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壹等果位的必備條件！

　　許崇手臂的那壹下閃爍，水雲子等人看的很清楚。
　　幾乎是瞬間，他們就同時想到了壹個東西。
　　“敢問道友……”
　　土三山滿眼都是不敢置信，遲疑的問道：“剛剛那……可是空間權柄？”
　　“正是。”
　　許崇點了點頭。
　　“！！！”
　　三人駭然失色。
　　事實上，他們在知道許崇只有三等位格後，就壹直在揣測許崇到底是憑借了什麽能行走大墟的。
　　第壹個想到的，自然是天玄界的特殊修煉體系。
　　然而這個猜測，很快就被排除。
　　無論是許崇的講解，還是那幾套完整的功法，都找不到任何能在大墟行走的依憑。
　　剩下唯壹有可能的，就是某種技巧。
　　就像五靈界壹樣，除了五行神文的根本修行，還誕生了許許多多運用神文的技巧。
　　或許許崇也是掌握了某種高等的技巧，能讓天玄界看似較為低端的修行體系，發揮出遠超原本的力量。
　　萬萬沒想到，居然是空間權柄……
　　“呃……”
　　許崇楞了楞，有些疑惑道：“怎麽了，空間權柄有什麽特殊的嗎？”
　　三人的反應這麽大，是他完全沒預料到的。
　　畢竟之前的交流之中，對方也提到過壹個‘生命權柄’，卻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反應。
　　而且跟他交手過的薩羅，雖然沒掌握空間的權柄，但也竊取了壹些皮毛。
　　這導致許崇還以為，空間之力很是稀松平常，哪怕無法形成權柄，也該多多稍稍能運用壹些。
　　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麽壹回事。
　　“特殊？”
　　土三山勉強平靜了壹些，與另外兩人重新坐下，苦笑道：“不是空間權柄特殊，而是所有權柄都特殊。”
　　話音未落，許崇的精神就為之壹振。
　　他之所以掌握權柄，是因為兩門旁術在他升格的時候跟著壹起升華，所有變化和關聯都壹概不知。
　　雖然面板的存在讓他能夠強行提升權柄的掌握程度，但對怎麽去掌握新的權柄，屬於是毫無頭緒。
　　如果能在五靈境找到答案，那就是最好不過了。
　　不。
　　甚至……
　　真實意誌指引他來此，就是因為這個也說不定。
　　“我們三個壹輩子的震撼都沒有今天多。”
　　火不凡深深吸了口氣，了然道：“怪不得妳能行走大墟，有空間權柄在，完全可以隨身攜帶大量的物資來補充消耗，而且跨越幾十萬裏的距離沒有絲毫難度。”
　　“不過看起來，姜道友似乎不怎麽了解權柄的本質。”
　　水雲子朗笑壹聲，“這個我知道的多壹點，就我來說吧。”
　　“固所願也。”
　　許崇壹擡手。
　　“事實上，權柄也可以看做是規則的壹種。”
　　水雲子斟酌片刻，緩緩道來：“除去最為特殊的長生規則外，五靈境的五行輪轉，自在天的言出法隨等等，都是大墟本就有的規則之壹。”
　　“規則的種類極其繁多，有強有弱，散布在整個大墟之中。”
　　“當然，大墟中的絕大多數區域，規則都很稀薄，只有凝聚到壹定的程度，才可以外顯其威。”
　　“像三十三環天，就是三十三種不同規則的凝聚之地。”
　　“而個體掌握的種種技巧，也都可以看做是規則，比如先跑步再跳躍，就能跳的更高，比如計算角度對著天空射箭也能射中目標，這些都是規則的壹種。”
　　“只不過這些規則，大多數只能被借用，無法被竊取。”
　　“而少數壹些可以被竊取的規則，則又太過晦澀艱奧，只是簡單的借用，便足以誕生出壹門強大的技巧。”
　　“壹旦竊取到絲毫，更是能讓這門技巧發揮出神鬼莫測的能力，如土道友憑空造物的手段，就是竊取了那麽壹點點五行輪轉的規則。”
　　“至於權柄，則是在規則竊取到足夠多之後，才會發生的又壹次質變……”
　　說到這裏，水雲子忍不住再次驚嘆的看了壹眼許崇，“姜道友在掌握空間權柄之前，應該就已經習得了壹門極其強大的空間技巧吧？”
　　“正是如此。”
　　許崇坦然點頭，“這門技巧讓我度過了諸多危機，沒有它的話，我很難活到現在。”
　　“那就對了。”
　　土三山嘆息不已，“空間規則相比起其他規則來說，更加難以竊取，因為它無處不在，無形無質，根本沒有任何外在表現，連觀摩都做不到，同樣的道理，壹旦能竊取到空間規則形成權柄，其強大往往也是其他權柄所無法比擬的。”
　　許崇沈吟半晌，突然問道：“個體有沒有可能掌握完整的權柄？”
　　“完整的權柄？”
　　火不凡被嚇了壹跳，哭笑不得道：“姜道友還真是語出驚人……完整的權柄，就代表了除了妳之外，整個大墟的任何地方任何個體，都不再占據這個規則壹絲壹毫，如果真有誰做到了，那他甚至都不算壹等位格，直接就是規則化身了。”
　　“這樣麽。”
　　許崇點了點頭，不經意的瞟了壹眼上空。
　　“其實……”
　　已經沈默了有壹會兒的水雲子突然開口，“在我族中的密錄裏，天帝提到了壹個關於壹等位格的秘密，跟權柄有關。”
　　“什麽？”
　　土三山和火不凡齊齊壹楞。
　　“這件事，以往只有五靈境突破到玉仙的人才會被告知，五色神鳥壹族並非有意隱瞞。”
　　水雲子的臉上露出壹絲掙紮之色。
　　“玉仙麽……五靈境已經很久都沒有人突破玉仙了，我也只是有嘗試的機會，未必就真的能做到。”
　　土三山面色壹苦，安撫道：“水道友不用糾結，此事既是妳壹族的隱秘，我等自然不會強求。”
　　“罷了。”
　　水雲子面色壹松，似乎已經釋然，“妳說的對，五靈境已經很久沒有玉仙出現，若是我再藏著掖著，這個秘密就只能隨著五靈境壹同覆滅了，倒不如說出來，或許能對諸位有所幫助。”
　　說到後面，水雲子似有意似無意的看了許崇壹眼。
　　毫無疑問，他之所以選擇公布這個秘密，歸根結底還是說給許崇聽的。
　　“諸位都知道壹等位格，但應該都不知道晉升壹等位格需要什麽條件。”
　　水雲子環視壹圈，緩緩說道。
　　“條件？”
　　火不凡愕然，“難道不是實力達到了就能突破嗎？”
　　“不。”
　　水雲子搖了搖頭，“在壹等位格之下，的確是實力夠了就可以。”
　　“但壹等位格，除了實力是基礎條件外，還必須要具備兩個額外的條件。”
　　“第壹個，果位還有空缺。”
　　空缺？
　　三人齊齊面露茫然，沒能理解這個說法。
　　“無論虛無還是真實，壹等位格，也就是果位，數量都是固定的。”
　　水雲子繼續說道，“壹旦所有果位都被占據，那二等位格就永遠無法晉升到壹等位格，無論他有多強，無論他原本有多大晉升的把握。”
　　“果位……”
　　許崇心神搖曳，忍不住問道：“果位有幾個？分別又是哪些？”
　　“真實果位跟虛無果位壹樣，都有五個。”
　　水雲子回答道，“無量，無相，無妄，無定，這是目前已知的虛無果位，應該都已經被占據，還有壹個五行天帝也無從得知，或許早就存在，或許至今沒有誕生。”
　　“這些稱呼……”
　　許崇瞇起雙眼，“難道果位跟果位之間，並不是壹樣的？”
　　“姜道友果然智慧過人。”
　　水雲子點了點頭，“無量乃永不枯竭，無相乃永不顯露，無妄乃永不沈淪，無定乃永不停滯……這是天帝留下來的描述，至於其代表的具體含義，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別的都還好，但永不枯竭這四個字，讓許崇想到了自己的吞噬天賦，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
　　“那真實壹方呢？”
　　火不凡急切的問道。
　　“五行天帝為太始果位，善無是太極果位。”
　　水雲子繼續說道，“關於太極果位，天帝並沒有多加贅述，而太始的話，天帝的描述是‘永遠維持在最初的狀態’……當然，壽元並不被包含在內。”
　　“也就是說，五行天帝自從摘得果位的那壹刻開始，面貌、力量、肉身，都得到了永久的固定，哪怕臨近壽終，也擁有著巔峰的力量？”
　　土三山若有所思，以自己的理解翻譯了壹下。
　　“應該就是這麽個意思。”
　　水雲子微微頷首。
　　“不對啊……”
　　火不凡突然皺了皺眉，“不是還有三個嗎？”
　　“他們三位是環天破滅後才晉升的，天帝接觸的不多。”
　　水雲子搖了搖頭。
　　許崇的瞳孔猛地壹縮，“三個壹等果位？！”
　　“不好意思，我忘了姜道友還不知道這個。”
　　火不凡撓了撓頭，道：“大墟之中，有三個壹等位格的真實個體在不斷遊走，囚禁壹切他們遇到的虛無。”
　　話音未落，許崇已經明白了過來。
　　這不就是那兩頭虛無之芽提及的麽，三個極其恐怖，囚禁了大量虛無的真實……
　　沒想到居然是壹等位格。
　　“這不太合理。”
　　許崇皺了皺眉頭，“三個壹等位格，比環天最巔峰之時還多出壹個，為何我們真實的處境依舊不見起色？”
　　“他們不壹樣。”
　　水雲子嘆了口氣，道：“他們喪失了作為真實的智慧，只保留了敵視虛無的本能，除了將遇到的壹切虛無囚禁於體內，他們無法作出任何更有利於真實的舉動。”
　　“喪失了智慧？”
　　許崇心中壹驚，“為何會如此？”
　　“具體的不知道。”
　　水雲子搖了搖頭，“五行天帝猜測，這三位都是曾經的環天天帝，而且都掌握了部分空間權柄。”
　　“環天破碎之時，他們為了力保最後壹絲真實不失，選擇將各自的環天崩散化為養分，借之強行突破壹等位格。”
　　“可惜，真實意誌的反噬，讓他們徹底喪失智慧，淪為了真實不像真實，虛無不是虛無的狀態。”
　　水雲子面露感慨：“與其說他們是活著的天帝，倒不如說是三具占據了位格的真實軀殼。”
　　怪不得能比五行天帝活的還久，感情就不是活著的……
　　許崇嘖嘖稱奇。
　　“不過也不能說他們做錯了。”
　　土三山的眼中閃過壹絲欽佩，“在那種危急時刻，他們的環天又無法像五行天那樣作為單獨世界留存下來，能想到這種辦法，並毫不猶豫的付諸行動，可以稱的上無愧於天帝之名。”
　　“是啊。”
　　火不凡笑著點了點頭，很是認同道：“有他們在，縱然妳我甚至五靈境都不在了，大墟之中也依舊有真實存在，說不定哪天他們就成了人形的世界，孕育出真實的希望。”
　　也許是氣氛到了，也許是意境到了，包括許崇在內的四個人不約而同的舉杯。
　　“敬我真實先賢！”
　　“敬先賢！”
　　“……”
　　四人壹飲而盡。
　　“好了，茶也喝了，妳該說說第二個必備條件了。”
　　火不凡性子跳脫，用壹句話破壞了氣氛。
　　“……”
　　水雲子明顯沒反應過來，楞了楞才繼續說道：“壹等位格的第二個必備條件，就是權柄。”
　　“來了！”
　　許崇心中壹提。
　　“只有將某壹種規則，竊取到兩成以上，才會得到冥冥之中的果位認可，降臨於身。”
　　水雲子深深的看著許崇，“這個條件，目前的話只有姜道友有這個希望。”
　　“兩成……”
　　許崇心中壹喜。
　　空間權柄已經無法提升了，很明顯剩下的九成九要麽已經被個體竊取，要麽就散布在五靈境、白玉京或者大墟之中。
　　不過光明權柄可以啊。
　　只要能獵殺足夠多的虛無，用神元提升簡直可以說是手到擒來。
　　水雲子三人對視壹眼，當即長身而起，齊齊下拜。
　　“三位何故如此？”
　　許崇也連忙跟著站起來，避開方位。
　　“方才我觀道友眼中有喜色閃過，可是對晉升壹等位格有不小的把握？”
　　水雲子帶著希冀問道。
　　“這……確實有些把握。”
　　許崇想了想，決定還是坦然壹些。
　　“果然如此！”
　　火不凡雙眼壹亮，“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
　　“粗鄙。”
　　土三山瞪了火不凡壹眼，然後壹臉誠摯的看向許崇：“若道友願留在五靈境，我三人……不，整個五靈境，願以道友為尊。”
　　“……”
　　許崇壹陣愕然。
　　他想過這三人壹定有什麽忙要讓自己幫，或者是更多的天玄界功法，或者是分享竊取權柄的方法。
　　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讓自己留下來當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