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篩選隊員

　　最後小芹還是在陳穎然的建議下，先後用低濃度酒精和牛奶漱口，去掉舌頭上的橙黃色，之後才美滋滋地躺在床上，安然享受剩下的那壹盒草莓牛奶。
　　我坐在她對面，用飽含質問的目光瞪著她。壹對上我的目光，她立即做出西施捧心的林妹妹病容，那意思是“我就要死了妳還這麽對我？”
　　壹旦我稍微心軟地把目光挪開，她就又沒心沒肺地大口吸牛奶了，越來越少的牛奶被吸管攪動出很大的動靜。
　　由於下節課是小芹最頭痛的物理課，她幹脆賴在醫務室裏不走了。午間休息的時候，班長打小芹的手機問她中午想吃什麽，後來又和大喇叭壹群人給小芹捎去了她喜歡吃的海鮮炒飯。
　　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就沒去湊這個熱鬧，自己壹個人在教室裏吃了份海鮮炒飯。
　　妳問我為什麽也要買壹份海鮮炒飯？我突然想換換口味不行嗎！另外那兩個肉夾饃和五谷煎餅也是買給我自己吃的！我正在長身體的關鍵階段，需要很多營養妳們知不知道啊！
　　當小芹再壹次打著“體弱多病”的幌子在醫務室裏休息的時候，輪到我在體育課上面對班裏那些對我頗有微詞的男生了。
　　自從我擔任體委以來，除了帶大家跑了壹回步，並且在日常出操的時候幫熊瑤月維持壹下秩序，幾乎就什麽都沒幹。
　　受曹公公蠱惑支持我擔任體委的那些人，現在看到我並沒有幫他們搶運動場地（我反對向遵紀守法的人使用暴力），壹個個都暗地裏大呼上當，更不用說那些原本就對我持強烈抨擊態度的人了。
　　班長倒是壹如既往地對我寄予厚望。
　　“時間不等人，差不多是時候把參加籃球比賽的隊員給選出來了。”
　　我見四外無人，便向班長作出壹副苦瓜臉，同時雙手合十道：
　　“這位女施主，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在籃球場上爭那些勝負榮辱又有什麽意義呢？”
　　班長對我半瞇起眼睛，好像會說出這種話的我，已經渺小得必須減小視野範圍才能註意到了。
　　“葉麟，妳是打算出家嗎？”
　　誒？就算是我要出家也跟妳沒關系吧？妳是班長又不是方丈，更不是我家裏人……中國信仰自由啊，至少憲法上是這麽說的！連憲法都阻止不了妳幹涉我私人生活了嗎？
　　“妳出家的話，就要改吃素了吧？”
　　“嗯……那倒是沒錯。”
　　班長獲勝壹般笑了笑，“本來和妳約定如果拿了年級組冠軍的話，可以去我家吃晚飯的，因為知道妳是肉食動物，所以特別研究了壹些肉食的菜譜，沒想到妳突然看破紅塵打算出家了……那麽就算咱們班撞大運不小心拿了冠軍，我也可以拿拍黃瓜和糖拌西紅柿來招待妳啰？”
　　我、我不要黃瓜跟西紅柿啊！那種東西應該送給大喇叭當減肥食品才對啊！壹提起晚飯來我滿眼都是淚啊！我討厭去菜市場買菜啊！我討厭去菜市場買肉啊！我雖然喜歡吃肉，但是非常不願意碰生肉啊！生肉擺在案板上我非常討厭去切它啊！而且勉強做出來的肉食也是很難吃的，我能穩定發揮的菜譜只有蔥花炒雞蛋壹種而已啊！
　　還有，人們都說什麽“曾經滄海難為水”，我深有體會啊！在吃過班長做的飯以後，好多從前吃著還可以的外賣變得難以下咽了啊！班長妳是不是在自己的秘密調料中加罌粟殼了啊！真不明白舒哲天天吃姐姐做的飯，怎麽還能吃下去必勝客幹巴巴油乎乎的披薩呢？
　　“沒，我沒出嫁！”太著急否認，令我不小心把“家”字讀成第四聲了。
　　班長揶揄地看著我，“真不怕羞，妳這個鬼樣子有誰會娶妳？”
　　“不是，我是說我沒出家！”我急忙改口道，“我現在鬥誌非常旺盛！這麽旺盛的鬥誌必須得吃肉啊！對了班長，我挺長時間沒吃妳做的飯了，都快忘了是什麽滋味了，不如哪天方便讓我去蹭個飯好不？”
　　“不行。”班長幹凈利落地拒絕道，“妳就為了約定好的晚飯好好保持旺盛的鬥誌吧。《犬類育成手冊》裏面講過，在完成規定動作之前嗎，是不能提前給它們餵食獎勵的。”
　　犬……犬類育成手冊是怎麽回事啊！妳用訓犬的手法來對付我嗎？因為早早地讀了很多犬類育成的書，但是沒有狗願意接近妳，所以就暫且拿我來做實驗嗎？
　　這樣得到的實驗數據是有多不負責啊！就算我有朝壹日化身成動物，也絕不是狗，而是狼啊！是會把所有敢於挑戰的生物都撕成碎片的鐵血孤狼啊！
　　“我要去練排球了，妳好好組織男生的籃球隊吧。”
　　班長這麽交代了壹句之後轉身離開，走了三步又回過頭來，非常認真地說：
　　“別想不勞而獲，想吃好吃的，就給我拿個年級組冠軍回來！”
　　混蛋啊！班長妳站著說話不腰疼啊！妳也不看看對手和自身的實力差距啊！外班在我看來就像是同步率400%的EVA初號機，咱們班就像是沒了機器貓的野比康夫啊！
　　當務之急，是找到初二（3）班的機器貓，不然的話就只能用伽馬射線對野比康夫進行慘無人道的輻射，等著他變異成綠巨人了。
　　有壹瞬間，我腦子裏躥出讓小芹女扮男裝來參賽的不靠譜想法，但是很快就自己否決了。
　　雖然我以男朋友的身份命令小芹的話，小芹說不定會同意的，但是我想帶領初二（3）班獲得年級組冠軍的動機不純，可以說是好勝心和食欲各占了50%。利用小芹幫我達成去班長家蹭飯的目的，是不是太卑鄙了壹點？
　　於是我決定靠自己……和班裏其他那些戰鬥力不足5的渣渣。
　　我讓二十壹個男生在我面前排成壹排，用班長盯著我的那種嚴肅的眼神盯著他們，宣布學校組織的男子籃球賽即將舉辦，希望願意為班級爭光的同學可以主動請纓。
　　壹個毛遂自薦的也沒有。
　　我很生氣，不由得大聲質問道：“妳們壹點集體榮譽感也沒有嗎？”
　　隊伍裏面有人小聲議論：“他說的不就是自己嗎？”說話的好像是班長的次級忠犬之壹。
　　我壹時語塞，想不出怎麽反駁他們，從初壹到現在，班級在我身上扣掉的分數沒有100也有50，這樣的我的確沒什麽資格談集體榮譽感。
　　但是我不能承認失敗，男人失敗了壹次就會接二連三地敗下去，我的宿命就是不停戰鬥啊！
　　“尤晨，孫羽，許立軍——”我點了幾個經常玩籃球的同學的名字，“妳們平時做了那麽多練習，就沒想過在真正的賽場上壹顯身手嗎？”
　　這三個人身材都不是太高，據我平時的觀察，他們給自己的定位都是運球後衛，雖然得分能力欠佳，球在他們手裏拍得倒是挺溜。
　　他們面面相覷了壹會，最近理發失敗，青著壹塊頭皮的許立軍小聲說：
　　“我們只是隨便玩玩而已，上不了臺面的，初壹的時候我們參賽也輸得很慘……”
　　“是啊是啊——”尤晨和孫羽也附和道，“咱們班的內線太薄弱了，光有我們這些後衛隊伍也成不了形。打籃球畢竟要個子高些才好，可惜牛十力完全不懂籃球的樣子……”
　　經他們提醒，我註意到了站在隊伍最左邊，嚴肅認真如站軍姿壹樣的牛十力，他透過黑框眼鏡射出來的目光明顯是在跟我較勁。
　　我暫時沒理他，而是咳嗽了壹聲，“妳們有人見過我和校隊的人打練習賽嗎？”
　　下面沒人吭聲了，雖然有些人認為我能從校隊隊員手裏得分，完全靠的是犯規和校園老大的惡名，但是這裏面總有幾個懂行的。
　　過了好久許立軍才又開口說道：
　　“體委，就算加上妳也不行，4個人怎麽打籃球啊、就算不要替補隊員也至少要湊齊5個人才行啊！”
　　相比於許立軍說話的內容，他第壹次公開稱呼我為“體委”讓我覺得有著更重大的意義。
　　接下來我用鼻子指了指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牛十力。
　　“餵，妳這種逆天體格，我不把妳挑進隊伍裏來對得起誰啊？聽好，妳即日起開始訓練，準備跟我打雙中鋒陣型吧！”
　　連牛十力在內的壹班男生都大吃壹驚，無論是真行家還是假行家都大聲議論起來：
　　“那怎麽行啊！牛十力要是會打籃球的話，去年就讓他上了！”
　　“壹個月就想把門外漢訓練出來，太勉強了吧！”
　　“體委這是想贏想瘋了吧？不過也難怪，新官上任三把火……”
　　“師傅說行就保準行！妳們這些升鬥小民……”曹公公向著我說了半句話，壹見輿論不對馬上就沒了下文。
　　“肅靜！都給我肅靜！”我大吼壹聲把雜亂的聲音都壓了下去，這才把目光瞄向壹直沈默的牛十力。
　　“忠犬……啊，不是，牛十力同學，別人說什麽都沒用，我只問妳壹句：妳願意加入隊伍，幫助初二（3）班贏壹個年級組冠軍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