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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妖氣客棧

程硯秋

玄幻小說

在揚州城外,有壹小鎮,鎮上有壹家客棧。 客棧有條古怪的規定:不燒魚肴。 客棧坐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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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墻畫

有妖氣客棧 by 程硯秋

2019-4-10 21:48

  陰雲堆積,不及晌午,天已暗如黑夜。
  說書告壹段落,小和尚才醒悟過來,慌慌張張要趕回寺廟。
  余生道:“天黑風又大,在客棧住壹晚吧。”
  小和尚猛搖頭,“不成,不成,師父還在廟裏等著用飯呢。”
  “又不是妳做飯。”余生說。
  “但米得帶回去啊。”小和尚壹拍腦門,“糟了,我還沒化齋呢。”
  他從小背簍裏取出壹包山茶,“我去化齋。”
  “直接從客棧取吧,再下山時多帶點山茶就成。”余生拉住他,“廟裏壹點米也沒有了?”
  小和尚點點頭,“狌狌太能吃了,本來五天的糧食,它兩天就吃完了。”
  小和尚不忍師父挨餓,執意要回去。
  余生讓白高興取米裝在竹簍裏,又取了鬥笠和蓑衣,把小和尚送到石橋上。
  狌狌在橋頭等著,只要不飲酒,它絕不敢靠近余生十步之內。
  “聽書誤事。”余生拍拍小和尚光溜溜的腦袋,然後給他帶上鬥笠,“快點回去。”
  “放心吧,有狌狌護著呢。”小和尚說,“明天我再來聽書。”
  “還聽,上次回去妳師父沒教訓妳?”余生說。
  “為什麽要教訓我?”小和尚很奇怪。“哦,那歌啊,師父說那些和尚是無組織無紀律的野和尚。”
  “我們要引以為戒,堅持小的聽大的,後到的聽先來的寺規。”小和尚壹本正經說。
  白高興為狌狌背上背簍披上蓑衣,小和尚向他們揮揮手,領著狌狌消失在晦暗的山路上。
  余生他們剛回到客棧,豆大的雨點便“劈裏啪啦”打在屋檐上。
  道士把車安頓好,淋著雨跑進客棧,“這雨真邪門。”他說。
  “邪門之極。”在揚州城北,群林之中,大山之間的妖城,也有壹妖這麽說。
  這妖臉皮為青色,唇鼻鼓起,尖尖的形似貂臉,壹雙眼睛尤其的小,比蠶豆還要小壹點。
  他手中握著壹根狀如草莖的木杖,長尺許,無甚驚奇之處,但見過這根木杖的人絕不敢小覷它。
  此杖名為風貍杖,人畜飛禽隨指而斃,道行神通者壹指而定身。
  這把風貍杖甚至能禦風,只是城裏的人誰都沒親眼見過,只存在傳說中。
  大妖站在閣樓上。
  這閣樓建在妖城西北的壹座山頭,俯瞰著腳下的城池和南來北往的要道。
  現在整座城陷入煙雨之中,萬家燈火在腳下逐壹點燃,讓他頗有君臨城下之感。
  只是左手壹接到屋檐低落的雨珠,這種感覺便消失了。這世上終究有他得罪不起的人。
  大妖喃喃細語,“她居然還在意這片土地。”
  “是啊,太邪了。”後面的手下沒聽見後面壹句,附和道:“居然能破了兇鳥‘余’的詛咒。”
  大妖沒有回答他,望著遠處翻滾的烏雲,不由的想起了他悲慘的過往。
  在墻上掛十年,待她離開竹林雅舍後,它偶然遇風才得以逃回妖城。
  對妖而言,十年只是彈指壹揮間。
  但對他而言,那十年不堪回首,以至於現在親近的人都不知那十年他去哪兒了。
  逃脫後,他曾遣人打探過,知道她早消失匿跡了,這也是他敢在妖城冒頭的原因。
  但那片竹林依然是他的噩夢和禁區,不敢靠近壹步。
  現在已經過去二十余年,他本以為她早忘記了那竹林和鎮子,現在看來不是。
  “於她而言,甚少有能讓她牽掛在心的。”大妖自言自語,“上次送來的粥裏有她血的氣息,難道?”
  “什,什麽?”後面的手下有些聽不懂他說話。
  大妖也不解釋,他見壹條墨雲幻化成龍的模樣,問道:“從揚州敗退回來的狼妖殘部現在何處?”
  手下道:“在西面山中休整,它們這次過界可沒討到什麽好處,只回來十幾個。”
  大妖道:“把這十幾個狼頭送到揚州城。”
  “啊?”手下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畢竟大家都是妖,擡頭不見低頭見。
  “不太好?我把妳掛墻上作畫會不會好壹點兒。”大妖道。
  “是,是,我馬上讓人去辦。”手下不敢辯駁,低頭答應了。
  城主消失十余年,也不知打哪兒沾惹的惡習,動不動就要把人或妖掛墻上。
  他當所有人和他壹樣,即便只剩個皮囊,遇風也能活過來?
  他們現在所在的閣樓,前後左右已經掛滿了惹怒城主的人皮和妖皮。
  手下每次上來都提心吊膽,深怕自己也掛上去。
  “回來。”大妖又把他喊回來,“我還有件事兒要妳去辦。”
  “什,什麽?”手下彎腰側耳傾聽。
  “妳擡起頭來。”大妖對他說,“先讓我看看妳這身皮囊。”
  “啊。”手下頓時有些慌了,有時候大妖只因為看的順眼,也會把人或妖掛墻上。
  “擡起頭來!”大妖壹皺眉,嚇的手下急忙擡起頭。
  見這手下長的像個人樣,大妖滿意的點點頭,“嗯,不錯。”
  “啪嗒”,手下腿壹軟跌倒在地上,不用說,這是看上他,要把他掛墻上了。
  “城,城主,這,這不是我本來面目,我模樣很,很醜的。”手下告饒。
  “想什麽呢,我是那暴虐無道,喪心病狂,殘酷無情,只為好玩就把人掛墻上……”
  大妖越說越起勁,直到天邊雷聲驚的他話題壹轉,“的傾國傾城之姿的絕世美人?”
  手下不敢擡頭,卻很迷糊,心說這什麽亂七八糟的,難道城主想變成雌的?
  大妖轉頭望壹眼電閃處,“籲~”只是普通驚雷罷了,卻把他拼命想忘記的話給順口逼出來了。
  足見那十年他過的多麽的慘無妖道,讓他多麽的刻骨銘心。
  大妖許久不說話,手下悄悄擡頭看他,見大妖臉色浮現著驚恐,好像想起了什麽恐怖至極的事。
  “咳,沒什麽。”大妖回過神來,“妳悄悄去揚州幫我打聽壹點事兒。”
  手下點頭,“不知城主要打聽什麽?”
  她肯定不在揚州,前些年還從仙山傳來她的消息,不少人被她捉弄了。
  那留在揚州城的,或許是她的後人,或許是沾有血跡的寶物。
  其中寶物最可能,畢竟以她的身份和性子,很難有男人入她的眼,也幾乎不可能留下後人作自己的牽絆。
  在墻上掛了十年,對她這點了解還是有的。
  不過也得查查。
  “妳去打探壹下,揚州有沒有什麽好玩的寶物或者天生就很厲害的人。”大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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