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丟人

　　起哄的妖怪之外，魚頭妖還是很被尊敬的。
　　沿著石橋壹路走，來往的妖怪不斷地向魚頭妖打招呼，甚至還有挎著籃子的妖怪送魚頭妖東西的。
　　只是這大嬸送的也太不講究了，居然是是壹條魚。
　　魚頭妖怪婉辭了。
　　“看來，妳在這兒名聲不錯呀。”余生說。
　　“還行吧。”魚頭怪嘴上謙虛，臉上的驕傲卻出賣了他。
　　余生覺著他也應該感到自豪，莫管行善的目的是什麽，只要真的做好善事，總是好的。
　　“我還上了公知。”魚頭妖忍不住又說出了壹個令他驕傲的事兒。
　　“妳說什麽，公知？”余生驚訝的看著魚頭妖，寒山城也有這種生物？
　　倒不是余生對這些人有什麽偏見，主要是對“吃姑娘下面”是言論自由這些印象深刻。
　　他們這會兒已經走到了橋中央。
　　雨天的細雨蒙蒙，瀑布落下去砸在凸出崖壁上的水霧上浮，讓這段橋如同墜入仙境。
　　彼此之間有些模糊，抓壹把空氣，濕的可以擠出水來。
　　“對，就是公知，寒山城青樓女子閑暇之余提筆寫就的告示欄，上面大多是些寒山城的大事，還有五陵年少爭纏頭的故事，也有寫坊間趣事，好人好事之類的，我因為救妖，曾上過壹次。”魚頭妖笑著說。
　　“青樓女子寫就的？”余生更是驚訝的合不攏嘴。
　　不過仔細想想也對。
　　青樓女子整日裏迎來送往不知多少過客，富豪子弟也少不得是塌上客。
　　他們消息靈通的很，最合適做這工作。
　　“只是告示欄‘公知’這名字吧”，余生搖頭，“不好，有些侮辱窯姐們了，不好。”
　　好吧，余生向系統承認對這些生物有偏見，當然，只限於“惡之花”之輩。
　　他們繼續向前，走了幾步，走出這段煙雨迷蒙的橋段後，余生取出壹張“妖氣卡”。
　　“我在橋那頭開了家客棧，以後也會在寒山城內開客棧，這張卡妳拿著。”余生把卡交給魚頭妖，說道：“妳拿這張卡去客棧，會便宜很多。如果妳好事做的多的話，便宜會更多。”
　　魚頭妖急忙擺手，“不行，不行，這不行，我又沒救到妳，無功不受祿。”
　　“拿著吧，不然以後妳會後悔的。”余生壹笑，把卡塞到魚頭妖手裏。
　　魚頭妖謝過余生，雖然不知余生客棧的生意好不好，但這張卡看起來還是很精美的。
　　余生他們又走壹段，寒山城的天門已經近了。
　　在橋臨近天門壹頭是壹大廣場，穿過廣場拾階而上可進天門。
　　聽魚頭妖說，那天門後面就是寒山城繁華的城池了。
　　在廣場北面有壹碼頭，浪高水急，北面順流而下的船只，壹不小心就會穿過大橋，跌入萬丈深淵。
　　饒是如此，還是有許多船只鋌而走險，在富有經驗的船夫幫助下，小心翼翼穿過大江，靠到碼頭。
　　余生隱隱約約看見，水裏還有壹些魚妖，幫著船糾正方向，避免被激流帶走。
　　船壹靠岸，許多赤膊的妖怪紛紛上前，喊著號子，把壹麻袋，壹麻袋的貨物扛下來。
　　他們中間站著壹監工，十分惹眼，穿著余生在稷山見過的寬松的華服，催那些妖怪快點幹活。
　　“哎”，余生忽然站住腳步，回頭壹看，空空如也。
　　他問旁邊白高興：“富難、葉子高他們呢？”
　　白高興也是驚訝，“不知道啊，我以為他們壹直在後面跟著呢。”
　　魚頭妖也是這時才發現少了兩個人，他回憶道：“似乎從煙雨橋那出來，他們就沒跟在後面了。”
　　余生白高興對視壹眼，那會兒他們似乎剛談到青樓。
　　“這倆孫子不會趁機逍遙去了吧？”余生眉頭壹皺。
　　以葉子高那浪蕩的性子，加上富難那悶騷的鼓動，還真有可能。
　　“別是跳橋了”，魚頭妖職業病犯了。
　　“妳放心，誰都可以跳橋，唯獨那倆貨不可以，他們橋邊都不敢靠近。”余生說。
　　他回過頭來吩咐白高興，讓他折回去找，他去城裏尋找。
　　“我幫妳。”魚頭妖說。
　　寒山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青樓也有十幾家，暗娼更不知凡幾。
　　雖然進去的是兩個人，但想要在這些地方找到這兩個人並不容易。
　　於是兵分兩路，余生快速奔向天門，沿途目光不住地逡巡，尋找著。
　　魚頭妖因為腳程慢，所以落在了後面。
　　廣場上壹掃過去，全是妖怪，不見倆人的身影。
　　余生眉頭皺的更緊了。
　　壹路跑過來，余生想到了他和白高興猜測的不妥之處。
　　葉子高和富難兩個人雖不靠譜，但這消失的也太詭異了。
　　他們倆人的齷齪，余生和白高興是知道的，他們不必不聲不響的離開。
　　難道是被人抓走了？余生又想到另外壹種可能。
　　畢竟在來時，壹些妖怪在他們身後指指點點，還有的直接跟在他們身後的。
　　等余生攀上臺階，剛到天門，見狹窄、短小的峽谷兩邊站著壹排妖怪，手裏提著武器。
　　入城的妖怪，正乖乖的排隊，繳納入城費。
　　為首的犀牛妖陡然見到余生，有些意外，上下打量著余生，見他走近，伸手攔住他。
　　“嘿，新來的？”犀牛妖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規矩？交入城費！”
　　“多少？”余生停下來。
　　這些妖怪既然認出他是新來的，想必也知道富難他們進沒進。
　　“壹貫。”犀牛妖說。
　　余生取出壹貫給他，“我不進城，就是麻煩問妳個事兒，閣下有沒有見兩個同樣陌生的人進去？”
　　犀牛妖厚重的眼皮壹擡，“問話呀？兩貫。”
　　余生又給他壹貫，“現在可以說了吧？”
　　“嘿”，犀牛妖壹看手裏的錢，怒道：“小子，妳還挺會投機取的，入城壹貫，問話兩貫，少糊弄我。”
　　“我不入城，這兩貫是問話錢。”余生耐著性子說。
　　“我管妳入不入城，問話兩貫，快點掏錢。”犀牛妖說，兩個大鼻孔朝著余生。
　　“那妳把入城錢還我。”余生伸手去搶那壹貫，被犀牛妖躲開了。
　　“妳這小子怎麽回事，不入城妳交什麽入城錢？不退！”犀牛妖說。
　　“妳…”余生怒視犀牛妖，但為了為了葉、富二廝，余生忍了。
　　他又丟出壹貫，“現在可以說了吧？”
　　犀牛妖掂量壹下錢，收進懷裏，向余生壹笑，“這是問壹個人的錢，兩個人得再加…”
　　“妳大爺！”余生壹腳踢出去，正中犀牛妖雙腿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