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五彩衣 by 雌蜂
2018-5-27 06:03
第二十五章
饭后,我来到一楼到了朱玲办公室。朱玲看我进来,也站起来,抱着手,兴奋地围着我转了几圈,好象在欣尝她的战利品一样。同时给焦总打了电话,放下电活将我带到三楼焦总办公室。朱玲进门就激动地对焦总说:
“老总。你真识货,这丫头换装后太漂亮了,她能在店里挂头块牌子。”
她一把将躲在她身后的我推到前面。我在焦总目光下,只能低着头,忐忑不安站在那里,绞着自己手指头。焦总笑眯眯地说:
“小朱。她不是不愿干嘛!现在想通了,是她自愿的?”
“是自愿的。我可一点没强迫她。你看,多漂亮,是她自己妆扮的,刚到我这儿,我就送来让你过目。艳芝。我没说错吧!”
我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自愿就好。我也高兴!”焦总拿出一份表格对我说:“赵艳芝。从现在起,你是饭店高级职员,请把这登记表填一下。”
我看了一下表格,很简单,就是本人阅历和家庭亲友简况。我怎么填呢?思索一下,干脆全填“无”。焦总拿到我填好表格一看,惊讶地问:
“赵小姐就孤身一人”
我点了点头。他长叹一声说:
“是怪可怜的。不过不要紧,饭店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朱经理是你姐,我就是你的哥。”
朱玲走到焦总面前,神秘地对他耳语一翻。焦总听着听着眼亮起来,喜形如色他走到我面前,眉飞色舞拉起我的手说:
“到现在还未交男朋友。难得呀!现在象你这样纯真的漂亮女孩,就同大熊猫一样稀有哇!好好干,我们不会亏待你的。朱玲你带她到总服务台,与其它小姐熟悉一下,并交待接待客人礼仪和注意事项,晚上上班试岗。”
朱玲把我带到总服务台,那里还有三个迎宾小姐,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不过她们穿的旗袍是买的成品,远没有我的花俏和华丽,都是普通红织绵缎。她们看我穿得旗袍那样华贵,手工缝制,特别合身,把我窈窕身材凸显出来,都非常羡慕,还有一点嫉妒。朱经理将我介绍后,她们都很惊奇,在后堂那些使粗的女孩中,还有我这种人物。
总台带班的将工作流程介绍一下,叫我晚上六点正式上班。了解迎宾小姐工作内容后,我回到我的房间。还未坐下,朱玲就跟进来了,我请她坐下。她摆了摆手说:
“艳芝,不要客气了,你已是店里上层人物了,同我己平起平坐。我刚才忘了向你交待一些涉及到你的制度。作为饭店高饭店员,与你原来身份不一样,在享受一些普通职员没有的众多福利时,有些行为要受到一些特殊制约。你来看!”
她走到床边蹲下,在床下地板上,有个盖,她掀开盖,从里面一只盒子里拿出一只银光闪闪的不锈钢项圈,有 100毫米宽,10毫米厚,用铰链将两个半园环连在一起。一根不锈钢链焊在项圈上,钢链的链坏有筷子粗,链子另一头在盒子里。她拿着项圈站起来,往门口走,链子不断伸长,但刚过房门就拉不动了;从门口回到床边,链子自动收回盒子;她又往阳台走,到阳门门口也拉不动了。
她将项圈放在我手上说:
“只要不离开房间,链子基本上不限制你行动自由。这项圈和你身上内衣都受电脑控制。当你填好高级职员表,上面信息扫描到电脑里,程序就自动没计好了。当你下班回到房间,打开房门,就必须把项圈套在自己脖子上。弧形铁环两端是电子锁,碰在一起自动锁上。否则,打开房门三分钟后,你的内衣就自动打开开关启动,就同那天一样,而且无人帮你关闭开关,后果你是知道的。若你在晚上十二点前不回房,内衣开关也会自动开启;若工作需要,我会发出指令给电脑,暂时关闭开关。上午九点,项圈会自动打开。记住!回房间第一件事是立刻将项圈套上锁好。若不套在脖子上,项圈电子锁不工作,就同未使用结果一样,听清楚了吗?”
我听她这样介绍,我目瞪口呆,这不同囚犯一个样。她见我不应声,笑哈哈地说:
“怎么啦!后悔了吧。只要填了那张表,焦总办公室的传感器就把你的体貌,特征,包括你身上气味,体表温度等全部信息都输入电脑,所以这房间,项圈,内衣,是你的专用品,换一个人不起作用。”
我疑惑不解地看着她。她接着解释说:
“假如有一个人替代你,例如是我。十点钟进房间,拿出项圈往脖子上套,但锁不了,电子锁不认。这等于你未按时进房间,十二点后内衣就会自动启动。明白了吧!你真幸运,我们饭店新开业,你是这套没备第一个使用人。当然,不是最后一个,遇到你这样难得优秀人才,也会有这种待遇的。”
听她这样解释,我知道自己刚出狼穴,又入虎口。没有办法,只有认了,以后再见机行事,也许有逃脱机会。
从此我又开始了这最耻辱的生活。每天同女人一样,早上第一件事是化妆,为了避免熟人认出我,我把妆化得很浓,厚施粉饼,浓亮眼影,又浓又长的假睫毛,夸张的眼线,腥血的嘴唇,细长的眼眉,两耳挂着大耳环。除了脸上浓妆外,我在头发上还接上假发,层层盘叠在头上,绢花钗钚满头摇曳,穿那种女人除了婚礼大事,重大场合才穿,平时根本不穿的华丽服装;本不愿出头露面,现实逼得我违心的浓妆艳抹,在人来人往,人潮如蚁的饭店大门口,迎来送往。
刚开始,我羞得头不敢抬头,不敢正眼看客人一眼,生怕有人认出我,紧张的不停出汗,我用纸巾不断小心贴在脸上吸汗,下班后内衣都湿透了。后来发现看我的人并没有那种特别眼光,与那三个并没有太大差异:可能我们容貌出众点,找我的人多一点,偶而有熟面孔,我偷瞧一眼,他们并没有那种与熟人见面眼神,与陌生人无多大差异,就是这样,我那心跳得同敲豉一样。那三个迎宾小姐见我如此胆怯,反而在背后嘲笑我,没见过世面。她们那知我的心情。从此每天从下午三点到夜十一点,同那三位迎宾小姐在店门口迎遇送客人。
她们三个热情活泼,常互相打闹,和熟客们动手动脚。但我不敢,这件内衣逼得我走路小心翼翼,碎步快走,上身尽量保持纹丝不动。所以小姐妹说我变了个人,走路同舞台上的花旦。平时绝不敢与人打闹,最主要是怕人触动了我的胸部。我只能满面推笑地与客人们保持距离,轻言细语与他们交流,热情地为他们服务,这样一来,表面上妖艳的我,饭店的一些客人反认为品味高雅,指定要我服务,为饭店嬴得不少大客户。这样做,其它迎宾小姐心里就不痛快,还有些嫉妒。背后议论我打扮妖媚,待客装模作样,行动上故作姿态,是个十足狐狸精。她们那知我的苦衷,这是不得而为之。
她们三个故意冷落,整治我。我虽气愤,但也不想与她们为敌,因为我一心想如何逃走,我认为时间干长了肯定没好结果,我断定若不走,迟早会露出马脚,被熟人认出。
夜里十一点钟回房,第一件事是把自己用链子锁起来,再脱去身上艳服和清洗脸上浓妆。当我拖着长长铁链躺在床上时,就感到十分别扭,如同一头牲口锁在柱上,即委屈又悲伤。在夜深人静时,回忆事情始末,常常追悔莫及。若第一天刚锁上内衣时,就算穿一件花俏衣服逃走,凭我现在手段是一点难度也没有,到外面总会找到衣服换,那也许是另一种生活,绝不会越陷越深。机会就那么一次,不果断利用,瞬间即逝。
在我当迎宾小姐第三天,最耽心的事就发生。那天一伙人刚从汽车下来,我就认出其中一个人,叫沈明志,大家都喊他沈三子,是一个装饰公司小老板。在装饰房子上有点水平。我曾工作的实验大楼装修工程是他承包的,我与他打了整半年交道,非常熟。由于工作关系,他经常宴请我这个实权在握的室主任,有十多次之多。
看他直奔我们饭店而来,我知大事不好,急忙往里躲。那三个精灵鬼见我一个劲往后让,认为必有蹊跷,一反平时主动热情拉客态度,三人一起堵住我。沈三子进门就大叫说:
“听说这新饭店不错,怎么没人接待。喂!这位小姐。有无包厢?”
他进门时,我被她们三人堵在最前面,所以直接走到我面前。我手足无措,尴尬地低着头,不敢言语。
沈三子奇怪地问:
“这位漂亮小姐。怎么不言语,不欢迎?那我可另选饭店了。”
我见他要走,有点急了。抬起头,不敢直面对他,弯腰鞠躬,胆颤心惊地硬着头皮说:
“对不起,怠慢了!你请问你有几个人,我马上带你们去。”
“哈哈哈!这还差不多。漂亮的小姐,我们有十多个人,要一个大包厢。”
我在前面引导他的走,沈三子与我并排进了电梯。他在电梯里放肄地将手搭在我肩上说:
“小姐。我怎么看你这样面熟。特别是你的眼神,是那么熟悉,好象在那儿经常见到。我实在回想不起来了,你是本地人吗?”
我听了浑身一哆嗦,血住脸上冲,人几乎支撑不住。我心里一再告诫自己,要挺住,要沉着,不到山穷水尽,决不能泄露自己本来面目。我战战兢兢地说:
“先生。你可能看错人了。我是外地人,刚来泾南市上班,才二个月。”
他还是疑惑地看着我。同他来的人开阮笑地说:
“沈总见了美女,又是搂又是套近乎,连素昧平生的人都不放过。小姐。今天要多灌他几杯。”
沈三子脸红了。把手放下来,抢白那人说:
“人家小姐都不生气,你眼红个傻。小姐,是吧?”
我红着脸,低着头,无言以对,虚汗直冒,我不断用纸巾擦拭,也掩饰我忐忑不安心情。等我将沈三子安顿好,他也没认出我,心才稍安。回到门庭,才松口气,感到内衣都汗湿了。有了这次经历,心里有点底,这些熟人决不会把这个妖艳的迎宾小姐,与才高气傲的基因研究室王主任联系起来,包括以后的汪恩义。
由于这新饭店规模大,挡次高,餐饮带住宿,自然把汪恩义也吸引来了。我吸取了从沈三子那一次教训,越是我想回避的人,越不能躲。这样,那三位迎宾小姐反而会抢着上去接。因为我知道,我们的工资里有一块是与接待人数多少挂勾的,所以她们一般主动的很。也可能我的穿着比她们华丽,妆也出格,客人主动找我的多,我从不与她们争。汪恩义第一次来是她们主动拉走的。但他的眼光老在我身上扫来扫去,看得我心惊肉跳。来的次数多了,我也接待了几次,慢慢习惯了。他每次来都谈生意,看他疲惫不堪的样子,工作压力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