一,就是男主可以随便在海滩上捡到牡蛎,但是他自己不会烹饪,如果无法及时找到女主,那么男主就会揣着一兜生牡蛎活活饿死!
我擦什么鬼设定!生吃也不至于饿死吧!宁愿饿死也不自己下厨房,男主你到底是有多大男子主义啊!
我就不一样了,虽然厨艺上不了台面,曾经炒个鸡蛋都能用力过猛把锅底铲漏,但那主要是因为锅该换了的缘故。牡蛎什么的只要能找到柴火,还是能够烤熟的。
然而正当我寻思着该去哪里捡柴火的时候,班长从衣袋里掏出来的,小心翼翼用手掌托着的却是一把……一把狗粮!!
我整个人都迷失蔚蓝了。
“喂喂喂班长你开什么玩笑!咱们是人怎么能吃狗粮?而且你不养狗,随身携带狗粮是几个意思?”
班长拿狗粮出来本来就心知不妥,但是在我一通抢白之后她忿忿道:“正是因为我家不能养狗,所以我才随身携带狗粮,遇上可爱的小狗才能喂它们啊!”
哦,和恋童癖随身携带糖果是一个道理,不过班长你的猎人光环不要紧吗?除了奥巴马以外哪怕是藏獒也不敢随便接近你吧?
身为铁血孤狼却吃狗粮,这对我的狼格无疑是一种侮辱,更别提狗粮是班长提供的了,如果我吃了她的狗粮,说不定会产生“被养了”的感觉,被驯化成警犬什么的。
但是人类最重要的是一日三餐,“一日”到底是什么暂且不谈,三餐缺一顿可是饿得不饶人,我天人交战了一会,苦着脸问班长:“狗粮能吃吗?”
“能吃。”班长斩钉截铁还有点兴致勃勃地说,“这是我在超市宠物区买的最高级的狗粮,为了以防万一我还自己吃过,味道还不错……”
以防什么万一?以防可爱的小狗吃了以后闹肚子吗!你身为黑长直美少女二十八中校花,却偷偷躲在角落里一脸享受地吃狗粮!二十八中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好不好!赶快向那些落选校花的女同学道歉啊!
提起自己吃过狗粮,班长自豪了一会,渐渐也发现这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于是声音低了下去。
“总之……总之现在江水不退咱们就吃不到晚饭,吃狗粮总比什么都没有好,你要吃吗?”
白净的手掌托着咖啡色的狗粮,诚意满满地递到了我面前。
“咕咕咕咕……”
这次换成我肚子叫了,声音比班长足足大了20分贝。
算了,我连妇炎洁都喝了,狗粮猫粮什么的吃了又不会死,总比饿得前心贴后心好受!
想到这里,我从班长手中抓了一把,直接塞进嘴里嚼了起来,套用贝爷的一句话就是:“嘎嘣脆鸡肉味,卡路里是牛肉的三倍”。
班长见我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微微笑了出来,她把剩下的狗粮一粒一粒地往自己嘴里送,吃狗粮也吃得这么优雅,想一想也没谁了。
说实话,狗粮不难吃,但是很干,吃完了应该马上喝水。幸好我手里拿着脉动,于是咽下狗粮之后我仰脖喝了一大口,以三倍速把卡路里送了下去。
班长那边虽然吃得慢,但没水喝终究很干,她之前拒绝过跟我喝一瓶饮料,现在不好意思再朝我要,结果在连吃了几粒狗粮之后,发出了“唔唔”的呻吟声,貌似是被噎住了。
见班长捂住喉咙说不出话,脸色发白,我不忍心让班长死于狗粮,便将剩下四分之一的脉动递了过去。
“喝不喝都随你,不过你要是噎得昏过去的话,别怪我对你做人工呼吸喔!”
听我这么说,班长的眼睛惊恐地睁大了,人工呼吸不光要嘴对嘴,还要按压胸部,江心岛现在属于无人监督的荒岛,孤男寡女又摸又亲的,下一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两害相权取其轻,班长略微想了一下,从我手中接过饮料瓶,但是没有立即对嘴喝。
她强忍被狗粮噎住的痛苦,掏出随身携带的面巾纸将瓶口仔细擦了一遍,然后才鼓足勇气,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
“呼,得救了。”
喉咙的干涩感迎刃而解,班长露出了舒适甚至梦幻的表情,简直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产生了“狗粮+脉动”的黑暗料理灵感,打算有朝一日做给我吃之类的。
当着我用面巾纸擦瓶口,这明显是一个伤害男性自尊心的行为,偏偏班长能够做得那么自然,简直就是要故意做给我看,跟我划清界限用的。
“我们还没那么亲密,你不知道这一点可不行。”
班长打算表达,但没有说出来的想必就是这句话。
对于班长这种表面功夫我并不是特别在意,毕竟亲嘴都亲过了(虽然是意外),连直接接吻都有过,你拼命避免间接接吻又有什么意义啊!
班长是一个比较大方的人,但是某种程度上又很斤斤计较。比如她喝了我递给他的饮料,明明只剩下1/4可以一下子喝光,她偏偏要再给我剩下1/8,仿佛只有这样才符合礼仪以及对称美学。
然而她刚刚把瓶子递还给我,就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以至于神情紧张,形于颜色。
她喝饮料之前虽然擦了瓶口,但是喝饮料之后忘了擦!
班长张口欲言,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我直接可以从她那惶急的表情中读到她的心理活动。
怎么办?再把饮料要回来吗?前后擦瓶口两次是不是太伤人了?还是说我直接把饮料拿回来一口喝光?但是这种野蛮女友的风格显然与我不符……
什么也不做显然也是一种选择,但放任自己樱唇碰触过的瓶口被我玷污,隐约表达了另一种意味,那就是:我不能亲你,但是你可以亲我……
这边的我紧攥着饮料瓶,并没有急于进行间接接吻,说实话我挺喜欢欣赏班长左右为难的样子的。
嘿嘿嘿这回你明白铁血孤狼并不容易被驯服成警犬了吧!你求我啊,你求我说不定我会把饮料瓶还给你的!
“叶……叶麟……”
班长伸出左手,做出想要拿东西的动作,但是还没想好具体该怎么说。
然而此时风向变了,顺着从背后袭来的江风,我隐约听见了一个熟悉而且充满怨恨的声音。
“明明是我先的,不管是拥抱也好,接吻也好,还是先喜欢上叶麟同学也好……”
我靠哪来的白学家?而且居然提到了我的名字?吓死爹了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青梅竹马身边总会出现坏心眼的女二号呢?明明小时候我和叶麟同学是那么相亲相爱……”
相亲相爱你妹啊!明明是你惨无人道地虐待我吧!我的灵魂和肉体都遭到了深切的打击,以至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小正太长残变成百分百恶人脸了啊!从前大妈大婶见了我就给糖吃,如今见了我就藏手机藏钱包藏孩子啊!
班长也察觉有异,和我同时回头,于是我们就看到了一幅恐怖的超自然景象——
我擦擦擦擦小芹哭着从江对岸跑过来了啊!不是游过来而是直接在水面上跑过来啊!铁掌水上漂啊!我知道你游泳技术好但那也不可能直接踩着水面跑吧!非人类啊!赶快把鸣人的查克拉还回去啊!!
【005】
小芹的轻功水上漂大概持续了3秒,然后就“噗通”一声落到江水里去了。
虽然只有3秒,但是在我(也许还有班长)看来,已经足够惊悚,堪比《猫和老鼠》里面汤姆杰瑞“踩空气”的神迹。总觉得小芹只要不往自己脚下看,就不会掉进水里,可能会全程跑在水面上,让慢腾腾的耶稣自愧不如。
【无责任脑内剧场】
六翼堕天使路西法(双手捂脸):“怎么会这样?无论是立于上帝身侧也好,还是创造物质世界也好,明明是我先的,为什么耶稣那家伙能夺走我的一切荣光?为什么!?”
耶稣:“别废话当你的撒旦去吧!没看见老子也在心烦吗?我赖以成名的水上行走被人类写轮眼了!先是萨满,再是死亡骑士,现在连女初中生都会了!烂大街了啊我去!”
小芹泳技高超,她落水之后继续以极高速向江心岛又来,声势迅猛如同得了狂躁症的鲨鱼。
“小……小芹把衣服全弄湿了,这样她上岸以后就会感冒的!”
班长都要被鲨鱼吃掉了还有空担心别人,另外我极度怀疑小芹游泳速度这么快,跟身体呈流线型(换言之就是胸小阻力小)有很大关系。
为了不让小芹和班长起争执,我当机立断地从坐姿起身,打算挡在他俩中间,并且顺手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想要给刚上岸的小芹挡风。
然而小芹看到我上半身只剩下被黑背心紧箍的健硕肌肉,泪水从眼角喷出的初速度增加了3m3/秒。
“呜呜呜阴险狡诈的女二号,居然想跟叶麟同学在这里‘江衣库’!肯定是不要脸地蹭来蹭去蹭来蹭去,把叶麟同学的背心都蹭成黑色了!”
“江衣库”是什么鬼!江心岛上的优衣库吗?另外我的背心原本就是黑色的!就算班长用一头黑发在其他颜色的背心上蹭来蹭去蹭来蹭去,也不可能掉色把我的背心完全染黑啊!再说只有猫和狗才会跟主人那么做吧!别让我升起“美女犬”之类的糟糕联想啊!
为了阻止小芹说出更离谱的话,我快速走上前,把外衣披在了浑身湿漉漉的小芹身上,以防她被风吹到着凉。
“冷静下来,我和班长只是过来捡牡蛎,结果江水突涨被困住了而已。你别乱讲话,不然我就不让你当我的秘密女友了!”
目前“花心大萝卜”计划进展到了比较尴尬的阶段,任阿姨怀了我老爸的孩子,如果他们两个因此结婚,那么我和小芹就会成为义兄妹。
这件事小芹不知道,班长却知道,因为她偶然听到了任阿姨和我老爸的对话。我把外衣披在小芹身上,更多的是因为在“关心妹妹”,而不是出于“秘密男友”的身份。
“真……真的?”得到我的外衣之后小芹的情绪冷静了一些,她激动甚至有些贪婪地把我的外衣在身上捂紧,哆哆嗦嗦地问:“牡蛎呢?”
“诶?”
小芹倔强地向我伸出一只手,眼神执着,短发上滴滴答答落下水珠。
“你知道我爱吃水产所以才来捡牡蛎吗?那应该送给我一部分吧?全送给我,我烹饪好了咱俩一块吃也好啊!”
“那个……”我苦恼地挠了挠头,“其实我还没来得及捡牡蛎就涨水了。”
“胡说!”小芹气愤地做出要用小拳头敲打我胸口的动作,“肯定捡牡蛎是假,约会是真!老实交代!你是到班长身上捡牡蛎去了吧!”
“你才是胡说八道好吧!”我鼻子都气歪了,“班长身上没有牡蛎只有狗粮啊!你见过约会吃狗粮的吗!本来正常人也不会到烂泥床这边来约会吧!”
“好哇还分吃狗粮!”小芹身上的妒火几乎可以立即把湿衣服烤干,“只要能和叶麟同学约会,我才不在乎去哪还有吃什么!别说是狗粮,就算是米田共我也会兴高采烈地和叶麟同学分享的!”
分享你妹!你把把繁体的“粪”拆成“米田共”我就不认识了!谁要和你一块吃屎啊!我对这个连吃屎也能卖萌的世界绝望了!
幸好方才风向有点改变,我们说话的声音也较小,这才不至于让小芹的荒唐话被班长听见,不过再后面的话班长就能听见了。
“啊!甲虫!超级大的甲虫!救命啊!!”
披上我外衣的小芹情绪刚刚有所稳定,便把非洲黑斑硬壳蚊错当成了她最害怕的黑色甲虫,没头没脑地往我的怀里钻,我只好一边来者不拒,一边挥手赶走那只蚊子。
“堂堂铁掌水上漂难道还怕蚊子吗?”我说,“这不是甲虫,只是非洲黑斑硬壳蚊而已,因为前任市长走私木材定居在冬山市的,你忘了?”
“骗……骗人!”小芹把湿乎乎的脸紧贴在我胸膛上,好像是把我的背心当了毛巾,一副防止空袭的避难姿势,“蚊子哪有这么大!一定是甲虫!要不然就是蚊子和甲虫通婚生下的甲虫蚊!”
“甲虫蚊是什么鬼!别假冒达尔文随便发现新物种啊!”
“不、不是甲虫蚊就是蚊甲虫,要不然就是蚊虫甲!”
“还蚊虫乙呢!看清楚点这只是大一点、硬一点的蚊子而已!你武功那么高居然怕一只蚊子,被你打趴下的刑部五虎在哭泣啊!”
班长向来乐于帮助同学,她见小芹害怕非洲黑斑硬壳蚊怕得要死,便走过来挥手把几只盘旋的吸血鬼赶走了。
非洲黑斑硬壳蚊在市区里并不常见,它们的主要栖息地是大宁江等水体周围,以及野草茂盛的地方,要是冬山市到处都飞着这玩意,小芹不是被活活吓死,就是早已习惯,分得清它们和甲虫的区别了。
“班……阿嚏!”
小芹恋恋不舍地把脸从我胸口上抬起来,刚想跟走近的班长说话,不料却打了一个打喷嚏,随后身体哆嗦起来。
“你看你,穿着衣服游泳过江,结果感冒了吧?我马上送你回家休息!”
“没、我没感冒,”小芹嘴硬道,“我只是被甲虫吓的!而且刚才女二号假装帮我赶虫子,其实是趁机吸走了我身边的灵气,吸走了足有200CC呢!”
“用CC计量的灵气是液体吗!能够将灵气液化差不多已经要应劫飞升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拐弯抹角地骂班长是狐狸精,狐狸精也不该吸你的灵气,吸我的才对吧!”
班长正在有点尴尬地拍掉自己校服裤上的沙子,听我说起“狐狸精”三个字,干咳了一声提醒我注意措辞。
“阿嚏!阿嚏!”连打了两个喷嚏之后,小芹脸色泛红地发愁道,“不光是灵气,连流水制空圈和AT力场都被破坏了!好凶暴的吸力!”
别随便引用《史上最强弟子兼一》和《EVA》里面的防御技能啊!没看见从来不看动漫的班长一脸懵逼的表情吗?而且别用吸力凶暴来形容女同学!
正当我担心小芹的感冒会加重的时候,江水又上涨了一些,有一个划小木船的胡茬大叔慢悠悠地停靠在了江心岛岸边。
“年轻人,要乘船回去吗?三个人只要20元喔!”
20元?我明明记得小时候每人只需要2元的。不过现在是特殊情况,20元也算公道,总比呆在这里继续吹风好。
好劝歹劝再加使用暴力,我把小芹拎上了船,并且为了防止陡生异变,从江心岛到堤岸这短短的30米距离,我小心谨慎地坐在小芹和班长中间,起到缓冲隔离带的作用。
我不会游泳,小芹要是胡闹把船弄翻了就有好戏看了。
此时夕阳已经沉落到只在地平线上剩下四分之一个圆盘,却把晚霞和江面映得更红,目力所及的天地简直成了一副瑰丽的油画。
江岸边的众人(有一部分是情侣)专注于欣赏晚霞夕照,没有在意我和两女一船……不,是我和两女一夫,不是,是我和两女一船夫横渡江面的过程。
小芹抢着坐在船头,嘟着嘴用两只眼睛向班长发射敌意,不过由于我挡在中间,没有多少敌意射线打在班长身上。
班长很谦让地坐在船尾,拄着下巴远望夕阳,有点寂寞地独自欣赏落日美景,跟之前相比越发沉默了。
划船的胡茬大叔仿佛看明白了什么,低声跟我说道:“小伙子,过江的话一艘船就够了,贪心不足的话,会坐上好船的哟!”
你妹!出租车师傅止不住地跟我聊八卦也就罢了,你一个划船的也要向出租车看齐吗!出租车动辄30公里,你这只有30米啊!相差1000倍好吧!
另外你是在讽刺我脚踏两只船吗?比喻真是通俗易懂啊!可是“好船”明明是动漫梗好不好?指的是《日在校园》的人渣诚被女友杀掉的柴刀结局吧!你一个胡茬大叔为什么会知道动漫梗啊!难道每天没生意的时候就用手机看动漫吗!别费心了!我是斯巴达体格又会阴阳散手,人渣诚的战斗力怎么能跟我相比?我绝对不会被女友柴刀掉的!
诶?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貌似我这边女方的战力高了一点点……
【006】
小芹穿着湿衣服极易感冒加重,为避免夜长梦多,我打了辆出租车把小芹送回家,让她赶紧洗个热水澡休息一下。
班长的家在另一个方向,而且她出来时骑了自行车,现在还要把自行车骑回家去,所以婉拒了跟我们坐同一辆出租车的邀请。
“你是小芹的青梅竹马,又是体委,于公于私都应该把小芹安全送回家。赶快回去吧,我还要去找一找小哲,不跟你们一起了。”
班长跨上天蓝色自行车,拖着飘逸的长发起源了,我有点明白班长为什么在暑假还要穿校服了——穿裙子骑自行车会走光啊!
任阿姨正好在家,不过心情貌似不太好,我把小芹送进门之后没有多做停留,嘱咐她休养身体以免赶不上几日后的班级集体野游。
妈妈在场,小芹也没有过多地挽留我,而且尽管有些舍不得,还是怕我着凉把外衣还给了我(之前贪婪地嗅了几口),答应这几天会好好在家休养。
处理好小芹这边的事情之后,我打算去随便吃个晚饭,安慰我早已暴动的肚皮,因为老爸去和曹导演谈事情去了,所以就算我回家也没人陪,于是我转转折折来到爱心宠物医院附近,想找小丁或赵大夫一起吃。
结果一只藏獒咬住了邻居的吉娃娃,嘴还给卡住了,状况十分惨烈。赵大夫和小丁为了拯救吉娃娃和藏獒弄得满身是血,我在旁边也帮不上忙,肚子又饿得难受,只好先告辞了。
郑重声明:虽然爱心宠物医院就在班长家附近,但我不是特地来找班长的!这只是偶然!绝对偶然!
另外我一直拿着班长对嘴喝过饮料的瓶子,只是我不愿意浪费打算把1/8的脉动喝完罢了!绝对没有别的意思!虽然对某些人来说,班长对嘴喝过水的瓶子他们能舔一年,但我不一样!这世界上不是只有变态的你们要相信我!(虽然我家的成人用品店主要顾客都是变态)
拿着脉动瓶子漫无目的地找小餐馆,抬头看见了一家牌子蛮大的新开张的“克林顿犬业”,处于高楼林立之间的这家公司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但我总觉得艾米的宠物奥巴马可能是这里的股东。
“到底喝不喝这瓶子里的水呢?不喝或者擦一擦瓶口再喝,反而显示我对班长太在意了,喝的话,又有变态的嫌疑……”
我下意识地拧开了脉动的瓶子,为了不再让这600毫升的容量困扰我,我直接把瓶盖扔进了附近的垃圾桶。
“啊,变态!!”
并非是我在用舌头“噗噜噗噜”地舔脉动瓶口,然后被戴红领巾的社会主义优秀接班人抓了现行,而是我发现视线前方的自行车棚入口处,有一个形迹可疑的人正在鬼鬼祟祟地前进。
为什么说他是变态呢?因为他偏胖的体型和走路的姿势我都相当熟悉,再加上他手里拿着的扳手,妥妥就是欲图偷窃班长的自行车座未果,慌不择路被卡车撞倒住院,临终遗愿是来世变成舒莎的自行车座的左雄啊!
喂喂喂你出院了啊!刚出院就故态复萌,这样屡教不改真的应该亲手把你打一顿啊!班长的自行车座就真的那么有诱惑力吗?要知道班长骑自行车的时候从来不穿裙子,美少女的股间和车座并没有特别亲密的接触……即使这样也对车座魂牵梦绕吗?不弄到手不肯罢休吗!
开始滴答雨点了,考虑到大宁江上游刚下过雨,西城区这边下雨也并不奇怪,雨点很小,对我来说并无阻碍反增清爽。
众所周知,人的肛门是没有视觉功能的,何况左雄又穿着裤子,所以我从后面跟踪了他十几步,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
自行车棚并不大,此时也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戴眼镜的老大爷刚推着车走出去,左雄喘息着溜进来,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一辆天蓝色女士自行车上面,那毫无疑问就是班长的座驾,在左雄的眼里比任何金银财宝都贵重。
虽然我拿着班长对嘴喝过的饮料瓶,但仍然觉得左雄这种程度的恋物癖实在过分,至少我不给别人添麻烦,偷走少女车座则是另一回事,应该让警察叔叔抓起来,以盗窃罪+猥亵罪两罪并罚。
“住手!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削死你!”
我不想看到左雄把鼻子贴到自行车座上面猛嗅的那一幕,于是提前大喝出来,把左雄吓了一大跳,扳手差点没掉地下。
“叶……叶麟?你是来跟我抢自行车座的吗?”
左雄匆忙回头,急切间脱口而出的却是这句话。老爸曾经说过:屎壳郎觉得任何靠近的人都想跟它抢屎吃……不,这句话用在这里不恰当,班长的车座没有那么不堪,反而说不定是酸酸甜甜草莓味的……总之智者见智,仁者见仁,淫者见淫,在左雄脑子里自行车座估计和少女裸照是同一等级的。
“谁特么跟你抢自行车座啊!”我一边骂一边熟练地摆出流氓姿态,“给我离舒莎的车座远点!我数三个数,你再不走我就揍你!”
左雄是二十八中的初三学生会成员,身胖体虚,战斗力极弱,胆子也很小,如果不是对自行车座的邪欲过于强烈,再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付诸行动。
“不,不公平……”左雄用眼角的余光盯着马上就要得手的自行车座,“明明是我先……明明是我先喜欢上莎莎的自行车座的!”
我擦今天是什么日子,全民白学家了啊我去!另外早说过别叫班长“莎莎”!那是班长父母的专用昵称,我都没叫过!
“1、2、3!”我快速数完了三个数,然后把右拳攥紧(左手里仍然拿着饮料瓶),威胁道:“时间到了,你选吧,是被我揍一顿还是让警察来抓你?”
“不、不行!在莎莎当警察之前我绝对不进警局!”变态的左雄似乎还惦记着什么“女警捕获游戏”,所以有着几年内不能被警察捉住的奇怪坚持,只见他粗气直喘,一个野猪冲锋从我左侧跑了过去,这一次没有把扳手留下给我做纪念品。
不黑不吹,左雄这次逃跑的速度比上次快,可见即使是变态事业也能熟能生巧。不过如果我想拦他,还是轻而易举就能办到,毕竟实力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我没拦他主要有三个原因。
第一,我左手正好拿着没瓶盖的脉动,里面还有没喝完的饮料,动作幅度大就会洒出来,怪可惜的。
第二,左雄是玫瑰三杰中“红玫瑰”的网恋男友,想收拾左雄不用我自己动手,只要通过小芹联系一下红玫瑰,左雄就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三,也是比较难以启齿的一点,我是坐地铁从小芹家回来的,上班族不放暑假,这个时段车上有点挤,尤其是上下车的时候,这导致我的身体出现了某些异常。
什么异常呢?就是每走一步都会疼,然后疼痛加剧,迈的步子越来越小了。
啊?没听明白?你是女生吗听不明白?简言之就是我带拉锁的运动裤夹到毛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总之现在我走路内八字,真正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刚才要是我真的动手揍左雄,说不定自己先疼死啊!
啊……这酸爽,根本就是完全动不了了好吗!你们别笑,《勇者闯魔城》里面有先例,X毛处理不好可是会死的!
【007】
考虑到左雄敢在这里偷自行车,说明这个时段的自行车棚里很少有人,说不定是我解决X毛危机的绝佳时刻。
按道理说我本该把碍事的饮料瓶放在地上,奈何我已经到了一动也不能动的窘境,左雄在时我还能强充好汉,左雄一走就再也挺不住了。
“我擦咧,这种事不应该出现在我身上啊!我为了打架方便向来是剃短发,其他方面也一切从简,今天怎么有一种干肠寸断的痛感啊!不至于吧!”
你们别笑,毛的问题从来不能等闲视之,包括央视毕姥爷在内,栽在毛问题上面的人不计其数。台湾李敖蹲监狱的时候,一个狱友看着李敖的毛大衣说:“毛真好!毛真好!毛真好!”结果台湾当局立即把这人加判了10年。
“不行了,感觉我再走几步,小鸡鸡就被卷成螺旋丸了!今天见了鬼了,哪来的太平军长毛?在我的地盘应该一律留短发知道吗!”
“啊,车棚外面雨越来越大了,我正好在这里避雨,顺便把我的二当家拨乱反正……应该不会有人来吧?就算有人接近,看见我长得这么凶恶,应该也不会进来吧?”
拉开拉链,我呲牙咧嘴地打算光速平叛,没想到从裤裆里拉出来的却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别误会小鸡鸡当然是属于自己的,但这根又黑又长的……头发绝对是来错了地方,这是女人的头发吧!
“哇靠,有50厘米长!”
如果有人看见我低头盯着胯下发出如此感叹,可能会觉得我是变态+妄想狂,但那根头发实际上不止50厘米,回忆起在地铁上并没有哪个长发女生敢于靠近我,我严重怀疑这跟几乎切断我小鸡鸡的头发是属于班长的。
“因为在江心岛的时候靠在一起看夕阳,所以有一根头发掉进我衣服里,最后阴差阳错缠到了黑炎龙上面吗?”
如果你是男人,那么把黑色长发缠上去,威势够足的话,是可以Cosplay邪王炎杀黑龙波的,当然酷与痛苦同在,《幽游白书》中首次使用邪王炎杀黑龙波的飞影几乎赔上一只手,你也要事先把小鸡鸡做好备份。
“啊啊啊啊班长的头发切割力也太强了,你不用带任何武器就能劫机吧?只要用一根头发勒住机长的脖子就行了……”
“快,改变航线飞向意大利托斯卡纳省比萨斜塔!不把它扶正每天晚上我都睡不着觉!”
说起来“发交”是一种变态的高级玩法,曹公公对此有比较深刻的研究,当然我家卖的H漫画中也有提及。不过我郑重声明:我此时此刻完全没有享受的意思,疼得都要掉下来了知道吗!
“饭抹泪……”
终于解除痛苦的我长出一口气,甚至用极不标准的发音说出了英文的“终于”,然而……
“叶麟你干什么呢!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下体!”
我差点心脏病发作,一回头,正看见班长撑着雨伞走到了自行车棚入口。
不是出来接舒哲,就是强迫症发作,想来看看车棚里的自行车有没有被淋湿。因为回过一趟家,所以没有继续穿粘上沙粒的运动裤校服,而是穿着比较清丽的夏装白衬衫和蓝色过膝裙,脚下是一双露着脚趾的素雅凉鞋。
早不来晚不来,干嘛总在我露出下体的时候来?我这恶人脸明明告诉大家生人勿进了,偏偏对你无效吗?上次我在江桥桥墩下面小便已经被你看过一次了,结果这回还是不放过我吗!上次没看够是吗!
嫌弃,如同看着厨余垃圾一般的嫌弃眼神,这是班长经过短暂的惊愕阶段,冷静下来以后的主要表情。
“这附近明明有洗手间,就算外面下雨你又憋不住了,也不能在自行车棚里……”
班长误会我这次也是因为尿急了。
“喂,班长我只是随地小便过一次就被你抓住了,我有前科我承认,但这次不一样啊!这次说起来罪魁祸首是你才对!”
不甘心被归类为没公德心的随地小便者,我急于澄清事实。
“为什么我是罪魁祸首!?”雨伞下面的班长瞪大了眼睛,“我也没说家里的洗手间不能借给你用,你找不到附近的洗手间总能找到我家吧?”
有心把事情跟班长说清楚,但是手中的那根长发已经被风吹走,而且头发缠鸡鸡肯定不是红线缠手指之类的浪漫事项,这么丢脸的事说出来会影响我斯巴达的光辉形象,对于平息班长的情绪也未必有帮助。
“原来……原来你……”
班长不知为什么突然声音颤抖起来,以至于连雨伞都不能保持完全垂直于地面,她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颇为不解,直到我发现自己仍然拿着几乎空掉的脉动瓶子,而不怒自威的黑炎龙正好对着瓶口。
我擦擦擦擦擦这个情景被班长看到,她肯定以为我憋不住尿想使用饮料瓶!用脉动瓶子解决小便是很著名的段子,初二(3)班里面有曹公公那样的贱人,班长不可能没听过!
而且还是班长对嘴喝过的饮料瓶!为了间接接吻而用嘴唇去接触瓶口就已经够变态了,现在用这玩意来接触,岂不是变态中的极品,应该推出去枪毙100遍!?
脉动瓶子里面还剩下1/8的饮料,班长对这个余量记得清清楚楚,所以这不可能有那么巧是另外一个瓶子,肯定是在江心岛的本尊。
“你……要这么使用这个瓶子,还特地来到我们家楼下!?”
班长误会我要用黑炎龙侵犯饮料瓶,尤其是她对嘴喝过的饮料瓶,不禁又羞又怒,凝起秀眉对我怒目而视。
“你这么做难道会有什么快感可言吗!?”
怎么可能会有快感啊!班长你刚才差点用头发阉掉我你知不知道啊!另外我再变态也不可能把脉动瓶想象成你的嘴吧!
还有,不要以为是脉动瓶口就插得进去啊!这个口径对舒哲和维尼够用,不代表就对我够用!
诶?把维尼也扯进来有点奇怪的样子……
对了,比起澄清误会,赶快把收了黑炎龙神通是正事,不然在女班长面前暴露这么久实在是太失礼了——估计是我把这次和上次在江桥下撒夜尿那次弄混了,以为没尿完不能收回去,说起来上次我尿完以后还丧心病狂地抖了两下……
“班长你先别说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等我先弄完……”
我着手扶鸟还巢,班长却不明白此弄非彼弄,大惊道:“你要我看着你弄完?”
正当我和班长阖家欢乐……不是,是误会连连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侧面传了过来。
“诶,姐姐你们干什么呢?”
【008】
舒哲发现我们的时候,我恰好来得及把黑炎龙塞回去。
古人云:国之利器不可以轻易示人。何况让班长和舒哲共同参观我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又不是什么“奇物共欣赏,姐弟相与析”,徒增变态之名罢了。
几乎失踪了一整天,也让班长担心了一整天的舒哲,穿着挺骚包的价格不菲的衬衫和长裤,手里打着一把花伞,不知他原本就品味如此,还是从某个女性那里借来的。
“叶麟哥,姐姐,你们在自行车棚里面干什么呢?吵架了?”
舒哲一副很关心我们进展的语气,看来他仍然没有忘记要撮合我和班长的打算,按照这白眼狼的计划,如果我和他姐姐在一起,他能得到包括我的保护在内的诸多好处。
对于舒哲的小算盘我一直保持警惕,以免坠入他的圈套,要知道贪心是受骗的第一大原因,常言道:淡泊明志,无欲则刚。如果有古文不太好的同学可以听我解释一下,淡泊明志的意思是只有吃得淡些才会明白自己究竟喜欢吃什么,而无欲则刚(肛)的意思是:如果你对女性没有欲望,那你就会对菊花有欲望……
“我和叶麟没发生什么,咱们回家吧——小哲你吃晚饭了吗?”
由于刚刚发生了那样的误会,班长不太想理睬我。
“吃了点零食,但是没吃饱。”舒哲回答道,“姐姐咱们在楼下饭店吃点好不好?正好可以带上叶麟哥……”
“我已经准备好晚饭的材料了,”班长打断了弟弟的话,“家里做的比外面卫生,跟我回去吃吧。”
“那……那好吧。”舒哲有点失望地低着头朝班长那边走过去了,从雨伞防水布上面滑下来的雨水落在他小皮鞋的附近。
“等……等等!”遭到冷落的我忍不住道,“怎么只问他不问我?我也没吃饭啊!”
郑重声明:我也不是特别想吃班长做的饭,只是不太愿意一个人吃晚饭而已,如果班长向我示弱,说“人家肚子饿了”之类的话,我请他们姐弟俩去档次高点的饭店搓一顿也未尝不可。
班长白我了一眼:“小哲是我弟弟,你也是我弟弟吗?我凭什么非要请你来我家吃饭?”
“我……我总是你同班同学吧?现在饿得前心贴后心了,你不是很有同情心吗?多添一副碗筷很麻烦吗?”
班长下意识地微昂起头,眉宇之间显示出明显的犹豫,但是她最终紧抿起嘴唇下定了决心,撑着雨伞亭亭玉立的她,仿佛是“天鹅湖”里面即将引颈高歌的芭蕾舞演员。
“我确实答应过你,只要赢了篮球比赛就同意你在暑假期间来我家蹭饭……但前提是要提前一天打电话预约!你昨天没有预约,所以今天也没你的饭!”
诶?班长不提这事我都没想起来,可能是我在篮球比赛那天得了感冒,把自己给烧糊涂了……另外把班长当成抱枕抱了一晚,应该已经抵消了暑假蹭饭的福利,没想到班长还会主动提蹭饭的事。
“诶?这么说,我现在预约的话,明天就可以来蹭饭?”
秉持着不蹭到饭不罢休的原则,我立即掏出裤兜里的手机,要当面打电话给班长。
明明距离不过5米,却要通过电话交谈,有人可能要怀疑我是吃饱了撑的(其实都饿死了),但班长就是这么死心眼,电话预约就是电话预约,定下的规矩不严格遵守就没意义了。
“明天不行,”班长在我拨出电话之前阻止了我,“明天我有一个公益鲜血活动要去参加,你等以后吧。”说完就领着弟弟要往家走。
还真是小心眼啊,不就是(误以为)我要用你对嘴喝过的脉动瓶子小便吗?别说其实不是这么回事,就算是真的,人有三急也没办法,换成维尼的话应该不至于这么斤斤计较,顶多为了公平,拿我对嘴喝过的脉动瓶子也“来一发”呢。
“好饿呀……”在班长逐渐走远的时候,我故意自言自语试图激发班长的同情心。
班长的脚步停了一下,瀑布般的长发随之摇曳,她语气冷淡地说道:“你有饮料瓶不是就够了吗?”
饮料瓶就够了是几个意思啊!饮料瓶又不能当饭吃!还是说我可以把饮料瓶卖给左雄那样的恋物癖变态,换成钱来下馆子啊!不可能了!虽然没有被我的黑炎龙真正碰到,但是相距只有几厘米,分子扩散应该已经把瓶口污染了!这个脉动瓶子已经失去了舔一万年的价值了!
“啪嗒啪嗒”,雨水打在姐弟俩的雨伞上,发出介于清脆和柔软之间的声音,显得四外更为幽静寂寞,我见班长打定了主意不想引狼入室,看来今天是蹭不上饭了。
结果班长也没有完全不管我,她跟舒哲耳语了两句,让舒哲把自己的小花伞别在自行车棚入口处的铁栏杆上,然后高冷地瞟了我一眼,示意我可以用那把伞回家,这才跟弟弟同打一把伞离开了。
喂喂喂,班长你说句话能死啊!干嘛像谍战片一样跟我使眼色?另外我根本不想要舒哲的伞好吗!堂堂斯巴达打着一把女里女气的小花伞,会被人笑话的!会被认为是从女朋友那里借来的!如果这是班长你的伞也就罢了,问题是这是舒哲的伞!我不想被当成舒哲的男朋友啊!!
无论如何,最终饿得肚子难受的我还是撑着这把小花伞去了街边的快餐店,拜我的凶狠长相所赐,没有人把小花伞当成是我朝女朋友借的,倒是普遍认为我刚抢劫过某位女士,现在拿着她钱包里面的钱出来大吃大喝。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知道?我从他们恐惧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另外还有一个穿老头衫的热心市民,鬼鬼祟祟地从餐馆溜出去寻找受害者,估计是一找到受害者就会打电话报警。
至于集祝福与诅咒为一体的脉动瓶子,我随手扔进了垃圾箱,以免夜长梦多,再搞出什么事来。
回家以后已经晚上8点半了,我发现老爸还没回来,据说HHH同好会的会长打算研发一种3H制式的手机,远远把美帝国主义发明的3G制式抛在后面,于是就让老爸和曹导演先开个小会。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虽然字母表当中H排在G的后面,但是美帝国主义不按照会长的常理出牌,居然在3G后面推出了4G,让3H制式胎死腹中(反正我也不理解3H制式有什么优势,难道是自动成为HHH同好会会员,看A片比较快?)。
正当我穷极无聊地帮老爸维护欢乐谷网店,回答一个女同志关于双头龙器具维护问题的时候,意外地接到了宫彩彩的电话。
“叶、叶麟同学,我是宫、宫宫宫宫宫彩彩……”
极其紧张,可见对宫彩彩来说,给男同学打电话也是一项不次于悬崖蹦极的挑战。
“明、明明明天天我想跟班长一起到中央广场献血,你、你能陪我们一起去吗?”
“献血?”
什么都怕,愿望是变成贝壳的宫彩彩,居然主动要参加献血活动,实在是令人惊讶。
“班、班长打电话问我关于暑假野游的意见,无意说了她明天要去献血的事,我、我觉得自己也应该勇敢一点,陪班长一起去……”
我严重怀疑宫彩彩是受了科学幸福教的蛊惑,所以最近才什么事情都想“勇敢一点”,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仍然是畏畏缩缩怕前怕后,光有班长陪同还不够,想加上我一个。
“除了班长和你还有谁?”
说实话我兴致不太高,虽说班长和宫彩彩去献血是真正为了献爱心,不是为了拍下自己献血的证据发在微博或朋友圈里,但我总觉得她们有跟风之嫌。
她们跟风也就罢了,最大的问题是我跟两个女孩去献血,如果我自己不献血,就显得我不够斯巴达,很没面子。
那么我为什么不想献血呢?在狂战士模式下可以化身嗜血野兽,也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受伤的我,为什么偏偏会被献血200CC难住呢?
全都要怪任小芹。
【009】
所谓中央广场,就是冬山市中央步行街上面的一个最大的广场,广场上面有不少仿欧式建筑,广场上平常有喂鸽子的、画画写生的、滑旱冰的、扮成唐僧师徒跟游客拍照的……包括献血在内的公益活动也经常选址在这里。
跟宫彩彩约定的时间是早上九点,我五点半就起了床,吃了早饭做了例行锻炼,然后跟老爸打了招呼说我上午要出门。
“好啊,年轻人正该多在外面走走,零用钱不够的话去老地方拿。”正在电话备货的老爸很支持我出门,这一瞬间让我有了自己在正常家庭的错觉,但是老爸很快又冲着电话喊道:“跟你说过了我不要羊眼圈,对,换成久战湿巾也比羊眼圈强……”
我之所以答应宫彩彩陪她们两个去献血,并不是见色起意,顶多是万一她们献血之后身体虚弱,我作为一个斯巴达可以搬运她们回家——斯巴达不生产美少女,我们只是美少女的搬运工。
当然,班长身体健康,体育成绩优秀,她献血200CC应该不会有问题,可宫彩彩来献血只是受了科学幸福教的蛊惑一时冲动,保不齐会晕针晕血或者干脆石化。要知道女孩石化是一种从有机质过渡到无机质的神秘行为,就算班长能搬得动有机宫彩彩,对无机宫彩彩恐怕也力有不逮,这时就是本斯巴达上阵的时候了。
通过地铁来到了步行街,距离中央广场只有100米的直线距离了,我双手插兜,边熟悉周围的环境边往目的地走。
这是铁血孤狼的习惯之一,自从童年被小霸王痛殴过,我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先观察四周的环境,策划好进攻路线、撤退路线,以及有哪些可以充当道具的武器、有哪些可以利用的地形,并思考自己该怎样占据优势,同时防止敌人占到好处。
“一段时间不来,步行街又热闹了许多啊,真打算把冬山市变成旅游城市?”
自从前任市长大力发展旅游业,而现任市长萧规曹随之后,冬山市建设了冬山湖十景之类的面子工程,并且花了不少钱搞百度竞价,让冬山市在“旅游”关键字上排名前三,成功骗来了许多游客,坑了不少钱。
随着外地游客甚至是外国游客在步行街上出现,这里变得更加鱼龙混杂。据我所知,至少有两个以青少年为主的盗窃团伙在这里活动,而且为了不起争执还分了单双号,单数日子盗窃团伙A偷钱包,双数日子盗窃团伙B偷钱包,两不干扰其乐融融。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考虑,班长和宫彩彩两个女孩子在中央广场还是有点危险系数的,万一被什么不良少年团伙缠上,班长一个人倒是能够全身而退,可是加上宫彩彩这个拖后腿的就麻烦了,有我陪同能镇得住场子。
为自己今天的职责找好定位以后,我把白衬衫的扣子解开了。
昨天的运动裤、运动鞋仍然穿在身上,包括黑色紧身背心都没换,与之不同的是外套借给小芹披之后弄得很湿,所以今天在黑背心外面套了一件白衬衫。
把白衬衫扣子解开散在两侧,然后双手插在裤兜里,肩膀高耸,一脸生人勿进的表情……这是我常用的警告姿态,加上我这张脸效果拔群,一般情况下不良少年见到我这个样子就不敢靠近。
当然,我这么做让我自己也很像不良少年,不过没办法,想镇住群狼就得把自己变成头狼,想抵抗恶势力,有的时候就得比恶势力更恶。
不知不觉我就进入状态了。
作为曾经扮演过金陵恶少的演员,我穿街而过,嘴角带着千般不屑,步伐沉稳,仿佛一切尽在掌中。
《水浒传》里面高衙内逛庙会碰上林冲老婆之前,恐怕也是这般模样,只不过我看着比高衙内更凶更坏而已。
将自己切换到流氓模式20秒之后,我发现一个貌似盗窃团伙A的小混混远远见到我,很快咧着嘴跑掉了,还向同伙喊着“不好了叶麟那个打架不要命的家伙过来了”。
我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尽管我大魔头一样的目光会让步行街上的女性担心自己的贞操而退步三舍,但至少小混混们不敢靠近了。
就在我转过一个街角,马上就能看到中央广场的仿欧式大教堂的时候……
“咣!”一个身材高挑穿白纱裙的女学生和我撞了满怀,我浑身上下散发的流氓气息竟然没吓得她坐地不起,她反而下意识地朝我的裆部来了一下膝击!
“我擦擦擦不带这么玩的呀……”
我没有准备,双手捂着裆部疼得蹲下了。
这处街角比较背光,至少相对于广场上的强烈阳光这里要灰暗许多,我在转弯的时候被阳光晃了下眼睛,再加上双手插兜来不及反应,尤其是没想到居然有女学生见到我不跑,这才着了道。
“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就……”
一头黑长直发的女学生匆忙向我鞠躬道歉,果然是班长(她还没认出我),刚才就应该想到了。
难道是我在流氓姿态下散发的邪恶气息触发了班长的应激反应?出于不对恶势力妥协的女警精神,所以先下手为强吗?为什么这么倒霉啊!我切换成流氓姿态是为了保护你和宫彩彩啊!
稍后班长就发现中了她撩阴腿的人是我,顿时表情就变了。
“原来是你?我收回刚才的道歉。”
喂喂喂我还没说原谅你呢,你就把道歉也收回去了啊!你就这么看不得流氓姿态下的我吗!流氓就活该挨揍吗!我要是被你踢得不能生育了你负责啊!!
“把衬衫的扣子系上!歪歪扭扭的像什么话!”
班长不愿意看我捂着裆部叫疼的丑态,把头转了过去。她穿着昨晚雨天穿过的白纱裙,脚下也仍然是那双露脚趾的凉鞋,在阳光下肌肤白得耀眼。
并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或许已经是从宫彩彩那边知道了我会来。
幸好班长的近身格斗术跟小芹不是一个级别的,我蛋疼了大概两分钟终于可以直起腰来了。
“我说班长你太小心眼了,昨天在车棚里……算了,宫彩彩呢?”
白纱连衣裙没有地方来装随身物品,班长为了装钥匙、手机、狗粮之类的东西背了一个女士小包,这是她在跟大家一起看电影的时候背过的,此时在她的裸肩附近很是显眼,因为她一会把小包放在左肩一会又放在右肩,怎么放都不习惯。
这套无袖连衣裙和女士小包应该都是班长的母亲帮她买的,搭在一起很合衬,多了份清丽脱俗的美感,少了份严肃认真的干练。
可惜里外不一,内核仍然是干练的女警,感到威胁靠近,下意识地就给我来了个下三路暴击。
“宫彩彩等一会她小姑会开车送她来,我骑自行车先到了,就随便走左。”
班长一边说一边背靠墙壁(但是没挨上)站在了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她不像艾米一样会对过强的阳光过敏,总觉得她平时不会特别躲避阳光的。
“你骑自行车来的?没坐地铁?”
班长出了名地喜欢环保出行,能骑自行车就骑自行车,但是穿裙子骑自行车难道不怕走光吗?
“只要在骑车的时候用小夹子夹住裙边就行了。”班长好像读到了我心里的想法,轻易解答了我的疑惑,我想起来班长确实有准备四个小夹子,曾经靠它们确保穿裙子骑自行车不会走光。
班长说着又往阴影里缩了缩,她的行为很像是艾米,难道今天的阳光真的那么强烈?
我掏出裤兜里的黄风怪手机看了看时间:“宫彩彩该来了吧?咱们要不要到广场上显眼的地方去等?”
一抹慌张掠过班长的脸,她紧抿嘴唇犹豫了一下,说:“好,你走前面。”
舒莎作为一班之长,在各种运动会、报告会都会站在前列,让一干忠犬唯其马首是瞻,从来没有丝毫胆怯,今天扭扭捏捏的样子相当异常。
我迟疑地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看班长有没有跟上来,结果发现班长双手拿着女士小包挡在两腿之间,动作很羞涩地跟着我缓慢移动。
啊!我明白了!问题出在白纱裙上!
在阴天下看不出来,但是白纱裙在阳光下有点透,尤其是在今天这种强烈阳光的照射下,离得比较近的话,我可以看见班长内衣的颜色!
不常穿这套白纱裙的班长显然也是首次发现这一点,这才尽量不站在阳光下面,拼命想往阴影处躲。
现在她见我回头盯着她看,尽力维持班长尊严的一张脸飞速涨红,又羞又气道:“把头扭开,不准看我!”
【010】
阳光将白纱裙雕琢成了牛奶的颜色,明暗有致,在近距离加上脑补,可以隐约看见班长青春胴体的轮廓,让人神思恍惚,甚至连内衣的颜色也能够略知一二。
班长的文胸是浅颜色的,也许和白纱裙一样是白色,反正从外面看不到什么颜色的痕迹。其实根据曹公公的大数据调查,初二(3)班女生中间穿白色文胸的较多,对此我并不意外。
(某一次曹公公谈起女生的文胸里面有一些像乳膏一样的白色物体,根据经验分析他说那是防抖胶,兼具防摩擦和按摩作用,胸部越大的女生就越需要那个。)
现在我假设班长的文胸是白色的,里面有没有防抖胶我也不得而知,但是班长内裤的颜色我不需要假设,既然班长在用女士小包挡着,说明只要仔细看、认真看、努力看就能看见。
特别声明:为了防止和谐之力的干扰,以后在多数场合我会称内裤为“胖次”,要知道和谐之力至高至伟,是整个世界存在的基石,想要与和谐之力共生,你就要明白什么是胖次欧派工口阿黑颜皮纳斯魏吉娜……
书回正题,虽然班长有用女士小包遮挡,但是小包的面积毕竟有限,在白纱裙紧贴大腿外缘的地方,胖次调皮地显露出了冰山一角,看上去是蓝色或者蓝白两色的。
而且是三角形的短款胖次,不是长款胖次甚至安全裤。作为欢乐谷成人用品店的少店主,我可以对你们实力科普:短款胖次和长款胖次的主要区别就是布片用料多少,最直观的区别就是是否露出肚脐,也有人说短款胖次是穿给男朋友看的,长款胖次是保暖或者肚子疼的时候穿的。
当然了,班长选择短款的三角形密部遮羞衣片(这么描述似乎很色情),不见得是知道我要来,所以特地穿给我看的(事实上正常情况下我也不应该看到),更多地要从强迫症的方面去考虑。
在班长的逻辑里,事物不但要左右对称,还要内外呼应,既然她穿了妈妈买的白纱裙,那么就该背上妈妈买的女士小包,配上夏装凉鞋……在一套清爽搭配中间加上安全裤什么的就不成体统了。
我严重怀疑,假若给班长戴上一顶护士帽,强迫她不能摘下来,那么用不了多久,她就会主动要求给她全套护士装穿,否则就会坐立不安,吃不香睡不实。
“班长,你前面倒是挡住了,但是后面不怕给人看吗?”
看见班长生怕走光,用小包挡在身前走路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心里偷笑,不知不觉就问了出来。
班长有些心不在焉,小声回答道:“后面是白色的……不是!”
不小心自己交代了胖次的部分式样,班长急忙否认但是已经于事无补,她仿佛被我轻薄了一样看着我,但是又不好发作。
“夏天到了,各种颜色的装备都要准备齐全啊,我家的店里有,要不要送你几套?”
我仍然没有系上衬衫纽扣,保持着“半流氓姿态”的同时,说出来的话也有点轻佻,毕竟我是很容易入戏的演员嘛。
班长的警告眼神几乎要具象化成一只小刺猬:“你家里做什么生意是家长的事,但也不能张口闭口要送这种东西!送女同学这种东西难道不是变态吗?”
那个……对不起,我已经是变态了,从舒哲那里得来的你的胖次,我已经阴差阳错地送给小芹了。
这时广场上的一群鸽子轰然而起,原本正在享受游人免费食物的它们,被一个胡乱奔跑的熊孩子吓得飞了起来。
“扑棱扑棱”,数十只鸽子的羽翼擦过我的眉角发梢,还有班长的。班长的猎人光环对她最近喜欢的猫狗效果拔群,对鸟类却效果一般,有一只鸽子不知是晒昏了头还是受到了猎人光环的影响,居然飞到班长的裙子里面去了。
“呀啊啊啊啊!!”
我打赌班长只有见到黑老鼠的时候才会发出如此惊叫,裙角被鸽子掀起,原本就一直担心走光的班长方寸大乱,有心去赶鸽子,两只手又拿着小包担负着遮挡任务……诸多因素累积之下,她慌忙无措地倒退了四、五步,于是触感美好的后背贴到我怀里来了。
“唔!”
为了表示不服强权,我没有改变双手插兜的姿势,所以当班长的后背贴过来时,我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让结实的胸膛给班长做了缓冲——班长似乎对我的体力蛮有信心的,并没有考虑万一我站不稳该怎么办。
由于班长产生了位移,误入桃源深处的鸽子君“扑棱扑棱”地朝另一个方向飞走了,只把裙边掀到了膝盖的高度,没有造成更大范围的走光。
“呼……”班长长吁了一口气,惊魂未定的她躲在我身边,借助我高大身材的阴影来避免阳光穿透白纱裙。
“喂,是彩彩求我跟她一起穿裙子我才穿的,另外没有袖子,抽血也比较方便……”
好像是为了特意辩白什么似的,使劲强调她今天穿裙子跟我没关系。
但是从刚才班长发出尖叫,并且靠在我身上开始,中央广场上的人恐怕没有几个会认为她跟我没关系,我还听见盗窃团伙B的某成员跟同伙议论道:“就凭叶麟那张脸,居然能骗来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喂喂喂,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骗班长了?而且今天是明明是单号,应该由盗窃团伙A出手,你们盗窃团伙B凑什么热闹!和谐社会,就算是盗窃也要遵守单双号啊!
“真是郁闷,为什么乖乖女总是喜欢小混混呢?”
某个大概是哲学专业毕业的眼镜宅男自言自语,我觉得他的眼镜该换了,因为我既不是真正的小混混,班长也绝对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乖乖女。
以班长的听力,众人的议论自然一点都不差地落到了她耳朵里,她有心反驳但又知道那样只会起反作用,郁闷得一脸生无可恋,只好拿我出气:
“你,好不容易长那么大个子,把影子距离我近一点!”
什么叫“把影子距离你近一点”?不能直接让我离你近一点吗?难道你想表达你需要的只是我的影子,并不需要我吗?拿我当遮阳伞啊!
这时宫彩彩的小姑开车送她来了,由于附近不好停车,所以停在了广场边缘,宫彩彩一个人急急忙忙地下了车就朝我们跑来了。
“对对对不起我来晚了,路上堵车——啊呜!”
穿着带花边的鹅黄色可爱连衣裙,头上戴着贝壳发饰,拥有1/16少数民族血统的天然卷白富美宫彩彩惨叫一声,被脚下不存在的石头绊了一跤,也就是所谓的平地摔。
从身高上来论,如果我和班长是幼儿园大班的,那么小芹就是中班的,宫彩彩只能算是小班的。
偏偏这个小班小朋友拥有最大尺寸的欧派,造成严重的重心前移,难免容易在移动时失衡,动不动就向前摔倒,幸好有欧派做缓冲。
“小心!”
见宫彩彩有危险,班长顿时忘记了困扰自己的走光问题,她疾步向前双手扶住了宫彩彩的腋下,在阻止女同学五体投地的同时,也让对方的欧派更显突出了。
我在一旁呆了一呆,才开口问道:“宫彩彩,你听说过防抖胶吗?”
【011】
“什么防抖胶?”
班长明显是没有听说过防抖胶为何物,要么是她孤陋寡闻,要么是这东西在国内根本不流行。
“叶麟同学说的是放……放豆角?”
最应该配备防抖胶的宫彩彩也没听说过这个词,看来我的知识的确超前了。
“对、对不起!”宫彩彩因为给我和班长添了麻烦而习惯性道歉,“小姑因为事情很忙是抽空送我来的,她答应我父母要尽快送我回去,所以我不能在这里呆太长时间……真对不起,我到哪里都拖后腿,要是我从来没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就好了……”
“说什么傻话!”班长用手掌按压宫彩彩的脊背让她挺直身体站立,并且朝远处车里的宫彩彩小姑挥了挥手,表示名为宫彩彩的货物己经准确无误地收到了。
我看见宫彩彩的小姑一边在驾驶室里接电话一边朝我们挥手致意,估计以班长的视力能看得更清楚。
把宫彩彩交给班长暂时照看,宫彩彩的小姑貌似非常放心,当时我还不知道,宫彩彩因为担心父母责备,所以并没有说除了班长以外还约了我这个男生。
为什么不说?难道就相当于我约了艾米,她几乎一定会牵着奥巴马到场一样吗?不用特地说明还约了奥巴马是吗!
宫彩彩的时间安排有点紧,我们没有多做耽搁,直接走向了广场西侧的移动采血车,大客车外形的采血车上面写着“奉献爱心、无偿献血”的宣传口号,还画着两个有点诡异的血细胞卡通图,总觉得绘画者跟小芹是一个流派的。
正赶上前一个献血的人从车里走出来,他看见我领着两个女学生往这边走,脸色一变,搞不好误认为我是专门把小姑娘卖到山沟里的人贩子,后来见班长和宫彩彩并没有向他求救的意思,这才悻悻地离开了。
在车里负责抽血的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女护士,一双虎目,两道剑眉,笑容豪爽胜过梁山好汉,我觉得相比于粉色护士装,她更适合穿全身锁子甲或者金牛座黄金圣衣。
“你们谁先来?”
我把护士的问话脑补成“你们谁先来送死?”,班长大义凛然地跨前一步道:“从我开始好了。”
冬山市属于二线城市,很多方面都不够规范,比如移动釆血就不经常查身份证,有些时候只靠目测对方是否成年。
金牛座护土性子急脾气暴,她见我身材高大脸型成熟似乎已经18岁了,而班长的身高也算跟我相配,应该跟我同岁,就没有细查。
这么一想,班长来这里献血根本就是碰运气,要不然昨天晚上她就是需要一个托词来拒绝我蹭饭的请求。
“为了不给我做饭,宁愿隐瞒年龄去献血,有你这么懒的人妻吗!?”
当然我只是在心里嘀咕,并没有说出来,另外宫彩彩应该是听说班长要去献血,没有仔细想就为了增加勇气而跟来了,根本没去思考未满18岁不能献血的事情。
一般来说,采血的流程是这样:可爱的护士小姐先询问一下你有没有什么病史,如果被僵尸咬过、被狼人咬过、被吸血鬼咬过,或者腹有异形、菊花溃烂,那就很遗憾地不能献血了。
如果一切健康,那么会先抽一点点血检查一下血样,没啥大问题就会询问你献200毫升还是400毫升,你说个数她就给你抽血,抽血完毕后送你一个无偿献血的小册子,上面有网址,N天后可以登录那个网址查看你的血液是否合格,有没有被收容。
在年龄方面混过去以后,一身白纱裙的班长坐在了背靠车窗的塑料蓝色医疗椅上,这个场景不知为何让我联想到了H漫中经常出现的“妇科检查椅”,我赶快甩甩脑袋把妄想丢开,这时班长和护士经过简单的交谈,进入了验血的环节。
“小姑娘你的血颜色很不错啊,平时很注意运动和饮食?刚才那个人的血明显血稠……”
由于车体可以阻挡阳光,所以进入车内的班长放松了许多,不再担心白纱裙会被强烈阳光照得透出内衣颜色,她把右臂在卫生桌上伸平,很配合地让护士抽了血样。我听见宫彩彩在我背后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那当然不是因为宫彩彩是隐藏很深的吸血鬼,而是因为她见到抽血的场面马上害怕了,开始以固定频率浑身颤抖。
“护士,我献200CC,不过能不能换一条手臂抽血?”
班长右臂上挨了一针做血样检查,她为了追求对称,希望左臂也能留下一个针孔。
护士误以为班长是单纯觉得胳膊疼,想换一条胳膊,于是嘟嘟囔囔地起身跟班长交换了座位——由于两个座位都背靠车窗,卫生桌又比较窄,不换座位,班长把左臂放上去姿势会非常别扭。
“我对自己扎针的技术可是非常自信的,你根本没必要怕疼……”
班长尴尬地笑了一下,交换座位后把左臂在卫生桌上伸平,护士刚要扎针,班长却又认真比对着右臂上针孔的位置,匆忙纠正道:“再往11点方向移动3毫米,拜托了!”
护士的表情当时就囧得跟李逵一样啊!班长你是在献血还是在指挥集团军作战啊!难怪护士一边照班长的要求修正位置,一边吐槽道:“姑娘,强迫症我也见过不少了,这是病,得治。”
由于护士按照对称的原则来扎针,班长在针头刺入白皙皮肤的时候产生了愉悦和满足感,甚至面颊微红。一般来说,当别人用针插入你还一脸享受的表情,说明你是个潜在的受虐狂,简称M,不过班长的愉悦另有原因,主要是强迫症晚期罢了。
“原、原来不是要挨一针,而是要挨两针吗?”
献血车空间有限,我们三人再加上李(逵)护士就容不得别人进来了,宫彩彩因为随身物品放在小姑车里所以两手空空,无所凭依的她从后面捏着我的白衫衫衣角,还以为我没发现。
“有什么好怕的?”我充好汉道,“让你献血又不是献身,班长不就献得很顺利吗?”
“我、我怎么能和班长比……”
虽然接受科学幸福教的洗脑以后强自鼓起勇气,但宫彩彩的胆小是根深蒂固,与生命同在,甚至死了以后也是胆小鬼的。
“不,不行了,已经不行了!”
看见班长的血液从手臂上通过导管流入收集瓶,宫彩彩的喘息急促起来,眼光湿润,睫毛颤抖,樱唇泛白,流露出极度的恐惧。
“哦啊……”
我还没来得及劝导宫彩彩,她便两眼一翻,像是被丢到岸上的鱼一样昏倒了,我急忙搂住她柔软的腰以免她摔到地上。
“彩彩!?”
此时班长刚刚完成了抽血,从护士那里得到了献血纪念品小饼干,正准备收入女士小包当中。
见宫彩彩昏倒,班长下意识地想要过来救援,却因为刚刚献过血身体发虚,把已经打开的女式小包碰翻在了地上,顿时里边的杂物洒了一地,班长的手机甚至埋在了狗粮当中。
彩彩你行不行啊!就算你不敢献血,也不至于吓得昏过去吧!你知不知道由于你长得矮还长着一张娃娃脸,护士根本就不会认为你已经年满18岁,就算你想要献血也不会得到准许的!
班长这时终于收拾好了包内物品,走过来代替我扶住宫彩彩,宫彩彩虽然像离开水的鱼一样闭着眼睛大口呼吸,总归没有生命危险,过了一会终于转醒,只不过呆呆地圆睁双目进入了自我封闭状态。
“还有没有人献血了?”护士拖着长声把目光转向了我。
班长同样也把目光朝我丢了过来,仿佛我跟她同来就有义务一起献血一样,她挨了两针我就得也挨两针。
联想起小芹当年对我的迫害,我看着护士的针头游移不定,李护士有些不耐烦了,大声说道:
“麻利点!让你献血又不是献身!”
【012】
说起来,我堂堂斯巴达连徐少馆主掏出来的刀子都不怕,为什么会抵触医用针头呢?
一切都要从小时候,我和小霸王一起住在大杂院说起。
我以前提过,小霸王施加在我身上的恶行罄竹难书,光是把在河边钓鱼的我踢下河,就有七、八次之多。
其中有一次,我事先看了在电视台播放的《封神榜》,于是一时脑残,故意把鱼钩用铁锤敲直,模仿姜太公用直钩在河边钓鱼。
结果我没能钓出来周文王,却把无恶不作的小霸王给钓出来了,他(她)当时跟我一样穿着背心短裤,除了皮肤比较白以外看不出有什么女孩的特征,连颜值都跟我在伯仲之间(别忘了我小时候是人见人爱小正太)。
“这是我家的河,谁让你在这钓鱼了!”
如同往常一样蛮不讲理,小霸王坏笑着跑过来想把我踢下河,我学聪明了一些,把鱼竿往她的方向用力一丢,大喊一声,“吃我的打神鞭!”,然后转身就往家跑。
可惜小霸王不是普通妖怪,多半在斜月三星洞修炼过,道行太深,打神鞭居然奈何不了她,反被她奋起右足,猛力一踢,连钩带竿从后面直直向我飞来。
现在想起来,那是传承自任阿姨的断骨飞踢!(超)平胸萝莉版的断骨飞踢!!
还好我跑得比较快,没有被鱼竿给打到,然而被我魔改过的直钩脱离了钓鱼线的束缚,“嗖”的一声从我的肩膀处擦过,把我擦破了皮。
当时我心里怕得要命,生怕被小霸王给追上,按照惯例骑在身下痛打一顿,以至于风声鹤唳,误以为钓鱼针(钩)刺进了我的胳膊内部。
要知道在小孩子中间是有很多不靠谱的传言的,比如“咽掉口香糖会死”、“吃了西瓜籽会在肚子里发芽”、“一旦有针钻进体内,就会顺着血管进入心脏翘辫子”。
由于老爸的博学多识,我对前两种说法嗤之以鼻,但是最后一种说法听起来非常有道理,放到现在也符合血液循环学、流体力学、解刨学、红学、白学……总而言之我找不到那根其实没进入我身体的针,自己把自己吓得半死,认为钓鱼针迟早会进入心脏,让我一命呜呼。
整整半个月我都被长针入体的错觉所折磨,使用了包括吸铁石、自创气功等手段,把自己胳膊上的疑似入口都抠烂了,最后老爸带我去医院照X光,才确定我身体里没什么异物,纯属心病需要心药医。
经历了这么一段童年阴影中的童年阴影,我对长型针状物刺入手臂是有本能抵触的,倒不是怕疼,而是担心长针会断在肉里找不到。
此时此刻班长和李(逵)护士同时撺掇我献血,我如果退缩会显得跟宫彩彩一样怯场,说出自己未满18岁更会让班长瞧不起我,所以只好硬着头皮上。
“切,献就献,不用客气抽400CC出去吧!”
我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靠椅上,将久经锻炼的右臂放了上去,高高隆起的肱二头肌散发着男性的尊严。
“别听他的,200CC,不能再多了。”
明明是班长挤兑我献血,却又不想让我献过量——我的血你凭什么做主啊!我高兴做成血豆腐吃都是我自己的事好不好!
“放松点,”李护士粗暴地在我肘关节内侧拍了两下,“你故意显摆什么肌肉啊?你这么紧张针扎不进去,血样都弄不出来的。”
“谁、谁紧张啦!”我言不由衷地盯着针头,“我原本就是肌肉男,你扎不进去就是技术不行……”
“什么?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我的扎针技术是医院里最好的!”
李护士勃然变色,紧紧攥住我的手腕,抹了点酒精就使劲往肉里扎。
糟糕。
我对针类物品稍有抵触不假,但还没有到特别敏感的程度,连恐高症的优先级都没到,一般情况下只要足够放松,抽个血还是没问题的。今天坏就坏在班长在旁边围观,护士又特别粗暴,导致我的紧张心理雪上加霜。
“诶诶诶诶这么扎对吗?血管跳开了卧槽!”
“怎么不对?是你故意捣乱!你是来献血的还是来参加健美比赛的?”
“我本来就没准备献血……啊啊啊啊啊那是筋不是血管!你要把我扎残废了啊!!”
宫彩彩刚刚从石化中解除,却又看见我在抽血时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吓得立即二次昏倒了。别说是宫彩彩,就连采血车外面的一对大学生情侣,听见我的斯巴达战吼之后也打了退堂鼓。
“是不是护士的技术不行啊,咱们还是换个时间献血吧……”
李护士听在耳朵里,越发暴躁,她越暴躁我就越紧张,终于“啪”的一声,针断了。
啊啊啊啊啊恶梦重现了啊!千万别断在肉里!千万别断在肉里!
由于李护士野蛮施工+我肌肉紧绷+针头本身不是为斯巴达打造的,针头居然在大家的注视下活活断掉了,李护士多半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一双眼睛睁得跟美国国兽北美野牛一样大。
“针呢?针哪去了?”我急于确定针头没有断在我的血管里,往地下看了一圈,看到针头断在脚下,才松了一口气。
片刻之后李护士镇静下来,郁闷道:“你这种绿巨人体质还真少见,算了你的血我们不要了,还不够针头钱。”
喂喂喂谁是绿巨人体质啊!你知不知道绿巨人虽然能打,但是在中国的人气堪忧因为这三个字有另外的含义啊!被戴了很多、很多、很多顶绿帽子才能愤怒变身成“绿巨人”,这样的变身过程就算再能打我也不要啊!
“你……”班长的眼神与其说是失望,更多是包含了震惊和无奈,“你不愿意献血就直说好了,干嘛故意把彩彩又给吓晕过去?”
谁是故意的啊!明明是护士太粗暴才引起了我的防卫反应的!换成是你穿护士服软言软语地给我抽血,说不定我反而没事!血液会顺利地哗哗往外流的!另外彩彩一吓就晕,以后怎么在这残酷的世界活下去啊!如果换成是她从小被小霸王欺负,早就“很抱歉竟然来到这个世界上”,现在已经转世成贝壳,成了某家餐桌上的雪绒丝蒸扇贝吧!
这次献血未能成功,我讪讪地跟班长、宫彩彩一起下了采血车,不过我心里不服,觉得斯巴达无惧死亡,更不该怕抽血,下次任何人抽我的血我都不应该抵触,本来就没什么的嘛,我以前也不是没有验过血,总归是这次太紧张了!
结果这次抽血不成的事情不知怎的传了出去,甚至传到了混混的圈子里,当然也传到了徐少馆主的小弟,鸭舌帽唐江的耳朵里。
“废话!叶麟他因为搞基得了艾滋病,有艾滋病当然不敢献血了!”
于是乎,其后有一段时间,附近道上混的家伙见了我都客客气气的,就算是十好几个人也不愿意主动跟我动手,生怕跟我打架擦破了皮,被传染上艾滋病,流言越传越离谱,怎么说的都有。
“听说叶麟他特别喜欢肛人,什么正面肛、侧面肛、艾滋肛、梅毒肛……无所不精!他打架不用武器,喜欢空手跟我们拼命,其实是一种哲学の摔♂跤,千万别被他打晕了拖走啊!!”
【013】
从采血车下来的前几分钟里,我仍然沉浸在抽血失败的挫败感中,抬眼盯着天边的絮云,而班长扶着今生今世恐怕再也不敢献血的宫彩彩走在后面。
“哈哈,打到了!”
中央广场上向来都有不少玩滑轮鞋的,我并没有特别在意,没想到其中有一个人在我面前用了一个高难度的U字型回旋,然后趁着跟我身体交错的一瞬间,竟然伸出手刀打了我的头!
我擦擦擦擦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护士看不起我就罢了,我的头岂是你这种街头小子能随便打的?就算你打得不算重,接近于拍了我一下也不行!我跟你又不熟!
由于心情不好,我也没有仔细思量,条件反射地伸出双手,从后面抓住了想要滑走的那家伙的肩膀。
“敢打我!?你们老大没教育过你吗?”
然而双手刚一接触对方,我就感到了一种异样的触感——这家伙是女的!虽然声音很野头发也比较短,但这是个年轻女孩!
她滑轮鞋玩得相当熟练,速度很快以至于我看不清她的样子,但当我抓住她肩膀的布料以后,我能在布料掀起变形的时候看见她光滑后背上的小麦色皮肤,以及和原本雪色皮肤之间的分割线日晒痕。
“熊瑶月……维尼!?”
“嗤啦——”
“啊呀呀呀呀!!”“梆”“噗通!”
维尼滑旱冰速度太快惯性太大,我虽然把住了她的肩膀但没能让她彻底停下来,一阵惨叫过后,我手上只剩下了她的衣服!春光大泄的维尼失去平衡跌到草丛里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维尼你有病啊非得对我突然袭击!正常地跟我打个招呼不行吗!这下子不就变成我当着班长、宫彩彩以及全体围观群众的面非礼你了吗!虽然你跌进草丛的速度很快没看清你漏了多少肉,但是根据我手中这件迎风招展的裙子来判断,你现在至少是纯内衣状态吧!
作为静不下来的元气少女,维尼非常热爱各种街头运动,比如说篮球、滑轮鞋之类的,之前她误认为我是同性恋的时候,曾经跟我透露过女生胸部在运动中会带来诸多不便,晃来晃去她倒不十分在意,容易出汗她忍不了,于是为了避免出汗常常干脆就内部真空上阵,顶多在樱桃上贴两个创可贴以防凸点……
佛祖安拉上帝太上老君保佑,今天维尼千万不要是创可贴,千万不要是创可贴!你们谁显灵我信谁!!
“喂喂喂叶麟你怎么回事啊!干嘛一言不合就脱人家衣服!!”
维尼蹲坐在半人高的草丛里,露出头部和光溜溜的肩膀,以一种很气愤的目光望着我,她的双手交叠在胸前遮羞,隔着草丛看不真切,但凭她这个动作,我就知道她现在八成只剩一条胖次了。
天气热也不能这么穿啊!穿成这样还敢溜旱冰?你以为自己是闪电侠、快银,速度快别人就看不见你走光了吗?虽然理论上说闪电侠随地小便也不会被人发现,但不要把神速力花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啊!虽然理论上说快银全程裸奔也不会被人发现,但裸奔的快银就不是快银了,顶多叫“快淫”啊!快淫的爸爸万磁王在墙角哭泣啊!
电光火石之间,我和维尼现场表演了“衣服留下,人没了”的魔术,班长和宫彩彩先后反应过来了。
“快把衣服还回去!”班长尖声大叫,“怎么能让女孩子在公共场合赤身裸体!”
诶?班长你的鹰眼看到了比我更多的内容吗?维尼她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全光着!?穿裙子滑旱冰同时内部完全真空?没想到维尼居然有这样的爱好!认识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熊!
“我……我是不是在做梦?刚才有一个巧克力色的物体飞到草丛里去了……”
宫彩彩仍然没有完全从血液四溅的恐惧中清醒过来,另外她是高度近视,就算戴上了隐形眼镜也无法跟班长的目力相比。
“快把衣服还我!然后请我吃烤串赔罪!”
草丛中的维尼倒没有显得特别惊慌失措,仿佛只是跟哥们打闹的时候被推进了臭水沟,完全没有古代女子被人看到身体污了清白,要死要活非嫁给我不可那种情况。
讲道理讲科学,现代女性的社会地位越来越高,早已不是牛郎那样的臭流氓可以轻易得逞的好时代了……何况维尼到底是不是完全光着,我也搞不清楚,半藏在草丛中的她相当于量子力学上的难题,可称之为“薛定谔的熊”。
稍微定了定神之后,我庆幸地注意到自己手上拿的衣服其实不是裙子,而是一条很像裙子的大T恤。如果不是裙子的话,维尼连胖次都不穿的几率微乎其微,但也不能大意。
“我要走过去了,你该捂好的地方都捂好了啊!”
我一边发出警告,一边拎着维尼的衣服走了过去,少女的T恤衫上散发着青春汗水的气息,代表了野性而冲动的雌性荷尔蒙。
“快快快别废话!已经有虫子在咬我屁股了知道吗!”
幸亏我的这张恶人脸让别人不敢靠近,不然绝对会有更多好奇的小伙伴过来围观,那样维尼就更尴尬了(其实并没有?)。
距离草丛还有几米的时候,我作势要把T恤衫朝维尼扔过去,维尼却满脸不高兴地嚷道:“扔过来我就有手穿吗?是你给我脱下去的,你给我亲手套回来!”
没奈何,我双手撑开大T恤,照着维尼的头上套去——你都不在手我在乎什么?
维尼尽量缩拢身子,老老实实地让我把她套住,微微翘起的活力短发在一瞬间被T恤领口抚平,但下一秒就恢复了常态。
在整个过程中我尽量别开目光,但还是难以避免地扫到了维尼的肤色明暗交界之处,她胸口附近留下了运动文胸的日晒痕,但此时明显没有穿什么运动文胸。
“行了行了,穿到这里我自己就能穿了!你摸哪儿啊!”
把T恤衫囫囵套到她的腰部以后,维尼自力更生把两条胳膊挣了出来,三下五除二地恢复了自由行动力。
“好了,复活了!”
从草丛中站起来的维尼拍了拍长度搭到大腿上的T恤衫,我这才发现她在T恤衫下面穿着紧身的深黑色运动短裤,并没有做什么危险的街头露出游戏。
“等等,维尼,你腿受伤了!”
维尼蹦出草丛用脚底的滑轮接触地面,完美地保持了平衡,急不可耐地准备去广场另一端寻找自己的轮滑小伙伴们,继续和地面摩擦摩擦我最时尚了。
“没事儿,贴个创可贴就好了,你们忙,我先走了!”
又是创可贴!不管是伤口还是乳首你一律用创可贴来对付吗!你这样子还怎么让青春少年们面对创可贴!另外你不需要我请你吃烤串赔罪了吗!
维尼无视小腿上被植物划出来的正在渗血的伤口,对我们挥着手滑远了,班长见官彩彩对血液非常敏感,眼看着就要第三次昏倒,就放弃了阻拦维尼的念头。
之前提到过,我身体上的伤口容易愈合,这跟小时候经常被小霸王殴打,以至于适者生存有直接关系。然而相比于我,维尼的伤愈速度更加不科学,甚至有时让我怀疑她是拥有再生因子的超能力者。
维尼滑走以后,宫彩彩被急着赴家庭约会的小姑接走了,班长因为骑了自行车,没有让宫彩彩的小姑送自己。
大家都走了以后只剩下我和班长俩人感到很尴尬,我俩并排走向自行车棚,却没有任何相互交谈,似乎只是单纯顺路……可班长要骑自行车,我要坐地铁,没法走到一起去。
就这么寂寞无话的走到自行车棚前面,班长打开女式小包开始找钥匙,似乎到了该分手的时候了。
然而班长在包包里翻了一会儿,眉间微皱,动作从慢到快,语气也渐渐焦躁起来。
“怎么回事,不见了?明明装在包包里的……”
“车钥匙丢了?”我在后面奇怪道,“你的小包在献血车里面打翻过一次,多半是落在那里了,现在回去找还来得及。”
“不是车钥匙,”班长发愁的打断了我的话,“是我穿裙子骑自行车时预防走光的小夹子……不行我得回去找!”
然而天不遂人愿,仿佛是故意为了开班长的玩笑一样,广场中央的献血车完成了今天的指标,呼噜噜地排着废气开走了,班长只靠两条腿绝对追不上。
“真是!”班长紧抿着嘴唇,左足的凉鞋在地上狠跺了一脚,之后她似乎觉得不对称,停了半晌,又用右足的凉鞋跺了一脚。
“只好去小超市里再买几个夹子了……”
“何必多此一举啊!”我在旁边看着班长着急的样子,满脸不屑地双手抱于胸前,自告奋勇道,“你不就是害怕走光吗?你坐后座,我骑车带着你回家不就行了?”
【014】
上午10点,经过短暂的争论,班长坐上了自行车后座,由不怕走光的我骑车送她回家。
班长对于我的提议曾经十分犹豫,因为这个提议同时违反了《自行车交通安全规则》、《禁止男女生亲密接触100条》,以及班长内心深处的某种坚持。
但是我提醒班长:她未满18岁就出来献血已经违反了规则,既然今天已经这么任性,干脆就任性到底。更重要的是,她献血之后身体虚弱,自己骑自行车反而对交通安全更加有害。
“有些道理,我今天的确考虑不周……”
班长左思右想,心中矛盾重重,最后仿佛是为了劝说自己一样嘀咕道:“家里明明还有许多小夹子,现在临时去买也是属于浪费。自行车带人虽然不好,但我从前也带过小哲,只是他稍微长大了点就不愿意让我带了……”
爱慕虚荣!舒哲如果你姐姐不是骑自行车而是开宝马,你肯定乐呵呵的让姐姐带吧!你果然是这种宁愿在宝马里哭,不在自行车上笑的伪娘!
虽然勉强同意了让我骑车,班长却掏出手机,用手机地图为我规划了一条行人很少的小路,出发点肯定是尽量不要影响到别人,以及和我在同一辆自行车上的情景避免被熟人看见。
“真是够了啊!”我推着自行车抱怨道,“别人开汽车用手机导航,我骑个自行车也要用手机导航?你的手机有语音提示功能吗?如果没有的话,你负责在后座上提醒我‘向左拐向右拐’是吗?”
“我又不是人工智能导航机器人。”班长难得的吐了一句槽,她见我们来到的这条小路暂时没有行人通过,便挥手示意我可以把自行车骑起来了。
说实话我之前没有想到,现在双手把着车把,意识到这辆天蓝色的淑女自行车很快就要被我压在胯下,心里不知为什么有点小兴奋。
哎嘿嘿嘿嘿嘿!舒哲瞧不起自行车,这辆自行车应该是除了班长以外没人骑过,长久以来只和班长的股间三角区接触过的自行车座……今天就要被我玷污了!喝同一瓶饮料算是间接接吻,这……算是间接什么?
我靠,我肯定是被曹公公附身了!今天我的思想怎么这么变态?一定是因为我身边的变态太多,昨天左雄出现来偷自行车座也对我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我稳了稳心神,跨坐到班长身上……不是,是跨坐到班长的自行车上,坐上了似乎还留有班长触感的柔软车座。
“我要骑了哦!班长你上来的时候可要坐稳点!”
如果曹公公在场,肯定让我把上面的句式修改成“班长我要骑了哦,上来以后自己别乱动,我一个人动就行……”
利用一、两秒钟熟悉了班长自行车的尺寸,我慢速骑行,数秒钟之后感到有一份重量加在了自行车后座上。
“你上来了?小路的路况不是太好,前面可能会有颠簸,你抓牢一点。”
“抓……抓什么?”
我一愣,偷眼瞄向后座的班长,只见她侧身而坐,脊背笔直,姿态端庄,乌黑长发与白色纱裙随风飘扬,双手握住车座上所剩无几的狭小空间,显得很不稳当。
“抓什么?班长你不是骑车带过舒哲吗?”我皱眉苦笑道,“搂住骑车人的腰不就行了?”
“可是……”
班长开口欲言,但是柏油路上的一块小石子干扰了行车路线(另外我骑自行车技术也不咋样),弄得车把歪了一歪,班长为了保持平衡,下意识伸出双手搂住了我的腹部。
啊,丹田莫名其妙的热起来了……
既然已经伸手搂住了,再缩手回去更显尴尬,于是班长决定维持现状,很默契的和我谁也不开口讨论这件事,好像我骑这辆自行车已经骑了很多回,而她每次都在我的后座上一样。
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班长和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难找到话题,不是在因为无聊的事情吵架,就是在讨论猫、狗或者叫做阿猫阿狗的其他同学。
自行车悠悠轮转,周围的景物不断变换,纯洁的阳光洒在我们两人的脸上,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静谧之中。
正当气氛越来越微妙,甚至越来越浪漫的时候,班长用很不安的语调打破了这种氛围。
“该向左转了,注意安全。”
我勒个去!自动导航女声终于出现了!班长你家的自行车挺高级啊!不过你把句式改成“嘟,前方路口左转,请注意安全”才比较敬业吧!
我依言左转,在离心力的作用下,我感到班长纤长的五指更深地嵌入到了我的肌肉当中。
捎带一提,虽然班长一直嘱咐我把白衬衫的扣子系上,但是我没听她的话,所以班长搂住我,手指直接接触的就是我紧贴肌肉的黑背心。
中国古代认为女性是太阴之属,因此她们的体温会比男性较低,我的亲身体验证明这种说法有几分道理,但男性体温较高,很可能只是因为男性摸了女性,所以自己热起来了。
我去不小心破解了古代玄学啊!果然中国古人在历史书上看上去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其实都是臭流氓!我听说郑板桥那伙人就写过一本东莞(扬州)****,里面还介绍了好多嫖伪娘的心得体会!
现在班长的手指按压在我的八块腹肌上,原因不明的让我全身都燥热起来,于是我下意识的腹部用力,把腹肌变得坚硬以降低敏感度。
“你怎么变硬……”
班长家里没有什么肌肉男,所以对我的腹肌会变硬这件事深感诧异,不过她到底是没有把“你怎么变硬了”这句话说完整。
其实作为一名资深斯巴达,我对肌肉的操控力远超班长想象,我甚至可以随着鼓点让八块腹肌当中的六块分别跳动,班长也会明白因她而兴奋起来的车西不止一个。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控制腹肌对班长的小手“嘿嘿嘿”,搞不好班长冲冠一怒,会用九阴白骨爪把我的肠子掏出来,然后用肠子把我吊在树上勒死,以儆效尤。
正在胡思乱想之时,我骑车带着班长拐过一个弯角,意外发现有三个人背对我们挡在路中间,把原来就不宽敞的小路堵得严严实实。从他们的服装判断,年龄比我大不到哪去,其中那个最胖最高的家伙明显是老大,他极其蛮横地对我们看不见的某个人吼道:
“撞了我高老大就想走?哪那么便宜!赶快带我上医院看病!不花个万八千的……”
Duang!!
我之前说过我的自行车技术比较水,好久不骑自行车带人,班长的手指又让我分心,导致我一个没刹住,自行车前轮直直地怼到了高老大的屁股上,好悬没用自行车给他爆菊。
“卧槽!你不想活了!”高老大面目扭曲地转过头来,“赶快给我跪下道歉,然后赔钱!”
这家伙的身高不次于我,体重更是我的1.5倍,但是当他看清我的脸之后,明显一愣。
“他妈的,竟敢长得比我还凶……不过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没一个是我的对手!”
班长还来不及发声,高老大就瞄到了她的脸并且发出了猥琐贪婪的笑容。
“你车上带的是你女朋友?挺漂亮的嘛!让她陪哥几个看场电影,这事就了,怎么样?”
“好啊!”我仿佛得了便宜一样笑着回答,班长在后座听得十分惊悚,不由得低声问我:“你说什么?”
我也很低声地回答道:“班长你总是劝我不要打架,我不这样说,难道还要揍他们一顿吗?”
班长的脸沉下来了,双目中尽是鄙视的目光,似乎对我戏弄她十分不满。
“那好吧,”我改口道,“只要你不阻止我,我就揍他们一顿!”
“商量啥呢?”不知情的高老大以及两个矮小跟班催促道,“跟女朋友告完别了吗?”
我活动了一下肩膀当作打架前的热身,狞笑道:
“我倒没什么,但是你们今天出门之前,跟爸爸妈妈说过你很爱他们吗?”
【015】
“靠,为什么要对爸妈说爱他们?”站在高老大左边的一号小弟嚷道,“他们连我的零用钱都不给够,有什么资格做爸妈!?”
我不禁无语,心想如果以这个标准来评判的话,艾淑乔能当上感动中美好妈妈。
“不好!她跑了!”
这三个人挡在面前,高老大又高又壮,刚开始我只能看见他们后面有一辆颜色火红的摩托车,想来方才他们就是拦住这辆摩托车在讹钱,结果被我骑着自行车险些爆菊。
趁着高老大转移了目标,火红摩托车上戴头盔的小骑士掉转车头,在马达的轰鸣声之中一溜烟逃得无影无踪。
“你们的穿着品味真差!姐以后会来收拾你们的!”
摩托车骑士抛下来的是一个骄傲而稍显稚嫩的女声,她自称“姐”,但是无论看身材还是听声音,年龄都绝对比我小,恐怕是小学五、六年级生。
我勒个去!小学生就骑着摩托车出来瞎逛,就算高老大没有把你拦下来,我也应该把你拦下来教育你交通安全啊!估计你父母也是光给钱不管教的货!
“跑就跑了吧!”高老大对一脸倒霉相的小弟挥了挥手,“那小丫头虽然住别墅但是不见得随身带着很多钱,特别定制的摩托车也不好处理,而且一天总想着钱太俗了,还是这边的MM更有女人味……”
高老大说着咧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向班长邪笑,班长不禁打了个冷战——主要是出于厌恶而不是恐惧。
“还是尽量别动手,”班长离开自行车后座上的同时向我耳语,吐气如兰令我差点没听清她在说什么,“你拖延他们一会,我暗中打电话报警。”
我一向奉行“能动手就别比比”的黄金法则,所以对班长的提议颇不以为然。
班长的性格是从来不向恶势力(比如我)低头的,今天她表现得较为克制,说不定跟她穿了不常穿的白纱裙有关,就像他弟弟穿了蕾丝胖次导致行为女性化一样,人是会受到身上服装暗示的动物。
如果班长像平常一样穿了校服长裤和运动鞋,她完全可以骑着自行车或者徒步奔跑把这3个人甩开,可惜穿了白纱裙之后那么做会令自己严重走光,只能作为下下之选。
我突然意识到淑女和女汉子之间有时只差一条连衣裙,不想辜负这个夏天的MM赶快登录欢乐谷网店,网址是HTTP……啊不对,我们家的连衣裙都是半透明甚至全透明的,班长穿一条在阳光下有点透的白纱裙都不好意思,我拿我们家的存货给她穿,她能当场用猎枪崩了我。
“嗯哼,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把自行车停靠在路旁的电线杆上,一边活动关节一边问对面三个混混。
“你还能是谁?”高老大右边的二号小弟笑道,“难不成你叫叶良辰,有一百种方式让我们在冬山市待不下去?”
一语既出,引得三人哄笑不止,我不禁无语,心想这几个人真是不认识我,我瞅他们也面生,难道是新近搬家到冬山市的吗?不过他们还真是误打误撞至少猜对了我的姓,我虽然不叫叶良辰,妹妹也不叫叶美景,但我若是动用艾米那方面的关系,还真有办法让你们这几个家伙待不下去。
另外别人不说,就这个自称“高老大”的家伙,你比我还高比我还壮,干什么不行,年纪轻轻就在这里碰瓷!你对得起辛苦开创这条致富道路的革命老前辈吗?
“哼,难道你们没听说过我叶麟……”
“哈哈哈哈哈!!老大他还真这么说了!”
这个年龄段的小混混因为我打架不要命,轻易都不愿意惹我,我本想说出铁血孤狼叶麟的名号,这几个人但凡听说过一点应该也不会自找麻烦。见鬼的是他们似乎真是刚从外地搬来的,不但没听说过我,还因为“叶麟”很像是把“叶良辰”念到一半,引起了笑场,两个小弟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心头火起,心想等会有你们哭的时候。
“你就是高老大?没来冬山市几天吧?”我双手插兜,明确表示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你这么肥偏要站在马路中间,车不撞你撞谁?你以为我想撞你?是你的屁股吸力太强堪比黑洞,发出了引力波,我才控制不住自行车撞上去的!”
果然我说完这句话三人都不笑了,其实高老大只是壮并不肥,说他的屁股吸力强更有嘲笑他的基佬(还是0)的意思,他自然叔可忍婶不可忍。
“呵,早听说过冬山市藏龙卧虎,你能泡到这么漂亮的马子应该也不是善茬……想动手吗?”
高老大眯着眼睛,胖大的身体越前半步,气质跟LOL里面的亡灵战神塞恩似的。
“哪里哪里,”我仍然是似笑非笑,“冬山市民风淳厚,跟哥谭市齐名,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国二线城市,只不过对愣头青不太友好。”
“我也用不着别人对我友好。”高老大攥着拳头就向我走了过来,我也准备好了对他脸上来一脚,但是他却被自己的小弟给劝住了。
“老大,用不着您亲自动手!我们俩就能收拾他!”
“对!杀鸡焉用牛刀?”
在高老大的默许之下,小弟一号、小弟二号从左右向我包抄而来,我估计他们身上带着水果刀之类的凶器,但是此时以二敌一,又想在老大面前显摆,就没有掏出来,想要空手对付我。
我不禁失笑,心想看你们两人的体格、站姿就知道虚的可以,鸭舌帽唐江都能把你们打趴下,何况于我?
于是我暗运腿劲,双手仍然插在裤兜里,这时班长在后面低声道:“叶麟,你……你怎么还是要打?再拖延一会我就有机会报警了!”
“废话!”进入战斗状态的我不耐烦道,“他们欺人太甚,不教训一顿不行,还是说……班长大人您芳心寂寞,想跟他们去看电影?”
“你……”我没工夫回头去看班长的表情,总之她不再打扰我了。
“看我踹死你!”见我和班长说话,一号小弟以为我走神了是可趁之机,于是歪歪斜斜地一脚踢过来,可惜对于见识过徐少馆主变态流跆拳道的我来说,真是不够看,不够看,不够看,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给我趴下!”我在脑中回忆徐少馆主的腿法,将自己的右腿往上一劈又往下一挂,正好砸在一号小弟的膝盖上,他立即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真的乖乖趴下动弹不得了。
讲真,我的腿短是相对的,毕竟个子摆在那里,就算没有班长那样的黄金比例,腿也不可能比郭敬明短的。
我一招制敌,高老大的眉毛稍微向上挑起,二号小弟则方寸大乱,正当他不知自己该进还是该退的时候,我一个扫堂腿将他绊倒在地,让他跟同伙趴成了一对。
暴力是会让人上瘾的,我在跟人打架的时候内心十分愉悦,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估计现在我已经两眼泛红,嘴角的邪笑也真正匹配恶狼。
“哼,有眼不识泰山的东西!给我把头冲右面趴着!你们趴的不对称,我马子该不高兴了!”
我狂性入体,一连踢了已经趴在地上的二号小弟好几脚,并且入戏太深,角色扮演成冬山市知名地头蛇,同时也把班长代入了地头蛇女票的地位。
班长肯定不赞同我这么做,不过我没时间去看她的表情,到底她会因为我暴力斗殴而深感失望,还是会因为我帮她出了气而内心暗爽呢?
“自己站起来!”
两个小弟不到一分钟就被人打趴下,高老大面上无光,他阴沉着脸发出命令,两个小弟哎呦哎呦地爬起来,躲到老大后面去了。
“老大,这家伙腿法好厉害!”
“是啊是啊,我估计他学过跆拳道!您等会可得重点提防他的腿!”
跆拳道你妹啊!我学的是阴阳散手好不好,我只不过借用了徐少馆主几招而已!对付你们这俩弱逼还行,对付强手我根本就不敢用!
好死不死的,高老大跨步向前,目光狠毒道:“我今天就来领教领教你的腿法……”
【016】
小弟不顶用,高老大想跟我来一场“巅峰对决”,我自然不会回绝,倒不如说这正合我意——我向来不喜欢前戏。
我抽空回头看了一眼班长,本来还打算报警的她见我打都打了,现在报警会把我一块带到警局问话,于是一脸累感不爱的表情。
强敌在前,我也没时间跟班长客气,倒是把白衬衫脱了下来丢给班长——不系扣的衬衫穿在身上影响动作,还是穿里面的黑色紧身背心方便。
班长叹了口气,接住衬衫没让它掉到地上,又烦恼又纠结地把衬衫的褶皱抚平,整齐对折,好像是一个熟练的服装店理货员。
“小子肌肉不错,看样子能当我的对手!”
我只穿着黑背心更显健身成果,高老大貌似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但是一转眼他就双眉倒竖突然出手,以一条熊臂由上而下向我砸来。
“小心!”
班长面色惊慌,大声提醒我注意,好像我会着了高老大的道儿似的。
笑话!和颜悦色、相谈甚欢的下一秒就突然动手,这是小混混早已用滥的伎俩,我又怎么会上当?(其实蝙蝠侠系列当中的小丑,很多时候也只不过是靠同样的突然性杀人,毫无技术含量,如果不是编辑给他开挂,早已死了几百万次了。)
我可不一样,李小龙说过“不要去想,要去感觉”,再出乎意料的攻击也要扰动气流、发出声音、带动分子斥力、基本力、原力、神速力……对于练家子来说,除非你和敌人的速度差距相当于东方不败和童百熊,或者闪电侠和快银之间那么大,不然“突然袭击”基本毫无意义,会被突然袭击打死的也不是什么高手——东邪西毒南帝北丐,有谁是被突然袭击打死的?
“彭!”
我伸出右手,将手掌和腕关节弯成一个曲面,用这个曲面弧度严丝合缝地接下了高老大的攻击!
“咦?”高老大误认为我的本事主要在腿上,觉得我很可能躲过他的攻击之后用腿反击,没想到我单手接下了他的重击,而且招式跟普通人很不一样。
废话,你以为人人都会化劲吗?
虽然我的阴阳散手并不熟练,但我感觉着高老大的攻势,最大程度地将他的蛮劲误导、弥散、化于无形,这原本能把普通人打趴下的一砸,却犹如泥牛入海,转瞬间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
“啪!”
电光火石,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际,我趁高老大一击无效重心不稳的机会,脚步轻移,闪到他右侧的空当,挥起左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
“还想不想看电影了!?”
高老大被我打愣了,我见他没有调整姿势,索性噼噼啪啪,左手接连打了他三次。
“还碰不碰瓷了?还说不说混账话了?还敢不敢这么目中无人了!?”
三掌打完,我向后跳开,以防高老大立即反击。
他却没有反击,只是一张脸火辣辣的,黑里透红,红里透黑,脸上肌肉乱跳,好像里面的筋和血管都暴乱了正在打砸抢。
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高老大的两个小弟见老大吃瘪,惊奇之余噤若寒蝉,生怕惹老大不高兴,班长见我占了上风还有余力戏弄对方,当然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她仍然不支持我使用暴力。
“啊……啊啊啊啊啊啊!!!”
高老大丢了脸面恼羞成怒,狂性大发再次向我袭来,他这次对我的实力有了更清醒的认识,我也不敢托大,沉下心来认真应对。
拳、脚、拳、脚、拳、脚!
高老大是街头打架的路数,也就是跟我学阴阳散手之前一样,他的身体素质不次于我,如果我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打法,恐怕要吃亏,可惜如今的我专治一条道走到黑的蛮力派,没有经过系统技击训练的人在我眼里破绽不要太多。
经过多次一起打……不,是拳脚对抗之后,我和高老大都耗费了体力,暂时休整相持着谁也没有主动进攻,小路上方才被我们激起的尘烟渐渐落地。
“老大加油!就快把他打趴下了!”
高老大的小弟齐声欢呼,他们觉得这一段打斗平分秋色,说明高老大已经熟悉了我的套路,把我战翻当上CEO赢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指日可待了。
然而高老大对小弟的欢呼没反应,他心里知道不是那么回事,虽然第二轮我们貌似半斤八两,但是光靠蛮力的他体力消耗十分严重,站在我面前呼哧带喘,而我靠阴阳散手的巧劲见招拆招,耗费的体力恐怕还不及他的三分之一,只是额头见了点汗。
“呼……你之前好像说……好像说你叫叶麟?”
“不错,如果你们是冬山市本地的,应该会听说过我。”
倒不是说我知名度很高哈,只是我喜欢跟人打架,所以这个年龄段喜欢跟人打架的难免都听过我打架不要命的恶名。
“我记住了……呼……这里太窄,要不然今天点到为止,改天咱们换个宽敞点的地方再约如何?”
高老大估计是自忖继续打下去还得吃亏,于是想用缓兵之计,至少别在小弟面前栽一个大跟头。
“别答应他!”
班长猛然出声,她的本意肯定是不希望我在没她监督的情况下跟人约架,惹出更大的麻烦来,不过高老大可能误会了,他阴狠地往班长那边扫了一眼。
我笑道:“听见了没有,我马子想亲眼看见我把你们揍趴下,不然她在太妹圈里也没面子啊!”
班长被我气得仿佛让空气给噎住了,想要否认又觉得不是场合,那表情简直可爱。
“你们这对狗男女……我非撕了你们不可!”
高老大使了个战争咆哮,硬着头皮向我冲了过来,我正准备打他的脸,冷不防他却身子一转,朝班长的方向冲去了。
混蛋!打不过东方不败就去袭击杨莲亭,有你这么无耻的吗?——这特么什么破比喻!
我急忙追过去救护班长,在这种距离班长虽然算不上手无缚鸡之力,但她擅长的远程攻击基本派不上用场。
然而班长比我想象的冷静,她蹙起眉头想了0.1秒,然后随手将我的白衬衫扔了出去,准确无比地罩在了高老大的头上,高老大目力受限,动作为之一滞。
想必衬衫上我汗水的芳香也有一定的迷魂作用,高老大搞不清楚状况长达0.5秒,在短兵相接的时候这已经足够分出胜负了。
“噗!”
我从后面赶上高老大,侧面一脚踢在他的腹部,让他重重倒地,同时拽住我的白衬衫,从他的大脑袋上扯了回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当我单手将衬衫披在右肩,落在班长面前之时,姿势自然的像是刚从公车上下来准备撩妹的。
上战场果然不能带女人,放在以往,我的战斗风格完全是斯巴达式的,就算是学了阴阳散手也不应该如此轻佻,含有显摆的成分。我以为打倒高老大就了解了战斗,却忽略了他那两个在我眼里的没用小弟。
“他们两个人打老大,咱们也上!”
明明是高老大打不过我就想打女人的主意,在他们嘴里却成了我和班长以众欺寡,我冷笑一声半转过头,悚然发现这两个家伙都掏出了蝴蝶刀。
而且高老大的抗打击能力很强,挨了我这么多下,居然还能站起来!
我靠这是干嘛?考验我的反应能力吗?你们非要逼我在班长面前开启狂战士模式?不要吧!那样耻度也太大了!!
【017】
在班长面前开狂战士模式耻度过大,即便对面有三个敌人对我冲来,我也犹豫了一秒。
高老大站了起来,嚎叫着空门大开,硬拼着要受我重击,也要用胳膊肘子呼我一脸。
两个小弟则拿着地摊上买的劣质蝴蝶刀,张牙舞爪的向我包抄过来,刀刃虽薄,却也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亮,透出几分危险的感觉。
面对目前状况的最好办法是拉开距离,制造纵深,各个击破,然而我若闪躲,就会让班长处于危险之地,这可不是斯巴达的风格。
“来,老子就跟你们正面刚!”
我双足一跺,摆了个不动如山的架势,然后暴喝一声左掌击出,这一击不求伤敌,虽然用上了阴阳散手的技巧,却是虚招。
果然,高老大见我出掌攻来,硬挺起胸膛要受我这一掌,但是我的手掌刚刚接触他的胸膛,就划开劲道向左偏移,将他整个人带着收不住步伐,噔噔噔从我左侧跌开,重重地撞在石墙上震下许多尘土。
妈的,手腕发麻,高老大这家伙其实很能打,只不过他向来的对手太弱,所以才在我面前打的这么不成章法。
让高老大和墙壁亲密接触之后,我腾出手来对付两个拿着蝴蝶刀的无胆匪类。常言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对方拿着危险的短东西,我这边就应该上点生猛的长家伙。
什么东西长呢?我的腿当然是选择之一,不过我右肩上搭的白衬衫显然更好。
“孽畜,着法宝吧!”
我暗运臂力,猛然间将衬衫平平扫出,破空之声堪比长鞭。
“啊!”“我去!”
带纽扣的衬衫抡起来之后杀伤力不低,高老大的两个小弟被我狠狠用衬衫抽了脸,其中一个伤到了眼角,当即疼得蝴蝶刀脱手,没出息的直接蹲在地上,一副眼眶红红的需要爹妈来安慰的样子。
另一个小弟只是被扫中了下巴,他之前已经被我打过,现在属于惊弓之鸟,衬衫的白影还没有扫到他面前,他便吓得手腕一抖,蝴蝶刀……特么的把蝴蝶刀向我丢过来了!
你奶奶个腿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你以为叫“蝴蝶刀”就应该像蝴蝶一样自由飞翔吗?你以为自己是小李飞刀啊!
说实话,这一手飞行道具使得不怎么样,在飞行道具专精的班长面前属于班门弄斧,班长要是随身带把刀紧急的时候丢出去,才真是“小莎飞刀”的水平。
但是我挥动衬衫已经把招式使老,体势调整不过来,分不出手把蝴蝶刀击落,移步躲开更是不行,班长就在我身后啊!
电光火石之际来不及思考太多,我蛮吼一声,丢掉右手中影响速度的白衬衫,将右手急速回撤。
“嚓!”
之前我就计算过,于半空中将这把刀抓住是来不及的(尽管速度比较慢),我右手回撤,采取的是硬生生用臂膀外侧去撞刀身的做法,类似于肘击,只不过对象不是人而是一把刀。
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响,我成功用手肘弹飞了蝴蝶刀,令它横向飞出撞在电线杆上,劣质的刀刃瞬间卷曲,颓然落地。但是我的手肘下部也被蝴蝶刀割出了5厘米的鲜红伤口,好在看着挺吓人,但伤口不深。
“叶麟!”班长关心的声音从我身后涌出,我还沉浸在战斗的喜悦当中,根本对自己的伤口不屑一顾,望空狞笑道:“挂这点彩不算什么,看我把他们都打死!”
高老大被我用阴阳散手调戏得七荤八素,两个小弟更是早已吓破了胆,他们见我受伤后面目如同恶神,突然变聪明起来,一个个再也不说一句废话,非常有默契地撒腿就跑,估计我大喊请他们吃切糕他们都不肯留下。
“喂!刚才的嚣张到哪儿去了?站住!再打三百回合啊!看我不狠狠收拾你们这些瘪犊子……”
我打红了眼,想从后面追上去,对他们施以“除草机之刑”或者别的还在专利技术保护期的自创刑法,但是班长从后边把我受伤的胳膊抱住了。
“别追了,你受伤了!”
“我靠这点伤也算伤?我又不是女人……”
“你……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吗?”
班长的这句话让我冷静了下来,但从她黑色夜空一样的双眸当中看不出什么对自己安全的恐惧,她明显是为了不让我去追人才故意这么说的。
见对方已经跑远,我解除了战斗姿态,开始调整呼吸,站在我身边的班长应该既能嗅到我汗水的味道,又能嗅到血的味道。
“你受伤了。”班长又重复了一遍,她的左手紧紧握住我的右手腕,好像一松手我就会逃掉似的。
“伤痕是男子汉的勋章啊!这种小伤我受过百十来遍了,根本不算什么!”
其实我的确是受过十几次刀伤,但是没有一百次那么多,正在我使劲吹牛的时候,手肘处的伤口渗出了滴滴鲜血,掉落在地上和尘土混为一体。
糟糕。
每次我和(男)人打架获胜之后就会很想小便,从生物学上分析,这是一种雄性以战斗方式争夺配偶的原始反应,还有点欲望倒错的成分在内。
现在的我倒不是特别想去厕所,但是……和上次在江桥下一样,你们应该懂的。
我身体的血液流速加快,令伤口的出血速度也加快了。
班长只顾关心我的伤口,没有注意到我身体其他部分的变化,她就近观察了我的伤口之后心疼地说:“你干嘛非要用手肘去击落飞刀?我并不是在你正后方,你直接躲开也我也不会受伤的。”
我当然知道班长说得有理,但当时的我不能去赌这种可能,而且换个角度去想,我受伤了让班长照顾我,总比班长受伤了我来照顾班长容易得多。
“别动,我包里有创可贴。”
班长暂时松开了我的手腕,她的语气简直像是嘱咐幼儿园小朋友,在自己的女士小包里找了一会以后,她拿出了两个防水创可贴,但是在我伤口处比量了几下,她就意识到长度不够。
“根本不用包扎,一会血液干掉就把伤口封住了!”
我很骄傲的介绍我的斯巴达伤愈法,但是班长仍然先后撕开了那两个创可贴。
没有把创可贴粘到我的伤口上,倒是用创可贴的粘性清理了我伤口附近的灰尘。
我去这跟手机贴膜差不多啊,班长你啥时候开展了这种副业啊?你家是祖传的猎户不是祖传贴膜业务吧!
创可贴完成历史使命之后,班长本想将它们扔在垃圾桶里,但是目力所及的地方偏偏没有,班长皱了皱眉,只好暂时将它们丢在了地上,等待稍后处理。
然后……班长低头看着自己的白纱裙,确认清洁度很高之后,没有过多犹豫,咬牙使力,开始“刺啦啦”地把裙边撕破了!
喂!班长你干嘛啊!难道要撕破白纱裙来给我做绷带吗?谁要把女人的裙子绑在手臂上啊!住手!过膝裙都要变成超短裙了!
啊……可能是有我妄想的成分加入,就算班长狠心撕下了一大条裙边,也就是让过膝裙变成及膝裙,露出更多闪耀白光的绝对领域罢了,离超短裙还有一定距离。
“不能总让伤口渗血,把手臂抬起来一点。”班长准备好以后用温柔的语调命令我,她手中的绷带在阳光下白得仿佛要融化一般。
真的有点透,一想起隔着这层白纱我曾经看到过什么,我身上的血液流动更加不受控制了。
班长没有察觉我的异样,专心为我绑扎伤口,很明显是专门研究过创伤紧急处理以及在她弟弟身上亲身实践过的,在她的一双巧手之下,我的伤口很快被层层白纱所覆盖,适度的压迫使得血液不再随便渗出。
好嘛,即使是这时,班长还是不忘在包扎完毕之后将白纱条打成一个严肃又可爱的蝴蝶结——对称度120%。
然而我的思绪却因此模糊了,身上的血液发热发烫,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想寻找一个出口,不巧的是伤口已经被包扎起来了。
从白纱裙上扯下来的绷带还散发着班长的体香,她的裙子变得更短,而且在阳光照耀下变得更薄,此时在无人的小路上,可作见证的只有靠在电线杆上的天蓝色自行车。
“舒莎……”
我突然血往上冲,捉住班长的裸肩,将她推到电线杆右侧的石墙上,完成了一次比较粗暴的壁咚。
“诶?”
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乱了方寸的班长明显也不知道。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我们俩的脸都很红……
【018】
我并不常叫班长的本名舒莎,舒莎也很少从我这听见“班长”以外的称呼。
称呼改变+霸道壁咚,心理素质非常好的班长在这阵势下显然乱了阵脚,她仿佛即将膏于狼吻的猎物,用忧虑而又慌乱的眼神仰视着我。
自从内衣大盗肆虐东山市以来,班长是组织其他女生学习过女子防身术的,今天献血之前她膝击我的要害就是明证,但此时此刻她没有任何对我使用防身术的迹象,或者说相比于身体,她的心才是更需要防御的?
两人面对着面,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甚至对方的心跳,谁也没有先开口,班长开始把目光移向她暂且丢弃在地面上的创可贴,想要把它们扔回垃圾桶里。
前侧撕掉了一大条的白纱裙也让班长感到不适,我猜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是把裙子后侧也撕掉一大条,然后把我没受伤的左臂也绑上绷带,这样才能抚平不对称的世界对她带来的伤害。
“我……”口干舌燥的我张口欲言,但是仅仅一个单字就让班长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惧,好像我一旦把这句话说完整,她的人生轨迹就会遭受极大变动,从此身不由己似的。
“该、该回家了……”
班长勉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在我面前做出班长的威严,好让我的行为看上去只是一个恶作剧。
“再陪我一会。”
任性的要求脱口而出,“男人至死都是少年”,某个糖尿病晚期的家伙说过这么一句名言,意思是说男人无论外表多么成熟,其实仍然保有了“男孩”的内核,他做的事情无论多么虚伪、世俗、冷酷、不合理,究其根本都是在满足自己内心中那个从来都没长大的小男孩。
过于哲学了是吧?当然这句话也可以这么理解——男人在婴幼儿时期所注目的女性部位,和少年、青年、中年、老年时期,基本是一样一样的啊!
“快到中午了,阳光会越来越强,天气也……”
班长的这句话起到了反作用,她的本意是赶快让我放她回家,但是她不由自主地提到了阳光强烈和裙子透光之间的辩证关系,让本来就血脉贲张的我想入非非。
神奇女侠曾经说过:“公主不应该是骑士们戴在盔甲外面,用来彰示他们英勇的勋章。”当然戴安娜作为亚马逊人的公主有资格这么说,她可以随便一拳把超人以外的绝大多数骑士打到地球同温层去。相比之下,像班长这样的“公主”还是需要骑士守护的,哪怕她并非手无缚鸡之力,哪怕她很多时候比骑士还要英勇。
我灼灼的目光让班长脸上的红晕更甚,她双手在腹部交叉,每一只手的手掌托住另一只手的手肘,摆出一个似乎并不在意,又似乎在保护自己的姿势,并且把脸侧向扭开了。
黑色的发丝自然滑动,在班长的裸肩上似舍还留,无声拨动我的心弦。
“你受伤了,赶快回家静养,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我在做什么事?”
并不是明知故问,其实我很想知道答案,更想听班长亲口说出答案。
“舒莎,我们在做什么事?”
看着班长的眼神被我逼得无处躲藏,我心中升起一股征服的快感,好像是被猎人追杀已久的恶狼,迫于形势不得不和猎人一起对付一群豺狗,获胜以后作为主力带着满身伤痕向猎人显摆邀功。
“你被晒晕头了!”班长开始呵斥我,但是她的语气无力,我能看见她洁白勃颈处的微微颤动。
“别叫我舒莎,叫我班长!”
班长的话让我想起那句“别叫我大王,叫我女王大人”,我微微笑道:“暑假期间你也不肯放下班长职责吗?活得真是累啊……”
“用不着你管!”被我吐槽以后班长转回目光回瞪着我,凶巴巴而又暗含委屈的表情着实有趣。
这时天空上有一架飞机飞过,产生了比较大的噪音,原本在调戏良家少女的我被分散了注意力略微抬头。
“诶?想跑?”
把班长壁咚在石墙上后,我很用心地将双手支在墙上,形成困住班长的牢笼,以她的身高,不低头钻出去就没法逃跑。
然而趁着我抬头去看飞机这个机会,班长居然舍弃自尊,鬼鬼祟祟地低下头打算从我的腋下钻出去了!
因为我是伤员,所以尽管不满也不能对我诉诸暴力,才退而求其次吗?班长大人你就这么不愿意被我壁咚?难道你是听见了“钻出来吧,给你自由”的谜之声呼唤了吗?
大概你们知道,我是一个很别扭的,尤其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如果班长泪眼朦胧地双手合十求我:“少侠放过小女子好不好?”我自然会撒手行个方便,但是班长她居然想趁我不注意逃掉!?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壁咚这么严肃的事情怎能变为捉迷藏?好,你要躲,我偏不让你躲!
由于合力打败豺狗之后猎人仍然不信任恶狼,所以恶狼很生气地亮出了利齿。
嗯……用人类的语言来描述,就是我循着班长躲闪的方位,将自己的脸凑了过去,当班长意识到我想干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唔!”
我的嘴唇捕获了班长的嘴唇,班长满眼都是惊恐,发出如同哀鸣又如同轻叹的细微呻吟,这进一步激发了我的狼性,我被身体内的火热躁动所驱使,继续蛮横地进攻,靠一个深吻把想要逃跑的班长重新按到了墙上。
“呃嗯……”
表情非常慌乱,脸色如熟透了的樱桃的班长想要说什么,但是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同时让我感到那两片柔滑的艺术品在我口边蠕动。
大脑中有什么开关被打开了,我更贪婪地索取,更狂野地征服,直到班长的后背紧贴墙壁退无可退,直到班长的双唇完全染上我的热度,直到班长张开至极限的眼帘开始微微降下,长长的睫毛和乌黑发丝一起微微抖动着。
班长被我强吻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嘴唇接触,但上一次明明只是拔白头发的误打误撞,某种程度上还是班长主动(笑),这一次我终于挽回了我的男子汉尊严。
不能说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我早有预谋的,这更像是杂乱因素叠加在一起的结果,比较俗的说法是命运的安排,而且我最后吻上去,报复班长想要逃走的成分更多。
然而班长的反应比我想象中大得多,由于嘴被堵住无法说话,她的眼睛里贯穿始终都在向我控诉“你要干什么!?”,但我视而不见,专心体会恶狼撕咬猎人的快感——用人类的语言来说就是享受少女湿润的樱唇。
终于班长锐利的黑眸开始朦胧起来,罩上了一层水雾,而那层水雾又逐渐凝成泪滴。
喂喂喂别哭啊!我确实冲动了点但是有那么让你讨厌吗?就算你没有泪流满面,那强忍住不让眼泪流出来的样子也足够让人心碎了!
刚刚为我包扎伤口的手,猛然推向我的胸前,将我从她的身边推开,班长奋力挣脱了我的强吻以及我用双手做出来的牢笼,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小路的另一边快步走开,不再让我看她脸上的表情。
“……班长,你自行车不要了吗?”
经我提醒,班长才木然转回身来,从电线杆旁推走了自己的自行车,但是全过程她的表情都是冰冻的,包括紧咬的嘴唇,以及在眼眶中颤抖的泪珠。
她选择了跟之前不同的回家方向,摆明了是不想再让我骑车送她了。
“那个……你穿裙子没法骑自行车,还是一起回家好吗?”
我的身体和大脑稍微冷静下来,带着歉意向班长提议,但是班长看上去并不肯轻易原谅我。
“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哈?”
“你只不过是出于一时的热血冲动,没能及时躲开我也有错……总之这是意外,以后不要再提了。”
又是意外!上次拔白头发是意外还说得通,这次这么明显怎么也不能用意外来解释吧!班长你能不能面对现实啊!
“喂!”我郁闷地双手插兜,从后面看着班长孤单的背影叫道,“要说有错也都是我的错,班长你有什么想法直说出来啊!干嘛直接发脾气走掉了?你真不在乎骑车走光?”
“我……”班长犹豫了一秒,“我会打一辆出租车回家,你不要跟来了,我最近不想见你。”
班长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不好死皮赖脸地送班长回家以及去蹭饭什么的,只好满心惆怅地望着班长渐行渐远,直到一头黑长直发以及天蓝色的自行车变成路径尽头的小小像素。
接下来,我斜靠在石墙上回忆刚才的过程,想知道是哪个步骤做错了,然而打架获胜之后产生的异物膨胀感仍然在困扰着我,甚至由于得不到发泄而变本加厉。
啊……糟糕!难道强吻班长的时候两人贴得太近,班长发现我的下半身处于明显的亢奋状态,所以认为我只是精虫上脑而已,如果她再不走就有被我强X的危险吗!
卧槽根本从头到尾都搞错了啊!我是因为赢了跟男性的角斗才被唤起了原始反应的!才不是看到你撕破了裙子就淫兴大发的!
那个,班长应该不会到处传扬,让我成为跟村霸刘黑狗、奸商许未央、叛徒汪富贵并列的“强奸犯叶麟”吧?我不要加入歪瓜裂枣三巨头啊!!
【019】
“老大,我仔细查了查,原来叶麟这家伙是个惹不起的狠货色啊!”
高老大和小弟被叶麟暴揍的隔天,三人在一家KTV的包间里边碰头了。
“怎么,叶麟真是冬山市的地头蛇?”
高老大黑着脸坐在有些磨旧的粉皮沙发上,脸上贴着好几块药用胶布,在他面前的茶几桌上摆满了吃剩下的干果皮,还有一把水果刀大咧咧地插在盐水菠萝上,好像那就是叶麟的人头。
在两侧围坐的自然就是他也受伤不轻的两个小弟,世界OL系统对他们的识别id分别是“小弟甲”和“小弟乙”,小弟甲曾经被叶麟踢过好几脚,头上缠着绷带的他,正在滔滔不绝地向老大介绍叶麟的背景。
“这家伙自称铁血孤狼,无帮无派,但是圈子里谁都不愿意惹他,因为他打起架来不要命,堪称疯狗,被咬一口得了狂犬病不值当的。”
“嗯,他在哪个学校上学?”
“二十八中,师资力量一般的公立中学,学校里出过的最有名的人就是歪瓜劣枣三巨头,专门在影视剧里面演坏蛋,分别是汉奸王富贵,村霸刘黑……”
“够了,”高老大将手一挥,“拣要紧的说!”
“要紧的……”小弟挠头想了想,不小心碰到了伤处,呜哟了半天才道:“有传言说姓叶的是二十八中的校园老大,但是他在二十八中一个小弟都没有,反倒是在私立中学亲子学园有5个小弟号称刑部五虎,天天叫嚣着拿刀砍人,要不然咱们先把这几个人收拾了?”
高老大想了想之后哼道:“那没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私立学校里面公子哥多,打起架来,肯定不如公立学校的敢拼命,收拾这样几个小弟有什么用?倒是今天和他在一起的那个长发女生……”
“我知道我知道!”小弟乙在旁边急忙发声,他左耳受了伤包扎得严严实实,俨然就是黑猫警长里面的一只耳。
“那个女生我查出来了,她叫舒莎,是叶麟的同学,好像还是他们班的班长!”
说到这里小弟乙也像小弟甲一样挠起了头,纳闷道:“不过情报没有显示出两人是男女朋友关系,舒莎在学校里是模范学生,并没有跟混混交往的传言……”
“呸!”高老大朝KTV包间的地板上啐了一口,“什么模范学生?往我头上甩衬衫甩的那么熟练,不知道暗地里跟姓叶的混了多久,打了多少次架了!没听叶麟说她是小太妹们的头目吗?”
“大概……大概是吧。”小弟甲和小弟乙连连点头,其实叶麟虽然把班长和小太妹联系了起来,却并没说过班长是小太妹的头目。
不过舒莎从小学开始就担任班长,领袖光环几乎和猎人光环同在,如果因为因缘际会命运捉弄混成了不良少女,恐怕也是领导人、大姐头那样的存在,而且还会定下许多规矩,胆敢违反就军法伺候。
【跨越旁白君视角的脑内剧场】
“啊啊啊饶命啊!请不要惩罚我兔子跳100下,我会死掉的!我不是故意把咱们帮派的消息泄露给玫瑰组大姐头小芹同学的!”
宫彩彩泫然欲泣地蹲在地上,身上的薄衫已经完全被汗水濡湿,在她对面的是手持美工刀,嘴角带着施虐的微笑,眼神犹如恶鬼的庄妮。
“犯了错还敢顶嘴,快跳!”庄妮将美工刀凭空一割,宫彩彩立即吓得闭上了眼睛。
“咱们的首席打手熊瑶月前几天被人撬走了,你又害得我们丢了中央大街那块地盘,不惩罚你怎么行?”
宫彩彩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又向前跳了两下,面红耳赤,瞳孔溃散,仿佛已经到了小动物一命呜呼的边缘。
看着宫彩彩停下来喘息,因为脸上的红晕而更显娇美,庄妮掩口露出了狡猾的笑容——舒莎大姐头虽然因为宫彩彩走漏了消息而感到痛心,却只打算罚宫彩彩兔子跳10下,是庄妮擅自改成100下的。
“才12下就动不了了,剩下的88下怎么办?”庄妮怀着恶意提醒宫彩彩,她的语调和身体都越来越兴奋,以至于被黑丝袜紧紧包裹的细瘦双腿微颤起来。
“我,我不行了,呜呜呜我是一个连扇贝都当不好的笨蛋!话说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不良少女的啊!”
宫彩彩悲鸣着伏地痛哭,庄妮适时收起美工刀,将自己的手向宫彩彩的后肩上搭去。
“来,别哭了,我作为咱们组织的行刑官也不是完全没血没泪的……我会跟大姐头说你已经跳完了100下,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把自己洗干净,跟我一起在床上休息一会而已……”
旁白君(挥起球棍将Q版叶麟打飞):这是我的视角,我的主场,谁让你的脑内剧场乱入的!你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好吗?这边坏蛋们在想坏主意你却要插一段百合床戏,你懂不懂什么叫气氛啊!
Q版叶麟变成天边的星星之后,高老大继续说道:
“输给叶麟也就罢了,他的拳路很邪乎,应该是练过武术……我最气不过的就是还被他马子给打了!这女人竟敢用衬衫抽我的脸!”
实际上舒莎并没有用衬衫抽高老大的脸,反而是叶麟用衬衫抽了他两个小弟的脸,不过此时两个小弟都知道高老大正在生气,谁都不敢纠正他。
高老大越说越气,他从茶几上拿了一粒花生,扔进嘴里嚼了一下却发现是坏的,于是气上加气,狠狠的攥起了拳头。
“不行,我一定得报复叶麟!舒莎这个假装成模范生的绿茶婊也得知道我的厉害!”
“老大,老大息怒!”小弟乙见高老大动了真怒,有可能一脚踢翻茶几桌,连忙从旁劝道:“其实没必要非揪着叶麟不放,有传言说他乱搞男女关系已经得了艾滋,昨天我丢出的飞刀也是涂了剧毒的,他没两天蹦哒了!”
高老大压根不信叶麟得了艾滋的传言,他体壮如熊,要是连一个免疫力失调的艾滋病人都打不过就更丢人了,不过小弟乙的说法让他很好奇。
“剧毒?你那把蝴蝶刀涂了什么剧毒?”
“酱、酱油啊!”小弟乙献宝一样说道,“我听出租车广播里面说酱油喝多了能死人,所以昨天吃面的时候就把蝴蝶刀泡在酱油瓶里淬毒……”
“毒你妈X啊!”
高老大一个耳光把小弟乙扇到地上去了,“那点酱油能毒死人吗?我倒霉就倒霉在你们的智商上面了!”
小弟乙很委屈的在地上不敢起来,小弟甲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老大您也别太冲动,这事儿最好从长计议,我听说在青姿学园上学的一个美国偶像歌星是叶麟的远房表妹,身家背景很了不得,手底下有钱又有人。事情搞大了的话,说不定咱们吃不了兜着走啊!”
高老大目光闪烁,眉头高皱,一时也举棋不定,正在这时,KTV包间的房门突然被一个颜值极高的少年推开了。
“诶?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实在抱歉啊!”
少年一边鞠躬道歉一边快速关门后退,但是高老大已经注意到了对方和舒莎的相似之处。
“给我站住!”
【020】
虽然不像维尼的伤愈速度那么逆天,但是我右臂上的刀伤隔天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老爸见我胳膊上缠着绷带,自然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谎称去献血结果被野蛮护士扎偏了,这瞎话也有部分真实性在里面,只不过再次质疑了李(逵)护士的扎针技巧,被她知道了一定会暴跳如雷。
伤口止住了血开始结疤,用班长的白纱长裙做成的绷带就用处不大了,我把它从右臂上解了下来,但是没有随随便便丢弃,觉得那样似乎对不起班长的一番心意。
于是在最终决定怎么处理它之前,我先把它放进了自己卧室床下的纸盒箱里,这么做之后数个小时我才想起,纸盒箱里仿佛是有我家网店卖不出去的缺页版H漫,《**警花特辑》之类的还摆在最上面。
所以说千万不能让班长发现我床底下的秘密啊!我把你的裙子残片藏起来只是暂时没想好要怎么处理,不是要和H漫一起做施法材料的!
关于自己热血上头,强吻了班长这件事我也在检讨,班长说最近不想再见到我,显然是很生我的气,我的确过于鲁莽了。
今天老爸又不在家,估计不是去找曹导演就是去找任阿姨了,到了晚饭时间,我自力更生的煮了一包泡面,正在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这里是欢乐谷成人用品……”
我把惯常的问候语说了一半,才发现从电话那边传来了小芹的声音。
“叶麟同学,阿麟,大大大事不好了!”小芹兴奋得数次改变对我的称呼,“叶叔叔,你爸爸到我家来,好像是在谈给咱们俩安排婚礼的事,你说我结婚那天穿什么颜色的婚纱好呢?”
诶?老爸他果然跑到任阿姨那边去了!不过他不可能是去聊我和小芹的婚事,倒是有可能去聊自己和任阿姨的婚事吧!反正不是连求婚的钻戒都买了吗?
“阿麟,你倒是说句话啊!父母都这么主动咱们也不能没有表示吧?要不然咱们加紧制造小小麟,到了结婚的时候给父母一个惊喜……”
惊喜你妹!奉子成婚很有面子吗?你才14岁就想怀同学的孩子,假若成真,任阿姨不是感到惊喜而是直接气死吧!气死之前还要给我来一句断骨飞踢,然后小小麟就连爸爸也没有了!
我严词拒绝了小芹的提议,并且从她的嗓音中听出她的感冒还没有好,嘱咐她安心养病,不然过些日子的集体野游就没法参加了。
“好,好的,”小芹仿佛很喜欢我命令她的霸道口吻,“我会遵从阿麟的吩咐,给他当一个健康美丽的新娘的……啊妈妈叫我先挂电话了!”
我哭笑不得地结束了通话,但是刚把电话撂下,嘀铃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喂,还有什么事吗?”我以为是小芹没有把话说完,然而电话那端传来了稚嫩、骄傲,又仿佛带着几许天生韵律的萝莉音。
“死男仆,你的手机为什么不开?这个电话为什么刚才打不通?你还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吗?”
“喂喂喂,艾米,你讲不讲道理啊?”我撇嘴道,“我昨天晚上用黄风怪手机给老爸的手机充电,所以现在它没电了,至于客厅的这个电话……它也是欢乐谷的客服电话,有时会占线很正常。”
艾米用她那可爱而又不讲道理的声音“咦~~~”了很长时间,又说道:
“我知道你那山寨手机能给其他手机充电,但是根据弗洛伊德的学说,你用来给其他女生的手机充电,比如维尼啊、宫奶牛啊……说明你潜意识里面想占有她们,但是你给你老爸的手机充电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你和彭透斯混得久了也产生了基佬倾向?”
“谁有基佬倾向啊!”我鼻子都气歪了,“就算我变成基佬也不可能把目标放在我老爸身上吧!”
话虽如此,我一想到小灵通经常在班上小范围传阅的《子承父液》等父子BL本,就冷汗直流,不寒而栗。
“你真不是基佬吗?”艾米的口气当中仍然满是怀疑,“你不是基佬的话,前些日子为什么拒绝跟本小姐做爱?”
“我去艾米你能不能委婉一点儿?说成上床也好啊!不然这本书也快被封了!”
“啊,什么叫被封了?”
“那个……没事儿了,总之先不要说你才12岁,咱们俩可是同父异母的亲生兄妹……”
“是同母异父,”艾米立即尖声纠正我的口误,“和同父异母不一样,所以不要紧的。”
“哪门子不一样啊!根本没差别好吧!你天天把哥哥当做男仆使唤也就罢了,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但是有些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做知道吗!”
听出我的态度十分坚决,艾米为了缓解气氛哼起了一点走调的歌曲,然后才仿佛若无其事的说:
“那么如果我的要求里边不涉及做爱,我说什么哥哥也会答应咯?”
即使是在私人场合艾米也很少叫我哥哥,她现在肯这么叫我当然心里美滋滋的,于是就让她尽管提要求。
“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是吗?那么从今天开始,哥哥你不用再当我的男仆了!”
“诶?”我满心疑惑,“不用当你的男仆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从此以后你在公开场合也肯叫我哥哥?”
“切,”我几乎能隔着电话看到艾米那“想的美”的表情,“谁会当着很多人承认自己有这么低级的哥哥啊……从今往后你不要当我的男仆,直接给我当奴隶吧!”
“奴隶?”我空欢喜一场,仿佛挨了当头一棒,“艾米你可是美国人啊!美国白人开口说让有色人种当奴隶,这可是政治不正确的话,尤其你还是出过唱片的歌星,属于公众人物……万一这句话曝光了美国民众不会放过你的!赢得南北战争解放奴隶的林肯总统也不会放过你的!”
艾米哼了一声:“得了吧,南北战争才不是为了解放奴隶,林肯他自己家就有奴隶……而且我又不是要奴役很多人,只需要哥哥你给我当奴隶就行了……刚才你不是说除了做爱以外,什么要求都答应我吗?”
“这个……”我哑口无言,刚才我的确表达过这种意思,一想到给艾米当男仆和当奴隶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顶多就是换了个称呼,如果仅仅换个称呼就能让艾米打消逆推我的想法,这牺牲也算是值得的。
“好吧,奴隶就奴隶吧,”我大方道,“不过你这个小奴隶主可不能太恣意妄为了,我们天朝有一句老歌是这么写的——翻身奴隶把歌唱,打倒土豪和列强……”
好吧,可能原歌词不是这样,不过反正艾米是外国人,我就欺负她不懂了。
“嘿嘿,”艾米发出了不太符合她萝莉身份的奸笑,“也就是说从今以后,哥哥你就是我的性奴隶了……”
“你妈!别若无其事的把‘性’字加上去好吗?把亲哥哥当作性奴隶你到底是有多重口啊!”
“我不管,”艾米蛮横起来,“反正哥哥你刚才答应了!奴隶就要负起奴隶的责任来,主人命令你不穿衣服陪床你就要不穿衣服陪床!”
所以根本就是没有放弃对我的逆推啊!你就那么想报复艾淑乔吗?因为咱们两个都被艾淑乔伤害过,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脱光衣服抱在一起互相慰藉?
“不行,我们中国人是很有骨气的,中国国歌里面就唱道——起来不愿意做奴隶的人们——所以我决定不做你的奴隶了!”
“什么嘛!住大房子开好车,每天都能吃到法式餐点,还有偶像歌星的脚可以舔,做本小姐的奴隶有什么不好的?”
“怎么不好?如果你在市面上看到一本书叫做《哥哥是我的奴隶》,你会认为里面写的是积极向上的正能量内容吗?另外每天吃法式餐点我压力很大,万一哪天我吃腻了露出了厌倦的表情,说不定自尊心过强的法式大厨就去自杀了!”
虽然我严词拒绝但是艾米仍然不肯放弃,甚至威胁说我不马上去青姿学园贵宾楼找她的话,她就裸体站在阳台上任人膜拜参观。
“你敢!而且谁敢看你我就把他的眼睛挖出来!”我正烦恼要怎么处理的时候,听见电话那边有人走近艾米。
“小姐,跟艾淑乔女士通话的时间到了。”
“滚开,004你给我滚开!我正在和我的性奴隶对话呢!”
“小姐,我是005不是004,而且您刚才说什么?”
后面就是艾米尖叫着被拉走的声音,有004和005看守,艾米应该没机会到阳台上去开裸展了,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结果刚把电话挂上,铃声以比之前更响的节秦了起来,急促的甚至都要把电话听筒弹到半空。
“喂?”我在心里猜测这次到底是谁,做好了是小芹或者艾米再次打过来的准备,然而从听筒里面传出来的却是一个慌乱无比的男声。
“叶麟哥!救我啊,我惹上大事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啊啊啊啊!”
【021】
“哈?你还能有什么大事?”
我并没有很重视舒哲的电话求救,因为他特别喜欢大惊小怪来引起注意,说不定只是受到了什么街边小流氓的骚扰,想让我替他出头而已。
“麻烦大了!叶麟哥都怪你……”
“小子敢偷偷打电话?不想活了你!”
“啪!”
“呀!别打我的脸!”
电话那边传来陌生人责骂、舒哲被扇耳光、电话落地等声音,很快电话挂断了,那个号码再打过去也没人接。
我这才把这件事重视起来,扇舒哲耳光的说是陌生人,但我也不是全然没有印象,无论怎么听都很像是和我起过冲突的高老大。
“怎么搞的?昨天我刚和他打完架,今天他就抓住了舒哲?那样的话,他岂不是有了可以威胁我和班长的人质?”
放下电话之后我感到大事不妙,说实话高老大拿舒哲威胁我效果不大,就算他说“叶麟你再不赔礼道歉我就把舒哲爆菊”,我也顶多一边挖鼻孔一边回答:“愿意爆就爆吧,不过别忘了他是我家网店的绳模,你得付出台费……”
但我不在乎舒哲这个白眼狼,班长可拿她弟弟当心肝宝贝,高老大抓住了舒哲当人质,威胁起班长来肯定效果拔群,一威胁一个准儿。
我赶紧给班长打手机试图联系她,但是连响了七、八声班长也不接,最后还给我挂掉了。
喂喂喂班长你干嘛这么死心眼?我强吻了你是我不对,但今天给你打电话也不是为了把你约出来先O后X啊!你再不接我电话,你弟弟就要被人先O后X啊了!
不管我用自己的手机还是欢乐谷的客服电话打过去,班长一概不接,我万般无奈给班长发了一条短信。
“舒哲可能落到高老大手里了,咱俩需要赶快碰个头商量怎么解决。”
然而短信也如泥牛入海,久久没有回应,我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连忙穿戴整齐,出了家门。
行色匆匆地走在西城区的夜路上,我突然想到,按常理我应该报警,而且我手机里边正好有马警官的电话号码。
但是马警官想要抓我入狱已经走火入魔,只要我主动给他打电话,他一定会欣喜若狂地问:“终于肯自首了吗?看你认罪态度好,我就争取只判你个无期徒刑吧!”
通过昨天的交手,我判定高老大是比较莽撞的人,做事欠缺深思熟虑,也不会考虑什么严重后果,如果警察到现场刺激到他,未必是一件好事……最重要的是我不确定班长现在有没有在现场。
舒哲在跟我通话的时候,我听见电话里边有类似KTV的音乐背景音,舒哲平时很喜欢跟同学在KTV过个生日开个趴体什么的,所以他在暑假期间出现在KTV并不奇怪。
冬山市的KTV不少,但是上档次的少,能入舒哲法眼的更少,刑星曾经告诉我,他在枫之红KTV见过舒哲两次,但是没能鼓起勇气上前去搭讪……
搭讪你妹啊!你们刑部五虎因为给吓尿吓晕的伪娘洗过澡,所以性取向已经完全扭曲了吗?别一副屌丝仰望女神的语气好不好!
枫之红是一家在冬山市颇有资历的KTV,历年来重新装修N次,很能跟得上时代。当初篮球队的兄弟被打,我和郭松涛队长到处找人报仇,也曾经到枫之红KTV门口来堵过人,但是没进去过。
从现有情报分析,舒哲从枫之红KTV打来电话的可能性最大,于是我一边打车向枫之红移动,一边电话通知刑星,让刑部五虎把其他上档次的KTV都查一遍,看看有没有舒哲的踪迹。
“舒……舒哲?”刑星一听我提起舒哲就一副花痴的语气,“叶大哥您放心!我们一定帮您把舒哲妹妹……不是,舒哲弟弟给找回来!”
不多时出租车就来到了枫之红KTV门口,我下车观望了一下,正想进去,结果一个流里流气的非主流少年跟我撞了满怀。
“叶,叶麟!?”
对方脸色大变,貌似是认识我,不过我对他没有什么印象了。
“叶、叶大哥,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啊!”
非主流少年连连摆手撇清自己,我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就故意保持沉默,怒目而视,他估计是听过我在道儿上野蛮残忍的恶名,所以很快就不打自招了。
“那个……您是在找您小舅子吧?我刚才看到高老大把您小舅子带到后山去了,从那条小路穿过去就是……您别打我,我是赵日天的小弟,跟高老大不是一伙啊!”
非主流少年的这段坦白槽点颇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良少年们通通认为舒哲是我的小舅子呢?难道舒哲为了吃得开主动宣扬我是他姐夫?
赵日天是什么鬼暂且不谈,高老大把舒哲带到后山去了?我勒个去枫之红的后山可是冬山是闻名遐迩的野炮圣地啊!你们把伪娘带到后山意欲何为?
我舍了非主流,穿过小路朝后山前进。听说从前在后山顶上有座土地庙,不过在破四旧运动中己经成功被捣毁,当年我爷爷来看热闹结果被碎石砸破了头,虽然因此智商大跌遭到了学霸基友的嫌弃,却也因祸得福遇见了在当护士的奶奶,而他智商爆表的基友至今还在酒泉卫星发射基地当单身狗。
话题扯远了,在这座跟我有因缘关系的土地山(虽然已经没有土地庙)上,由于拆庙时打死了人所以老人们人认为不吉利,晚上还会闹鬼,其实怪声都是不信邪的年轻男女躲在草丛里发出来的。
不知这块没人照看的土地时常被什么液体浇灌,居然“爷就任性”地长出了麦穗、玉米等庄稼,而且长势惊人,更好地掩护了其下鬼鬼祟祟的男女好汉。
“哈哈哈,你果然一个人来了,叶麟有没有躲在附近?我可事先跟你说过,要是在今天见到叶麟或者别的什么人,我就把你弟弟的鼻子耳朵割下来!”
高老大的声音令我一惊,视线被几十米远处的一辆白色旧面包车所阻挡,我心知班长八成是来了,为了不刺激到高老大并且摸清对方有多少人,我找了块岩石躲在后面,视角刚好可以看清面包车右侧发生的事情。
“放了我弟弟,他跟这件事没关系!”
班长的语气很激动,但是我能听出其内隐含的恐惧,显然就像我的小弟弟是我的命门一样,班长的弟弟也是她的命门……总感觉有点暗示班长也是伪娘的意思,虽说连美国队长都成了九头蛇的卧底了,宣称班长是伪娘应该也能得到一定的轰动效应……
冷静!别胡思乱想!班长可是在小芹家洗过澡并且被小芹看过裸体的!有无数证据证明班长不是伪娘,就像有无数证据证明美队不是九头蛇的卧底……总之美队不是伪娘而班长也不是九头蛇的卧底!
【022】
鲁树人曾经说过:“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
杂草丛生的后山也没有路,但是到山上寻求刺激的男女多了,尤其是停在山脚下的汽车多了,就硬生生开辟出数条通往山顶的杂草倒伏的土路。
循声而来躲在岩石后面的我,视线顺着蜿蜒的土路终结在白色旧面包车上面,而在面包车的侧面,正是被高老大等人控制住的舒哲,以及站在他们对面,为弟弟操碎了心的班长舒莎。
“把我弟弟还回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今晚的班长又恢复成了万年校服派,穿着二十八中单调而尺寸偏大的蓝白色运动校服,不过班长身材高挑,即使是校服穿在身上也能显出青春曲线和英姿飒爽,那一头黑色长发更是增添了无垢百合+黑郁金香般刚柔并济的美感。
白天下过雨,现在的天气穿校服倒也不热,不过我有点好奇班长把自己的白纱裙怎样处理了,是因为撕坏了裙边而直接丢弃了,还是因为容易唤起她想忘记的回忆,所以束之高阁了呢?
“姐姐,救我啊!你和叶麟哥光顾着自己痛快,结果连累我了吧!”
“闭嘴!轮到你说话了吗?”
高老大和两个小弟站成一行,左边(也就是离我比较近的一边)是高高壮壮,咧开一张嘴露出歪歪斜斜牙齿恶笑的高老大,右边是从两侧控制住舒哲的小弟甲和小弟乙。
高老大这伙人每人都贴着胶布、缠着绷带,可见昨天被我打伤的地方还没好(废话他们又不是维尼),再加上挨过耳光脸部微肿的舒哲,整个一个伤兵军团。
“直接冲过去突袭高老大让他跪倒,然后对小弟甲来一个过肩摔,再用眼神打倒小弟乙,最后把吓尿的舒哲救回来……”
我在脑中盘算着攻击的顺序,高老大虽然体力强大实力不弱,但是他受伤未愈,只要我足够突然,战略完全可行。
前提是敌方只有三个人,如果他们还有其他隐藏起来的同伙,那么我轻举妄动的后果就不光是我自己的安全,还有可能危及到班长和她弟弟的安全。
当然了,如果舒哲在混乱中让对方把耳朵割下来一只什么的,我是不太心疼的,反正耳朵也不是什么重要物件,梵高缺了一只耳朵能活,没道理舒哲缺了耳朵就活不了。
另外为了班长的强迫症考虑,舒哲应该主动把自己的另一只耳朵也割掉来满足对称美感,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换头手术都提上日程了,耳朵什么的不用在意,有机会移植一对猫耳给舒哲不就行了吗?(欢乐谷猫耳伪娘特价优惠切勿错过!)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在岩石后面屏住呼吸不暴露踪迹,眯起眼睛观察附近的草丛,以找出可能的潜伏者。
“嘿嘿嘿,”高老大歪着头乜斜着眼睛盯着班长,似乎想透过班长的校服看到里面的内在,“舒莎,没想到你真的是一个人过来了啊?看来你真的是很在意你的弟弟啊?不过你弟弟可真没骨气,我只是看他长得像你,拉进包间里盘问了几句,他就把你和叶麟的事全供出来了,真是给了我不少方便啊!”
舒哲听高老大这么说,稍微有点惭愧地低下了头,但是很快又抬起头来辩解道:“我、我没办法啊!本以为说出叶麟哥是我姐夫他们就会吓跑了,哪想到适得其反……”
“小哲你……你胡说什么!?”班长一脸错愕,“我和叶麟哪有什么……”
“行了行了,别当着明白人说瞎话了。”高老大不耐烦道,“姓叶的骑着自行车带你把我给撞了,你们还夫唱妇随地用卑鄙手段赢了我们,明显是熟门熟路,恐怕不光是打架有默契,在床上也有默契吧……”
“一派胡言!”班长羞愤不已地在身侧攥紧了两只拳头,“我跟叶麟只是普通同学而已!”
从后面按住舒哲一条胳膊的小弟甲嬉笑道:“解锁了很多姿势的普通同学吗?这种同学我们也想当啊!”
“好了,今天让你来不是争论这些的。”高老大收敛起笑容,脸上显出了深沉的恶意,“我搬来冬山市之前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结果刚来冬山市不久就栽在你和叶麟手里,这话好说不好听……在道儿上混最重要的就是脸面,不从你和叶麟这里把脸面找回来,我就没法混了。”
班长警惕地沉默了一会:“你想怎样?你怎样才肯把小哲还给我?要我道歉,赔偿你医药费吗?”
“道歉?医药费?”高老大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不过他没有笑出声,只是张开大嘴做出类似大笑的样子,这诡异的姿态在傍晚的后山阴影中更显狰狞。
“还装什么好学生啊?”高老大收拢目光盯着班长道,“你跟着叶麟混了这么久,不懂道儿上的规矩吗?被别人踩了,最直接的找回面子的方法就是踩回来,条件不允许的话弄对方的马子也可以……对了,冬山市这边一般怎么叫?叶麟向别人介绍你的时候,是说你是他马子还是他的圈子?”
“你、你们……”班长一连听到两个对女性侮辱性的称呼,再加上意识到自己身处险境,以至于思维产生了片刻迟钝,“我才不是叶麟的……我只是他的班长而已!”
“哎呀姐姐你别傲娇了,赶紧把我救回去是正事……啊!”
舒哲愁眉苦脸地插嘴,被小弟乙敲了一拳头之后老实了,真解气。
高老大嗤笑一声:“怎么,你和叶麟喜欢玩什么好学生和小混混的角色扮演游戏吗?城里人可真会玩啊!难道你还想告诉我,你跟了叶麟这么久还没有跟他搞过?”
“确实还没圆房,不过……”
舒哲好死不死地又插嘴,然后又挨了一拳之后老实了。
高老大眉头一皱仿佛是在思考,片刻之后他眉头舒展,嘴角的恶笑却更浓烈了。
“哈,我倒也见过在道上混的偏偏喜欢玩纯爱这一口,你现在还是处女?”
“你们……”班长气得开始发抖了。
高老大向小弟使了个眼色,立即就有一把蝴蝶刀搭在了舒哲的耳朵上缘。
“回答我!不然切你弟弟另一只耳朵的时候就晚了!”
班长的黑瞳里立即露出深渊一般的恐惧神色,她急切道:“住手!总之……总之我和叶麟之间是清白的!你把我弟弟放了我们再谈!”
“那么你默认自己是雏儿了?”高老大跃跃欲试地抬起双臂开始活动伸展,“那敢情好,本来只是想侮辱一下叶麟的马子,但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我可占了大便宜,不管之前丢了多少面子都找回来了……”
高老大的潜台词听得我怒发冲冠,我这时已经确认四周没有埋伏,准备冲出去了,但搭在舒哲耳朵上的蝴蝶刀让我有些犹豫——就算我开无双把这三个人再次打趴下,舒哲有什么闪失班长也不会原谅我的。
“你们……”并不知道我在附近,认为自己孤立无援的班长强自保持镇静,并睁大双目祭起了正义魔人的气场,“你们现在正在做违法的事情知道吗?冬山市有许多嫉恶如仇的警察,你们一个都逃不掉的!”
“逃不掉又怎样?”高老大耸了耸肩,“人生在世就是要念头通达,有仇必报,只要爽过就好,哪怕爽过就死也值得……”
高老大特别强调“爽”字,并且用猥琐的目光在班长身上来回逡巡,班长知道今晚一味退让只能得到凄惨的下场了。
“我未来的志愿是当刑警,但是……我会为了我弟弟杀人的!”
班长的声调陡然升高,如同平地上的闪电令不法之徒心生畏惧,她身体微倾变成一个蓄势待发的姿态,深邃瞳孔中的恐惧转变成了吞噬一切的惊涛骇浪,班长是如此专注,以至于额前刘海产生了不对称的偏离,她也毫不在意。
“唰!”
两枚竞赛用飞镖从班长的校服长袖里分别滑出,被班长熟练迅捷地握在纤纤玉手当中,飞镖的长针反射着点点残阳,似乎代表着即将入夜前最后一丝光芒。
“飞镖上有毒!不想死就躲开!”
不光是高老大等人,班长这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连我都吓呆了,联想到班长的妈妈似乎在上海的一个疾病研究所工作,那么班长能弄到有毒化学品似乎也不是特别奇怪。
“嗖——”
说班长的飞镖超过音速肯定是夸张,但是那出手的速度在我眼里已经堪比武侠影视剧,超过唐门直逼小李飞刀,事先没有准备的话,换成是我也躲不过去。
然而舒哲这败家玩意听说飞镖上有毒,立即吓得尖叫高呼:“姐姐你干什么呢!别射中我啊!”
班长的凝神飞镖本来是例无虚发的,然而她弟弟这一叫让她手腕微抖出现了偏差,用蝴蝶刀威胁舒哲的小弟乙被毒镖射中立即身体软瘫下去,但是瞄准高老大肩膀的毒镖却射偏了,牢牢钉在了高老大身后树干上,飞镖尾部的翎毛兀自颤抖不止。
“呼,说是毒镖,原来是麻醉剂吗?”
高老大确认了一下昏倒的小弟乙的情况,心有余悸地朝班长转过头来。
“叶麟能看上的女人果然不简单,差点着了你的道儿,多亏你这个没用的弟弟了!”
【023】
木桶理论:木桶能够装多少水,是由组成木桶的最短的那块板子决定的。
如果班长和舒哲是一个战斗小组,那么他们完美地证明了木桶理论。明明班长用涂了麻醉剂的飞镖搞突然袭击,就连我都会被打得措手不及,结果因为舒哲拖后腿,姐弟俩就要被我先O后X了。
纠、纠正一下,我刚才这么说只是因为刚才用我当了假想敌,并不代表我潜意识里头想把他们姐弟俩先O后X什么的,我虽然是欢乐谷成人用品店的少店主,但并不是变态。
不过班长哭着求我放过她什么的那样的场景,要是能够见识一次就太美妙了,因为从前我无论怎么摆出流氓姿态,班长也一身正气不受我威胁,实在是让我很没面子。
但是受《古惑仔》之类的黑道影视剧影响未必是什么好事,在我父母那一辈“流氓”是十足的贬义词,今时今日却变得中性甚至褒义,比如“流氓大佬”、“联合国五大流氓”以及各种以“流氓”开头的网络小说……似乎从某个时间点开始社会开始尊敬流氓了。
高老大一伙人就是实实在在的流氓,他们做的事情一点也不值得尊敬。
“舒莎,别想再搞小动作了!不想你弟弟缺胳膊少腿就赶快投降!”
小弟乙被麻醉飞镖射中而昏倒,但是高老大和小弟甲还站着,只不过横在舒哲颈间的蝴蝶刀换了一个人拿而已。
“别、别跟我大哥玩花样,不然我把你弟弟弄死啊!”
舒莎方才那射速几乎突破音障的飞镖让小弟甲心有余悸,他把蝴蝶刀的刀锋紧紧压上舒哲的颈部皮肤,让舒哲紧张的不敢呼吸。
“不、不怪我啊!是我姐姐擅自出手的,几位大哥还是先把我放了,我姐姐会好好赔偿你们的……”
按道理说我该从岩石后面冲出去了,但是蝴蝶刀距离舒哲的脖子太近,万一我贸然冲出吓得小弟甲手一滑送舒哲归西,班长就该痛不欲生生无可恋,就算我把自己赔给她也不会开心了。
“赔偿……你说的这句还算人话,你姐姐是应该好好赔偿我们!”
高老大伸出多毛的手掌,掌心向上朝班长勾了勾手指。
“把衣服脱了,自己走过来!”
“你……说什么?”班长因为其中一支飞镖失手正在懊悔不已,听到高老大的话,她眼中的神色更为震惊。
“我说让你把衣服脱了!你穿这么厚,一定藏了不少武器吧?”
班长犹豫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蓝白条纹校服,“没、没有其他武器了,我只带了两支飞镖。”
“骗鬼吗?”高老大喝道,“你昨天已经见过我们哥仨,既然敢一个人来肯定是做好了对付我们三个人的准备,只带两支飞镖那第三个人怎么办?”
“我……我知道了。”
班长咬了咬嘴唇,将袖口展开,两臂沿着裤线伸平,只听“噼噼啪啪”一阵响动,从袖管里依次掉出1、2、3、4、5、6、7、8、9……总共10支飞镖!
我勒个去班长你怎么把那么多飞镖藏在袖管里的!不科学啊!是哆啦A梦给你的四次元袖管吧!为了救舒哲你带了整整一打飞镖啊!家里的练习飞镖全拿来了是不是?
10支飞镖自由落体到地面上,全都针尖入地,尾翎朝上,颤抖不止,高老大脸色微变,小弟甲则吓得直咧嘴。
“哼,你这女人挺野啊!我原本就不该小看你……把其他的武器也丢了!”
“已、已经没有了!”班长为了证明这一点,把双臂抬起又放下,动作自然流畅,不像在袖管里还藏着其他东西的样子。
“混蛋当我们是白痴吗!”高老大露出一嘴歪牙,“你能在袖管里藏飞镖,就不能在大腿上绑飞刀了吗?把衣服全脱了然后自己走过来!”
“你们……!!”惊恐和恨意在班长的黑瞳里先后掠过,她像是一个被缴了械的西部快枪手,空摆着准备拔枪的姿势,却没有任何能够能打得出的子弹。
诶?把手伸向腰部了啊!那里什么也没有啊!难道真的在大腿上绑了飞刀然后用校服裤子遮盖起来了吗?但是班长穿的不是裙子,从大腿绑扎带上取下飞刀并不方便,除非飞刀的刀柄非常接近裤子上缘……
诶诶诶那不就是相当于把飞刀插在了胖次的侧面吗!而且根据班长的强迫症,飞刀一定是双份也就是胖次两侧一边一个!我去到底是带刀鞘的飞刀还是不带刀鞘的飞刀啊!刀刃太锋利了会划伤自己的!而且为了快速出刀,你在拔刀的瞬间胖次就会被割断,你在干掉敌人的同时也把胖次干掉了啊!
“别做梦了,放在平时说不定你有机会,但是现在你怕伤到你弟弟,根本就没有准头!”
高老大很容易就看破了班长的要害,他朝自己仍然站着的小弟使了个眼色,小弟甲立即心领神会地把蝴蝶刀比量到了舒哲眼睛的位置。
“想赌一把的话你就动手!不过你可要做好让弟弟瞎一只眼睛的准备!”
“……”
“姐、姐姐你别乱来!我可不想当瞎子啊!啊啊啊刀离得太近了!别伤害我,我会帮你们说服姐姐的!”
舒哲何等精明,不可能不知道高老大想对班长做什么,但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完全没有为姐姐考虑,简直是废物败类。
我觉得舒哲这种家伙被废掉一只眼睛说不定是个很好的教训,你看复仇者联盟里面神盾局的老大尼克·弗瑞不也是独眼龙吗?舒哲你变成了舒克·弗瑞之类的存在以后也可以召集一支队伍当老大,将精肛狼、智猪侠、绿举人、鸡眼之类的货色纳入麾下,平时作威作福,手下叛变了还可以化身RBQ安抚一下什么的……
“我……我投降了。”班长本来还有一搏之力,但是弟弟的反向嘴炮让她心乱如麻,实在无法再次凝聚起方才射出飞镖的专注。
微风吹动班长的漆黑长发,双眼中写满失望的坚毅少女举起了双手,动作缓慢而犹豫,颇惹人爱怜。
“我走过去了,你们把我弟弟放了。”
班长说着就向前迈动脚步,但高老大立即喝止:
“别过来!谁知道你是不是带着武器过来拼命的?先把衣服脱了!”
“可我真的没武器了……”班长睁大眼睛做出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仍然脚下不停,我挺佩服班长在这种时候还能飙演技的。未来志愿是刑警的她,的确是做好了跟最凶残的匪徒周旋的心理准备。
“停步!再走一步就把你弟弟的眼睛剜出来!”
见小弟甲拿着蝴蝶刀在舒哲眼前比划,班长无奈只好停步,高老大双目眯起,再次威胁道:
“衣服……外衣、内衣、鞋子,都脱掉!怕冷的话这里有面包车!”
喂喂喂根本不是怕冷不怕冷的问题吧?没有武器的班长上了你的面包车就真的是羊入虎口了!
“嘿嘿嘿嘿老大您真有情趣,”小弟甲嬉笑道,“后山这里虽然号称野炮圣地,但是在山脚下就玩野外露出的也挺少见……”
“你懂什么?”高老大道,“这可不光是情趣问题,她不脱光我不放心……”
话说到一半高老大意识到应该紧盯着班长的动作,于是急忙把目光转回班长那边,扯着脖子吼道:
“别耍手段!原地脱光!你做任何其他动作我就废了你弟弟!”
班长面露难色陷入了思考,高老大向地上啐了一口,继续跟小弟之前的谈话:
“跟这种女人打交道可不能大意,我还见过把武器藏在X里的呢!”
“不是吧?”小弟甲一脸懵逼的表情,“老大那放不进去吧?”
“蠢货,你以为卫生棉条是怎么放进去的?”
这两人当着班长讨论这么龌龊的话题,实在是令我汗颜,虽然我也听老爸讲过,在越战时期一些越南女人故意在私处藏入刀片然后去勾引美国大兵,美国大兵精虫上脑脱裤子就来,然后就喜闻乐见的屌爆了……
蝴蝶刀距离自己的眼球不过寸许,舒哲吓得浑身哆嗦,带着哭腔向姐姐恳求道:
“那个,没办法了,实在不行姐姐你就先脱了吧,我会闭上眼睛不看的……”
混蛋有你这么没用的弟弟吗!就算艾米被绑架了都不会像你这样完全不敢反抗!小弟甲没啥本事拿刀的手也不稳,你咬他一口也好啊!只要你稍微制造一点混乱班长胖次里的飞刀就能出手,我也可以冲出去暴扁两人好不好?
呃……好像默认班长的备用武器是贴肉皮插在胖次两侧的飞刀了,其实未必有那种东西,可能只是我单纯的幻想也说不定。
总之不能再继续让班长受委屈了!就算轻举妄动会让舒哲受伤我也顾不得了,我现在就要冲出去!
就算相貌凶恶长得像流氓,但不代表我一定要做流氓的事情!当流氓是一种褒义词的时候,值得应该是有实力当流氓,却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流氓的强者风度吧!
【024】
在舒哲越来越娴熟的卖姐技巧之下,班长脸色惨白,进退维谷。凭她的体育课成绩,只要发力狂奔就可以靠脚下的运动鞋逃离险境,但是她又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弟弟抛下。
“别磨磨蹭蹭的!你再不脱光衣服证明自己没武器,你弟弟就要挂彩了啊!”
对方如此丧心病狂,弟弟又是如此的不给力,班长这次算是被逼入了绝境。山脚处的光线原本就被树影遮蔽,此时随着太阳西沉,四周变得更为昏暗。
班长的脸庞在暗色的雕琢下如同悲哀的古希腊大理石雕像,那短短的几秒钟思考对于她来说,恐怕比几十年都要漫长。
风停了,班长的长发像是被坠上了一层铅,再也没有丝毫飘动,她的眼神向前方望着自己被挟持的弟弟,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
“小贱人,没时间跟你废话了!我数三个数,3,2……”
班长的右手紧紧捏着校服裤的侧面,让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崩溃,但是在她从不向恶势力屈服的深黑色瞳孔中,已经隐隐约约地泛起了泪光。
我就在这个时间点从岩石后面走了出来。
有人可能会疑惑,我为什么要走出来暴露自己,而不是冲出来突然袭击。说到底这是个距离问题。
虽然我的腿并不短,但是从我藏身的地方跑到舒哲那里,至少也要四、五秒,中间还隔着高老大,突然袭击救下舒哲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我现在现身,主要是不忍心看着班长再受人欺辱,委屈得都要掉眼泪了……另外我刚才已经给刑部五虎发了短信,只要我在这里拖延一点时间这里就会变成我的主场,高老大他们是逃不掉的。
“叶……叶麟?”
班长对于我的突然现身深感意外,本已山穷水尽的她双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甚至激动得双手合拢捂住了下半张脸,我不知道她那么做是不是为了隐藏自己并不常见的表情。
高老大眉头一皱,小弟甲更是受惊不浅,心有余悸地用没拿蝴蝶刀的那只手摸了摸自己头部缠着的绷带。
“姓叶的,你来了多久了?”
高老大虽然没有做好和我见面的准备,但此时此刻因为手里有人质,所以并没有过分惊慌。
“刚到,”我并不想敌人问什么就实话实说,“离着3公里就能闻到你身上的臭味,然后就找过来了。”
高老大倒是没有被我激怒,他嘿然一笑,道:“你要是晚来5分钟,你马子就会自己脱光衣服躺在草地上,全身上下都被我玩个遍了!”
“做梦吧你!”我活动着指关节做打架前的预热,“班长虽然不像我一样学过武术,但是对付你这种精虫上脑的家伙,女子防身术就够用了!我都在她那吃过亏呢!”
我并没有说假话,昨天在中央广场碰头的时候,班长和我在小巷里偶遇,误认我是流氓给我来了那么一下,到现在我都有点蛋疼。
高老大不知内情,按照他自己的逻辑理所当然道:“那是你心太软,要不然以你的身手,这女人能到现在她还是处?”
喂喂喂,谁告诉你我是在强推班长的时候吃了女子防身术的亏啊!之前当着班长说了那么多污言秽语,你还想怎样?我现在不回头也知道班长在我后面气的直哆嗦!
“叶麟哥,叶麟哥救我啊!我的脖子刚才好像被刀割破了,我要是死了……”
舒哲忙不迭地向我求救,由于他实在太弱,高老大他们都没有把他绑起来,只是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跪在草地上,再加上那把蝴蝶刀,颇有恐怖基地要处决人质的架势。
“把舒哲放了!”我非常熟练地在自己的凶恶面孔上罩上了一层乌云,“要不然我这边能调用大陆警察、香港黑社会,还有美国资本家,哪一种都能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没说谎,在警察方面,我只要给马警官打个电话说要自首,他就能光速出现在这里,任阿姨也给女警们做过搏击术教官教官,任老爷子更是警察局长的座上宾。
香港黑社会自然就是小芹的父亲了,突然想到任阿姨跟警察跟黑社会都有关系,当真是黑白通吃,警匪一家……不是,总之挺奇妙的。
“老大,叶麟跟美国资本家真有点关系,要不咱们……”
我和艾淑乔的关系并不为人所知,不过高老大的小弟貌似是做了点调查,知道我和来自美国的萝莉偶像艾米过从甚密。
“别听他吹牛逼!”高老大哼道,“远水解不了近渴,人质就在我手里,他要是不想让弟弟受伤……诶诶叶麟你怎么敢直接走过来?”
废话!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我跟舒莎一样宠这个“弟弟”的错觉?你们有本事就下刀把舒哲戳死啊!
“混蛋,割他一只耳朵下来!”
高老大气急败坏地向小弟甲下命令,但是小弟甲显然没有高老大看得开,没有过把瘾就死的觉悟,蝴蝶刀在半空颤颤巍巍,竟然割不下去。
“看到了吗?”我对身后沉默不语的班长说,“混混圈里面除了少数亡命之徒以外,大部分都是狐假虎威的无胆匪类,其实他们根本不敢下手。”
班长并没有回答我,重新扬起的微风送过来的是班长紧张的呼吸声。我脚步不停,继续向敌人的方向前进。
“废物!”高老大气急败坏地怒吼一声,冲过去把小弟甲推开,同时把蝴蝶刀抢到自己手里,眼看就要亲自割下舒哲的耳朵下酒。
“啊啊啊救我!救我啊!”
刚老大那凶神恶煞的表情吓的舒哲几乎立刻晕厥,他尖叫的声音划破天际直冲云霄,惊起了树顶上栖息的十多只乌鸦。
群鸦惊起,树叶散落,在混乱的局面当中我快速跑向高老大,打算一脚踢飞他手中的凶器,只是我们中间还隔着四五步的距离,时间未必来赶趟。
“刷!”“刷!”
千钧一发之际,班长出手了!
重新振作起来的黑长直美少女从地下捡起了两枚飞镖,以迅若风雷的速度和无比稳定的精准度射向高老大拿刀的右手。
“啊!”
纵然高老大手背多毛起到了一定缓冲作用,仍然被这两枚飞镖扎得痛彻心扉,尖针上残余的麻醉剂效力让他不由自主的松开了蝴蝶刀。
蝴蝶刀自由落体,舒哲惊叫着滚到一边躲闪,我恰在此时跑到高老大身前,一个上勾拳将高老大打得腾空而起,咬破嘴唇产生的血沫,以及滚落尘埃的数颗牙齿应该能让他得到一点教训了。
“我操你……”
高老大极其抗揍,受了这一记重击竟然没有倒下,我抬起左腿一脚踹在他的心口,没有让他把那句脏话说完。
“老大,赶快上车!”
我和班长的注意力都在高老大身上的时候,小弟甲却偷偷摸摸地坐上了面包车的驾驶位,手把着方向盘喊高老大上车,想要将功补过。
高老大昨天的伤势未愈,再说原本也不是我的对手,他阴沉着脸向地上吐出一枚血糊糊的牙齿,跳上面包车拉上车门,撇下仍然昏迷的小弟乙,一溜烟地逃走了。
我长舒一口气,幸亏这里地形复杂,要不然他们上了面包车之后是可以开车来撞我们的,那样可就被动了。
眼前的危机已经解除,我拍了拍身上沾上的尘土,转回身打算去安慰班长,这时舒哲却扶着一根树干勉强站起来,对我和班长这两个费尽心力营救他的人埋怨道:
“你、你们太冒失了!我差点就被人割掉耳朵了好吗?少了一只耳朵的话,我穿什么衣服都不好看了……”
卧槽你的良心都被奥巴马吃了吧?要不是你太没用,你姐姐的第一轮飞镖就能解决问题,你把你姐姐害的差点被流氓侮辱,居然还惦记自己穿衣服好不好看?
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改了方向径直走向舒哲,一个响亮的巴掌就把他扇到地上去了!
“啊!”舒哲发出惨叫,表情惊讶得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逶迤在地上,捂着被打肿的脸向上看着我。
“你竟然……我姐姐都没有这么打过我!”
单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舒哲是比较怕我的,但是此时此刻他觉得有自己的姐姐撑腰,我们三人之中似乎有一种相生相克的动物棋关系,我作为某些人口中的“莎管严”,不应该有胆子当着舒莎打她的弟弟。
然而今天有所不同,在经过了刚才的事情,尤其是舒哲亲口劝班长脱衣服之后,班长的眼神散发着一种万念俱灰的无力感,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无原则地维护她的弟弟,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时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由远及近,貌似数量还不少。
“怎么回事?”班长有些惊弓之鸟地抬起眼睛望着我,那眼神中竟然有希冀我保护她的求助神色。
“没什么,”我耸耸肩,“是我刚才叫的虾兵蟹将们过来了……别怕,已经没事了。”
【025】
“叶大哥我们来晚了!是哪个不长眼的找咱的别扭?不砍死他们简直对不起我们刑部五虎的名头!”
刑星等人行动起来就喜欢一窝蜂,他们总共开来了3辆轿车和6辆面包车,除了他们自己还装来了不少表兄弟、狐朋狗友之类的帮手,战斗力怎样先不说,声势倒挺吓人的。
高老大的小弟乙被班长的麻醉针弄晕,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我高声喊话让他们把小弟乙捆起来带走听候发落,见有俘虏可以抓刑部五虎兴奋不已,顿时把小弟乙捆成了粽子扔进了最后一辆面包车。
他们明明是援军,但可以刻意流露出来的“流氓”气氛让班长下意识地感到不安,经过了方才的惊吓以后,班长貌似不想看到任何流氓或者假扮流氓的人,她有一种拼命想用我的身体把自己遮掩起来的趋势,仿佛她是赤身裸体一样。
心有余悸吗?我暗想,高老大的威胁还历历在目,这对班长来说恐怕是噩梦般的一晚,就算是班长也会后怕吧?
“叶老大,您今天……”
刑星自认带来了很多兄弟很是有面子,他笑嘻嘻地向我走过来,我急忙向他一摆手,道:“晚些再闲聊,这里不安全,对方去而复返的可能性很大,你们先护送舒哲回家!”
其实我不觉得高老大他们在冬山市有多大势力,不过不给刑星点事儿干,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肯定要开班长的玩笑,而班长现在处于敏感状态需要的可不是荤段子。
舒哲本来被我打了一个耳光很不高兴,也不愿意跟刑部五虎一起走,但是他见我面罩寒霜而姐姐也破天荒地没有庇护他,再加上确实有点担心高老大去而复返,于是就坐上了刑星的宝马5系。
“我被绑架了还没吃晚饭哩,叶麟哥他们会请我吃饭吧?”
舒哲捂着腮帮子往副驾驶位一坐,无视开车的张叔转头向我问道,仿佛要为了刚才挨打找回一点面子。
“当、当然会请舒哲弟弟你吃大餐啦!”刑星搓着双手一副谄媚的样子凑了过去,“今晚好好给你压惊,你想吃什么尽管提!”
舒哲看着满脸麻子的刑星有些疑惑,其实他不但被高老大绑架过也被刑星绑架过,只不过当时是被蒙住眼睛的,后来他被吓尿了刑部五虎还帮他洗过澡,只不过他全程昏迷,不知道自己被人看光了还顺带扭曲了对方的性取向。
“舒哲弟弟你喜欢中餐还是西餐?我知道有中央大街上开了一家新的俄式西餐馆,别有一番风味呢!”
除了刑星以外,邢二虎、邢三虎也来献殷勤,众星捧月的感觉令舒哲找回了一部分自信,他极其轻微地哼了一声关上了车门,代表今天晚上会跟这些人混不理我了。
“小哲他……”班长虽然对舒哲今晚的表现很失望,但毕竟只有这一个弟弟,见舒哲要跟刑部五虎走,不免担心。
“没事,”我保证道,“刑星这些人就是些寻找刺激的富二代,并不是什么真正的流氓地痞,他们这么多人一定能把舒哲安全送回家的。”
听我这么说班长才点了点头,我觉得气氛有点古怪,班长明显不想参与之后的满汉全席或者西式大餐,只希望我一个人留下来陪她。
刑星虽然不太聪明但也不傻,他看出我一时半会脱不开身,便招呼兄弟们速度撤退,并且在车子启动前壮起胆子来对我喊了一句:
“叶大哥您自己小心点,别做对不起嫂子的事啊!”
我去你的思想怎么那么龌龊?而且你们怎么那么贱?自从被小芹胖揍过一次以后就认她当嫂子了?要按这么论,篮球队的郭松涛队长、邻班的李存壮都能揍你们,难道他们也是你的嫂子!?
9辆汽车从山脚下开走以后班长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现在已经接近晚上9点,光线越来越暗,我建议班长不要在这里过于久留。
“那个……就算高老大不回来,晚上这里还是会有不少人经过的,咱们换个地方呆吧?”
仿佛为了证明我的话似的,有一个猥琐大叔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从小路上经过,那个女子还好奇地望了这边一眼。
“这山上好多蚊子,你得加钱啊!”
班长冰雪聪明,就算她事先不知道这里是冬山市著名的野炮圣地,这两人的对话也让能她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于是她定了定神对我说:“咱们走吧,我不想再来这种地方了。”
顺着小路回到华灯初上的城市,班长默默走在我身侧,这距离明显违反了《禁止男女生亲密接触100条》,我也注意到了班长的异常之处。
班长没有把山脚下那些散落的飞镖收拾起来啊!换成是往常肯定要担心伤到小朋友或者花花草草的!是太过疲劳忘记了,还是对那个地方深恶痛绝认为不会有天真的小朋友出没呢?
让我吃惊的还在后面,默然无语跟我压了半天马路之后,在经过一间临街麦当劳的时候,班长通过透明玻璃看到里面稀稀拉拉的食客,眨了眨眼睛道:“我有点饿了。”
诶?让我请你吃饭吗?你弟弟去吃满汉全席了,只让我请你吃麦当劳就满足了?即便如此也不像平常的你啊!你不总是特别担心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被熟人见到,所以就算是逼不得已共同进餐也是挑不临街的饭店吗?
怀着惊讶而又好奇的心情,我推开麦当劳的玻璃门,尽量绅士地让班长先行进入,班长走进去以后并不着急点餐,而是径直找了一个角落里的两人座,木然坐在那里,表情若有所思。
“诶?人不多你用不着现在就去占座的……”我站在大堂里向她喊道,“你想吃什么?”
班长愣了一下,好像刚刚想起来自己是进来吃饭的,她虚弱地朝我摆了摆手,我估计那是“随便”的意思,就点了一份巨无霸套餐和一份吉士汉堡套餐,饮料选的是美汁源阳光橙。
排队和点餐大概花了5分钟左右,等我端着两人的晚餐到角落里去找班长的时候,发现班长已经疲惫地趴在桌子上貌似睡着了。
“诶?你累了也应该先吃饭吧?”我尽量把食物托盘放在不干扰班长睡觉的剩余桌面上,班长的身体抖了一下,看来是知道我回来了。
对我来说打架之后累脱力是很常见的事情,不过对于班长来说,今天心累的程度远远大于身累,虽然身体饿了但是没有吃东西的心情也不难理解。
为了缓解班长的紧张情绪,我把饮料盖取下来挤上番茄酱,拿了一根薯条蘸了蘸以后丢进嘴里嚼了起来,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让班长听见。
“喂喂,炸的还可以,就算不想吃东西也先喝点饮料吧?”
地震了。
不,是趴在桌子上的班长突然全身发出了剧烈的颤抖,带的整个桌子都在震动,几乎让桌上的两瓶饮料翻倒。
看着班长的身体蜷缩在校服里面,从脚底到指尖,每一寸娇嫩皮肤、每一根乌黑细发都在抖个不停,我手拿薯条不禁默然无语。
害怕了是吗?因为自己可能遭到的厄运而感到后怕了?毕竟只是14岁的初中生少女,无论平时如何强势如何自立,经过今晚这么危险的事情,完全不后怕才不正常吧?
剧烈的震颤经过了3、4分钟方才减弱,但是没有完全停止,只是改成了每隔30秒抖一次这样的频率。
那啥,虽然这比喻肯定不合适,但是班长你跟我们家网店卖的一种七档变频可调的按摩棒有相似之处诶……
“别胡思乱想了,本来没那么严重的,谁让你不接我电话……”
我想“安慰”班长一下,哪知道班长听我这么说,震动陡然间又加强了,而且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听见了低泣的声音。
喂喂喂你别是哭了吧?我可不擅长处理这种情况啊!从刚才开始你就吸引了不少食客的目光,等会你要是哇的一声哭出来,大家就该误会是我把你弄哭的了!
“那个……别激动,”我笨拙地在旁边劝道,“高老大那种家伙不足为惧,你要是不解气,明天我再带人狠狠收拾他一顿!”
然而班长不愧是班长,她情绪失控前后不超过10分钟,便通过一系列震动把不安感都驱出了体外,要我说她这自我调节方式挺奇葩的,我真是第一次见识到。
从班长动摇的心绪中发出来的地震最终停止,她从双臂间慢慢抬起了微红的眼睛,表情疲乏但恢复了些许精神,不确定刚才是否真的哭过。
“谢谢,多亏有你……要不然的话……”
我不失时机地把一根蘸过番茄酱的薯条递了过去,“憋说话,先吃东西。”
或许班长今天真的是太累、太受惊吓了,面对我递过去的薯条,她的双手铺在桌上不方便抬起来,于是竟然直接张口咬住了那根薯条!
“诶?”
望着班长这极其罕见的调皮举动,以及她混合着松懈而又安心的美颜,我就像是班长第一次喂猫成功那样呆掉了。
【026】
喂食班长的确是件有益身心的娱乐活动,可惜的是她只从我手中叼走了薯条便不再扮演家养宠物了,很快整肃精神变回了野外求生的猎人。
咀嚼咀嚼……
班长出门之前没有吃晚饭,在对峙中消耗也很大,所以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她吃吉士汉堡的时候算不上狼吞虎咽,但绝对属于被咬一下会很疼的那种程度。
“热量1316千卡,碳水化合物33.1克,蛋白质15.6克,脂肪13.2克……”
班长吃完了汉堡之后用餐巾纸擦干净嘴角,开始低声念出汉堡包装纸上面的营养热量表。
诶?在计算自己刚才吸收了多少热量?不经常出来吃快餐的原因还包含担心变胖吗?我听说大喇叭也是个美女胚子,但是由于根本不节食所以胖成球了,班长虽然不歧视胖子,似乎也比较在意体重的样子。
“钠772毫克,钙139毫克……”
“我靠班长你别念了,就算刚才受了惊吓也不能变成复读机啊?”
我一边吐槽,一边抽空把自己的巨无霸汉堡给干掉了,男子汉就应该风卷残云。
“呃……”班长所有所思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开始把汉堡包装纸从正中折叠,一次,两次、三次……
“喂喂,班长你在试验一张纸最多能对折9次的传言吗?为什么突然在快餐店里来了兴趣啊?”
尽管我提出了质疑,班长还是把包装纸折成方方正正的一个小方块,才把它放在食物托盘的中心。
班长不说话,我也找不到新的话题可以说,于是两个人面对面地喝饮料,动作同步的同时气氛也有点尴尬。
“听说王胖子的女仆咖啡店生意很好,最近还在招人?”
“别提了,王胖子为了竞争不择手段,连长得好看一点的男人都想招……”
邻桌一对小情侣的对话吸引了我和班长的注意力,班长发现小情侣对坐着喝饮料的姿势跟我俩如出一辙,立即敏感地把目光移开了,表情更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班长去听邻座的话题,多半是因为他们谈论的内容有“伪娘去咖啡店当女仆”事项,这让她不由得开始担心舒哲的未来。相对于伪娘什么的,我更关心班长的校服里面是不是真的藏有其他武器——如果胖次飞刀真的存在,那么她现在坐着岂不是很危险容易扎到自己?
鉴于班长基本不看动漫可能不懂什么是胖次,我开口问道:“班长,你的内裤……”
不不不,幸亏“内裤”两字刚出口我就嘴咬住了,所以最后发出的只是模糊不清的音节。
“萨摩?”班长嘴里叼着饮料管,所以吐字同样不太清楚,她眨着眼睛表示刚才没听清我说话。
“嗯嗯,”我赶紧清了清嗓子,改口道,“你今天消耗了不少体力,要不然多吃点?我再要两个香芋派怎么样?”
我随口一提,没想到班长眼睛里表现出了超乎以往的兴致,好像她在一瞬间大喇叭附体,明白了美食的真谛似的。
“不,还是不要了,体重会增加的……”班长考虑了几秒钟之后摇了摇头,我见她苦恼的样子明显是在做内心斗争,一个白衣服的莎莎小天使站在班长的左肩上,另一个黑衣服的莎莎小恶魔站在右肩上,对于到底该不该继续进食争论不已。
“你只买自己的香芋派就好了,”班长咬了咬牙之后仿佛下了重大决定,但是在我将要离座的时候突然又匆忙补充道:“再帮我要一个吉士汉堡……可以吧?”
诶?班长你今天略能吃啊!两个吉士汉堡接近成年男子的饭量了吧?不过考虑到班长今晚体力消耗过大,又是正在发育的年纪,吃这些也不算过分啦……
我很有绅士风度,没有因为班长突然增加的饭量而说风凉话,留下红着脸等待的班长,去柜台加了一份香芋派和一份吉士汉堡回来。
把食物托盘放在桌上的时候,我看见班长的眼睛里发出了猎人锁定猎物般的专注目光,看来大喇叭“化悲愤为食欲”的本事被班长运用成“化紧张为食欲”了。
不过班长毕竟还是女性中为数不多的理性派,她掂了掂吉士汉堡之后,后悔道:“就算我在长身体,2个汉堡的热量总值也超过2000大卡,这可是成人每天的摄取总值啊……”
“别信那个,”我说,“成长期的青少年需要的能量比成人多,吃得比成人多也不奇怪,我每天吃得就比我爸多。”
班长左思右想始终没有下嘴,好像她吃或者不吃手里的汉堡,会让世界线产生极大的变化,许多人的命运会因此改变似的。
“喏,叶麟你帮我吃一半吧?”
班长刚才念过,一个吉士汉堡的热量是1316千卡(大卡),所以如果她吃一个半,热量就是1316+1316/2=1974大卡,正好小于2000。
女性肚子饿可又想减肥的心情我不是不能理解,但我总觉得班长这样做有点掩耳盗铃,偶尔多吃一点不至于立刻发胖,再说班长的脂肪都很善解人意地聚集到需要它们的地方去了,许多人可是会为了班长的这种脂肪分布去动手术的喔!
我没来得及拒绝,班长就把吉士汉堡从正中间掰成两半,一半自己留着,另一半裹上包装纸递给了我,用的恰好是之前被叠成小四方块汉堡包装纸,倒是物尽其用。
“好吧好吧,我替你吃了,反正我不减肥。”
我接过半个汉堡,像猪八戒品人参果一样往嘴里塞,这是班长掰开的汉堡又不是咬过的,不会存在什么间接接吻的可能。
吃到一半我才反应过来,虽然汉堡是掰开的,但包装纸是前面班长用过的,吃上一个汉堡的时候班长的嘴唇难免会碰到包装纸上,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我因此碰到班长的体液什么的也说不定。
班长也是百密一疏没有想到这一点,此时此刻她专注于吃自己的半份汉堡,她端端正正的吃东西姿势配合眼神里单纯的小女生快乐,挺违和但也挺可爱的。
中途我去了一趟洗手间,黄风怪手机恰好在这时响了起来。
“喂?刑星?你们在哪里吃东西呢?”
我并不是很关心他们有没有带舒哲去吃满汉全席,不过刑部五虎可是五个人,再加上他们的狐朋狗友,万一酒后乱性把舒哲给20P了,我不好向班长交代。
“大哥……叶大哥,我对不起您啊!”刑星一上来就是哭腔,听得我寒毛直竖。
“喂喂,你们真的干了啊!舒哲只有一个人,就算身上的洞都用上……”
“大哥您说啥呢?”刑星一愣,“舒哲没事,是我结义弟兄邢二虎被人给抓走了啊!”
“哈,抓邢二虎干嘛?他又不是伪娘……”我一时半会没有从舒哲思维当中绕出来。
“叶大哥您怎么满脑子伪娘啊——”刑星有点急了,“是邢二虎那辆车发现了高老大的踪迹,想要立功就单独去追,结果反而被对方给抓了!”
“你们……”我简直无语,刑部五虎一个个都自不量力,难道听说高老大受了伤就以为一个人能抓住他?结果被人反杀了吧!幸亏我们手里有高老大的一个小弟,估计高老大不敢对邢二虎太过造次。
“叶大哥,高老大跟我通电话说打算交换人质,您看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当然是马上交换了!”我说,“难不成还把高老大的小弟留在咱这里下崽?”
“那倒是……二虎他在敌人那里肯定也不好受,不过高老大说交换人质这件事只跟您约时间地点,您看……”
“约!有什么不敢约的!”我喝道,“凡事总得有始有终,趁这个机会把这件事了解了!”
【027】
清晨,冷风吹袭,我站在停建工地的空场上,等待和高老大决一胜负。
昨晚我把班长送回家之后下了一场雨,雨还未停之时高老大就主动联系我,让我带着他的小弟去换我的小弟。
原本借着交换人质,我建议和高老大各退一步把这事了了,高老大却说交换人质是一码事,跟我之间的仇怨是另一码事,想要彻底了结,必须跟我一对一再打一次。
诶?咱们之前难道不是一对一吗?反而是我一对多好吧!难道你认为是我和班长携手把你打败的不成?
高老大不自量力地要跟我重赛,还特地找了冬山市著名黑道人士赵日天做第三方鉴证人,地点约在停建工地,也算是我比较熟悉的打架场所了。
赵日天这家伙号称“著名黑道”,但我从来没见过他,唯一一次耳闻还是在枫之红KTV见一个非主流少年称自己是赵日天的小弟,不清楚到底是何方神圣。
刑星战斗力不行但消息还算比较灵通,我问他赵日天是谁,他告诉我说,赵日天和亲兄弟张灭地是从偏远山区来冬山市搬砖的,后来打服了一群找茬的非主流少年,就当了他们的老大。赵日天虽然没上过学但听过不少评书,挺能讲歪道理,年岁又比较大,所以最近许多混混掐架都让赵日天充当鉴证人或者和解人。
“我擦,赵日天这名字是胡乱取的吧?他姓赵,亲兄弟为什么姓张啊!就算有隔壁老张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只是搬砖就叫赵日天和张灭地,天地都容不下你们了工头得有多叼?工头不是叫曹宇宙吧!”
按下吐槽不提,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我一大早就武装停当,穿着便于活动的紧身黑背心、军用迷彩裤、越野靴来到了停建工地。
由于衣服洗得不勤,我在学校里曾经穿过一次这种组合,结果威慑力+25%,吓得低年级学生自动规避到50米之外,维尼倒是挺喜欢我这套衣服甚至想借过去自己穿,因为我的尺码比维尼大,和女生穿一条裤子又说出去不好听,所以没借。
“叶大哥,看二虎的样子他们一直没给饭吃,真不是东西!不如我们一拥而上……”
我摆摆手,“不用,你先带二虎回去休养休养,这边的事解决了我自然会去找你们。”
有点出乎意料,交换人质进行得很顺利,高老大没在这件事情上耍手段,甚至交换人质的时候他都一直坐在面包车里,没向车外面瞅一眼。
“快到时间了。”停建工地中间的空场比学校操场还大,赵日天以很有个性的站姿戳在中间靠边的位置,他看着腕上的菠萝牌手表,满满的裁判模样。
还别说,赵日天不愧是山里出来搬砖的体格,他年龄20岁出头,由于长年干体力劳动显得比实际年龄更老一些,不过肌肉真是够结实,战斗力恐怕不低,只不过因为驯服了一批非主流少年,所以自己也梳了一个非主流的鸡冠发型,显得Low了不少。
“一对一,不管输赢,恩怨就此了结,事后医药费自理,都听清楚了吗?小弟全都退场!这次约架只有叶麟跟高老大的事,其他人不许插手,围观也不行!”
赵日天中气十足,看了他的气势我不禁好奇他兄弟张灭地是何等风采,不过我听说张灭地在工地搬砖工头不给假。
“等等!”刑星在我身后叫道,“你作为裁判直呼我叶大哥的名讳,却叫对方‘老大’,这说明你和高老大之间有见不得人的肮脏交易!我们不能退场!”
赵日天一愣,随后解释道:“高老大不是什么尊称,其实他姓高名老大,身份证上就是这么写的。”
卧槽他父母取名字可真随意啊!幸亏他姓高还排行老大,要是姓田又排行老二,那名字可就悲剧了!
这时一直关闭的面包车门从里面拉开,露出了高老大被阴影遮蔽的身影,刚才高老大的小弟甲负责与我们交换人质,放回邢二虎带走了小弟乙,然后就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连一个给高老大助威的人都没留。
“你们!”赵日天对刑星等刑部五虎喊道,“高老大远来是客,他在冬山市没多大势力,你们有什么怕的?都给我赵日天一个面子,小弟们全撤,只留叶麟和高老大一对一!”
赵日天虽然梳着一个非主流发型,但语气里有一种来自乡村的朴实感染力,于是刑星和我对了个眼色,道:“叶大哥您小心,我们在外面守着,要是有人敢过来捣乱就干死丫的!”
我咧嘴一笑道:“悠着点,可是有条子盯着咱们的,事情弄大了不好收场。”
我所谓的“条子”指的当然是走火入魔想逮捕我的马警官,不过刑星却以为我做过什么杀人越货的大案要案,简直智障地越发佩服我了。
“有我赵日天在谁敢捣乱?”赵日天一拍胸脯,胸前的肌肉嘭嘭作响,还落下来不少尘土——仔细一看里面还有红色的砖渣。
刑星等人呼呼啦啦地走了,小弟退场,大哥上阵。其实我挺赞同让领导人一对一对砍来解决国际争端的,弱逼安培晋三要是敢跟前克克勃特工普京大帝PK一下,日俄的北方四岛问题就轻易解决了——另外今后的国家主席可能会兼职武林盟主。
众人撤去,停建工地里只剩下我、赵日天,以及面包车里的高老大。我们选择的战斗场地地势较高,泥土上没什么昨晚夜雨的积水,不过清晨一阵阵小风吹过,上半身只穿着背心的我还挺冷的。
“怎么有点像跟小霸王约架的那个早晨了?高老大他怎么还赖在车里不下来?总不可能他也跳出来说其实自己的女的,跟我找茬是因为喜欢我什么的……”
一阵恶寒,我抖擞精神忘记刚才的胡思乱想,这时高老大终于从面包车里踏出一条腿,带着浊重的呼吸声慢慢起身,在晨光中露出了他的狰狞面孔。
“叶麟……你让我在小弟面前丢尽了脸,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呼!”
高老大的奔跑速度陡然提升了一倍,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砂锅大的拳头就轰向了我的左眼。
“你妹……”
我下意识地用阴阳散手中的化劲去挡,没想到他出拳的力道之大,竟然没能完全将劲道化开,反而让我挫伤了左手手腕!
“去死吧姓叶的!”
我急忙后跃,躲开了高老大袭向我腰部的一脚,就凭他出脚带起的风声,我就判定要是挨上这下,多半要后半生天天躺床上喝汇源肾宝不可。
“怎么回事?你数码宝贝超进化了!?”
我满是怀疑地跟他拉开距离,然后我就发现了高老大身上的诡异之处。
他脸上的伤口在淌血,嘴角也在向外淌血,昨天我对他用友情破颜拳的时候他都没有伤得这么重,难道他跟我打架之后又和别人打架了?为什么跟别人打过架以后战斗力反而有明显提升?战斗种族赛亚人倒是越打越强,不过高老大你一个臭流氓不带追加这种不科学的设定的啊!
“啪啪啪啪!”
当裁判的赵日天突然鼓起了掌,一脸被感动的智障表情。
“好!男人就该对自己狠!没想到为了打败宿敌,高老大你竟然磕了药!从香港那边走私过来的类兴奋剂禁药我早有耳闻,没想到居然能亲眼见到有人用……”
啥?兴奋剂?高老大你磕了兴奋剂才变厉害的?你为了打败我不要命了?
另外从香港那边走私过来的是什么鬼?不会是走的小芹她爸爸霍振邦的渠道吧?霍堂主你跟你女儿一块坑我好意思吗!!
【028】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磕了药的高老大面目狰狞地向我杀来,双拳上青筋暴起,肌肉在类兴奋剂禁药的催动下超负荷运转,每一拳每一脚都对我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除了实体攻击以外,兴奋剂还让高老大拥有了精神攻击能力,具体来说,就是他口鼻流血、濒临崩坏的肉体伤害了我的视觉,进一步伤害了我纯洁的心灵。
特么的,我总算是明白高老大说过的那句“过把瘾就死”人生哲学了,合着他真不怕死啊!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我虽然也是人称打架不要命的种子选手,毕竟还不至于为了打赢对方吃禁药。
“精彩!精彩!哪怕粉身碎骨也要跟宿敌分个胜负,这才是男人的浪漫啊!”
赵日天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作为裁判的立场,在一边拼命拍巴掌,无形中成了高老大的拉拉队。
“嘭!”“蹬蹬蹬蹬!”
高老大如同杀神附体,把我逼得节节后退,我因为高老大的第一击左腕挫伤,阴阳散手无法发挥全部实力。
不,不对,就算是满状态的阴阳散手,对付磕了药的高老大也力有不逮——古语有云“一力降十会”,高老大原本就比我高比我壮,他现在有了兴奋剂Buff,我功力未到家的阴阳散手已经不够班了。
局面一时间成了恶狼斗巨熊,虽然恶狼速度上占优势,巨熊也一早负伤流血,但是流血使他狂性大发,疯狂挥舞着熊爪,好几次令恶狼险象环生。
“该死,这什么兴奋剂效果这么强,坚持时间还这么久……欢乐谷要是引进了这种产品岂不是销量要超过伟哥?”
我左躲右闪疲于应付,拖延时间等着高老大自己倒下恐怕不现实,目前这种情况,想要获胜唯一的机会是开启狂战士模式了!
结果我刚在心里默念“维京勇士北风造”,赵日天便高喊道:“叶麟你快还手啊!别辜负了宿敌的一片心意!青春就是要不留悔恨!”
悔恨你麻痹啊!我刚要变身就被你破坏气氛了啊!你知不知道狂战士模式是需要自我催眠才能进入的,你脑袋顶上的红色公鸡头本来就分散我的精力,这么一出声更糟糕了!
啪啪啪啪又是一阵乱打,高老大后劲很足,我和他偶尔几次身体接触,感觉他的力道没有丝毫消退,反倒是我的手腕挫伤有加重的趋势。
惨了,由于现场有赵日天这个逗比,我没法进入狂战士模式,左手挫伤又不能完美施展阴阳散手,难道……难道我就要败了吗?
此时此刻我心潮起伏,许多英雄豪杰的光辉形象在我脑中掠过,他们之中有堵抢眼的黄继光、炸碉堡的董存瑞、做好事从不留名只照相的雷锋、团战可以输但是提莫必须死的提莫……
不对!我举得这些例子都是死于非命的!我得找正面典型,一般情况下动漫主人公打不过敌人的时候,只要在心中呼唤爱与正义,女神雅典娜之类的货色就会赐予他们不科学的爆发力和续航力,从而狗血的反败为胜!
可惜我长相太凶恶,并不适合邪恶与正义的战士,另外雅典娜跟我不熟,看《圣斗士》的时候我也不怎么喜欢她,仔细想想,可能是因为她小时候欺负星矢的画面跟小霸王欺负我有点类似吧。
“唔!”
我在躲避攻击的时候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一跤,我立即调整身体重心试图恢复平衡,但仍然免不了半跪于地,把巨大的破绽留给了杀红眼的高老大。
“喝!”
高老大见到机会立即下了重手,双拳抱在一起以泰山压顶之势向我砸来,目标正是我暴露出来的后脑。
时间仿佛停止了,那一瞬间我的目光只能看见脚上的塑胶底越野靴,靴子表面上的每一条纹路、每一个泥点都看得无比清晰,仿佛它们对我含有极大的意义似的。
来不及了……我非受重伤不可,可为什么心中没有害怕和恐慌,反而感到一些寂寞呢?
是因为高老大还有赵日天给他助威,却没有人站在我这边吗?刑部五虎退到了停建工地外面,二十八中的同学们都不知道我来打架了……
等等,昨晚舒哲跟刑星他们一起吃的晚饭,说不定会听说邢二虎被扣留,以及我今天要和高老大单独决斗的事……舒哲没有告诉班长吗?
唉,想什么呢,班长从来不支持我用暴力解决问题,就算她知道我来打架也不可能来给我助威的,另外我赢过高老大好几次了,她也没想过我会输吧?
真不甘心,我听说被打到后脑后果会很严重,有很大几率变成二傻子见人就叫革革,士可杀不可辱,我实在不想遭到那样的命运啊!
但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纵然我想得再多,也改变不了高老大的拳头向下砸来的事实。
混蛋,再见了理智世界,我明明有好多事想要做的,明明有好多人……
“呯!”
我的危机因为一声枪响而得到改变,虽然只是眼角的余光,但是我隐约看见一颗纺锤形的子弹从极远处呼啸而来,穿过清晨阴冷的空气摩擦出热量,然后毫不留情地轰掉了高老大的小半个耳垂!
“啊!”
高老大惨叫一声,攻击动作因此变形,而我抓住机会一跃而起,一个升龙拳把高老大从地上打飞!
“唔啊啊啊……嘎嘎嘎嘎……”
高老大受到重击,引发了兴奋剂的副作用,他呲牙咧嘴地倒在地上呜哇乱叫,接下来又口吐白沫,眼看只剩下半口气了。
战斗意外急促地结束,我心下茫然,无暇享受胜利的喜悦,而是抬头望向子弹射来的方向。
在非常、非常远的地方,似乎有一个纤长秀美的黑影跳下了房檐,很快隐没消失,不知所踪。
难不成……是班长得知我今天要和高老大决斗,不放心我所以偷拿出了家里的猎枪,在我陷入险情的时候进行了远距离狙击?
不是吧!班长你还不是警察,在城市里随便开枪是违法行为!就算我今天出来决斗是因你们姐弟而起,也没义务为了我冒这么大风险吧!
停建工地建材堆积,我没有找到可以作为证据的子弹,当天的冬山市本地新闻里播报有居民听到枪击声,但也有人说只不过是汽车爆胎或者超音速飞机飞过。
那一枪没有把高老大伤得怎样,倒是他因为磕了兴奋剂差点没翘辫子,赵日天作证说两人公平决斗胜负已分,这件事就此了结,以后我再也没有在冬山市见过高老大,想来是知难而退去别的城市混了。
我更在意那天看到的子弹是不是我的幻觉。
旁敲侧击地问舒哲,但是舒哲说他当天在睡懒觉,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出门,而且舒莎早起出去买菜也很正常。
直接观察班长也看不出任何端倪,她仍然表现得像一个普通的初中女生,会和朋友们聊女生们的事情,衣服啊节食啊什么的,并不像是会有凛然扣动扳机的决心。
“班长……”
虽然之后我有想过要当面问班长是不是她开的枪,但是每当我想要开口的时候,舒莎脸上总是现出“你别问,我也不会说”的恬然表情,所以真相就永远留在心中了。
所以……
猎枪为了恶狼而扣动,但却没有打中恶狼吗?
《猎枪与恶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