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衣

雌蜂

都市生活

第一章
我是生物医学专家,这一辈子沉湎于基因治疗上面的研究,主要是想在遗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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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五彩衣 by 雌蜂

2018-5-27 06:03

第八十二章
  那知刚站起来,这脚掌稍得力,那脚背同折断似的,痛得我惨叫一声,歪到在地上,这山里人太毒,这脚真弄废了。冬梅正好送早饭来,赶快将我抱起来,半抱半拖放到沙发上。我一边疼苦地哼着,一边摸着脚。冬梅见我这样哈哈大笑。我见她这样好恼火,板着脸说:
  “冬梅老师,我都这样了,你还幸灾乐祸。”
  冬梅仍笑着在我身边坐下来,督促我吃饭,在我吃饭时她洋洋得意地说:
  “倩兰。你还记得吗?上半年在汉川演出时,老倪头说要将你裹上小脚,当时你吓坏了。没想到一句玩笑话成了真。实话告诉你,你这双脚变成名副其实小脚了。”
  我听了吓了一大跳,过去只在书上见过文字介绍,听冬梅讲方云裹脚事,但从未见过古代妇女小脚是什么样,我不想信,现在还有裹小脚的,这次山里人整我的脚,仅防我逃走,绝不是给我裹小脚,这是不可能的事。见我将信将疑,冬梅收起笑声,认真地说:
  “这样的小脚,我还是很小的时候,见过当时九十多岁我的奶奶,她就是这样的脚。小脚离了裹脚布是寸步难行的。你在家好好休息,上午我就去找人缝制裹脚布。天泠了,还要给你添几套内外衣衫。”
  冬梅站起来,收好碗筷准备拿走,临走前,她想了想又说:
  “还有,你这样的脚,鞋也是特制的,买不到,我得找人做。”
  冬梅走了,我听她这样说才恍然大悟,那李妈这三个多月确实是在给我裹脚,我又将双脚仔细看了看,又回忆方云故事里介绍小脚形态细节,越看越象,越看心越揪着痛,人同沉入冰窖中一样,冷透了。傻呆呆坐了半天,最后叹口气,即来之就安之,现在生米已煮成熟饭,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我早就知道小脚女人痛苦,以前只在文学作品中看过,听人讲,没想到今天落在自已身上。
  想到这次贡山之行,落到如此下场,心痛,懊悔,气愤,无奈,百感交集。但事已至此,只有听天由命,无法可想。不过不幸中万幸我还是逃出来,若不明不白做了山里人媳妇,那才惨不忍睹呢。人想开了,也轻松了,懒洋洋躺在床上休息。这几个月,没睡过这样舒服地方,奔波几天没睡过一夜安稳觉,上床后很快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己是下午。冬梅己来了,身边放一布包,她在打电话,见我醒来,收起手机,从包里拿两卷滚边的白绫,坐到我身边说:
  “我还是小时候见过奶奶裹脚,现在给你试试。以后你要学会,否则你无法下地。”
  她将我的脚放到怀里,一只手握着脚后根,一板一眼裹起来。边裹边叮嘱,手要用力裹紧,布要平整,这样脚才舒服;尤其是脚指和后根之间布要扯紧,否则脚底缝在用力时挣开,脚背就同刀砍一样痛。裹好后,在脚踝处缠了多道,布头系紧,这样保证不散。早上裹,晚间上床散开,让双脚松松,活动血脉。裹好后,我站起来,果然不痛了。走了几步也不痛。见我笑了,冬梅用手指戳了戳我的额头说:
  “倩兰。真是老天帮忙,你虽吃了苦,遭了罪,但我们的假小脚明星变成名副其实的小脚女人,这下我彻底放心了。不过,今天我羞话说在前面,今后你要老实点,若任性,不听话,我可有治你的法宝了。若不听话,解下裹脚布,叫你寸步难行。这三个多月功也没练了吧!我想腰都变硬了。”
  我自信地走到房间空间大的地方,站在地毯上,当她的面将难度最大的几个功作,一板一眼展示给她看;展示完后,我又熟练准确地将各关节拉脱臼,又很快还原。冬梅看完,激动地抱着我,吻我的额头说:
  “倩兰。我的好徒弟,倪家班有指望了。”
  当冬梅从拎来布包里将给我添制的衣衫拿来时,我傻眼了。我估计她不会买我渴望男装,起码会套买女人时装,那也凑和,没料到拿来我做梦也想不到的衣服。那是仿着我从山里穿回的那套衣衫式样,又制了一套给我穿。山里人穿的是土布的,而给我做的是绸缎的,效果完全不同。而且在衣领、衣袖和衣襟上,滚上宽金边,用金丝银线,再加五彩丝线绣上花,配上桃红衣料,显得妖艳,华丽。我看了非常气,将衣服抛得好远,坚决不穿。我不明白,冬梅是怎样想的,什么年代了,那有人穿这衣服,就是标新立异的时髦女人也不会穿,何况骨子里总认为自己是男人的我。
  冬梅好性情,见我发火也不生气,将抛在地上衣服拾起,拆叠好放在房间床头柜,对我笑了笑就出去了。将我一人丢在房间里。我身上没穿衣服,坐在床上有些冷,只好又缩进被子里。
  整整二天,无人来看我,冬梅不知上那儿了,也不见我,我又饥又渴,但不穿衣又不敢出去。翻遍房间每个角落,也没找到能穿的衣服,衣柜里空荡荡的,也是的,招待所客房里那会有现成衣服。我无计可施,只好将这套衣服穿上,这衣裤角又大又肥又长,拖在地上,我先卷起来,但绸缎是滑的,走几步又滑下来。我想了想,将裹脚白绫解下一段,扎在脚踝处,走几步很方便,显得很精神;很好看。
  没有鞋还是不行,找衣服时,我在客房床头柜上,发现冬梅带来衣服旁有双长约三寸多黑丝绒小蛮靴,开始以为是冬梅买了送杂技团那个小女孩的,忘了丢下的,她常花钱买些小礼品送给杂技团小孩,现在看也是为我准备的。我拿起来在脚上比划一下,估计能穿,鞋太小,又是新的,费好大劲套上后,想不到不仅可以穿,比当初山里那靴子合脚多了。试走几步,感觉不错,而且脚踝关节解放了,身子灵话得多,走路也快捷多,慢慢还能小跑。就是运动不能持久,必须要让脚休息一下,运动过度还是很疼的。
  有衣穿总比无衣好,但这种衣服穿上身出房间还是不自在,出了房门脸就发烧,路过服务台都不敢抬头,想尽快脱离她们那令人专注目光,但可恶的小脚,想快走也快不了。当我颤颤巍巍,扭着细腰,摇摇晃晃走过低着头,羞红脸从她们面前走过时,清楚听到服务台里有人抑制不住的压抑惊叫声,更令我如芒刺在背。
  还好杂技团里空无一人,我直奔食堂。食堂里老师傅姓吴,六十多岁,对我很好,见我进来,好象早己知道我己饿了二天,不多言语,笑眯眯安排我坐下,端来一碗热粥,我太饿了,狼吞虎咽吃完。在吴师傅陪我吃饭时告诉我,冬梅也去省城老倪头那里去了,吃饭时直接到食堂来。
  这几天,杂技团人很少,我就到处跑。但我穿这身衣服,就是不敢出大门,好几次想上街买几套便服,怕身上钱不够,又怕小脚引人围观,走到大门又退回来。我只好无事时多练功,打发时间。回来后发现,脚痛己不是主要问题,那骚痒不知什么时候会发作,若利害时,面红心跳,心猿意马,无所适从,老想被人抚摸和紧抱。每当这时我强化练功,等汗水湿透内衣,那痒才消。
  一周后,倪家班从省里回来。老倪头和冬梅到家就上我这里来,见她来我羞得低着头,局促不安,但她看见我已穿上那套衣服,如同视而不见,绝口不提上次穿衣风波。老倪头见我模样没一点惊讶之态,只是兴致勃勃告诉我,这次省里文艺调演,将周扒皮比下去了,拿到金奖;
  其中得分最高的是老倪头大儿子《高空叠椅》,十几把椅子叠十多米高,再表演高难度徒手倒立和平衡动作,难度之大,平衡技巧水平之高,惊险又刺激,征服了评委;另一个是《钻套桶》,演员身体柔软程度同面条一样,表现得是柔软技巧,得高分的主因是《钻套桶》节目是男演员表演的,男性柔软技巧水平那样高,非常罕见。由于得了金奖,好多城市请他们,作商业演出,如今《野玫瑰杂技团》可是高山打鼓有名在外了。
  倩芳们己知我回来了,回到家里就拥到招待所,将我团团围住。众人抱得我透不过气来,过去她们这样我反感,极力想摆脱,现在很受用,我暗自吃惊,我这次回来变了,变得我自己对自己陌生了。大家又看了我那奇特双脚,即好奇又惊叹,一直闹得老倪头过来发火了再散去。我回来了,老倪头仍不动声色,从表情看他任何表情,就同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在招待所住久了,我有点着急,老倪头也回来了,冬梅一直未安排我的住处。吃过晚饭,老倪头详细问了我这次被绑经过后,不言不语走了,我才问冬梅说:
  “老师。倪头回来了,我还住招待所?”
  冬梅才把手一拍说:
  “人都昏了头了。你刚回来,我已安排,你的房间早准备好了,我们的当家花旦怎么可能没地方住,而且别具一格,里面东西是应有尽有,可以同古代小姐闺房一样精美。走!我送你去。”
  冬梅带我上了杂技团大楼,在顶层打开一个房间。打开灯一看,同民国时期一样装璜,床是古老木架床,同小阁楼一样,床架上雕花刻朵;床上是绣花缎被,长条枕。床台阶上放了七八双各种颜色缎面绣花弓鞋。
  床头边是古色古香梳妆台,上面堆满各种化妆品和首饰盒;衣柜挂的衣服,还算我有点服饰上面知识,叫得出名:有浅绿绸镶滚大襟女式上衣、粉红暗花绸梅兰竹菊纹大襟女单褂、深紫暗花绸梅兰竹菊纹大襟女夹褂、红色缎底花插宝瓶彩绣马面裙、艳粉缎底荷花牡丹纹彩绣流苏裙、玫瑰红缎底合裆裤、玫瑰红缎底合裆裤、梅兰竹菊暗纹缎袄、红缎底三蓝绣马面裙、蓝缎云气纹倒大袖女夹袄、宝蓝花缎羔羊毛内里大襟棉袄缠枝花缎大襟女袄、双色缎水田衣、蓝印花布大襟女式上衣,单棉夹四季衣服都有。
  我看冬梅这样安排我,真不知说什么好,拒绝吧,上次换衣风波还未消,接受吧,这种衣服实在穿不出去,穿了如何见人,我愁眉苦脸,左右为难,只能叹口气,幽幽地说:
  “唉呀!这么多东西,要花杂技团多少钱呀!”
  冬梅笑着说:
  “看你美的。倪家班公私分明,这私人用品,包括房间装修,家具,都是自掏腰包。反正你存了好多工资奖金未支取,你又花不掉,不用干什么?这全用你存在杂技团里钱添制的。”
  我听了出乎意料,没想到我最不想要的东西花的还是自己钱,真不知说什么好,不由得不令人有些生气,不满地说:
  “你不能代我作主花钱,你们为我办这些东西有用吗,能穿,合适吗?”
  “怎么不能穿,为什么不合适。就目前你身份,这样穿戴非常好,看你现在样子,头也不梳,妆也不化。今后不许这样披头散发,素面朝天,你是当家花旦,怎能不注意自己形像?明天早上我来帮你梳头。你很清楚,不听我的话后果。”
  冬梅强硬对我说了这番话就走了,我更生气了,坐在床上,半天未动。思前想后,突然想到这次出门前冬梅一句话;‘老倪头办法多得很,他会治得了你。到那时,就是把你往外推,你都不敢出门,你不要逼他,若落到那地步,哭都没有眼泪了。’对了。这肯定是老倪头指使冬梅干的,这样穿戴不要说出杂技团,就是出房门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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