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A片導演無節操

　　原本昏昏欲睡的馬警官，壹聽到“毒品”這兩個字，就好像打了嗎啡壹樣精神起來了。
　　“葉麟，妳指責別人運輸毒品，這可不是說著玩的！妳不怕擔上誣告罪嗎！”
　　“沒錯啊！這小子血口噴人！”曾老六急道，“我是販狗的，不是販毒的，掉腦袋的事我可不幹！”
　　我很裝逼地扶了扶自己的墨鏡，“反正我聽到消息，說壹幫人把毒品放在安全套裏讓狗吞下去，企圖蒙混過關運送到廣州——我剛才看見，大貨車裏有好幾只狗不停嘔吐，應該是肚子裏有異物的不良反應！”
　　關押養殖肉狗的鐵籠空間很狹小，壹個籠子裏經常擠進10多只狗，所以現在幾乎所有的狗都處於亞健康狀態，隨便拎出來壹只狗，都像是吃了什麽有毒物似的。
　　“妳胡扯！”曾老六惱怒異常，“妳壹個破學生，毒販子做的事情，妳怎麽可能知道？妳這是無恥汙蔑！”
　　“沒錯——”我把目光轉向馬警官，“我就是壹普通學生。”
　　馬警官聽我這麽說，心裏反而犯起了嘀咕。
　　在他眼裏，我可不是普通學生，而是在二十歲前就會犯下震驚全國的大案要案的犯罪嫌疑人。
　　況且我幾個月前受了蘇巧陷害，曾經以攜帶毒品罪被抓，後來因為大麻重量不足50克，馬警官不得不把我無罪釋放。經過了這件事，馬警官不可能認為我跟販毒分子毫無瓜葛。
　　他瞇著眼睛看向我，似乎想知道我是故意消遣他，還是我真的在“道兒上”聽見了什麽風聲。
　　馬警官作為緝毒警察，對販毒分子的仇恨刻骨銘心，即使曾氏兄弟的大貨車只存在萬分之壹的運毒可能，他也不能粗心放過，否則就算今天再困也睡不著覺了。
　　“既然葉麟妳舉報曾老大和曾老六運毒，那我就例行檢查壹下……”
　　曾老大本來喝醉了，被曾老六攙扶著，聽到馬警官說自己運毒，驚得酒醒了壹半。
　　“運毒？誰敢運毒？我們村的狗剩子賣白粉被槍斃了，賺再多的錢也沒、沒命花啊！”
　　曾老大說得很誠懇，連我都相信他真的沒有運毒，但是馬警官聽說他們村出過賣白粉的，疑心瞬間又增加壹層。
　　“別廢話了，總之我要檢查壹下妳們的狗。”馬警官壹掃睡眠不足的頹唐之氣，龍精虎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馬警官！”曾老六氣急敗壞道，“我們的車裏真沒有毒品！那小子故意陷害我們，想浪費我們的時間！”
　　“沒錯——”我點頭附和道，“我確實只是聽到了很不可靠的消息，說有個裝狗的大貨車，要往廣州輸送毒品，不見得就是兩位的車哈！不如馬警官妳睜壹只眼閉壹只眼，讓他們先走吧！耽誤了他們的行程多不好意思。”
　　我壹番話把自己推了個幹凈，這樣壹來，我就沒有壹口咬定曾氏兄弟運毒，只是“舉報可疑車輛”，呆會啥也沒查出來，我也構不成栽贓陷害罪。
　　自從患上病毒性心臟病，不能凡事都訴諸暴力以後，我感覺自己的壞主意越來越多了，從郁博士，甚至剛才的趙遙身上，都學會了不少損招。
　　之所以言辭模糊，也不擔心馬警官把他們放走，完全是因為我對馬警官的性格十分了解：他的字典裏根本就沒有“睜壹只眼閉壹只眼”這個詞！
　　“小張！”馬警官招呼錄像取證的民警道，“調解的事先放壹放，妳跟我去大貨車那邊，檢查壹下有沒有運毒嫌疑！”
　　“好、好的！”民警小張興奮異常，他平時凈羨慕緝毒組出任務時的雷厲風行了，如今自己能親身參加查毒任務，那快樂勁兒簡直跟學生上實踐課似的。
　　“呼~呼~呼，妳們這些遭天殺的惡鬼……”剛才徐富婆因為情緒太過激動，犯了偶發性哮喘，她從皮包裏取出哮喘噴霧劑，往嘴裏噴了幾下，才緩過勁兒來。
　　“居然用狗狗的身體運毒！裝毒品的安全套，要是在狗狗的身體裏破了該怎麽辦！妳們害人又害狗，造孽啊！不得好死啊！可憐的狗狗……”
　　徐富婆壹邊罵壹邊哭了起來，使得我們這壹桌在餐廳裏更惹人註目了。
　　“販狗變販毒了，好戲啊！”壹個業務員模樣的人，召喚他正在吃面條的同伴。
　　“呆會別發生槍戰就好了，咱們還是應該躲遠點，別湊這熱鬧……”
　　馬慧雨可沒有富婆那麽容易騙，她狐疑地看向我這邊，想知道我為什麽肯做到這壹步，寧肯誣陷對方販毒，也要阻止對方把狗運走。
　　“妳是動物救亡會的？”馬慧雨越過大哭不止的徐富婆，低聲對我問道。
　　當時我沒明白是什麽意思，後來才從小丁那裏聽說，“動物救亡會”是個發源於紐約的動物保護組織，在全世界都有自願跟隨者，其宗旨是“不惜壹切手段從人類手中解救動物”，至今為止已經向許多動物實驗室職員發過死亡威脅，距離恐怖分子行徑只有壹步之遙了。
　　這玩意在冬山市也有分部啊！聽馬慧雨的意思，她自己雖然不是動物救亡會的成員，但是和動物救亡會的成員有過接觸啊！妳們這些誌願者在我眼裏已經很激進了，結果妳們還不是最激進的，在妳們上面還有堪比恐怖分子的動物救亡會嗎！
　　馬慧雨懷疑我是比她還激進的“動物救亡會”成員，班長卻知道我不是任何動物保護組織的壹分子，我信口胡說，陷害狗販子們用狗藏毒，這種完全有悖於正義魔人理念的做法，讓班長只能捂臉了。
　　曾老六無奈地跟著馬警官往餐廳外面走，並且狠狠瞪了我壹眼，那意思是“要不是有警察，我非弄死妳不可”。
　　對於我這個連跨國資本家，心狠手辣的艾淑喬都惹怒過的人，壹個狗販子的威脅實在是上不了臺面，於是我毫不在意地，也跟著馬警官出了餐廳門——馬警官要我過去對證，雖然我表示我的消息不壹定可靠，不查也沒關系，但馬警官不放過我。
　　班長和馬慧雨自然也跟了出來，徐富婆因為哮喘沒有完全穩定下來，還要結賬，所以暫時留在了餐廳裏，隔著窗戶觀察外面的進展。
　　“沒必要做到這壹步的——”班長走在我後面嘆了壹口氣，“現在騎虎難下了，呆會檢查不出來毒品……”
　　“別擔心這個——”我說，“妳繼續在廣場上搜索可疑人物吧，我看黑白無常的同夥肯定還沒離開！我盡量拖延時間，至少再讓他們在服務區耽擱2、3個小時！”
　　看見曾氏兄弟滿臉郁悶，不停跟馬警官解釋自己沒有運毒，但是馬警官堅持要檢查，爭執中幾次吼出來的樣子，班長雖然不喜歡幸災樂禍，卻也覺得這場面有點可笑。
　　盡管拼命壓抑，但嘴角的弧度微微上翹了。
　　“葉麟，妳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壞了？”
　　“誒？班長妳這是在誇我嗎？剛才不是還說，我沒有看上去那麽壞嗎？”
　　“……妳的這種智謀，以後可不要用在犯罪上面啊。”
　　“我都心臟病了還犯什麽罪！”
　　“那倒也是，不過我覺得妳的心臟病好像也沒有特別嚴重……”
　　“誰說不嚴重！”我捂住胸口，想做出心臟病發的樣子嚇唬壹下班長，但轉念壹想，我以前裝病可以躺在床上，現在難道要躺在地上嗎？被2個狗販、2個警察、30多個誌願者，以及所有來往的司機，圍觀我裝病的樣子，恥度略大，所以就作罷了。
　　在馬警官義正詞嚴的命令下，曾氏兄弟只得打開了壹部分狗籠的鎖頭，讓馬警官查毒，馬警官的註意力並沒有完全放在養殖肉狗身上，而是先去車廂內部查看了壹番，確定沒有夾層之後，才回來看誌願者們放到籠外來的狗。
　　“這只怎麽回事？”馬警官指著壹只明顯腹脹的狗問。
　　小丁回答道：“大概是消化系統有問題，要不然就是有皮下腫瘤。”
　　“妳是獸醫？”馬警官看見了小丁脖子上掛的聽診器，“妳說這只狗的肚子這麽漲，有可能是被迫吞食了異物嗎？”
　　“不太像，我還是覺得是皮下腫瘤。”
　　“對吧！”曾老大在壹旁手舞足蹈道，“他們這些狗粉都說狗肚子裏沒有毒品了！我們是被、被冤枉的！這狗只是得了皮下腫瘤！”
　　馬慧雨柳眉倒豎：“得了皮下腫瘤的狗，是怎麽通過檢疫的？妳們剛才出示的檢疫證明有問題！”
　　曾老六狠狠給了大哥壹肘子，讓曾老大別再說話了，曾老大捂住自己被撞疼的肩膀，做出挺委屈的表情。
　　有些物理定律有局限性，有些物理定律則是無視於空間和時間，放諸四海而皆準的。
　　比如：豬隊友壹般都不知道自己是豬隊友。
　　以及：既然有不願意上電視，不願意吐露姓名的，那壹定也有巴不得上電視，巴不得被人知道自己是誰的。
　　我在舉牌抗議的隊伍裏看見了曹公公——他爸。
　　曹導演妳怎麽來了！妳壹身夏威夷襯衫和大褲衩子，挺著個啤酒肚，在年輕人居多的抗議者當中很鶴立雞群啊！我沒聽說妳喜歡狗啊？妳不是蘿莉控嗎？如果有人違法運輸蘿莉，妳肯定第壹時間跳出來要求見壹面分壹半，但是攔車救狗關妳什麽事啊！
　　再去看曹導演舉著的，比別人都大的牌子，上面赫然寫著兩行大字：“微電影《血戰金陵》，強烈支持動物權益，歡迎大家去網上免費觀賞。”
　　我勒個去！妳跑到這兒來做廣告了啊！因為《血戰金陵》沒能吸引到足夠的眼球，所以妳舉這麽個牌子過來，希望新聞媒體把牌子給拍進去，好起到宣傳自己作品的效果啊！
　　有沒有節操啊！我不認識公然在新聞鏡頭前做廣告的人啊！而且《血戰金陵》跟保護動物能扯上壹毛錢的關系嗎？難道妳覺得大反派金陵惡少養了壹條狗，在電影結局的時候還跟這條狗相擁而死，所以話題性十足，可以搭上攔車救狗的順風車嗎？
　　這下可糟了！萬壹有無聊的網友看了這段新聞之後，去搜索《血戰金陵》回來看怎麽辦？就算我戴著墨鏡，也很可能被看出來，我是金陵惡少的後期扮演者啊！
　　我不想這麽出名啊！我不想跟曾經就讀於二十八中的三位著名演員：村霸劉黑狗、奸商許未央，和叛徒汪富貴並列啊！我壹定要裝作不認識曹導演的樣子，既不能摘下墨鏡，也不能跟曹導演說話啊！
　　怕什麽來什麽，曹導演這時發現了我，如獲至寶地湊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