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虛無的動向！新的體系出現！

　　大墟。
　　兩片巨大的灰霧之海翻騰不休，將壹顆通體漆黑的果實牢牢圍在了中間。
　　“以使命誆騙至高意誌，逼迫我們將所有的詛咒之力收集給妳……寒天，妳不愧是最古老的主宰，簡直比惡心的真實還要狡猾！”
　　憤怒的意念來回波動，壹次又壹次沖擊向黑色果實。
　　“誆騙？”
　　黑色果實的表面張開壹只豎眼，傳遞出了寒天主宰的意念：“異風主宰、暗涯主宰，虛實位格的存在已經被至高意誌確認，難道妳們連至高意誌都不相信嗎？”
　　“寒天，我們不是低等的虛無之種，妳避重就輕的說法不能讓我們信服。”
　　另壹片灰霧之海稍微冷靜壹些，“沒錯，至高意誌確認了虛實位格，但這又能代表什麽呢？”
　　“壹個虛實位格，給他再久的時間去成長，也未必能達到妳我的高度，更別說威脅到虛無了。”
　　“真正對全體虛無都有威脅的，是光明權柄。”
　　“而這種力量，連至高意誌也無法確認它是否已經被竊取。”
　　“關於光明權柄的壹切，都只是妳和薩羅的片面之詞。”
　　“我們有理由懷疑，這是妳編造出來的謊言，為了能收繳虛無之中的詛咒之力。”
　　交流到這裏，可以說已經是接近撕破臉的程度了。
　　作為最古老的虛無主宰，卻被兩個後起之秀如此置疑，這讓寒天憤怒了。
　　“所以，妳們是打算和我開戰嗎？”
　　豎眼冷漠無比，透著絲絲淩冽的殺機。
　　“開戰？”
　　異風瞬間暴躁，以寒天不遠處為中心，開始瘋狂收縮灰霧，“寒天，我保證，妳壹定會因為傲慢而付出代價！”
　　“呵，壹個沒有經歷過虛實之戰的弱者罷了，哪怕我的權柄還沒融合完成無法動用，打敗妳還是輕而易舉的。”
　　寒天寸步不讓，繼續嘲諷。
　　“夠了！”
　　屬於暗涯的灰霧軀體強行刺入，將兩位虛無中的主宰給分割了開來。
　　“異風，我知道妳損失了很多詛咒規則，甚至原本差壹些就能凝成第二權柄，但這並不能成為妳違背至高意誌，向同族開戰的理由！”
　　“還有寒天，妳擁有的詛咒規則，應該已經達到五成了吧？”
　　“五成……除了遊離在大墟之中無法掠奪的部分，幾乎可以說是獨享詛咒權柄了。”
　　“可妳別忘了，妳再強，也仍舊是虛無的壹員。”
　　“至高的虛無意誌，是不會任由妳胡來的。”
　　“如果妳再不向我們證明光明權柄的復蘇，信不信根本不需要我們出手，至高的意誌會剝奪掉妳現在所擁有的壹切？”
　　這番話壹出來，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壹滯。
　　“這就對了。”
　　暗涯繼續道，“異風主宰，妳的付出不會被至高意誌忽略，等解決掉虛無的威脅後，我相信妳壹定能拿到更豐厚的回報，當然，前提是這個威脅真的存在……妳說是嗎，寒天主宰？”
　　“相比起我，最狡猾的是妳才對。”
　　寒天的豎眼中浮現出嘲諷的意味，“異風針對我，是因為他損失了很多力量，妳又是為什麽？”
　　“難道，妳真的是在質疑光明復蘇嗎？”
　　“我猜不是。”
　　“妳是害怕，怕我將權柄融合完成後，繼續以消除威脅為借口，向至高意誌索要更多的偏袒。”
　　“呵呵，這種想法，用真實那邊的話來說……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是君子，妳是小人。”
　　“真正利用至高意誌的，是妳。”
　　“不過……”
　　“也無所謂了，妳不是想讓我證明光明權柄的存在嗎？”
　　意念的波動剛壹停止，黑色果實上就裂開了壹張透著幽幽紫光的大口。
　　大口不停開合，壹連吐出數十個晦澀的音節。
　　沒過多久，壹道紫色的細線從大口之中飄出，緩緩落到了灰霧之中。
　　“雖然我現在用不了咒殺，但咒引還是沒問題的。”
　　寒天結束了動作，繼續嘲諷道：“去吧，帶著它，跟著它，它會永遠都精準的指向虛實位格之所在。”
　　“去？”
　　異風又怒了，“滅殺虛實位格，是妳向至高意誌承諾下來的職責，憑什麽推給我們？”
　　“這就是我的證明，去不去隨妳們。”
　　寒天冷冷回應，“當然，妳們要是不害怕，可以留在這裏，等待我將詛咒權柄融合完成，然後遙空咒殺。”
　　此話壹出，異風主宰的怒火猛地壹滯，不得不開始權衡。
　　之所以他和暗涯會圍堵在這裏，壹方面是占了二對壹的優勢，另壹方面也是因為寒天主宰正在融合新得的詛咒規則，無法全力動用詛咒權柄。
　　壹旦融合完成，高達五成的詛咒權柄，絕對不是他們兩個聯合在壹起就能應對的。
　　雖然死倒不至於，但壹定會被掠奪走更多的力量。
　　至於去尋找虛實位格……
　　說實話，他並不相信寒天。
　　萬壹這道咒引指向的不是虛實位格，而是那三個真實之果怎麽辦？
　　壹時間，異風主宰陷入了猶豫之中。
　　突然，壹小塊灰霧翻湧著，將紫色細線壹把卷走。
　　“我去吧。”
　　暗涯壓抑著心中的欣喜。
　　“小心有詐！”
　　異風好心提醒。
　　“為了全體虛無的共同使命，我願意付出壹切。”
　　暗涯壹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嘁。”
　　寒天嗤笑連連，“最狡猾的真實也沒有妳壹半狡猾。”
　　“時間會證明壹切。”
　　暗涯並沒有多作爭辯，丟下壹句話後，帶著那道咒引快速離去。
　　“妳是準備留在這裏嗎？”
　　寒天的註意力落到了壹旁有些感慨的異風身上。
　　“哼，同為主宰，妳跟暗涯的差距有壹整個大墟那麽大。”
　　異風冷哼了壹聲，壹邊退走壹邊繼續放狠話：“如果暗涯此去有什麽損傷，我必定向至高意誌告發妳的陰謀……”
　　“真是可笑可憐……他壹定掌握了愚蠢的權柄，而且還是完整的。”
　　豎眼極為嫌棄的看了壹眼正在遠去的灰霧，旋即徹底閉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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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京，內閣。
　　壹個月的時間轉瞬而過，許崇的幻身如約而至。
　　“參見攝政王……”
　　“免禮。”
　　行禮和受禮都如往常，沒有任何異樣的地方。
　　諸閣臣是有意在避開上次的不愉快，而許崇則是將註意力放在了堂中。
　　今天的內閣之中，多出來壹老壹少兩個陌生人。
　　老者七旬有余，看袍服是四重天到六重天中的地方官員。
　　“下、下官……”
　　老者被許崇目光罩住的瞬間，渾身猛地壹個激靈，哆嗦著就要跪下去。
　　“別緊張，參與神文修煉的都是白玉京的功臣，有話說話就行了。”
　　許崇壹拂袖，阻止了老者的下跪動作。
　　“僥……僥幸修成火……火神文，用不了。”
　　老者仍有些緊張，好在也只是結巴了壹些，意思很明確。
　　“用不了？”
　　許崇雙眉壹揚。
　　無聲無息之間，壹縷發絲淡化消失，筆直延伸到了老者體內。
　　略作感應後，許崇心生疑惑。
　　老者的勁力境界在洗身二重，放在整個官職體系中都可稱的上優秀。
　　但他的體內卻並沒有任何屬於神文之力的痕跡，完完全全就是個正常的天玄界武者。
　　難道……
　　許崇心中壹動，操控發絲分成三根，分別刺入了眉心、心口、腹下這三個位置。
　　“果然如此！”
　　許崇雙眼亮起駭人的精光。
　　在他的感應中，老者眉心和心口兩處空空蕩蕩，找不到任何額外的發現。
　　但腹下的位置，卻明顯多出了壹個虛幻的景象。
　　平靜的湖面，湖面之下有縱橫交錯的管道。
　　是玉池！
　　不得不說，這個發現對於天玄界而言，是壹個極其重大的突破。
　　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只要沒開始種道，道種就絕對不會出現在體內的。
　　而現在老者體內的玉池雖然虛幻朦朧，並不似真正道種那樣有著清晰真實的感覺，但的的確確就是玉池無疑。
　　不僅如此，在這個虛幻的玉池之中，有壹點火紅色的光點正在壹亮壹暗閃爍不定。
　　正是火屬的本命神文！
　　“本命神文與水面都是安靜非常，秋毫無犯……”
　　許崇腦中開始快速分析，“虛幻的玉池並沒有真正存在於他體內，所以沒能力驅逐火神文？”
　　“不，應該不是。”
　　“這玉池雖然虛幻，但遠比火靈兒體內的壹閃而逝要更加接近於真正的玉池道種。”
　　“連那種壹閃而逝的出現，都能提供大量的力量來增強勁力，這種虛幻卻始終維持的狀態，沒道理驅逐不了壹個剛凝形的本命神文。”
　　“所以……”
　　許崇忍不住心頭振奮，“本命神文和道種，本來就是可以共存的！”
　　這時，老者已經鎮定了不少，自覺剛剛說的不夠清楚，於是再次開口解釋：“啟稟攝政王殿下，下官剛凝成本命神文，它就突然消失在了體內，現在的話，雖然能感應到它還在，卻根本沒辦法調動它的力量。”
　　毫無疑問，這句話讓許崇的猜想又壹次得到了印證。
　　能感應到，就代表神文仍舊隸屬於男子，只不過被虛幻的玉池所隔絕，無法調動其中的力量。
　　隔絕比驅逐更難。
　　既然道種能夠隔絕神文，就壹定擁有驅逐神文的力量。
　　之所以不驅逐，是因為沒必要。
　　至此，道種與神文共存已經不用質疑了。
　　“很好，妳的情況對我有很大的幫助。”
　　許崇笑著對男子點了點頭，“等到新的修煉體系研發出來，會按照功勞分配功勛。”
　　“功……功勛？！”
　　老者猛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功勛不是貢獻。
　　貢獻只能拿來換功法、換寶藥法兵之類。
　　而功勛，可以換爵位。
　　只有像謝長青那樣，在朝廷與太平道的對立之中做出了卓越貢獻的人，才有機會得到功勛。
　　毫不誇張的說，在曾經的天玄界，官職沒到從三品往上，根本是想都別想。
　　而在白玉京，因為反賊的概念已經完全不存在了，理論上想要獲得功勛變得更加艱難，需要幾代人乃至十幾代人所積累的政績疊加到壹起，才有希望在朝廷的評估中獲取功勛。
　　萬萬沒想到，遷徙過來才幾年，就撞到了賺功勛的機會！
　　“謝……謝攝政王殿下！”
　　老者激動到老臉通紅。
　　“嗯。”
　　許崇微微頷首，轉而看向旁邊的少年。
　　少年大概十三四歲，面色比起老者要平靜的多，眼中也只有崇拜，並沒有什麽畏懼。
　　“陰陽神宮陽脈初代弟子姜信天，參見攝政王殿下。”
　　少年似模似樣的拱手下拜。
　　“皇族成員麽，怪不得……”
　　許崇點了點頭，“免禮。”
　　“稟殿下。”
　　姜信天直起身子，道：“弟子也修成了火神決，但本命神文剛壹凝聚就散開了。”
　　“散開？”
　　許崇皺了皺眉，“不是消失？”
　　“弟子確定不是。”
　　姜信天搖了搖頭，“壹是因為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二是……本命神文散開的同時，弟子突破到了開竅壹重。”
　　“嗯？”
　　許崇雙目壹凜，問：“什麽功法突破的？”
　　“沒有功法。”
　　姜信天回答道，“弟子修煉的是正陽勁，但突破開竅壹重好像跟正陽勁並沒有什麽關系，竅穴之內的勁力也沒有正陽勁的特性。”
　　“莫非……”
　　許崇想到了壹個可能，也不再多問，直接如法炮制開始探查姜信天的體內。
　　果然，姜信天的體內既沒有任何火神文的痕跡，也並沒有像老者那樣，出現壹個虛幻的道種。
　　這代表火屬的本命神文，的確是消散了的。
　　對此，許崇也並不意外，只是將發絲分散成更多更細微的觸手，找到了姜信天打開的那八十個竅穴。
　　“這！！！”
　　觸手剛壹探入這八十個竅穴，許崇就被自己感應到的情況驚住了。
　　姜信天沒猜錯。
　　這些竅穴裏，並沒有如同液態的勁力存在。
　　而是壹個個被縮小了很多倍，同樣在明滅不定的火屬性神文！
　　換言之，姜信天的境界是開竅壹重沒錯，但支撐這個境界的根本，已經從勁力替換成了五靈境的神文！
　　“轉換力量本質，以神文代替勁力，可以直走開竅、通脈、洗身，乃至種道之路？”
　　許崇不可抑制的冒出這個念頭，但很快就被他否定。
　　如果只是這麽簡單的化，那站在內閣裏的就不只是壹老壹少兩個人了。
　　雖然他沒插手內閣是怎麽操持神文修行之事，但毫無疑問，以內閣的行事作風，不可能粗糙到放過這麽基礎的方向。
　　所以，這裏面壹定還有什麽關隘。
　　“妳的結論是什麽？”
　　許崇微微偏頭，看向壹邊始終面帶笑意的張順義。
　　“回殿下，下官的結論是……”
　　張順義咧開嘴，眸光雀躍：“兩種修煉體系的融合，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