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伴侶,這個反派也可以不當

照夜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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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於漠40

為了伴侶,這個反派也可以不當 by 照夜喜

2025-3-7 23:02

  “哥哥……我沒做到, 我沒能救他們。”
  幾天時間,夏莉就憔悴了很多。她顫抖著攏著胸前的布包。
  於漠看著她懷裏被布包裹的瘦弱小孩。
  “這個孩子還活著嗎?”
  “這麽多人,只剩下這壹個孩子還活著了。”夏莉的聲音虛弱得低不可聞。
  這是於漠沒想到的, 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能在這個必死的城池裏救活壹個人。
  “妳救了她, 做得很好, 夏莉。”於漠冷淡的神情緩和,碰了碰那孩子幹枯的金發。
  夏莉搖頭,抱著那孩子, 眼淚混合著黑灰, 沒敢回頭看壹眼燃燒的亞拉姆。
  他們回到瑪格堡, 夏莉就病倒了。
  她昏睡了兩天, 喝了好幾瓶的魔法藥劑才清醒壹些。
  她用治愈魔法救活的小孩,甚至比她更早醒來,呆呆坐在她床邊, 不理會任何人。
  患上死病的人就是這樣,身體裏的生命力流失,連情緒都逐漸消失。
  這個被夏莉魔法喚醒的孩子,還需要更多時間來恢復。
  於漠每日處理完公務,也會來看望夏莉,對這個瘦弱木然的小女孩,他也沒讓人驅趕帶走, 就讓她待在這裏陪伴夏莉。
  “哥哥。”夏莉從昏睡中醒來,看見窗邊沈思的哥哥。
  “醒來了, 感覺好壹點了嗎?”
  “對不起,哥哥。”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我沒有做好。”整個人陷在被子裏的夏莉眼睛裏有著無法控制的痛苦情緒, “我以為我已經長大了。”
  “在王城裏,克羅夫特老師說我很有魔法天分, 我嘗試過給人治療,他們感激我,誇獎我,於是我便沾沾自喜……”
  “但其實,那只是他們奉承我討好我的手段,我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厲害。”
  “我救不了任何人。”
  夏莉越說越控制不住情緒,在短短幾天接觸了太多的死亡,將她打擊得不輕。
  “哥哥說,希望我能成為女王,我有在努力。”
  哥哥不在王城的日子,只通過信件和她交流,放手讓她自己去做。
  她嘗試去當壹個優秀的公主,熟悉貴族的規則,學會拉攏他們,得到皇帝陛下的喜愛,努力練習魔法,和聖殿也保持著很好的關系。
  “但是我可能沒辦法當壹個好的女王。”現在她才發現,並不是做好那些就夠了。
  她壹定讓哥哥失望了吧?既救不了他的領民,又這樣軟弱,受不了打擊。
  於漠坐在床邊,聽著妹妹用哽咽的聲音訴說,沒來由地想起了珀露特。
  盡管珀露特沒說,但他知道他的過去。
  出生於欲望女神信仰之地的珀露特,在少年時期,成長的地方就因為死病淪陷。
  他是獨自從那座被黑暗覆蓋的黑色小鎮逃出去的,沒有人去救他。
  可能和現在的夏莉壹樣,他也嘗試過去挽救那些患病的人們。
  然而最終他認識的每壹個人,都在他眼前死去了,化成了生死之隙的幻象裏,想要留下他的不死亡靈。
  他壹定也曾痛恨自己的無用與軟弱,後來才拼命地想要去追尋魔法的力量。
  “哥哥,我再也不想這樣了。如果我能像哥哥和主教閣下壹樣厲害就好了。”
  “就算是我們,也無法救下那些人。夏莉,在亞拉姆,妳做的比我們都要好。”
  於漠的語氣平淡,但能輕易讓人覺得他說的話就是無可辯駁的真理。只要得到他的肯定,就無法再去懷疑自己。
  “這樣的事不會是最後壹次,如果死病在北地爆發,夏莉還願意去嘗試挽救他們嗎?”
  於漠為她掖了掖被角,“就算妳說害怕,不想去,我也不會對妳失望。”
  “我害怕。”夏莉輕聲說,她看向蜷縮在床尾的小女孩,“但我會去的。”
  。
  北方的死病爆發的比於漠預料的更快,但爆發的地點卻不是原劇情裏的波洛托什,而是波洛托什旁邊的拉爾塔。
  幾年前,拉爾塔和波洛托什壹樣,都是北地有名的貧瘠領地。
  波洛托什迎來新的領主,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時,拉爾塔仍然沒有什麽變化,依舊破敗貧困。
  這次拉爾塔的死病泛濫,讓於漠確定了從前的壹個猜測。
  同時作用於環境和人的死病,會在壹定程度上被人們的精神狀態所影響。
  珀露特說過,失去信仰的地方更容易被死病吞噬。
  但在於漠看來,應當是“仿徨迷茫看不到未來的地方更容易被死病影響”。
  現在的波洛托什並不信仰神,但他們相信著自己創造的未來,這也是壹種不遜色於信仰神的力量。
  “走吧,夏莉,去拉爾塔。”
  拉爾塔的情況比亞拉姆的狀況好很多,於漠帶上了幾乎所有培養出來的魔法師。
  他們在拉爾塔情況最嚴重的幾個區域布下魔法陣,將夏莉的治愈系魔力送到各處。
  同時調來食物,安排人在出現死病的區域施放。
  收攏流民,轉移壹部分人,將另壹部分人安排建造、勞作等事情。
  他想知道,在死病初期,不利用光明魔法影響,能不能讓這些病人重新找回求生欲。
  還有地底湧現的、被太陽壓抑多年的負面汙穢,除了光明魔法,還能不能用其他方法來隔絕處理。
  要做的事情很多,於漠忙碌得沒時間去想那位許久沒露面的主教閣下。
  “老師,珀露特閣下很久沒來了,妳們是吵架了嗎?”
  除了阿莫斯,沒有人敢詢問於漠這個問題。
  作為跟隨於漠最長時間的學生,阿莫斯看著老師和珀露特主教幾年相處,雖然聚少離多,但他們之間的關系很融洽。
  那位主教閣下與外表不相符的粘人,時常主動來瑪格堡和老師見面。
  最長壹次沒來見他的老師,也只是壹個月而已。但現在,他已經兩個月沒見到珀露特閣下出現了。
  阿莫斯也不是想探究老師與主教閣下的感情狀態,只是擔心老師的身體而已。
  拉爾塔這樣的狀況,如果主教閣下在,老師就不需要這麽辛苦。
  算起來,老師已經有五天沒睡過覺了,全靠精力藥劑在撐著。
  “我是想,是不是需要給珀露特閣下送壹封信,請他來幫忙?”
  阿莫斯看到老師皺起了眉,似乎有些頭疼。
  他連剛來拉爾塔看到這壹堆爛攤子時都沒露出過這種表情。
  就好像主教閣下對他來說,是比拉爾塔更難以處理的問題。
  “不需要,等我考慮好了再說。”於漠語氣冷淡地回答,轉頭又投入了那些做不完的事情中。
  。
  北地圖斯河新聖殿,自從拉爾塔也出現死病,圖斯河就人滿為患,都是從拉爾塔附近逃到這裏的人。
  貴族和商人們用馬車拉著自己的財富,窮人們抱著自己的孩子徒步,在拉爾塔和圖斯河坎坷的道路上拉出壹條遷徙的人潮。
  擁有壹位紅衣主教與光明眷顧的聖殿,讓他們更有安全感。
  寬敞的聖殿裏,每日都有前來祈禱的貴族,他們奉上大把金幣,只求能躲進這最安全之所。
  珀露特從壹扇窗外路過,聽見裏面有幾個貴族在低聲談論死病潮。
  “波洛托什那位領主真是個傻子,他竟然以為自己可以抵抗死病嗎?”
  “他過去壹直待在王城,從來沒見識過死病的厲害,才這麽天真。看著吧,他會死在拉爾塔的。”
  珀露特想起了這幾個貴族的身份,他們就是從拉爾塔逃來圖斯河的貴族。
  在拉爾塔出現死病征兆時,拉爾塔的領主就立刻拋棄領地帶著壹部分貴族逃跑了,來到他的聖殿前哭著祈求他庇佑。
  這幾個貴族開始怒罵詛咒起塞西爾侯爵。
  “我聽說他竟然把死病區的那些人安排到其他地方去,天哪!我簡直不敢想象這是多麽愚蠢的行為!”
  “這些該死的病人會把其他地方也傳染成死病區!就應該把那些死病區圍起來全部壹把火燒掉!”
  珀露特臉上的笑容變淡,繼續往前走。
  跟著他的司祭看了他兩眼,臉上神情也有些憂慮:“主教,您真的不打算管拉爾塔的死病嗎?”
  “死病傳染性很強,再這樣下去,或許整個北地都要淪陷。”
  “那些貴族們也很不滿。”
  “妳希望我怎麽管,用太陽的火焰把那些地方都燒掉嗎?”珀露特問。
  從前他們都是這麽做的,就像剜掉人身上的腐肉。
  沒人覺得不對,除了厄洛倫。
  在亞拉姆死病時,厄洛倫就已經拒絕過他,他的態度表達得很清楚。
  厄洛倫不希望他在這種時候以北方光明主教的身份去處理死病,也不贊同他對死病的處理方式。
  如果他希望他出面幫忙,那麽求助的信早該送到他的手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沒有任何消息。
  “主教大人!有來自拉爾塔的信!”壹位司祭匆匆送來信箋。
  珀露特神色意外地接過那道魔法信箋。
  是陌生的字跡,只簡單寫著壹句話——老師病倒了,主教閣下可以前來拉爾塔探望嗎?
  到看見拉爾塔的尖頂建築,和那些來來往往的車隊,珀露特才回過神來。
  心臟還在因為擔憂而狂亂地跳動著。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趕到了這裏,手中也還捏著那張出現了深深褶皺的信箋。
  拉爾塔的狀況比他想的要好很多,珀露特遮住自己顯眼的外貌,走進了城內。
  他很輕易就找到了厄洛倫,他並沒有像那封信中寫的那樣病倒,站在廣場上彎腰檢查那裏新布置的壹個魔法陣。
  看起來,他正在修改那個魔法陣,時不時和站在他身邊的兩個魔法師討論兩句。
  經常有神色匆匆的人跑到他身邊,打斷他們的交流,請他做某些決定。
  厄洛倫就暫時放下魔法陣,先去解決那些問題。通常只是簡單的幾句,那些人就連連點頭快步跑走。
  他站在那裏,安排著所有人,像混亂中穩定的秩序。
  只有過於蒼白的臉色和瘦削的臉龐,顯露出他的疲憊與壓力。
  忽然間,他像是感覺到什麽,扭頭準確地朝他看來。
  看到他時,目光裏流露出詫異。
  珀露特便明白,那封信大概是他自作主張的學生送去的,厄洛倫沒想過在這裏看到他。
  這個短暫的對視很快又被人打斷。
  之後過了很久,壹直是這樣,沒有任何空閑的時間,天黑之後,有人送來簡單的食物,他才暫時停下。
  珀露特坐在壹角偏僻的臺階上,看著他走到自己面前。
  兩人都沒說話。
  珀露特忽然嘆息了壹聲,拉住他的手,讓他坐在自己身邊。
  那手很冷。
  “為什麽不找我?”珀露特握著那只手,將它合在自己溫暖的手心裏,緩緩說。
  “雖然我因為妳的拒絕生氣,但我們都很清楚,只要妳和從前壹樣,隨便對我說點什麽,壹切又會如常。”
  “我總是不會壹直對妳生氣的,還是說,妳也在生我的氣,才不想見到我?”
  於漠被他包裹的手動了動,輕握住了他的手指。
  珀露特輕笑了聲:“妳看,就是這樣,只是這樣我就不再生氣了。”
  “為什麽會來這裏?”於漠握著他的手,註視他的眼睛。
  珀露特沒提那封信的事,而是說:“妳不贊同我對死病區的處理,但妳明明知道,只要妳要求,我也可以按照妳想要的方式去做。”
  “妳可以不必在乎我的想法,只把我當做壹個好用的工具安排……這不是妳擅長的嗎?為什麽不這樣做?”
  他從壹開始就知道厄洛倫是什麽樣的人。
  厄洛倫的掌控欲非常強,不能容忍計劃外的事情發生。
  他逐漸控制王城的貴族圈、控制王城地下的黑夜系魔法勢力、控制遙遠的北地。
  安排他的妹妹夏莉的命運、安排他的學生阿莫斯還有那個聖騎士麥金。
  他想控制壹切,按照他的想法發展。
  所以這幾年,他做的還不夠好嗎?厄洛倫仍然覺得無法控制他,所以將他排斥在他的計劃外?
  “為什麽,不來找我。”珀露特這句話,幾乎是嘆息。
  “我不曾告訴妳嗎。”於漠抽出自己的手,托起他的臉,
  “因為我愛妳。”
  他低垂著臉,望著那雙愕然的琥珀色眼睛,
  “因為愛妳,所以我在抗拒為妳選擇坎坷的道路,抗拒讓妳陷入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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