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竊聽風雲
我才不會被女孩子欺負呢 by 廢鐵行者
2023-3-10 21:35
吃晚飯的時候,老爸又問我關於小芹的事。
自從被任阿姨打了壹巴掌以後,他半邊臉腫得像豬頭,現在每頓飯都只能吃粥了。前幾天還喜滋滋地吃任阿姨做的海參燜筍雞呢,報應來得可真快。
我反復強調我和小芹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但是老爸堅決不信。
他指了指晾在陽臺上的校服長褲和上衣。
“尺碼那麽小的校服,肯定不是妳的吧?”
“洗完了以後有點縮水。”我睜著眼睛說瞎話。
“別蒙我了!妳以為我醉了還沒醒嗎?”老爸氣道,“誰不知道妳們學校男女生的校服是有區別的啊!這身校服袖子上的條紋是紅色啊!明明是女生的校服吧!為什麽會脫在咱們家啊!”
“反正不是我脫的。”我夾起盤子裏的炒洋蔥吃了壹口,繼續跟老爸扯皮。
“她自己脫的也不行啊!”
老爸用那張無論怎麽看也嚴肅不起來的豬頭臉盯著我,試圖讓父子之間的話題嚴肅起來。
“不管怎麽樣,等晾幹以後,妳把衣服都還給人家吧,總不能沒有校服穿吧?”
我“嗯嗯”了兩聲,“其實現在是夏天,這件春秋款的校服不常穿了。”
“還有,那雙小運動鞋也是人家的吧?妳壹塊給我還回去!”
“好,好,我全還回去,老爸妳專心喝粥吧,多喝點不然不飽……”
“那個……小麟,還有些女孩子的內衣妳也得還回去……”
內衣?哪來的內衣!小芹沒有把自己的內衣穿回去或者帶走嗎?
“那天妳上學以後,我在洗手間裏發現了壹件內褲和壹件文胸……因為看上去濕漉漉的,所以我不知道洗沒洗過,於是就單獨放在洗衣機裏,重新給洗了壹下……”
“不用問肯定是小芹的啊!老爸妳閑著沒事洗它幹什麽啊!完全多此壹舉啊!”
“誒?是我錯了嗎?”老爸端著飯碗皺著眉頭,“難道我不該洗嗎?沒洗過的對妳有用?這種事下回妳早說嘛!”
我能有什麽用啊?而且老爸妳真貼心啊,下回就把原味內褲給我留著嗎?早說了讓妳少看點H漫了!再這樣下去妳的學習……啊不對,妳早畢業了,我是說妳的工作……啊,妳的工作本身就是賣H漫的……總之妳再這樣下去,怎麽度過五光十色的精彩人生啊!
“嗯……我聽說現在的女孩子們很多都有潔癖,像我這種大叔碰過的東西就不會要了,所以呢,我是用筷子夾著兩件內衣放進洗衣機裏的,怎麽樣,我細心吧?”
哼,妳直接用手拿我也不會介意的,只不過是壹件三角形的布料而已,幹嘛把它稀有化神聖化啊?
“不過呀,那雙用來夾內衣的筷子,後來我忘記隨手放在那裏了,說不定,妳手裏拿的那壹雙就是……”
尼瑪我飯都噴出來了啊!我說這筷子怎麽有壹股雨水的味兒呢!老爸妳就這樣還敢說自己細心?用女孩子的內衣擼管不算稀奇,我已經進化到可以用女孩子的內衣下飯了啊!
老爸被我用眼睛瞪著,自己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總之,全都洗好晾幹了,妳找個時間都還給人家吧……對了,千萬別說是我洗的,免得人家討厭,妳就說是妳洗的好了。”
我換了雙筷子才勉強把晚飯吃完,但是仍然覺得嘴裏有奇怪的味道。
晚上我決定出門去跑步,最近每天早上只繞著冬山湖跑壹圈,總覺得不太過癮。
最近氣候異常,天氣多變,白天還很熱,晚上又刮起了風,我覺得自己最好穿長褲。
然後老爸告訴我他在家閑著沒事,把我的好幾條長褲都給洗了。
老爸妳這是在報復吧!因為我的原因妳被任阿姨給打了,妳覺得我比較坑爹,所以就要做坑兒子的事來反擊壹下嗎?
“為什麽不穿那套青姿學園的校服呢?”老爸提醒我。
“上回我見妳穿過壹次,感覺穿著還挺帥的。”
說的也是,那套咖啡色的小西服套裝,我好久沒穿過了。
相比於二十八中的春秋款校服,這套衣服用料講究,剪裁得體,雖然刑星那個挫人穿上沒什麽魅力加值,但是如果我這種身上有肌肉的人穿上,還是頗有些英武之氣的。
而且這套校服的上衣比較短,這種設計的好處是:我穿上以後覺得自己的腿變長了,這可是了不得的特殊屬性啊!
於是在出門之前,我破天荒地對著廁所門照了下鏡子。
還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穿成這樣,我感覺自己的威脅值降低了不少,要是目光能再柔和壹點的話,就算跟別人說我是好人,說不定也會有人相信吧?
問清楚老爸今晚不會出門以後,我什麽都沒帶,兩手空空地出門跑步去了。
毫無目的地跑了200米以後,心想既然穿了青姿學園的校服,幹脆順便混進青姿學園裏面,去看看艾米的近況好了,跟害我不輕的彭透斯也有話想說。
我到了青姿學園裏的貴賓樓外面,正趕上彭透斯在拿著噴壺澆花,樣子非常悠閑。
誒?妳壹個退休殺手,現任保鏢,現在又當起園丁來啦!妳差點把我害死妳知不知道?居然還有閑情逸致澆花?妳對得起某個平行宇宙裏面,已經被任阿姨打死的我的冤魂嗎?
彭透斯指著青青綠綠的花圃介紹說:“這些向日葵要7、8月份才能開花,到時候妳別忘了過來看哦!”
尼瑪種啥不好,居然種向日葵!菊花的半徑都滿足不了妳了,非要種加強版的向日葵嗎!真希望趕緊過來壹群僵屍,把彭透斯笑著照顧的植物都吃掉啊!
“如果妳是來找艾蜜兒小姐的,她現在不方便見人,美體師正在幫她做全身按摩呢。”彭透斯說著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再過半個小時的話……”
“不,我找她也沒什麽事,就是偶然順路而已,她不方便我就走了。”我訕訕地道,“妳別跟艾米說我來過啊!”
我擡腿要走,卻看見004和005從貴賓樓裏出來了,壹邊走壹邊很不服氣地交流著什麽,當然是用英語。
“怎麽?”我笑道,“他們是在討論怎樣防禦小芹的爆蛋壹擊嗎?這可是壹門歷史悠久的中國武術……”
彭透斯搖了搖頭,“他們害怕踢襠不假,但是他們現在討論的是竊聽器的事情……”
說到這裏黑死神放低了音量。
“其實艾蜜兒小姐的雨靴裏面放了微型竊聽器,別的地方也有,004和005那天在門外是用竊聽器監視屋內的情況的,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訊號受到了幹擾……”
“幹擾?妳們的竊聽器是便宜貨?”我話壹出口就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我不是電子方面的專家,但是就那種情況說,似乎是妳家裏還存在壹個頻率相近的竊聽器,所以才會幹擾我們——妳也被人監聽了嗎?”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為什麽我家還有另外的竊聽器啊!我和我老爸又不是什麽特殊人物,哪用得著設置高級竊聽器來監聽呢?難道是那個差點跟老爸拍“中華素人系列”的那個女人的老公?不對啊!那她老公辦事效率也太高了!如果真有這麽高的效率,幹脆不要裝竊聽器,直接去抓奸不就好了!
如果不是為了竊聽老爸,難道是為了竊聽我嗎?我有什麽好竊聽的?應該沒有人有竊聽我的動機啊?
不對!仔細想想的話,有壹個人有這樣的動機。
不就是小芹嗎!她恨不得天天能聽著我的聲音睡覺吧!
如果是小芹裝的竊聽器,她又是什麽時候,裝在哪裏了呢?
——還用問嗎?她只來過我家壹次,就是送海參燜筍雞,用壹個大飯煲裝來的那次!
那個飯煲現在還放在我家廚房,沒來得及還給她呢!
難道竊聽器就裝在飯煲裏嗎?給我送飯其實是包藏禍心,為的是探聽我的日常隱私嗎?
艾米睡在我家那次事先毫無預兆,純粹是偶然事件,但是小芹卻說自己有心靈感應,竟然在傾盆大雨之夜爬到大樓外面偷窺屋裏的情景,她那麽做,根本就像是事先知道艾米在我家壹樣。
把線索全聯系在壹起的話,小芹肯定是在我家放了竊聽器啊!
柯南和金田壹的漫畫上是怎麽說的?對了,真相只有壹個,以我爺爺的名義發誓:竊聽器就在那個大得不像話的飯煲裏面啊!而且我聽說遠距離的竊聽器是很費電池的,她用飯煲作載體,肯定還打算借著送飯的機會,名正言順地把飯煲拿回去換電池啊!
小芹妳太過分了!連我的日常隱私都要竊聽,妳為了把我追到手已經不擇手段了啊!
應該怎麽辦?當面戳破小芹的詭計?讓她跪著發誓以後再也不這麽幹了?
不,估計效果不會很好。我應該將計就計,故意對著竊聽器說壹些會讓她傷心的話,比如跟老爸說“小芹只是拿來當備胎而已,隨便玩玩就會把她甩掉的”,這樣壹來她對我的好感度不就會大幅降低了嗎?
打定主意,我渾身又充滿了力量,甚至覺得自己成了宇宙的主宰。
這個時候我聽見壹聲狗叫,奧巴馬從植物中間躥了出來,在我腳邊親熱地蹭著,死皮賴臉地要吃的。
這只哈士奇雖然又呆又蠢,但好在性格溫順,就算不栓鏈子也不至於傷人。我好久沒和汪星人在壹起玩了,稍微有點心癢。
於是我問彭透斯,能不能讓我把奧巴馬牽出去溜壹會。
彭透斯慎而又慎地想了想,點頭答應了,並且給我壹根粗鏈子讓我把狗拴好。
“這只狗很認路,艾蜜兒小姐很多次是靠它才找回家的,所以就算妳和它失散了也不用太擔心,說不定它會自己跑回來的——只要別讓它咬到小朋友就好了,它不喜歡被別人摸,據我所知,除了艾蜜兒小姐以外,只有妳摸它它才不生氣。”
我把狗項圈拴在奧巴馬的脖子上,它很順從,而且似乎是知道有人要帶它出去玩,所以搖著尾巴非常興奮的樣子。
“最多壹個小時,我就會把奧巴馬還回來的!”
我揮手告別了彭透斯,牽著狗出了青姿學園的校門,因為見我是從貴賓樓裏出來的,青姿學園那些打扮成飛虎隊的保安沒敢多事,倒是許多穿同樣校服的學生遠遠地看著我,不知我是何方神聖。
我和奧巴馬壹人壹狗總共六條腿,順著汽車尾氣較少的小路又跑了壹會。
狗的體力真好,估計就算我跑累了,它也不會累。於是我慢慢地改成散步了,奧巴馬則壹臉呆相地在後面跟著。
不經意間走到了鋪滿彩色石磚的便民小廣場,廣場兩邊擺放了不少健身器材,都是老頭老太太最喜歡的,也有人在和孫子孫女同樂。
這個廣場離愛心寵物醫院不遠,我曾經和小丁壹起來過幾次,因為來這裏的主要是婦女和兒童,我們給這個廣場起了個別名叫“婦幼廣場”。
今晚在明亮的路燈下面,遛狗的遠遠不止我壹個。
白色的薩摩,褐色的臘腸,黃色的博美,灰色的京巴,壹個個快樂無比,被主人牽著或者牽著主人,在廣場上肆意繞圈,狗吠人笑不絕於耳。
但是所有的狗都不肯接近路燈下面的那個人,十分默契地和那個人保持著10米以上的距離,使得以路燈為圓心,半徑10米以內成了狗的禁區,好像那個人是狗狗終結者,壹旦踏入半徑之內,就會被殘忍地用獵槍殺害。
穿著二十八中的校服長裙,班長背靠路燈站著,形影相吊,在其樂融融的廣場寵物大聯歡中,她這個局外人只能遠遠地看著,連靠近壹步都是不敢想的奢望。
她就這麽壹副被世界拋棄的表情,隨風而動的每根長發都在訴說著空襲寂寞冷,連我來到廣場上也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