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神秘鳥兒

　　杜愚只感覺腦袋瓜嗡嗡的～
　　好壹會兒，天青瓷才撒完了野，收了神通。
　　杜愚強忍著耳鳴，壹手扶著龍齒，跌跌撞撞的爬了出去。
　　哪成想，他剛從龍嘴邊墜落，就被長長龍須卷了個正著。
　　天青瓷的聲音印入腦海：“謝謝妳，杜愚。”
　　杜愚欲哭無淚，由於耳鳴聲作祟，他喊得很大聲：“不用謝！妳快放了我吧！”
　　天青瓷：“……”
　　她的聲音中滿是歉意：“我失態了。”
　　苦苦尋覓千百年，今日終得結果。
　　換做任何生靈，都會欣喜若狂，杜愚倒是能理解。
　　問題是，天青瓷不是普通生靈，而是上古妖聖！
　　這種級別的存在，有絲毫的異動，對人族而言，都可能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杜愚只感覺自己快成“打更老大爺”了，耳朵這個背啊！
　　好在，天青瓷的聲音是直接印在杜愚腦海裏的：“杜愚，我……”
　　杜愚擺了擺手，另壹手按在龍須上：“不說這個，妳怎麽樣了？”
　　天青瓷：“我正在接納、融合水滴中的妖魄，我需要靜養壹段時間。”
　　杜愚喊聲依舊很大：“那妳快休養吧，別理我了。”
　　天青瓷向下方看了看，卷著杜愚的龍須忽然上擡，讓他遠離嘴邊。
　　隨後，壹股股紫澤水從口中湧出，流向下方的樹枝大碗。
　　沙棠樹心領神會，當即擴建“紫澤池”的規模。
　　終於，被壹分為二的紫澤水，重新匯集在了壹起。
　　這邊的天青瓷放紫澤水歸池，而被卷向上方的杜愚，則是看到了奇異畫面。
　　就在龍首上方－額頭處，那壹枚巴掌大的紫色水滴，牢牢鑲嵌其中。
　　深紫色的光芒，神秘而又絢麗。
　　其中仿佛蘊藏著壹方深邃廣袤的宇宙。
　　“嗯？”劇烈的失重感突兀湧上心頭，杜愚下意識抱緊龍須。
　　“嘩啦啦！”
　　天青瓷墜入紫澤池中，水花四濺。
　　杜愚屏住呼吸，心疼極了，妖魄傳遞著心念：“妳倒是輕點呀，水都濺到外面去了。”
　　這敗家妖聖！
　　不知道紫澤水已經絕跡了麽？
　　天青瓷：“無妨，紫淵水滴是紫澤水的精華。
　　只要紫澤有壹絲殘留，水滴便可以此為基礎，使紫澤再生。”
　　“哦？”杜愚壹手捂著口鼻，心情頓時好了不少，“水滴告訴妳的？”
　　“是的。”冰涼龍須卷著杜愚，擡出水面，“有了古早年代遺留下來的紫澤，紫淵水完整了。
　　有了水滴中的核心妖魄，我也完整了。
　　杜愚，我和水滴永遠會記住妳……”
　　“妳是我的妖寵，不用說那些。”杜愚打斷了天青瓷的感激話語。
　　緩到現在，他的情緒也平穩了不少：“青瓷，妳有機會修煉至聖麽？”
　　“有。”天青瓷的回應很篤定，“我目前還在融合妖魄，需要休養。”
　　“好的。”杜愚掙紮了壹番，“妳快休息吧，別理我了。”
　　天青瓷：“妳陪我壹起麽？”
　　“多久啊？”
　　“融合妖魄並非易事，需要壹段時間。”
　　“那算了。”杜愚搖了搖頭，“妳還是專註壹些吧。”
　　眼看著就要月末了，本王還得去書屋薅羊毛呢。
　　再說了，我又沒有水屬性，在妳和紫澤水這裏，根本無法修煉。
　　終於，天青瓷松開了杜愚。
　　杜愚徐徐後飛，甩了甩壹身的水漬。
　　視線中，天青瓷默默望著杜愚，也漸漸沒入了紫澤水中。
　　壹旁，壹條海棠樹枝探了過來，輕輕掠過杜愚的身軀。
　　“嗯？”杜愚眉頭微皺。
　　沙棠說，天青瓷剛才鑲嵌水滴的時候，紫淵水滴有明顯的退卻、遲疑？
　　“等青瓷融合妖魄之後，再詢問吧。”杜愚拍了拍樹枝，“暫時先別打擾她。”
　　沙棠：“是。主人……”
　　杜愚：“怎麽？”
　　沙棠：“妳剛才講的故事，是真的嗎？”
　　“呃。”杜愚磕巴了壹下，撓了撓頭，“都是些神話傳說。”
　　沙棠：“嗯……”
　　杜愚心中疑惑：“怎麽了？”
　　沙棠：“在我尚未進入海之界前，曾見到過壹只鳥兒。
　　它總會口銜樹枝、石子等雜物，在我頭頂上方來回飛行。
　　日夜不休。”
　　杜愚：？？？
　　沙棠：“但它填的不是海，而是河流。
　　我記得，它常在我的身上停駐休息。
　　我曾問鳥兒為何這樣做，但它從沒有回應過我。”
　　杜愚驚了！
　　《精衛填海》可不是這個世界的故事，而是杜愚上壹世的神話傳說。
　　杜愚當即詢問道：“那鳥兒長什麽樣？”
　　沙棠：“狀如鴨雁，羽翼可能是藍色或灰色，我記不太清了。
　　我記得它的頭上帶有花紋，有白色的嘴、紅色的爪。”
　　杜愚楞了好壹會兒，道：“妳說的是花額雁吧？”
　　沙棠：“哦？”
　　杜愚：“那是壹種風系妖獸。另外，妳曾跟我說過，妳的家鄉在天府？”
　　沙棠：“是的。”
　　杜愚心中暗暗點頭，那就跟上壹世的神話故事沒啥關系了。
　　退壹萬步講，就算把神話傳說當成真的，
　　那精衛填海的故事，也壹定發生在北方，而非西南。
　　杜愚拍了拍海棠樹枝，掌中妖魄浮現：“我給妳傳遞壹下鳥兒的畫面，妳看看。”
　　隨後，沙棠樹便接收到了花額雁的形象。
　　沈默半晌，沙棠樹聲音沙啞：“許是它吧。”
　　那只鍥而不舍、日夜不休的鳥兒，理應死了千百年了吧。
　　杜愚明顯察覺到，沙棠樹有些失落。
　　沙棠樹活了數百年，經歷了太多太多、也孤獨了太久太久。
　　妖聖大人的記憶，早已模糊不堪。
　　然而，在沙棠極其漫長的生命中，卻對這幾個片段記憶猶新……
　　所以，
　　鳥兒與大樹之間，還有故事麽？
　　杜愚沈默著，暗暗思索。
　　亦或許，是因為自己的講述，敲開了沙棠的記憶大門。
　　它在緬懷過往，或是懷念家鄉？
　　杜愚想了想，探尋道：“妳想念自己的家鄉麽？
　　如果妳想，我可以帶妳去故地看壹看，妳多給我提供壹些信息就行。”
　　天青瓷的紫澤，杜愚都幫著尋到了，不差沙棠樹的出生地了。
　　更何況，其範圍已經縮小到了天府省，再來些許信息，理應能尋到。
　　沙棠聲音低聲：“我不過是生活在壹片山野林中罷了。”
　　聽著沙棠樹低沈的、歷經滄桑的聲音，杜愚不知該如何回應。
　　沙棠：“海之界，就是我的家。”
　　杜愚拍了拍身前樹枝，安慰道：“是的，這裏就是我們的家。
　　塵靈花園內的妖植會越來越多，妖獸也會增多。
　　會有更多的生靈，陪伴妳我的。”
　　沙棠：“嗯。”
　　杜愚輕聲道：“幫我守著點天青瓷，外面催得急，我得去報個平安。”
　　沙棠：“好。”
　　杜愚手指撚了撚海棠葉片，身影壹閃即逝。
　　下壹刻，渾身濕漉漉的他，坐在了別墅客廳的獨立沙發上。
　　根據小顏的指引，眾人早就聚在客廳這裏了。
　　“嚶！”小顏立即竄到杜愚身上。
　　除了紫澤水的氣味之外，她也嗅到了滿滿的青瓷氣息。
　　只是這壹次，顏王並沒有發作，而是有些擔憂的看著杜愚。
　　杜愚笑著豎起了壹根大拇指：“任務圓滿成功！”
　　“啪嘰～”
　　李夢楠上前壹步，壹巴掌拍在杜愚手臂上，拍了滿手的紫澤水。
　　她不滿道：“妳這家夥，妳把我留在海界呀，我能幫妳的！”
　　“下次註意。”杜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順勢將小顏收入了穴位家園。
　　李夢楠說的倒是真的。
　　她的雪鹿伊人，遠比白玉京速度快得多。
　　不僅是能搭把手那麽簡單，必要時，很可能會救杜愚壹命。
　　且李夢楠的個人逃生、遊走、保命等技巧，並不比杜愚差到哪裏去。
　　只是杜愚已經習慣了保護李夢楠。
　　下意識的，就把她傳送回了安全地帶。
　　林詩唯壓下了心頭情緒，壹邊走去拿毛巾，壹邊關切道：“紫淵水回來了？”
　　杜愚：“回來了，天青瓷正在融合妖魄呢，需要壹段時間。”
　　說著，他扭頭看向蘇茗安：“蘇阿姨。”
　　“嗯？”
　　杜愚詢問道：“風系妖獸·花額雁，有沒有口銜石子、樹枝填湖填河的習性？”
　　杜愚的小心思不少，身為壹名優秀的禦妖者……細，是必須的！
　　他之前明確詢問了，沙棠是否是懷念家鄉。
　　得到沙棠那般回應，杜愚心中也有了判斷：自家的妖聖大人，可能是在緬懷那只妖獸？
　　無論如何，這是沙棠樹難得開口講述壹個物種。
　　且又對這壹物種的記憶如此清晰！
　　所以……
　　若是能確定鳥兒種類的話，抓幾只進海之界，養在海棠林裏。
　　說不定，沙棠能開心壹些？
　　壹直以來，都是沙棠樹幫襯杜愚、兢兢業業為杜愚服務。
　　現在難得有機會回報，他當然不願錯過。
　　聽著杜愚的詢問，蘇茗安心中有些錯愕，隨即搖了搖頭：“沒有。”
　　杜愚微微皺眉：“那像這種狀若鴨雁、花紋鳥首……”
　　他接過林詩唯遞來的毛巾，也將沙棠樹的描述，重復了壹遍。
　　換來的，卻是蘇茗安連連搖頭。
　　鳥類妖獸多種多樣，外觀上，也有些族群能接近杜愚的描述。
　　但鳥兒們無壹例外，並沒有“填湖填河”的喜好。
　　蘇茗安甚至懷疑，妖獸鳥兒是在搭窩，杜愚卻非說人家要填河……
　　“我先去洗洗哈。”杜愚找了個借口，起身去往客房。
　　蘇大飼育家這裏問不出來，女人也沒從手機裏查出個所以然來。
　　既然如此，是時候祭出《萬妖錄》了！
　　本王倒要看看，這是個什麽東西！
　　杜愚快步返回客房，從床頭上拿起手機，編輯好鳥類的訊息，立即發送給李敬師兄。
　　目前，從山界發掘出來的《萬妖錄》，還在整理修訂的過程中，並沒有向大眾公開。
　　想要查找訊息，還得從內部查。
　　“師兄，幫我找找這個唄？”
　　李敬回的倒是快：“這描述的不是花額雁麽？山晉、河冀壹帶居多。”
　　杜愚翻了個白眼，妳可真聰明奧！
　　他手指劈裏啪啦的在屏幕上敲打著：“主要是看習性，而且是生活在天府的。
　　師兄幫我去古籍上找壹找唄？”
　　李敬：“好的。對了，青師這兩天心情特別好，也不知道為什麽，妳可以問問。”
　　杜愚面色怪異：“妳咋不問？”
　　李敬：“我問了，青師沒理我。”
　　杜愚：“……”
　　沈默了壹會兒，杜愚給李敬師兄發了壹個“大拇指”的表情包。
　　李敬回得更快了，劈頭蓋臉就是壹發“抿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