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調局異聞錄

爾東水壽

靈異推理

  壹九八七年,大火後的大興安嶺發現壹具長著獠牙的活焦屍,解放軍官兵在付出巨大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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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熊玩意兒的故事

民調局異聞錄 by 爾東水壽

2018-9-27 20:43

  熊萬毅說的清真館子位於首都郊區,地點比較偏僻。這還是西門鏈的汽車在這裏拋錨,才發現壹個吃飯的好地方。年前狼患事件之前,我跟著他們來過壹次這家清真館子,這家館子的清真菜做的相當地道,這可惜上次烤羊的爐子壞了,沒嘗到他們家的招牌烤全羊。
  眼看就要下班的時候,高亮進了孫胖子的副局長辦公室,兩人關上門聊了起來。本來以為今晚這頓飯算是泡湯了。但是沒想到只過了不到二十分鐘,孫胖子就從局長辦公室出來,西門鏈和熊萬毅都在樓下等著,我也不好開口詢問高亮找他有什麽事情,不過看孫胖子笑嘻嘻的表情,也不像是出了什麽大事的樣子。
  我們五個人擠在壹輛車上,壹直快到七點半,才到了郊區的那家清真館子。好在壹出了市區,西門鏈就打電話讓飯店開始點火烤羊,等我們趕到的時候,正趕上烤羊出爐。烤全羊上桌的時候還在“嗞嗞。”的冒油。
  孫胖子看著冒著油花的烤全羊,臉上樂成了壹朵花。他也不客氣,直接伸手撕下了壹條羊肉,放進嘴裏大嚼,邊吃便說道:“今天讓妳們破費了,說好了,下次的,下次再來我請客。”
  看著孫胖子的樣子,我們都覺得好笑,也沒有人和他較真兒。我們各自找好了座位坐下,看著菜肴陸續上來,當下不再客氣,交杯換盞,吃喝起來。
  在座的幾個人酒量都不錯,沒等菜上齊,西門鏈帶來的兩瓶五糧液就已經見了底。酒還沒有喝到感覺,這家清真飯店又不賣白酒,好在西門大官人早有準備,他回到車上又拿了兩瓶五糧液,這壹氣兒壹直喝到了十點多鐘,才算喝出了點意思。
  老莫的心臟不好,他第壹個放下酒杯換上了茶水。喝了兩口茶水之後,他看了看還在跟壹盤子扒羊臉較勁的孫胖子,不知道他怎麽想的,突然轉頭給我也倒了壹杯茶水,之後說道:“辣子,聽說妳和孫局是壹起進民調局的,好像還是高局欽點的。當時是怎麽回事?還把高局長驚動了。”
  我點上香煙,抽了壹口之後,說道:“別提了,這都是命……”說是別提了,但我還是將我和孫胖子第次壹見面時,在雲南死人潭發生的那次事件說了壹遍,只是馬上就要說到遇見吳仁荻的時候,孫胖子突然向我使了個眼色,我打了個哏,繞開了吳仁荻的那部分,含含糊糊的將死人潭的事件說完。
  好在除了孫胖子之外,也沒有人能聽出毛病。老莫聽我說完之後,點頭說道:“辣子,我們都差不多,我和老熊,還有大官人都是因為發生過這樣的事才進的民調局。幾位主任是怎麽進來的我不知道,但是局裏的這些調查員差不多百分之九十都是怎麽進來的。”
  這事我還是第壹次聽說,我給老莫倒了壹杯茶水,自己也喝了壹杯之後,說道:“我還以為除了我和大聖之外,妳們都是高局長和幾位主任從什麽地方挑出來的精英。敢情咱們的情況都差不多。”
  熊萬毅這時喝的有點多了,他紅著眼睛對孫胖子說道:“什麽差不多?我們差多了,人家拼了幾十年才拼了壹個小主任,有人混了半年就混成了壹個副局長。”西門鏈和老莫聽了直皺眉頭,他兩人搶了熊萬毅的酒杯,給他也換上了茶水:“老熊,妳又開始胡說八道了,沒量就別喝了。”西門鏈的酒量比熊萬毅好得多,他有些尷尬的對著孫胖子說道:“大聖,不在局裏就不喊妳局長了,妳也別跟老熊壹般見識,這貨沒別的毛病,就是酒品不好,壹喝酒就胡說八道的,等酒醒了就什麽都忘了。”
  西門鏈在提熊萬毅找臺階解圍,沒想到熊玩意兒還真是喝多了,他壹瞪眼,對著西門大官人吼道:“妳說誰喝多了!妳才喝多了!妳們全家都喝多了!”西門鏈不跟酒鬼壹般見識,他轉頭對著孫胖子繼續說道:“怎麽樣?我沒說錯吧?等他酒醒之後剛才的事情就都記不得了。”
  熊萬毅紅著眼睛,還要繼續跟西門鏈掰扯。西門鏈的對他說道:“老熊,要是妳沒喝多,就把妳是怎麽進民調局的經過說壹遍,要是說不上來就是妳喝多了!”
  熊萬毅聽了西門鏈的話後,他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說出來壹個字。我看著他的樣子,對西門大官人說道:“老熊喝成這樣了,還能把那麽老遠的事情想起來嗎?”
  西門鏈對著我回答道:“沒事,老熊和壹般的酒鬼不壹樣。他喝多了就像得了老年癡呆癥似的。眼前的事情全忘,多少年前的事情卻記得壹清二楚。”
  他這句話剛剛說完,就見熊萬毅喃喃地說道:“那年老子是警察……”
  西門大官人倒是沒有說錯,熊萬毅雖然喝多了,但是對當年進入民調局的那段時期的事情記得特別清楚。
  熊萬毅是東北人,幾年前警校畢業之後,分進當地壹間派出所裏,做了壹個最基礎連配槍資格都沒有的小片警。初入社會之時,熊萬毅做夢都想破上壹個曠世奇案,為此,他準備的也算是比較“充分。”
  熊萬毅家裏的書架上都是福爾摩斯全集,以及阿加莎……克裏斯蒂的偵探小說集。甚至在壹段時間之內,熊萬毅的口頭禪就是:“在層層迷霧的背後,真相只有壹個……”
  但是夢想和現實的差距經常就是遙不可及的。熊萬毅在派出所待了小壹年,他能遇到的都是壹些針頭線腦,家長裏短的瑣碎事情。最大的壹起案件也就是六號樓的王麻子喝多了,回家的時候媳婦不給開門,他在家門口又哭又鬧的,鄰居勸不了才報的警。等到熊萬毅幾個小片警趕過來的時候,幾句話就嚇得他老婆開門將王麻子放了進去。
  就在熊萬毅苦惱空有壹身所學,卻沒有用武之地的時候。他轄區的壹棟破舊的老房子裏,搬來了壹個奇怪的住戶。
  本來這事和熊萬毅也扯不上什麽關系,但是有壹些附近居住的老太太到派出所反應,說自打這個神秘的住戶搬到這棟房子之後,就時常看見壹些人從裏面進進出出的,這些人有男有女,但是有壹個共同的特點,這些人都是差不多都是二三十歲的年紀,而且總是壹個人進進出出,從來沒有看到有超過兩人以上的結伴進入這棟老房子裏。
  熊萬毅倒是知道那間日式老房子,它就在熊萬毅的管片之內,現在已經老舊不堪了,說起來還是這棟當年侵華日軍留下的產物。大半個世紀過去了,它躲過了無數次的動遷和城市改造,雖然看上去外表老朽,但是裏面的框架結構卻沒有太大的問題。
  知道了這間老房子裏又住了人之後,熊萬毅還真上了心,過了幾天之後,他借口戶籍登記還親自去了老房子那裏壹趟。住在那裏的是壹個叫做華子申的三十多歲男子,熊萬毅查看了他的身份證件,從證件上倒是看不出來有什麽問題。熊萬毅又詢問了為什麽他家裏經常有人進出,華子申給的答案是他是某公司在當地的地區主管,工作之余,他聯絡同事到家裏玩,這個理由就連熊萬毅都找不出來什麽毛病。
  雖然沒有在華子申的話裏找到什麽毛病,但是就在這棟房子裏待了不到十分鐘,就能感覺到壹種陰冷的氣息,熊萬毅甚至有壹種脖子被人掐住上不來氣的感覺,本來他還準備幾個問題的,但是由於實在不適應這種感覺,熊萬毅草草的結束了這次談話,手忙腳亂的離開了這棟房子。說也奇怪,就在熊萬毅走出了大門的壹剎那,剛才那種讓人極度不安的感覺瞬間消失的霧隱無蹤。
  從這天之後,熊萬毅算是對這所老房子和裏面的人上了心。他上班下班有事沒事的都要來這邊轉壹圈。來這裏的次數頻了,還真被他發現了壹點怪異事情的苗頭。
  和之前的群眾反應壹樣,經常會有壹些奇奇怪怪的人單獨來找華子申,這些人中女多男少。而且他們都沒有叫門得習慣,都是直接掏出鑰匙開門,就像是回到自己家壹樣。這還不算,更奇怪的是這些人都是在華子申出門之後才來,等到這些人鬼鬼祟祟地走了之後,華子申才不知道又從哪裏鉆了出來。
  這樣也叫聯誼?說裏面沒有鬼,鬼都不信。依著熊萬毅心裏的猜想,這裏八成是壹間制毒販毒的地下工廠,要不就是壹個販黃制黑窩點。這個這時熊萬毅已經覺得壹個大案件已經在向自己招手了,只要這案子能破在他的手上,就要和小片警的工作告別了,熊萬毅幾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日後進刑警大隊的樣子。
  偵查了半個月之後,熊萬毅覺得差不多要進去查找證據了。不過他多了壹個心眼,私下找了壹個帶槍的同事,和他說了自己發現的情況,他那位同事也是倒黴催的,幹了小二十年的警察,竟然被熊萬毅這個剛出警校的生瓜蛋子給忽悠住了。
  他們兩人做了充足的準備,二人埋伏在老房對面公園的樹林裏。壹直等到晚上五點多鐘,太陽開始西下的時候,才看見老房的門開了,華子申急沖沖地走出來,手裏提著壹包東西消失在下班的人流之中。
  根據熊萬毅這幾天對華子申的觀察,他這壹出門,沒有壹個小時那些人是不會來的。趁著這壹小時,熊萬毅和那個老警察翻墻頭進了院內,老警察用專用的開鎖工具打開了大門的門鎖,但是當兩人邁進大門的瞬間,熊萬毅之前那種壓抑的快要窒息地感覺又再次侵擾過來。
  但是那個老警察就好像沒有感受到這種氣息壹樣,熊萬毅咬著牙和他壹起,開始對立面幾個房間搜查起來。兩人先對客廳仔細的搜查了壹番,沒有發現可疑的事情,隨後衙門兩人要在幾個房間裏搜索了壹番。
  熊萬毅負責查看主臥室,開始還是和在客廳壹樣。但是當他打開了大衣櫃之後,熊萬毅壹屁股將坐到了地上,渾身哆嗦成了壹團。只是片刻的功夫,他全身的汗水就將他的衣服浸透。
  只見大衣櫃裏懸掛著是十幾具白花花的人皮,這些人皮周身上下看不出來有什麽破損,只是在脖子後面有壹道五六寸的口子,看樣子這些人的血肉就是從這道口子掏出來的。正瞅著面房間的人皮,大氣都不敢出的時候,就聽見腰間的對講響了起來:“熊萬毅!妳……下來看看這都是什麽!”
  老警察已經喊岔了音,直到他喊了三四遍之後,熊萬毅才回過神來,哆哆嗦嗦向老警察所在的房間挪過去。老警察這時候臉色刷白站在房間門口,他的雙腿輕微地抖動著,壹只手扶著房門,壹只手掏出香煙,想起來這還是在案發現場,又將煙盒裝回到口袋裏。
  “這次隨了妳的意。遇到大案子了。”老警察的目光有些呆滯,無神的看了壹眼熊萬毅之後說道:“我幹了二十年警察,還沒遇到過這麽大的案子。”老警察越說熊萬毅的心裏就越越沒有底:“七哥,妳別嚇唬我,到底出了什麽事。”被叫做“七哥”的老警察側了下身子,將房間門口讓了出來,他沒敢再看裏面的景象,只是看著熊萬毅說道:“妳自己看看吧。”
  熊萬毅沒敢進去,他探頭向裏面瞧了壹眼,只是這壹眼就讓他張嘴將早上吃的東西壹點不剩全部吐了出來。
  在房間裏面整齊地擺放著四五個不銹鋼架子,這些架子被分成五層,每壹層上面都整齊地擺放著壹具被扒了皮的屍體,這些屍體裸露著深紅色的肌肉和淡黃色的脂肪,腹部裏面的內臟被壹層薄膜包裹著。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屍體全身四通八達的血管和神經線,但就是看不到壹絲赤裸表面的皮膚。每個架子下面都放著壹個大塑料盆,上面屍體身上滴下來的血液都滴在了這個大盆裏。
  七哥嘗試著又看了壹眼房間裏面,但隨即又將頭轉了回來,他幹嘔了幾下之後,說道:“見過變態,沒見過變得這麽徹底的。”說話的時候,他看到熊萬毅吐了壹地的穢物,有了這壹攤的嘔吐物墊底,當下也顧不得是不是犯罪現場了,七哥掏出香煙點上抽了壹口,穩了穩心神之後,說道:“瓤子都堆在這裏,他把皮扔哪裏去了?”
  這時熊萬毅也吐得差不多了,他壹手扶著房門,壹手指著自己剛剛出來的房間,說道:“那邊有十幾張人皮,不知道和這邊的配不配套。”七哥看著熊萬毅手指的方向,猶豫了壹下,卻沒有過去看壹眼的意思,他掏出電話準備向所裏叫增援了。
  不過他看了壹眼手機屏幕之後,眼睛就已經直了:“熊萬毅,妳的管片有手機信號屏蔽的地方嗎?”說話的時候,七哥舉著手機來回的來回地走,幾乎將客廳轉遍也沒有找到有手機信號的地方。
  這時,熊萬毅也將手機掏出來,他的手機信號也被屏蔽了。七哥又試了壹會之後,終於放棄了,他收起了手機,對熊萬毅說道:“我在這裏守著,妳回所裏拉人,記得,多叫點人,快點回來。”還沒等熊萬毅回答,房子的大門突然開了,壹個人走了進來,說道:“不用叫人了,妳們倆都留在這裏吧。”
  自打進來之後,七哥的神經就壹直緊繃著,見到這人進來之後,他第壹時間就掏出了手槍,向熊萬毅問了壹句:“華子申?”熊萬毅幾乎就是從喊著說道:“就是他!”
  得到了熊萬毅的準確回答之後,七哥沒有任何警告,對著華子申的小腿就是壹槍。“啪!”壹聲槍響過後,子彈十分精準的打在他的小腿上,華子申只是身子側歪了壹下,隨後沒事人壹樣繼續向熊萬毅和七哥兩人走過來。
  七哥的臉色大變,當時來不及多想,舉著手槍,將搶裏剩下的六發子彈壹股腦的射進了華子申的身體裏。子彈每壹次擊中華子申,只是讓他頓了壹下,沒有任何實質的效果,七哥的子彈打完之後,華子申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雖然說七哥的六四小炮火力差了壹點,但是也不至於七發子彈都打不死這個華子申,這時的七哥和熊萬毅都覺得頭發根發炸,壹陣涼風順著脊梁溝壹路向下吹去……
  也是七哥比熊萬毅多吃了十幾年鹹鹽,此時雖然驚恐,但是卻並不慌亂。這時已經來不及更換彈夾,七哥直接丟了手槍,抽出警棍對著華子申劈頭蓋臉的劈了下去。就聽見“噗!”的壹聲,這壹警棍結結實實的抽在華子申的臉上,將他的鼻子打得塌陷下去,華子申的臉上斜著抽出來壹道凹痕。他的身子晃了幾晃,這壹警棍差壹點將華子申打翻在地。
  看到七哥警棍起了作用,熊萬毅也抽出警棍,正要沖過去也給華子申來壹下子的時候,場面又出了新的變化。七哥看到壹擊奏效,緊接著第二棍又對著華子申的腦袋打過去,就在他的警棍揮出去的時候,華子申突然伸手,牢牢地抓住了已經到了他面門前的警棍,同時他整個人已經貼了上來。
  還沒等七哥做出下壹步動作,華子申猛地張嘴,死死地咬住了七哥的脖子。後面的熊萬毅已經到了,他揮舞著警棍對著華子申劈頭蓋臉的壹頓猛抽,眼看著華子申的頭在警棍的抽打之下,已經變成了壹個古怪的模樣。但是他還是死死地咬住七哥的脖子,七哥脖子上的動脈已經被他咬斷,深紅色的鮮血順著華子申的嘴巴呼呼的冒了出來。
  七哥徒勞地掙紮著,最後只剩下了顫抖,而華子申的喉頭不停地上下抖動著,將七哥的鮮血源源不斷的吞進自己的肚子裏、直到最後七哥沒了生命的跡象,華子申才將他的屍首扔到了地上。
  這時的熊萬毅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他舉著警棍驚恐地看著華子申,腦子裏壹片空白,甚至已經忘了趁這個機會奪門跑出去。華子申用衣袖擦了擦滿嘴的鮮血,有些意猶未盡地看著熊萬毅說道:“知道嗎,為了在妳們的世界偽裝下去,我有七八十年沒有喝過人血了,不過這樣的美味,只要喝過壹次就會終生難忘。”
  說完,他從客廳的鏡子中看了看自己現在的樣子之後,回頭指著自己的臉對熊萬毅說道:“這身皮子跟了我快兩年了,壹直沒有人懷疑過,妳是怎麽看出破綻來的?”熊萬毅這時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華子申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搖了搖頭,接著又做了壹件讓熊萬毅嚇破膽的事情。
  華子申當著熊萬毅的面脫了個壹絲不掛,就見脫光了的華子申自胸口到肚臍以下,有壹道暗紅色的縫隙。華子申最後在鏡子裏面照了照自己,隨後將兩只手順著這道縫隙插進了自己的胸膛裏,兩只手用力向上壹掀,同時他的脖子壹縮,壹個血淋淋的“肉身”從他的皮囊裏鉆了出來。
  這付肉身房間裏面架子上那十來具沒有皮膚的屍體幾乎壹模壹樣,華子申的這幅肉身再次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看得出來他對現在沒有皮膚的身體相當不滿意,甚至還有些厭惡,只看了壹眼他掛在眼眶裏的眼珠就將目光轉到了熊萬毅的臉上。由於沒有了嘴唇和臉上的皮膚,他上下兩排暴露在外面的牙齒上下碰撞著,對著熊萬毅說道:“本來只要保養得好,這付皮子還能再用個兩三年的,被妳們這壹折騰,現在就要換新的。備用的皮子雖然多,但是也沒有這付皮子使得順。”
  說著,他張嘴沖著熊萬毅壹呲牙,算是笑了壹下之後,說道:“不過妳的皮子看著還順序,上面妳來試探我的時候,要不是怕惹麻煩,那次我就直接把妳的皮子剝下來,留著備用了。”說話的時候,他也不管熊萬毅,自己壹個人走進了擺著無皮屍體的房間,熊萬毅心裏明白自己應該趁著這個機會逃跑的,但是他渾身已經僵住了,別說逃跑了,就連壹個腳趾頭都動不了。
  過了片刻之後,華子申的肉身走了出來,他手拿著壹把明晃晃的長刃匕首,走到熊萬毅的身邊蹲了下來,說著:“開始可能有點疼,剝皮的時候妳不能斷氣。忍壹下,皮剝下來就好了。”說著,他粘糊糊的爪子就開始解熊萬毅的衣扣。
  眼看著熊萬毅的上衣已經被拔了下來,露出來他壹身健碩的疙瘩肉。華子申下刀之前現在熊萬毅的胸膛上比量了壹下,就在即將要下刀的瞬間,華子申的身子忽然沒有征兆的抖了壹下,他臉色驚恐的向大門的方向看過去。
  與此同時,熊萬毅的身子突然有了知覺,趁著華子申的註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熊萬毅猛地從地上跳起來,華子申盯著大門,他只能沖著窗戶的方向狂奔過去。眼看到了窗口,熊萬毅跳起身來,整個身子向窗戶撞了過去。
  就在熊萬毅起身的同時,窗外也有壹個人和他做著同樣的壹個動作,“嘭!”的壹聲,兩個身影同時撞在窗戶上,窗戶上的玻璃碎了壹地,熊萬毅被重新撞了回來,窗外的那人罵了壹句:“誰這麽不長眼!”
  這時的華子申還是在失神地瞪著大門的方向,壹直到熊萬毅跳窗未遂,又被窗外的人撞回來的時候,華子申才好像是反應過來,窗外的人正準備再次跳進來,華子申看了窗外的人影壹樣,低喝了壹句之後,他起身沖著大門跑過去,華子申壹把推開大門,正準備就這麽沖出去的時候,門口的方向突然多出了壹把黑漆漆的大刀片子。刀刃沖著屋內的方向。
  等到華子申發現黑刀,再想躲閃已經開不及了。他跑得太快收不住步伐,跑出門口的時候,脖子正對著刀刃。就看見血光壹閃,華子申的腦袋和身子已經無聲無息地分了家,可以說華子申是自己將脖子送到刀刃之下,將自己的頭顱看了下來。
  看到華子申的屍首分家之後,黑刀的主人從墻後現身,這是壹位五十多歲的半大老頭子,他冷冰冰的臉上不茍言笑,看清了地上頭顱的出處之前,半大老頭子掏出來壹個塑料袋子,他對華子申的頭顱有些厭惡,用腳將頭撥弄到塑料袋子裏之後,壹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從窗戶的方向跑了過來,這個男人帶上手套,將華子申的身子又拖回到了房子裏。
  這時的熊萬毅剛從極度的恐懼中驚醒過來,他還沒有明白倒地發生了什麽事情。當華子申死在半大老頭子刀下的時候,他對這個半大老頭子充滿了對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事後這兩人亮出的身份是公安部大案辦公室的正副主任——丘不老和王子恒。但是關於這個案件的細節,這兩人卻壹個字都不肯透露,而且熊萬毅回到派出所之後,還收到了來著省公安廳的封口令。
  事件結束之後的第三個月,熊萬毅因為年度考核未能過關,被勸退出公安系統。當時熊萬毅還死活都想不通,本來就是走形式的考核,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認真了?而且看這意思只是對他壹個人認真,就算熊萬毅想方設法找關系都改變不了被勸退的命運。
  就在他準備走人的時候,收到了來自首都民俗事務調查研究局的借調報告。當時對熊萬毅來說無疑就是救命稻草壹樣。他幾乎沒有選擇的到了民調局,被高胖子壹頓忽悠之後,簽了那份九十九年的合同。
  之後,他和我,還有孫胖子壹樣,被分到了壹室郝文明的手下,不久之後,再次遇到了當日救他命的丘不老和王子恒,這時,他才隱約明白到底當天出了什麽事情。由於二室的人手不足,他經常被借過去幫忙,直到我和孫胖子到了民調局之後,他才徹底的轉到了二室。
  在處理事件的過程當中,他又幾次被丘主任救了小命,對於熊萬毅來說,他對丘不老主任已經到了崇拜的程度。在他的心目當中,丘不老才是高局長唯壹的接班人,就算要有副局長也非丘不老莫屬,但是這麽大的便宜平白無故就給了孫胖子,是他萬萬想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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