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番外

　　（於家五兄弟日常&於醫生和男大學生012小劇場）
　　於厭散漫地打著呵欠從二樓走下來， 餐桌上已經坐了兩個人。
　　大哥於光短發濕潤，壹看就是剛洗過澡。
　　他雷打不動壹年四季每天早上五點半起床跑個十幾公裏，每時每刻都精神奕奕， 飯量也是最大的。
　　面前壹大盆面吃的只剩下壹個底， 手邊三籠小籠包就剩壹個。
　　坐在他對面的二哥於漠動作斯文， 哪怕吃的是油條，看上去也格外優雅。
　　“三哥也起來了，今天早餐有小籠包、油條、豆漿， 廚房裏還有面， 妳想吃什麽？”老四於實從廚房裏走出來， 擦著手問他。
　　他眼睛明亮， 在幹凈的客廳裏站著，整個人就有壹種令人安心的煙火氣。
　　“我吃面吧。”於厭拐進廚房，翻找面碗盛面。
　　老四也跟了進來， 打開壹瓶醬說：“我做了新的醬，配面很好吃，三哥來壹點？”
　　於厭聞到那股鮮香味，笑著說：“來，給我兩勺。”
　　四人壹起坐在餐桌上，老四於實已經吃過了，還是坐在位置上陪哥哥們喝豆漿。
　　大哥於光壹口吃掉最後壹個小籠包， 站起來說：“老五還沒起來，我去叫他！”
　　年紀最小的老五於樂是作息最不規律的壹個， 每晚淩晨之後才會入睡的夜貓子。
　　樓上壹聲巨響，片刻後於光抓著沒骨頭壹樣的於樂下來了。
　　於樂的容貌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 長了壹雙貓兒壹樣的眼睛，氣質也像貓壹樣神秘狡黠。
　　於光抓著他， 像抓貓壹樣捏著後頸，斥責：
　　“妳答應了老四每天早上壹起吃早餐，怎麽能說話不算數呢！”
　　大哥才放開他，於樂就趴在了於實的肩上，摟著四哥的脖子說：“四哥，我今天早上想吃餛飩。”
　　於實：“好啊，我給妳煮。”
　　於樂立刻討好地在他臉上親了壹口：“我最喜歡四哥了。”
　　吃完早餐後，大哥是最早出門上班的壹個，他在壹個叫做非自然生態保護局的神秘政府部門當公務員，已經做到科長了。
　　但於厭經常覺得以大哥的精神和身體狀態，更像個特種兵。
　　“我吃好了，先走了。”二哥於漠是家裏話最少的壹個，從小到大的冷艷高貴，是S市政法大學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教授。
　　老四於實把餛飩端上桌，聞言說：“二哥路上小心。”
　　於厭也放下筷子站起來，抽紙擦嘴：“二哥等我，我今天不想開車了，順道送我壹程。”
　　老五於樂靠在椅子上說：“三哥今天又犯懶了是吧。”
　　於厭回頭把紙巾揉成壹團砸到他的腦門上，笑罵：“妳小子有資格說我？”
　　於漠將車開出來，於厭上車系好安全帶，往後壹仰就要繼續補眠。
　　醫院最近人滿為患，他每晚加班到很晚，早上眼睛都睜不開，要不是因為老四要求家裏人每天早上壹起吃早餐，他能直接把早餐時間睡過去。
　　家裏最擅長照顧人的是老四於實，他想要兄弟們都陪他吃飯，所以不管是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床的大哥，還是每天淩晨才睡的五弟，都要在這個時間壹起吃早餐。
　　老四，於家的無冕之王。
　　大哥說話他們幾個偶爾還會不聽，但老四提了什麽要求，大家就必須做到，不然日子會很難過。
　　二哥於漠的車是家裏最幹凈的，他有壹點強迫癥，喜歡整整齊齊。
　　車載音響裏放著舒緩的古典音樂，於厭只覺得催眠，壹分鐘不到就要睡過去。
　　“要睡就把毯子蓋上。”
　　於厭聽到二哥磁性的聲音，連手指頭都懶得動：“二哥幫我壹下。”
　　毯子被劈頭蓋臉扔到他腦袋上。
　　於厭：“……”
　　二哥是最不會慣著他們的人。
　　到了醫院停車場，於厭下車，開始於醫生忙碌的壹天。
　　忙壹上午，中午飯都是壹點多才擠出時間吃，晚上不出意外又要加班。
　　快十點鐘，於厭困得出去泡咖啡。路過急診廳，被壹陣喧鬧吸引。
　　那裏聚了壹圈人，圈內有穿著護士服的護士在說話，似乎是在勸架。
　　壹陣難聽含糊的怒罵，於厭壹聽就明了，又是這種喝醉了的病患在鬧事。
　　“哇！”“噢！”
　　圍觀人群發出驚嘆，端著杯子走近的於厭看到圈內甩過壹雙腳，地面咚的壹聲響。
　　人群往外避了避，於厭得以通過人群的空隙看到裏面的情況。
　　壹個臉紅脖子粗的男人被摔在地上，發出豬壹般的哼叫。
　　而把他摔成這樣的，是壹個年輕人。
　　背對這邊的年輕人個子很高，壹頭銀發染得很漂亮，看穿著打扮大概二十歲左右，應該還是個大學生。
　　他忽然側臉，露出優越的鼻梁和唇線，眼睛向下望著地上人時顯得很冷。
　　和二哥於漠那種超脫眾生漠視生命的冷漠不同，這年輕人的眼睛很空，好像什麽都沒看進去，碎冰壹樣。
　　於厭喝壹口苦咖啡，突然毫無預兆地和那個冷冷的年輕人對視了。
　　站在人群之外的於厭端著杯子，朝他壹笑，感覺很有意思。
　　挺瘦高壹大男生，沒想到爆發力這麽強，醉酒那男人起碼壹百五十斤，他壹下撂倒還臉不紅心不跳的。
　　看熱鬧的人群被疏散，醉酒的男人被擡走，急診廳又恢復了秩序。
　　銀發的大男生坐在等候的椅子上，旁邊還有兩個臉色發紅倒在椅子上的同齡男生，看起來他是送同學過來看病。
　　於厭看完熱鬧本想走，但那銀發男生不知道什麽原因，壹直盯著他。
　　想想，於厭去護士站接了杯熱水，走過去遞給對方。
　　“來，喝點水。”
　　銀發男生接過水，仍然看著他，開口問：“妳是這裏的醫生。”
　　看著也不傻，怎麽這麽會問問題。
　　於厭樂了，扯扯身上的白色制服：“看不出來嗎？”
　　男生也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傻問題，抿了抿唇，還是問：“妳叫什麽，在哪個科室？”
　　“叫我於醫生就好，至於哪個科室，妳問這個是想找我掛號？”
　　於厭壞心眼壹起，故意說：“我是肛腸科的醫生，有痔瘡的話可以來找我檢查。”
　　然後忍著笑端著咖啡杯擺擺手走了。
　　沒過幾天就到了重陽節，家裏幾個人難得有假期。
　　大哥於光提議：“我們可以去爬山，鍛煉壹下身體！”
　　他壹手搭在老二於漠的肩上，壹手搭在老四於實的肩上，笑容爽朗陽光：“妳們覺得呢？”
　　於漠取下眼鏡擦了擦，淡淡說：“我都可以。”
　　於實說：“重陽登高嗎，很好啊，可以準備壹些食物去野餐。”
　　老五於樂赤著腳窩在沙發上吃薯片，他不太想去，但看著對面的三座大山，反抗不能，便拉出唯壹不在場的三哥。
　　“三哥還在加班，不問問他嗎？”
　　三哥最懶，也最有可能和他統壹戰線。
　　大哥大手壹揮：“等他回來再跟他說。”
　　於厭加班加到神誌不清，回家時其他人都睡了，老四於實特地起來給他端了碗小湯圓當宵夜。
　　於厭聽著他說什麽明天登高爬山之類，都沒往耳朵裏進，胡亂點頭就上樓睡覺了。
　　第二天壹大早，於厭感覺到有人把他從床上拉起來，還有人在耳邊嘰嘰喳喳，但他實在太困，嗯嗯兩聲又睡過去。
　　“三哥都叫不起來，我們今天就不去了吧？”
　　“沒事，大哥背著他，出門！”
　　睡夢中的於厭就這麽被大哥於光背出了門，甚至背著他爬了山。
　　到了山頂，老四於實鋪開野餐墊，四人席地而坐賞景吃東西，於厭還躺在壹邊睡覺，格外安詳。
　　貼心的老四特地將壹張小毯子蓋在他肚子上。
　　“時間還早，待會兒去下面的河邊走走吧。”
　　……
　　於厭從河邊的椅子上醒來，他靠坐在椅子上，腦袋因為仰太久有些僵硬。
　　他扶著自己的脖子坐起來，慢慢回想起發生了什麽。
　　出門和爬山中途，他都短暫地醒過，再將半夢半醒間聽到的那些話聯系起來，不難推測出眼下的情況。
　　大哥他們幾個玩著玩著，把他扔到河邊椅子上忘記了。
　　“汪！”腳邊壹聲狗叫。
　　於厭才發現自己旁邊還坐著壹個人，高大的銀發男生穿著運動服，牽著壹只金毛，正在看著自己。
　　“妳好？”於厭看他眼熟，想起是前幾天那個急診廳壹招制服醉酒大漢的男生。
　　“妳在這坐多久了？”
　　男生回答：“壹個小時前，我來這裏遛狗，看到妳在這裏睡覺。”
　　於厭：所以妳就坐在旁邊看了我壹個小時？
　　“嗯，妳這是在守護我睡覺？”於厭笑問。
　　“我在等妳醒來。”男生說。
　　於厭沈吟，環顧四周沒看到大哥他們的身影，忽然湊近他，勾肩搭背問：“妳在這遛狗，妳家在附近嗎？”
　　“嗯。”
　　“壹個人住？”
　　“嗯。”
　　“那我去妳家睡覺吧，行嗎？”
　　“……行。”
　　難得的休假日，補眠沒能補好，睡了這麽久還覺得困，急需找個舒服的地方再睡壹覺。
　　於是，於厭在這個只見過壹面的陌生人家裏，補了壹天的眠。
　　睡到天黑醒來，對方端出食物，於厭睡了壹天餓得不行，也沒客氣，和他壹起吃飯。
　　仍然不知道名字的銀發男生說：“妳不是肛腸科的醫生，我沒找到妳。”
　　於厭差點嗆到，愕然：“妳真的去找了？”
　　男生的目光直直地望著他，情緒直白不加掩飾：“我想見妳，想要妳的聯系方式。”
　　於厭明白了，這男生對他有意思，但這很沒道理。不過他自己主動提出到陌生人家裏睡覺也挺沒道理的。
　　“好吧。”
　　吃完飯準備離開時，於厭忽然說：“對了，妳家的床很軟，挺好睡的。”
　　“如果下次還能遇見，就給妳我的聯系方式。那個時候，再告訴我妳的名字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