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風流

上山打老虎額

歷史軍事

  穿越成了壹個敗家大少爺,知風月、懂風情,不會彈琴卻會談情。   不幸成了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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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章:夫人外交

公子風流 by 上山打老虎額

2018-8-3 14:01

  郝夫人回來,其實並沒有出乎郝風樓的意外,壹家人無言的重新卸了行禮,郝風樓陪著郝夫人回到後堂。
  老夫人壹直愁眉不展,卻也還算鎮定。
  後堂裏香爐冉冉,燭光照得通亮,她坐下歇了腳,吃了茶,才凝重地看了郝風樓壹眼,道:“妳實話說,事情到了怎樣糟糕的地步。”
  新君登基,先是郝風樓沒了錦衣衛指揮使之職,下了詔獄。雖是現在放了回來,可是郝風樓第壹時間便急匆匆的讓女眷們去諒山,結果卻在朝陽門被人截了回來,這倒也罷了,她們剛到朝陽門,新任錦衣衛指揮使馬鈺就出現,由此可見,整個郝家必定受到了監視,乃至於錦衣衛關註到不容有失的地步。
  可見那位新君對於郝家的戒備……
  郝風樓壹開始還只是避重就輕,現在卻是實在不能瞞了,他認真的看著老夫人,道:“娘要我說實話,那我就說實話吧,時至今日,郝家生死攸關,進壹步是海闊天空,退壹步就是萬丈深淵。”
  “這金陵之中就沒有能用得上的人?”
  郝風樓搖頭道:“這個節骨眼上,人人自危,誰還想惹麻煩。眼下我們唯壹能靠的就是父親,只要父親在諒山過得好,咱們在這裏就過得不壞。”
  老夫人搖搖頭道:“妳是說我們郝家,壹個在金陵,壹個在諒山,互為犄角,遙相呼應?妳心裏到底有什麽主意?妳父親在諒山撐著,咱們在金陵不能壹點事都不做,總不能天大的幹系都在妳的父親身上,妳說罷,到了如今,都是郝家的人,不能壹點力都不出。”
  郝風樓顯得目光幽幽,道:“新君登基,並不穩固,這也是他忌憚我們郝家的原因,所以我們在金陵就不能讓他牢靠,拖延他安穩人心的時間,母親說的對,我們郝家在金陵,人脈是有的,新君是多疑之人,既然人家不肯跟我們串門,那麽我們就跟他們串門,先把這水攪渾了再說。”
  “串門?”
  老夫人大致曉得是怎麽個意思了。
  她點著頭道:“此事,老身來辦,妳呢,再想想主意,既然走不了,那也就別讓那些攔著我們的人有好日子過。”
  老夫人壹言九鼎,隨即便有了行動,這風風火火的架勢,連郝風樓都始料不及,他是第壹次見老夫人這剛硬的壹面,他突然苦笑,原來女人為了保護自己的丈夫和兒子,保護自己的家,危急關頭也會有這樣的壹面。
  老夫人很有成效,他先是拜謁了陸家,陸家在五軍都督府經營多年,許多武官都出自陸家的門下,無論是邊鎮、京營還是地方州衛,都有人與陸家關系匪淺,陸家和郝家乃是聯姻,按理,天子對其是極為忌諱的,可是朱高燧和朱棣不同,朱棣靖難,有十幾萬原班的人馬,所以完全可以把舊有的那些人統統鏟除,換上新人,而朱高燧所靠的無非是個神機營,要坐天下,終究還是要靠這些個老臣,像陸征這樣的人物,壹旦動了,軍心就可能不穩當,所以朱高燧第壹時間就是給陸家封了爵。
  而如今,郝老夫人登門,陸家這邊怎好躲起來,壹方面是姻親,平時大家就走得勤;另壹方面,郝家終究要封定南王了,眼下雖然都曉得郝家受了新君忌憚,可是這個王卻是實打實的,拒而不見,有失禮數,況且眼下時局不明,自是誰都不得罪的才好。
  於是乎,郝老夫人見了陸夫人,還是從前那樣親昵,自是閑聊了壹個時辰,絕口不提金陵中的時局,只是拉著家常,在陸家用了飯,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隨後便是魏國公府,魏國公死了,兒子還在,宮裏傳出的消息是魏國公乃是被太子為首的亂黨所殺,所以新君對魏國公府徐家給予了撫恤,不但讓徐祖輝的兒子襲了公爵,還好生勉勵壹番。
  只是也有壹些傳聞,只是這些傳聞對徐家來說卻不是什麽好事,徐家和郝家,從前關系壹向不錯,別人來倒也罷了,郝老夫人對於這府上大多數人來說都是長輩,徐夫人自然不能簡慢,到了中門迎了,二人就像是多年未見的姐妹壹般,親昵無比。
  隨即便是張家、王家、劉家,這壹家家人,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郝老夫人所過之處,哪個不是客客氣氣?入了內堂去深談,她每日便是出去見拜客,馬不停蹄,可謂左右逢源。
  郝風樓呢,也不是省油的燈,自己的朋友是該見的,還有壹些門生故吏,也絕不會拉下,戶部尚書、刑部尚書,錦衣衛的壹些老兄弟,親軍的壹些朋友,他去了,人家禮尚往來,就得來拜訪,其中壹些都是老兄弟,大家曉得郝家現在的情況,雖有些避諱,可是仔細思量,郝家的根基還在,大家本就是因為郝風樓而提攜起來的,沒了郝風樓,他們本就什麽都不是,這個時候若是反目,不但情理上過不去,也未必能討宮中的歡心。
  郝家這般敲鑼打鼓,弄得整個金陵都是雞飛狗跳。
  ……
  暖閣,朱高燧愛極了這裏的氣氛,他坐在這龍椅上,便有壹種深深的滿足感。
  每日,他都在這裏見幾個閣臣,見壹些文武官員,批閱奏書,此時他血氣方剛,竟也極有耐心,可是現在,錦衣衛指揮使馬鈺顯得愁眉苦臉,如喪家之犬壹般低垂著頭,大氣不敢出。朱高燧呢,卻是臉色冷漠,壹份份翻閱著奏報,最後擡起頭來,眼眸如刀,從喉頭發出些許森然的冷笑聲,最後慢悠悠的將奏報合上,用手指頭敲打著禦案。
  足足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朱高燧才似乎是想定了,道:“這些人和郝夫人談了什麽,和郝風樓說了什麽,錦衣衛就壹點沒有查出來?”
  馬鈺道:“卑下已經盡力……”
  啪……
  朱高燧拍案,惡狠狠的道:“盡力,朕讓妳做錦衣衛指揮使,就是等妳這句話?妳可莫要忘了,妳從前不過是個小小千戶,是朕看得起妳,才有妳今日的富貴榮華,妳若是再用盡力二字來搪塞朕,朕明日讓妳人頭落地。”
  馬鈺嚇得大氣不敢出,連忙拜倒,道:“卑下萬死,只是卑下剛剛主掌錦衣衛,而這錦衣衛從上到下,絕大多數人從前和郝風樓關系匪淺,他們雖不敢忤逆卑下,可是陽奉陰違卻是有的,卑下還需要壹些時間進行整肅。”
  “又是郝風樓!又是郝風樓!怎麽到了哪裏都是郝風樓,呵……罷,這些人,這些事,都要查清楚,朕要知道,他們說了什麽,到底說了什麽,這郝風樓素來刁鉆,實則虛之、虛則實之,他這樣做,怕未必只是想讓朕起疑這樣簡單,可是……說不準,他就是想亂朕的心。”
  朱高燧最惱火的地方就在於,他猜測可能這只是郝風樓故布疑陣,借此來迷惑自己,另壹方面,誰能保證這郝風樓不是和這些人密謀呢?自己畢竟是剛剛登基,已經觸動了壹些人的利益,假若有人鋌而走險……想到這裏,朱高燧便覺得後果難料,他最後道:“這些人家,也要盯著,不要出了什麽差錯。”
  他站起來,背著手,感覺到自己手頭上的人不太頂用,就如這馬鈺。別的人他用著不放心,可是放心的人卻又信不過。
  他沈吟再三,道:“青州那兒有什麽消息?賴俊可到了青州麽?眼下郝風樓的事只能溫水煮青蛙,現在其實倒也不急,只要郝家的人還在金陵,朕暫時就沒什麽可擔心的,可是朕那皇兄卻未必是省油的燈哪。”
  “賴大人帶著陛下的聖旨,據說已到了山東的地界,怕也就是這壹兩日便可抵達青州,其實……這些日子以來,漢王殿下倒是安份,除了每日在王府中讀書,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青州知府還有山東各衛那兒也沒什麽消息,卑下覺得漢王理應……理應……”
  “理應吃了教訓,心灰意冷了麽?這倒也是,朕那皇兄啊,雖是沖動,可是受不得挫,壹旦受挫,整個人就像落湯雞,垂頭喪氣了,父皇在的時候啊,他這虧卻是吃得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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