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楊雄:我踏馬虧大發了啊!
長生從狗官開始 by 吾心如故
2024-6-22 09:08
臥槽?
什麽意思?
葛萬山沒聽懂,但許崇的驚駭讓他很是受用,“這是秘武,我取名為貪光。”
“秘武?”
許崇穩住心神,看著空無壹人的主位問道:“是武技進階後的叫法嗎?”
“沒錯。”
葛萬山的身形慢慢顯露,表情有些得意,似解釋實顯擺道:“我自創疾影步的初衷,只是為了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更好的隱藏自身,它的理念和方向能支撐到秘武層次,這是我也沒能想到的。”
“這……這太珍貴了。”
許崇面露掙紮,片刻後壹咬牙,將珠子雙手送上,“屬下無功不受祿,還請大人收回。”
“好端端的大男兒,別這麽婆婆媽媽的。”
葛萬山不虞的擺了擺手,“這只是疾影步罷了,才1點貢獻,而且想要練成貪光,並非壹朝壹日之功,哪怕妳悟性再高都不行。”
“這……好吧。”
許崇收回珠子,再次壹禮。
剛剛他是真的想要把疾影步還給葛萬山,並非惺惺作態。
因為,他已經知道了‘疾影步’這三個字。
只要知道名字,他完全可以用無相衣改變形象,隨便去哪個地方,找人用錢買就行。
那樣的話,無論是誰,都不知道他許崇會這壹招!
至於能不能練成,他倒是並不擔心……靈源之下,眾功平等。
“可惜推辭不掉……不過也不算太壞,就算再多人知道我得了疾影步,只要我壹直假裝沒練成,同樣可以隱瞞貪光的存在!”
許崇如是想到。
“不過說真的。”
葛萬山再次開口,語氣有些唏噓,“若是有朝壹日妳能將這們武技推至旁術的層次,我死也能瞑目了。”
“旁術?”
許崇心神震動。
原來旁術不是武技的別稱,而是武技進階兩次之後的稱呼!
那這麽說的話,正法這個稱呼,也是功法進階兩次之後的了?
正想著,葛萬山給出了答案。
“嗯,像妳練的折風手,總指揮使大人已經將之推至了旁術的層次。”
“功法之上是真功,真功之上是正法,武技之上是秘武,秘武之上是旁術。”
“還有開竅、通脈、通脈之上的……哦,妳還不是貴籍。”
葛萬山搖了搖頭,顯得唏噓不已,“有些時候我會想,前路如此無窮無盡,人活壹世,別說走到盡頭了,能否看壹眼盡頭的風景都是個未知數……”
許崇沒說話。
他從葛萬山身上感受到了壹股濃濃的無力。
“哦,我不該跟妳說這個的,若是妳能成為總指揮使的關門弟子,勢必能看到比我更遠的風景。”
葛萬山失笑,揮了揮手:“去吧,折風手我幫不了妳什麽,疾風步的話,若有什麽不懂之處,可以來問我。”
“是。”
許崇抱拳告退。
沒過多久就回到了自己所在的房間。
剛壹回來,許崇馬不停蹄的將珠子貼在了眉心。
如同之前那般,清涼之意出現,信息不停灌入腦海。
過了片刻,許崇睜開雙眼,目光愕然。
對敵的閃轉騰挪,只是疾影步所附帶的效果,其真正主打的還是壹個潛形匿跡。
而練法,居然真的跟那個電影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起初都是需要靠視覺盲區,同時盡量減少移動所帶出的動靜,來完成藏身的目的。
只不過疾影步躲的不僅僅是壹個人視覺盲區,想要精進,就需要不斷增加人數。
不得不說,這是很有科學依據的……
可怎麽到了秘武層次,突然就開始玄幻了起來呢?
想起葛萬山隱身的那壹幕,許崇百思不得其解。
非要用科學來解釋,那就是偏轉光線形成視覺上的錯覺……這已經不科學了。
“不……應該說玄幻的是勁力才對,對於勁力的應用思路還是很科學的。”
許崇若有所思。
勁力的用處有很多。
流轉於身,可提升肉體強度,加快恢復能力。
加持於拳腿,可爆發遠超肉體的力量。
而武技,就是在這個基礎上再度開發出更神妙的應用。
比如折風手。
就是通過調配兩手以及肩背處各個竅穴和經脈的勁力輸出配比,來達到更強的力量增幅。
疾影步也壹樣,只不過勁力配比改成了雙腿和腰腹。
許崇搖了搖頭,當下也不再多想,就這麽在室內練起了疾影步。
顧名思義,疾影步的訣竅在壹個影字。
雖然是室內,不過南北通透的良好光照,同樣給室內制造了練習條件,晚上的話,點幾根蠟燭就行。
就這樣,壹晃五天過去。
年關到了。
依照往年慣例,所有人都有為時三天的年假。
有家的回家,沒家的去了城裏消費。
諾大的千戶所陡然冷清了下來,只剩下大貓小貓十來只。
許崇並沒有回滄瀧,壹來是時間太短,二來是回去也不知道做什麽。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楊雄也留了下來,並且還找上了門。
咚咚。
“許小旗可在?”
楊雄呼喚了壹聲。
許崇有些不明所以。
二人雖然壹直保持著從屬關系,可楊雄自黑獄出來後,壹次都沒有找過他。
哪怕碰面撞上,也都是面無表情錯身。
怎麽葛萬山壹離開所裏,就找了上門?
報復的話不太像,除非楊雄敢自絕於葛萬山。
帶著好奇,許崇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別擔心,我不是來找妳麻煩的。”
楊雄抱著兩壇子酒倚在門框上,壹壇開了,壹壇沒開。
說完,楊雄把泥封未開的那壇酒丟給許崇,自己則轉身走向點將臺,壹邊走壹邊喝酒。
許崇接住酒壇,跟著走了過去。
“不管妳信不信,我雖然討厭妳,但還沒到恨的程度。”
等許崇走到身邊,楊雄咕咚壹口,也不擦嘴角,“那幾個校尉說了,妳在千戶大人面前,並沒有落井下石。”
“又不是什麽深仇大恨,沒必要。”
許崇無所謂道。
“確實……”
楊雄點了點頭,“可有的時候,別說有深仇大恨了,就是摯愛親朋,該下手時妳也不得不下手。”
“就像我。”
“上壹刻在青樓摟著花魁,下壹刻帶隊抄了自己的家。”
“妳要說他們做錯了吧,無非就是把昏迷的人從院裏擡到了床上,妳要說他們沒做錯吧,那人偏偏是個反賊。”
“我能怎麽做?”
“要麽大義滅親,要麽壹起死。”
“壹家子妻兒老小,就這麽被我當場擊斃。”
“沒辦法,當場打死,死就死了,不打死,那就是生不如死。”
楊雄神態微酣,似乎是醉了。
許崇緊緊的皺著眉頭,覺得此刻的楊雄很不正常。
這種事,是隨隨便便能說給外人聽的嗎?
“反正,他們死了,我因抓捕反賊獲得了壹筆貢獻,後來成功通過考核,晉升總旗。”
“總的來說,應該還是賺的吧?”
“妳覺得呢?”
楊雄扭頭,看向許崇。
許崇沒說話。
“呃……妳不喝酒的嗎?”
楊雄楞了楞,瞥了壹眼許崇手上的酒壇,“這極意釀可是京城裏才有的好東西,喝下之後腦子越轉越快,於武技的修煉大有裨益,說不得妳的折風手就能再進壹步。”
“不是不喝,是不敢喝。”
許崇搖了搖頭,“害人之心我沒有,防人之心我不能沒有。”
“直娘賊。”
楊雄咧了咧嘴角,轉過頭去咕咚又喝了壹口,“妳他媽居然不喝,我虧大發了我……”
“嗯?!”
許崇心中壹沈。
這個酒真的有問題?
“酒的確是好酒,並沒有摻別的東西。”
楊雄自顧自的說道,“只不過腦子轉得越快,妳就越想找人說話,什麽話都想說,通脈武者也忍不住。”
“就像我剛剛跟妳說的這些,還有我現在說的這些。”
“如果我沒喝這個酒,我是不會說的……太丟臉了。”
“妳如果喝了,肯定也會把壹些傷心事告訴我。”
“唔……妳只是開竅,恐怕會當著我的面哭出來。”
“哈哈哈哈!他媽的……”
說著,楊雄低聲罵了壹句,似乎是在罵自己。
可他喝酒的動作卻是依舊不停。
“這個酒,誰給妳的?”
許崇瞇起了雙眼。
“還能是誰,段遠明段府君咯。”
楊雄的語氣有些羨慕嫉妒恨,“妳小子,運氣是真他媽好,明明資質爛的跟狗屎壹樣,靠壹手折風手,居然能讓千戶大人和府君大人都這麽青睞,我怎麽就沒妳這運氣呢?”
果然是段遠明!
許崇心中猛地壹沈。
在聽到極意酒只有京城才有的時候,他已經有所懷疑了。
現在更是得到了楊雄的親口承認。
他到底想幹什麽?
沈吟片刻,許崇開口問道,“府君大人要送我酒的話,為什麽還要通過妳?”
“不是通過我,是通過千戶大人。”
楊雄搖了搖頭,“本來是千戶大人壹壇,妳壹壇,千戶大人說他用不著,讓咱倆喝了,應該是讓咱倆壹笑泯恩仇的意思……踏馬的,我真是血虧啊,想引妳出醜來的,結果自己出醜,真是沒地兒說理。”
通過葛萬山轉交的?
許崇松了口氣。
如果是這樣的話,整件事情就合理了起來。
段遠明送酒給葛萬山,讓葛萬山轉交壹壇給自己。
如果自己酒後找人吐露壹些東西,只要牽扯到洞天碎片或者衛無邪,消息肯定會傳回他那兒。
如果沒有也無所謂,至少這個舉動能交好葛萬山,順帶著交好自己。
總的來說,這只是隨手下的壹步閑棋,目的性並不強烈。
之所以變成了楊雄來送酒,純粹只是個巧合罷了。
“大人喝多了,屬下……”
許崇正打算告辭,突然被壹個動靜吸引著看了過去。
掛在楊雄腰上的令牌,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通體血紅,且朝著壹個方向揚起,似乎有根線系在上邊拉扯。
“我沒喝多,這點兒酒怎麽可能喝多,我只是想說話罷了。”
楊雄不屑壹笑,“章華酒神的名頭,可是在我頭上掛了好幾年都沒被奪走。”
“大人。”
許崇戳了戳他。
“我說我沒喝多就沒喝多,妳這人……”
“不是酒,是令牌,大人的令牌飄起來了。”
許崇打斷楊雄。
“飄起來?笑話,無端無故令牌怎麽會飄……嗯?!!”
話說到壹半,楊雄猛地壹僵,豁然低頭,“有任務!”
“應該是。”
許崇點了點頭。
“這個力度,是千戶大人急召!方向府城!”
楊雄的酒意像是突然清醒了過來,拔腿欲走。
不過剛擡腿他就停了下來,狐疑的看了壹眼許崇。
只見許崇腰間的那枚令牌安靜的掛在那兒,既沒有變色,也沒有揚起。
“踏馬的!千戶大人對妳是真好……”
楊雄極為郁悶的罵了壹句,扭頭走了。
不僅是他,還留在千戶所晉升的十來個人,都從各自所在樓層沖了出來,快速穿過大門而去。
百戶,總旗,小旗,校尉……
除了許崇之外,似乎所有層級都接到了緊急召集。
許崇皺了皺眉,回房打開了北面的窗戶。
十余騎血衣怒馬狂奔而出。
除此之外,屯軍所那邊更誇張,浩浩蕩蕩數千騎開出來,看方向跟血衣衛壹樣,都是府城。
而府城的南門之外,遠遠能看到壹隊人馬臨風而立,當前二者壹著赤紅血袍,壹著玄色官服。
不出意外應該就是葛萬山和段遠明了。
許崇若有所思,警惕之心散去。
既然段遠明自己也要出動,那就不是調虎離山,針對自己的陰謀了。
不過,血衣衛連同屯軍所還有府衙壹起出動……莫非像上次那樣,太平道有什麽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