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喪心病狂

　　從兔唇處壹掰兩半，草兒嘀咕：“若不是春風吹又生，我草早被妳們給滅了。”
　　“說話文明點兒。”余生端飯出來時隱約聽到壹句，“妳都準備從吃人家了，就別糟蹋它了。”
　　“誰糟蹋了。”草兒壹頭霧水。
　　這也不好當著太多人面解釋，余生又回後廚端東西去了。
　　草兒先啃兔臉頰，肉已經很爛了，唇壹吸，舌頭壹舔，香爛的肉到了口中。
　　她不忘舔舔嘴唇，讓怪哉忍不住推她，“行了，至於這麽誇張麽？”
　　“妳不懂我的恨，不過說真的挺好吃的。”草兒說，“不虧是草養起來的。”
　　“這也誇，太喪心病狂了。”清姨說。
　　客棧知曉草兒身份的人不少，反正余生不在其列。
　　“她早喪心病狂了。”余生把燙好的酒遞給清姨。
　　倀鬼坐草兒對面，愜意的啃著壹豬蹄。
　　“壹點兒也沒有侍女的樣。”余生呵斥她。
　　余生恨不得讓她壹餐全是青菜，奈何這召喚物得花費功德值才命令的動。
　　見倀鬼揚起豬蹄氣他，余生道：“小心我花費那什麽，讓妳鉆葉子高被窩裏去。”
　　倀鬼被嚇住了，忙低頭用筷子夾了壹口青菜。
　　“妳才是真的喪心病狂。”草兒說。
　　“怎麽就喪心病狂了，我長的這麽英俊……”葉子高走下樓來。
　　他剛把禪姑娘服侍的用罷飯，下樓時把余生說的話全聽到了。
　　“當然，比掌櫃的還是差壹些。”葉子高身為俊傑，不忘擡高余生，“但也在客棧排前二不是。”
　　白高興不樂意了，“妳把良心送給狗子，也別損我呀。”
　　“說起狗子，狗子呢？”余生把話題錯開，畢竟再厚的臉皮也經不住這麽誇。
　　“午後就不見影了，估計在鎮子上欺負狗男女呢。”葉子高說。
　　“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狗子又不是惡霸，還是很有節操的。”余生說。
　　閑聊著眾人坐齊了開始用飯，富難在城裏沒回來，小老頭只是頭也不擡的吃著。
　　“老頭兒，妳今兒怎麽了，壹句話也不說，是不是養精蓄銳，晚上有大動作。”余生笑著試探。
　　“啊，沒有，沒有。”回神的小老頭說。
　　葉子高道：“妳放心，妳那仇人在揚州跑不掉的。”
　　“對，不用擔心，妳要怕掌櫃的計劃不周全，咱們明天進城去尋。”
　　他們倆知道仇人是壹巫祝，還不知小老頭和巫祝因何結仇，
　　白高興說，“對，這巫祝咱們雖不認識，但遮臉的巫祝肯定好找。”
　　“沒事兒，不急在這壹時。”小老頭強顏歡笑。
　　“老頭妳今兒精神不大對頭啊，這半天都沒打過葫蘆鬼。”草兒說，讓葫蘆鬼在木梯下哆嗦起來。
　　她嫻熟的把兔舌用手指勾出來，咬在嘴裏，活像壹小太妹，還是沒胸的，“是不是生病了，要不我幫妳看看？”
　　“不用，我就是有些累了。”小老頭扒拉幾口飯，站起來說，“我先上去休息了。”
　　“有鬼。”草兒和葉子高望著他消失在木梯的身影，異口同聲。
　　“放心，他是捉鬼天師。”余生又說笑話。
　　眾人看他，壹點也領略不到其中的笑點，余生又成功笑只到他自己。
　　清姨夾給他壹塊豆腐，“不用氣餒，妳努力了。”
　　這下眾人笑了。
　　狗子從外面進來時，被突如其來的爆笑嚇壹跳，見狗盆裏添飯後拖出了門去。
　　“記著拖回來。”余生喊它。
　　遠遠傳來狗子叫聲，也不知它今兒又要賄賂誰。
　　用罷飯後收拾了，眾人商議片刻，待夜深後才上去休息。
　　余生又和來飲酒的農神說了會兒話，告訴他莫怕巫祝那群人。
　　“他們敢對妳不利，我明兒就把他們巫院拆了。”余生說。
　　“放心，那條狗倒是好狗，就是醜了些。”農神說。
　　他指的是巫溪帶來的名叫狗眼的醜狗，“它長了壹雙能看見鬼身的眼，和妳的眼差不多。”
　　“您這話說的，罵我也長了狗眼是不是？”余生為他添酒。
　　農神笑了，“那倒不是，它不如妳，身子碰不到鬼。”
　　“我至於跟壹條狗比？”余生飲壹口酒，“妳去試過？”
　　鳳兒也在旁邊，舉著筷子對櫃臺上擺的菜大快朵頤，夜深後客棧是她的主場。
　　見農神點頭，余生道：“妳還真敢往巫祝身旁湊。”
　　“那倒不是。”農神說，“來時見那醜狗和狗子在壹起，所以走過去看了看。”
　　那醜狗本來要叫的，被狗子拍壹爪後繼續低頭去狗盆裏啃飯。
　　這狗食有靈力，可比它在巫祝那裏吃的好多了。
　　送走了農神，吩咐鳳兒留意小老頭後，余生也上樓睡覺去了。
　　睡至半夜，在客棧壹片寂靜時，小老頭窸窸窣窣的起身。
　　他拿起床頭早已經備好的包袱，躡手躡腳的推門下樓，雖看不見鳳兒，但嗅覺告訴他女鬼在看她。
　　小老頭早有預料，他用火折子點燃兩張花花綠綠的紙，燃成灰後出現在女鬼手上。
　　“這錢出自北冥，在鬼中能買任何東西，只要妳不聲張，回來我再燒給妳。”小老頭對空氣說。
　　這紙錢還是他讓小根進城收的，揚州城有不少百姓曾從尋味齋拿這錢回去珍藏。
　　鳳兒摸了摸錢，這紙錢來的真實，絕不是平日燒的那些假紙錢。
　　她也聽說過，這錢的確是鬼之間花的。
　　小老頭聞氣味兒知道女鬼離開了，只是不知去哪兒了，直到他聽到後院石磨響起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呀。”小老頭心說壹句，摸黑出了後院。
　　毛毛不在，這廝昨晚回來後，今天又去找媳婦了。
　　他出後院找到藏著紙人，香燭、葵花的地方，提上後轉到街上向神祠所在的方向摸去。
　　期間遇見了黑貓，警長。兩只貓拖著鹹魚漫步在街上，見到小老頭後招呼壹聲，又消失在暗處。
　　離神祠近了後，小老頭拐到對街暗處。
　　這地方他早摸透了，是五奶奶兒子的房子，他們現在城裏。
　　取出香爐，把燭點上，擺在提前備好的破桌子上。
　　又把包袱打開，取出朱砂和黃色符紙，借著燭光，小老頭毛筆蘸朱砂在兩張符上兩筆揮就。
　　把兩個紙糊的人豎在桌子前，兩張符各貼在額頭，小老頭退到桌前，點燃三炷香恭敬的插在香爐裏。
　　做完這些後，他取出壹把花花綠綠的紙，嘆道：“若不是偶爾在城裏得見，還真沒辦請動各位。”
　　說罷，小老頭把這壹沓紙點燃扔到火盆裏。
　　接著，他把壹張符掛在金錢劍上，口裏念幾句“天地有靈”的咒語後，劍上符箓陡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