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調局異聞錄

爾東水壽

靈異推理

  壹九八七年,大火後的大興安嶺發現壹具長著獠牙的活焦屍,解放軍官兵在付出巨大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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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兩個白發人

民調局異聞錄 by 爾東水壽

2018-9-27 20:43

  門內是壹個二三十平米的小房間,裏面的布局非常的簡單,房間的中心擺放著壹口極大的水缸,壹張躺椅正對著水缸,左右兩側齊墻打造著兩排書架,上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上百本書冊。那個白頭發的年輕男子懶洋洋的倚靠在躺椅上,有氣無力的看了我們壹眼之後,才對著黑衣白發人說道:“千戶,外面失去控制了?”
  黑衣白發男子對屋內的白發年輕人十分的恭敬,欠了欠身,微微的鞠了壹恭才說道:“外面的人都開始癲狂,他們撐不了多久,最多半日,就會藥毒入腦。到時候……”黑衣白發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這止住,嘆了口氣,言下之意溢於言表。
  突然,他惡狠狠地向我們瞪了壹眼,咬牙說道:“看看妳們幹的好事!在上面船艙裏好好呆著不行嗎?我費勁心思才把那些人吊起來,暫時壓制了他們的狂躁之氣。妳們卻多事把他們放下來,妳們知道惹了多大的禍嗎?”
  我這才明白,敢情之前在外面他那句“妳們幹的好事!”是沖我們去的。而且把我們關在船艙裏的人就是他,當時還以為和孽有關,還瞎琢磨那只黑貓成精了。畢竟禍是我們闖出來的,加上還不清楚這裏的情況,被黑衣白發男子申斥幾句,我和蕭和尚幾個人都沒有還嘴。嗯……除了孫胖子。
  “不讓放人妳早說啊。”掄起鬥嘴我還沒見過孫胖子怵過誰,他接著說道:“上百號人好端端的被人用鐵鏈穿過鎖骨,還被吊在天棚上。誰知道怎麽回事?妳不想他們被放下來,就應該立個告示,上吊之人患有惡疾,落地時會失控咬人,放人者後果自負。這樣的話才對。不要什麽事都賴別人。”“小胖子,閉嘴!妳胡說八道什麽?”蕭和尚被孫胖子的舉動嚇了壹跳,連忙呵斥幾句。眼前這兩個白頭發都不是我們惹得起的。孫胖子這麽刺激他,我們八成沒什麽好果子吃。
  果然,黑衣白發男子怒喝壹聲:“妳再說壹邊!”他臉色本來煞白,現在變得鐵青。眼看就要發作時,被白發年輕人攔住,他只是輕輕說了壹句:“千戶……”這個白發年輕人壹出口,黑衣白發人定在了原地,不停地喘著粗氣,不過喘氣的節奏越來越慢,十幾秒鐘後,他的臉色才好了點,回身向白發年輕人鞠了個恭之後,不再說話。
  白發年輕人嘆了口氣,又說道:“千戶,看開壹點吧,就算他們最後撐不住了,再入輪回。對他們來講也是壹種解脫。”說到這,白發年輕人站了起來,眼睛看著前面的水缸,喃喃地說了壹句:“這種解脫是妳我羨慕不來的。”他最後壹句話語氣帶著幾分慘然。黑衣白發人也嘆了口氣,兩人的表情壹時之間竟然顯得有些落寞。
  “不是我說,我可以說句話嗎?”郝文明的狀態這時已經恢復了很多。他看著面前這兩個白頭發說道:“可以告訴我,這條船是怎麽回事嗎?妳們倆是什麽人?外面那些被吊著的又是什麽人?”白發年輕人微笑地看著郝主任,他擺了擺手,說道:“妳先別急,還是我先問幾句吧。”說著,他把目光對向了孫胖子,指著他手裏的弓弩說道:“妳這把弩是從哪裏來的?還有……”白發男子又指了指我和孫胖子,接著說道:“妳們倆好像還各有壹把短劍,這兩把短劍又是從哪裏來的?”說著,他又坐在躺椅上,等我和孫胖子的答案。
  短劍的事應該是黑衣白發男子告訴他的。我看了孫胖子壹眼,他面不改色心不跳,說道:“劍和弩都是我的,是我家祖傳的。”黑衣白發男子聽了神色大變,壹口氣沒有喘勻,在不停的咳嗽。白發年輕人直接就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幾步,又打量了壹番孫胖子,滿臉狐疑地說道:“妳……姓吳?”
  孫胖子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姓孫,我媽姓吳,短劍和弩是我姥爺家傳下來的。我姥爺家沒有男丁,這些東西就便宜我了。”白發年輕人回頭看了黑衣白發人壹眼。黑衣白發人點了點頭,說道:“我倒是‘他’說過,‘他’在外面流落著壹支血脈。這支血脈壹直單出婦人。可能到了這壹世又出了異變。”
  孫胖子東拼西湊的話,兩個白發人信了八九成,黑衣白發男子過去,抓住了孫胖子的肩膀,說道:“除了短劍和弩之外,妳還帶什麽東西過來了?妳媽家的長輩有沒有讓妳帶什麽東西上船?比如丹藥藥丸什麽的?”
  孫胖子‘迷茫’的搖了搖頭,說道:“妳想我帶什麽東西?丹藥藥丸?這是誰病……”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書架拐彎的角落裏傳來了壹聲熟悉,還是我卻不想聽到的叫聲:“孽……”我聽的身上打了個冷戰。隨著叫聲,那只黑貓慢悠悠的從裏面爬了出來。它也不客氣,直接跳到了躺椅上。
  看起來,這只黑貓像是年輕白發人養的,黑貓趴在躺椅上,對著他“孽孽……”的連叫了幾聲。年輕白發男子回身將抱在懷裏。這壹幕讓我們有點接受不了。孫胖子指著黑貓對年輕白發男子說道:“這貓……妳養的?”
  年輕白發男子說道:“算是我在養它吧,壹個朋友送的,他怕我在船上悶,加上這壹缸魚,都是他送的。”他這麽壹說,我才發現,剛才進來之後,壹直沒有註意,敢情這水缸裏還養魚。孫胖子離得最近,只看了壹眼,就對著我喊道:“辣子,妳快看看,水缸裏面的魚,我們見過。”
  我走了半步,探頭向魚缸裏面看了壹眼,差不多十幾條巴掌大小的白色怪魚在裏面遊來遊去。這些怪魚渾身長滿了羽毛,遊動的時候羽毛散開,就像是壹個壹個白色的毛球。孫胖子說得沒錯,這正是大半年前,在水簾洞的出口見到的贏魚。也就是這些贏魚的出現,才拉開了我當時的隊長老王和其他戰友犧牲的序幕。再次見到了這種贏魚,我難免有些唏噓之意。
  我的反應讓年輕白發男子有些意外:“嗯?妳也見過這些贏魚?”沒等我說話,孫胖子搶先說道:“是在我姥姥家見的。我姥姥拿它們當成心肝寶貝似的,還說這些贏魚離水即死,死壹條就少壹條,輕易不讓看,還是辣子幫我姥姥搬家的時候,湊巧見過壹次。”
  年輕白發男子看了看我,又看了壹眼孫胖子,還是不太相信孫胖子的話。不過又找不出來什麽毛病。他和黑衣白發男子對視了壹眼,兩人的目光裏都充滿了疑惑。他倆都不是愚笨之人,只是在海上漂流的太久,對謊言的辨別能力也弱了很多。這時,蕭和尚說道:“是不是該回答我們的問題了?還有,這到底是艘什麽船?船艙裏的金球是怎麽回事?五代十國的陣魂鐘怎麽會在這裏?”
  兩個白發男子沈默了起來,最後年輕的白發男子說道:“看妳們和‘他’有些淵源,告訴妳們壹些事情到也沒有什麽所謂。”黑衣白發男子在後面輕輕的攔了壹句:“主人,他們的話不盡不實,未必和‘那個人’有什麽關系。”年輕的白發男子說道:“不礙的,我們這次的關口怕是過不去了,這艘船也不用繼續海上漂泊了。陸地上也不再是朱姓之人的天下。也沒那麽多的禁忌了。”說到這,年輕的白發男子猶豫了壹下,說道:“千戶,妳來和他們說吧。”說完,他不再理會我們,坐在躺椅上和黑貓嬉戲起來。
  “是。”黑衣白發男子躬身行了個禮後,看了我們壹眼,繼續說道:“這艘船是當年三寶太監出使西洋的兩艘大寶船其中之壹。妳們在外面見到的黃金球是爪哇國誤傷大明子民賠款的壹部分。至於那口鐘嘛……本來是三寶太監準備送到天竺供奉的,因為壹些突發的事情,才留在了船上。外面那些癲狂的人,原本是寶船上的軍士和水手。他們服食了壹種特殊的藥物,才能活了這麽久遠。”說到這,黑衣白發男子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那妳們兩位呢?又是什麽人?”郝文明說到,現在看起來,八成這兩個人才是鬼船漂泊了六百年的原因,已經說到這兒了,當然要繼續問下去。黑衣白發男子沒有回答,倒是躺椅上坐著的年輕白發男子說道:“千戶,說吧,今日之後,妳我二人的結局還不知道如何,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麽不可對人言的話了。”
  “是。”黑衣白發男子答應了壹聲,猶豫了壹陣才說道:“我是錦衣衛千戶鄭軍,這位是……”又是壹陣猶豫之後,他才說道:“是我的主人……當世的壹位大貴人。”說話的時候,黑衣白發男子鄭軍又對著年輕的白發男子微微的鞠了壹恭。年輕的白發男子微微壹笑,說道:“難為妳了,這麽說到也可以。”
  郝文明還是不甘心,還想繼續詢問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了壹聲巨響,聽這聲音有點像有人喊喝了壹聲,只是聲音有點大的離譜,傳到耳朵裏的時候,已經有點失真。鄭軍的臉色大變,對我們說道:“除了妳們,還有人在船上嗎?”
  高胖子帶人到了?這是我第壹個想法,但是馬上又否定了。他們應該沒有這麽快趕過來,再說就算是他們,也不會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郝文明已經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就我們幾個上的船。”鄭軍回身對年輕的白發男子說道:“主人,我出去查看壹下。”說完,他好像不放心年輕的白發男子很多我們共處壹室,轉臉對我們幾個人說道:“妳們和我壹起出去看看。”
  對於剛才的異響,我們也是非常好奇,只是本來想留下孫胖子和蕭和尚兩個人,繼續套年輕白發男子的話。可是卻被鄭軍不由分說的趕出了房間,穿過剛才的那條小路,又回到了那個向地獄壹樣的船艙裏。
  這時的船艙裏,是死壹般的寂靜。原本鄭軍口中那些發狂的軍士和水手都躺在了地上,天棚上還吊著的人也被放了下來,這些人原本蒼白的膚色已經恢復了血色。鄭軍接連查看了幾人後,他臉上出現了欣喜的表情,喃喃自語道:“恢復正常了……”
  就在這時,上面的船艙裏傳來了“當……”壹陣連續不斷敲鐘的聲音。“上去!”說話的時候,鄭鈞已經第壹個沖在前面,順著樓梯跑到了上面壹層的船艙。剛進船艙就看見壹個人背對著我們站在鎮魂鐘的旁邊,他壹腳壹腳來回的踹著鎮魂鐘。這人壹頭白衣白發,不是吳仁荻吳主任還能是誰?
  聽見背後有動靜,吳仁荻才回頭看了我們壹眼,對於我們出現在鬼船上,吳主任好像沒有壹點驚訝。鄭軍看見吳仁荻的第壹句話說道:“妳晚了十天。”吳仁荻目無表情的看了他壹眼,無所謂地說道:“有點事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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