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籃球校隊

　　郭松濤是初三（2）班的學長，1.85的大個兒，位置是中鋒，由於經常在戶外訓練，皮膚被曬得有點黑，但總體來說頗為英武。由於他挺喜歡照顧小輩，所以隊員們壹般都喊他“濤哥”，我也跟著這麽叫。
　　濤哥之所以總帶我玩球，可能是希望籃球隊的隊員們能拿我當對手，多練練身體對抗技能。
　　另外我雖然運球技術不好，三分球也很少投中，但是三步上籃、內線突破，還是有幾分功力。
　　用假動作騙過對手，傳球讓隊友得分，也會讓我很有成就感。
　　而且我非常遵守籃球規則，如果不小心打手犯規，我會自己舉起手來示意裁判暫停比賽。
　　不愧是守序善良陣營的人。
　　校籃球隊總共有十八人，大部分是去年重新選拔出來的，基本都是身高體長的好體格，外界戲稱為“十八羅漢”。
　　不過學校裏也有壹些沒通過選拔，對校領導和籃球隊不滿的人，有壹次他們找來五個混混，裝作會打籃球，非要跟籃球隊打友誼賽，結果壹上場全靠犯規推人，根本就是來搗亂的。
　　濤哥和我兩個人就上去幹翻了他們。
　　戰鬥時間極短，發出的慘叫都來不及讓教導處的人聽見。
　　不過就算教導主任追究起來，我也會都攬在我身上，反正我也惡名昭著了。
　　當時五個混混在操場上倒地不起，哎呦哎呦地呻吟，萬壹被巡視的老師看見的話，還真有點難處理。
　　控球後衛劉壞水想出了個餿主意，他從體育器材室裏翻出壹床極臟極破的棉被，讓我們把混混們都扔在上面，然後卷成了壹個大春卷。
　　十八羅漢七手八腳地扛起來走到校門口，跟門衛大叔說“體育老師讓我們出去扔點垃圾”，門衛大叔說“這麽多垃圾還說是壹點啊？凈使喚妳們幹活！我開門，妳們快走快走！”
　　出了校門轉個彎，光明正大地把小混混們都扔進了臭氣熏天的垃圾站。
　　此事傳為籃球隊的壹段笑談，後來壹旦有人在比賽中狀態不佳士氣低落，旁人就會大聲鼓勵道：“妳們忘了大春卷的故事了嗎！”
　　有些不明真相的比賽觀眾，還以為籃球隊的人都是吃貨。
　　說起來，跟濤哥壹起打架很過癮，有壹種放心把後背交給對方的感覺。
　　後來又打了壹仗。
　　起因是那些小混混過來尋仇，在放學路上伏擊籃球隊的隊員，讓小前鋒和得分後衛壹個星期沒能參加訓練。
　　其他隊員都說此仇不報不共戴天，濤哥卻攔著不讓他們去，只是吩咐大家這段時間最好結伴回家。
　　又過了幾天，我和濤哥兩個人在黃昏的操場上練習投球，誰也沒提報仇的事。天色越來越暗，到了要看不見球的程度。
　　濤哥突然把嘴裏的牙簽吐到地上，罵了壹句：“操！”
　　球也不要了，直直地出了校門，不是他平時回家的方向。
　　我壹個字也沒問，只是默默地跟在濤哥後面，壹邊走壹邊活動腕關節的肌肉。
　　我們在壹個黑迪廳的門口堵到了那五個小混混，當時他們還帶著打扮得五顏六色的小女友，正在吐沫亂飛地吹噓自己打起架來多麽神勇，籃球隊的傻大個也是白給之類的話。
　　濤哥往那壹站他們就傻了。
　　這回打的時間比較久，大概有十分鐘。
　　並非是因為有小女友在壹旁觀戰，使得小混混們雄性激素附體，變得比較耐打。
　　只是濤哥想多打他們壹會解氣而已。
　　沒有了在校園內打架的各種後顧之憂，濤哥揪著小混混們的前胸把他們提起來，挨個按到小巷裏的土墻上猛K，震得塵土飛揚。
　　我也手癢想上去助攻，結果濤哥沖我壹擺手：“妳不用動！站旁邊看！”
　　“——誰要是敢跑，妳就把他們踹回來！”
　　我雙手插兜堵到巷子口，不光是小混混，連他們的小女友我也沒放她們出去。
　　倒不是要對她們幹什麽，只不過擔心她們出去亂喊亂叫，會招來警察或者保安。
　　本來小混混覺得自己人多，壹開始還跟濤哥頑抗了兩下，結果後來發現完全不是對手，想跑又跑不掉，最後全讓濤哥壹個人幹躺下了。
　　我當時就覺得很奇怪，這些混混的小女友們看著男友被打，沒顯出多傷心的樣子，反而壹邊捂住眼睛裝害怕，壹邊還從手指的縫隙裏偷看濤哥是怎麽打架的，眼神裏透著十足的刺激跟興奮。
　　後來那裏面有壹個塗黑色指甲油的妹子還特地跑來學校裏找我，想問壹下濤哥有沒有女朋友。
　　我告訴她：妳們年齡太小，濤哥不感興趣。
　　結果這妹子又問：我幫我妹妹問壹下，妳有女朋友嗎？
　　我對她們很生氣。
　　總覺得她們和拋夫棄子的老媽，是壹類人。
　　如果誰打架厲害誰就適合當男朋友的話，妳們幹脆去找百戰百勝的小霸王好了。
　　當時我還不知道小霸王是個坑爹的女孩。
　　其他籃球隊員並不知道濤哥帶我出去打架的事，只是以後再也沒人在放學路上堵截他們了。
　　他們不傻，從濤哥對我的態度上也隱隱約約猜到壹點。
　　所以在某種程度上我有點像籃球隊的第十九名隊員。
　　“要不要幹脆進校隊裏打球啊？”
　　濤哥有壹回笑著問我，還說不用擔心選拔資格的問題，他會全力向教練推薦的。
　　我搖搖頭：“不了，現在這樣挺好，給妳們當陪練也挺有意思的。”
　　“切，當陪練有什麽意思！”濤哥滿臉不屑，“我看妳是想當打手吧？”
　　濤哥壹點都沒因為我拒絕加入而生氣。
　　“嗯，校隊的陪練兼打手。以後打球可以不叫上我，不過要是打架的話，別把我忘了。”
　　我覺得和濤哥以及另外十七羅漢相處的時候，心裏非常放松，壹點都沒有跟任小芹在壹起時緊張感覺。
　　即使是記憶中的小霸王，也沒有帶給我像現在這麽大的心理壓力。
　　我寧願讓小霸王打我十拳，也不想看見任小芹的壹滴眼淚。
　　還是希望小霸王是男孩。
　　如果她是男孩的話，現在就可以站在籃球場上陪我打球了。
　　我們就算當不成好朋友，也會在許多領域成為競爭的好對手。
　　不過已經不可能了。
　　遺憾的是，和校隊壹起打籃球，並沒有讓我在學校裏的風評變好壹些。
　　因為不是編制內的隊員，所以不能代表學校參加任何比賽。平時的隊內練習賽，感興趣的人不多，就算來旁觀了，也會覺得我只是人不夠來湊數的。
　　“只不過是個子比較高罷了。”
　　“他的眼神那麽兇，被盯上的人壹定容易失誤吧？”
　　男生們壹般都如此評價。
　　至於來圍觀的女生，大部分都是來看郭松濤隊長，還有三分球小帥哥沈少宜的。
　　我經常淪為她們贊美以上兩人的參照物，比如：
　　“隊長剛才的蓋帽真帥！妳看，那個葉麟也猖狂不起來了吧！”
　　“隊長雖然也不錯，但是身高還是太高了啊！我覺得沈少宜正好……”
　　“啊！沈少宜被葉麟撞倒了！真卑鄙！壹定是嫉妒人家！”
　　特麽妳們這些花癡三八有完沒完！沒看見是沈少宜非要往內線裏沖，撞到我身上自己摔的嗎？因為他身體對抗能力欠佳，濤哥還總讓我當陪練，幫他進行這方面的特訓呢！
　　對於籃球隊的人肯帶我壹起玩的原因，大家的壹致看法是：因為籃球隊的人身體強壯，所以葉麟欺軟怕硬，從來不和籃球隊的人爭執。
　　另外還有傳言說我和濤哥達成了秘密協議，只要我不找籃球隊其他隊員的麻煩，他就不跟我搶二十八中校園老大的位子。
　　我已經不想再辯解什麽了。
　　心累了，感覺不會再愛了。
　　今天到場練習的籃球隊員有14人，加我壹個正好15人，可以分成三隊，輪換著打比賽。
　　為了公平起見，壹般不會把濤哥、我，還有沈少宜分在壹隊。
　　我的籃球技術絕不可能排到前三的位置，只是身體素質比較過硬，反應也快，跑起來有長勁，會讓對手很頭疼。
　　可能是因為多年來壹直堅持鍛煉，為了打敗萬惡的小霸王，以武術家為目標努力，而獲得的意外成果吧。
　　今天手比較順，雖然沒有贏過濤哥的隊伍，卻把沈少宜那壹隊打了個10:0（風大，三分球頻頻失誤，沈少宜和女粉絲們很生氣）。
　　贏了沈少宜以後，再壹次地輸給了濤哥，我和隊員們下場休息等待輪換了。
　　死胖子曹敬紳慢悠悠地晃了過來，手裏拿著瓶營養快線，喝得嘴角都是。
　　“葉掌門，您打球啦！真是辛苦辛苦！”
　　他沖我直作揖。
　　我想直接把他按在地上掐死，但是考慮到圍觀群眾太多，還是換個時間好了。
　　“為師不辛苦。倒是妳這個逆徒，平時都不知道妳喜歡籃球啊？”
　　我壹邊喝著礦泉水壹邊跟他調侃。
　　“桀桀桀……弟子喜歡的球只有壹種，就是……”
　　見我狠狠瞪著他，他沒敢往下說。
　　“葉掌門，弟子過來是有事向您稟報。”
　　“啥事？”
　　“就是，弟子剛才已經把本門的武功秘籍，交到家父手上去了。”
　　他這滿口黑話，幸好我能聽得懂。
　　“啊，那本漫畫交給曹導演了啊，這麽說妳中午回了趟家？嗯，不錯，反正妳家離得也近。”
　　受到我的誇獎，曹敬紳滿面堆笑地繼續說：
　　“葉掌門，弟子知錯能改，也算善莫大焉吧？而且我不光把書送回了家，還把家裏那本缺頁的給帶來了喔！”
　　“做得好，不過現在先別給我，等到下午再說吧。”
　　我又喝了口礦泉水。
　　“那個……葉掌門，我回到教室以後，班長總盯著我啊！”
　　盯著妳有什麽奇怪的，本來就壹臉猥瑣，身上再藏了壹本H漫，可疑的味道肯定加倍。
　　“所以，我先把秘籍藏到了安全的地方，這才過來稟告您壹聲。”
　　“安全的地方？”
　　“嗯……弟子想來想去，就屬掌門大人的書桌裏最安全……”
　　妳妹！
　　安全妳妹！
　　妳個傻逼還敢喝營養快線！妳長了喝營養快線的腦子了嗎？書桌裏沒遮沒攔的，隨便壹眼就會被人看見了啊！而且老子坐在最後壹排，人來人往的更加危險啊！
　　“掌門別慌，我放秘籍的時候，班長正好不在……”
　　我稍微安心了壹點。
　　“不過呢，師母大人在……”
　　“誰是妳師母啊？”
　　“嗯哼，就是任……恕個罪說，任小芹任前輩啊……”
　　去妳娘的師母！去妳娘的任前輩啊！任小芹坐在旁邊妳還敢把H漫給我放書桌裏！
　　而且那本不是壹般的H漫啊！是口味超重的《調教大師之色系課堂》，全書滿滿120頁，到處都是調教女同學的鬼畜場面，絕對會引起小芹不好的聯想的啊！
　　我剛喝下去的礦泉水全當作冷汗出了，站起來跟隊友們打了個招呼，立馬飛奔著跑回了2樓的教室。
　　希望小芹沒有把書拿出來看，就算是看了，也希望看得不多。
　　如果小芹以前真的只看過少女漫畫的話，從她翻開《調教大師之色系課堂》那壹刻開始，距離她的世界觀被摧毀，應該只差六頁。
　　該死，我忘了還有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