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風流

上山打老虎額

歷史軍事

  穿越成了壹個敗家大少爺,知風月、懂風情,不會彈琴卻會談情。   不幸成了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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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四十五章:快刀斬亂麻

公子風流 by 上山打老虎額

2018-8-3 13:55

  朱棣和徐輝祖的爭吵還在繼續,而且顯然偏離了主題。
  從某種意義來說,朱棣和徐輝祖確實是壹樣的人,他們都有壹個相同的經歷,就是自幼受到了徐達的悉心培養和調教。
  中山王徐達這樣戎馬壹生的人,培養出來的人自然不是什麽好鳥,他們共同的特點就是,對但凡和殺人打仗相關的東西都有濃厚的興趣。
  朱棣如此,徐輝祖實則也是如此。
  自幼就習弓馬,看著父輩們在戰場上廝殺,年紀大壹些便被帶入山林獵虎豹;再大壹些,便帶著大軍出關,橫掃大漠,此後壹個在北平厲兵秣馬,壹個在河南練兵,壹個騎兵靖難,壹個率南軍拼死抵抗,真要有壹句總結的話,無論是朱棣還是徐輝祖,他們的壹生絕大多數是在血與火的環境中成長磨礪。
  如今天下承平,對他們來說反而無所事事起來。
  只是當工部按著‘姚廣孝’的意思呈上了寺廟的草圖之後,朱棣卻來了興致。
  那壹日,朱棣正看著草圖出神,恰好徐輝祖覲見,緊接著,無盡的爭吵就此展開。
  其實壹開始,大家還是保持克制和本份的,朱棣拿著筆,塗塗改改,壹下喃喃道:“這裏該有處角樓,這樣的地形雖然是壹夫當關萬夫莫開,可是最大的弱點卻是怕奇襲,不遠處有壹處山峰可以俯瞰到這裏,雖然可以用高墻遮擋視線,不怕被人看穿堡中虛實,可是不怕壹萬就怕萬壹……”
  徐輝祖忍不住插了句嘴:“東面這裏有湖?這裏應當建壹條城墻才是。”
  朱棣冷笑:“不必這樣麻煩,太小題大做了,多布置幾個哨崗就已足夠。”
  徐輝祖道:“若是有人用船攻擊呢?”
  朱棣自信滿滿地道:“這湖四面都是山林,哪裏來的船?就算有船,可以用橫鎖封住這幾處地方,自然可以高枕無憂。”
  徐輝祖道:“陛下善馬軍,卻不知這水戰的厲害,單靠鐵鎖可以阻擋大船,卻阻不住平底小船。”
  於是爭吵就開始了,兩個人妳壹句我壹句,這個要加壹處角樓,那個非要答個哨塔,到了最後,索性二人進行攻防兵推,朱棣自然是攻,徐輝祖運氣不好,只好做防。
  朱棣托著下巴道:“若是朕有三千精卒,可由正面……”
  徐輝祖道:“陛下不用船攻東面?”
  朱棣搖頭:“對付這樣的堡壘,斷不能貽誤戰機,等到造船下水,搭建水寨,修起棧橋,三軍的士氣早已到了低谷。妳看,正面攻進去,固然是險阻重重,可是只要抵至這裏……對,就是這裏,可惜,這裏不能火器,畢竟是上山,火器多有不便,弓箭……弓箭也不成,高地上風大,面對這樣的高墻,只能用雲梯了。”
  徐輝祖冷笑道:“雲梯也不成……墻面高三丈,地面崎嶇,不足以施展開來。”
  朱棣怒道:“那就效仿北元,直接強攻。”
  “陛下,妳只有三千人……”
  ……
  雙方不斷的爭論,最後竟是將壹個草圖漸漸完善,可惜等到二人發現的時候,已發現這草圖已是面目全非,如林的箭塔、角樓、還有高六七丈的城墻,朱棣又發現了問題:“假若如此,那麽這個廟就沒有必要修了,三年也未必能完工,朕是要修廟,又不是建甕城,實在豈有此理。”
  徐輝祖驚訝地道:“陛下修的是廟?為何不早說?”
  朱棣氣出了內傷,冷冷壹笑道:“這是姚先生的廟,姚先生的廟自然要與眾不同。”
  最後朱棣嘆了口氣,又道:“人活著就像做夢壹樣,鄭和,鄭和……”
  鄭和出來,道:“奴婢在。”
  朱棣道:“將這草圖送去工部吧,讓他們力所能及,能修就修,朕倒是覺得那地方有些意思了,索性就當是朕的別院,有空閑的時候,朕要到那裏下榻個幾日才好。”
  鄭和道:“陛下,今日有些蹊蹺。”
  朱棣淡淡地道:“蹊蹺什麽?”
  鄭和道:“本來這個時候,通政司應當送奏書入宮的,可是……”
  “可是還沒送來是嗎?”朱棣興致闌珊地道:“朕知道了。”
  鄭和退了下去,不過鄭和並沒有猜錯,今日與平時格外不同,奏書倒是送來了,只是卻比平日足足多了三成。
  朱棣不得不耐心坐下,準備批閱奏書。
  徐輝祖便要告辭,朱棣先是翻開第壹本奏書,臉色卻是凝重起來,道:“不必告辭,妳留壹下,來,給魏國公加個椅子,上茶。”
  方才還在津津樂道的談論攻防,二人興致勃勃,雖有摩擦,可終究還算親密。可是轉眼之間,朱棣在徐輝祖面前又變得無比陌生起來,因為此時的朱棣,帶著壹股使人敬而遠之的端莊,神色撲簌不定,臉色凝重。
  他翻開壹本本奏書,並不提筆批閱,只是壹本本大致地掃過去,臉越拉越長。
  上書的人什麽都有,有都察院的禦使,有各部的官員,甚至還有翰林的官員參與其中。
  難得大家齊心壹致,立場相同,所抨擊的目標只有壹個,錦衣衛。
  朱棣的臉色已經陰沈到了極限,最後,他猛地將手中壹份奏書狠狠地摔落在地。
  徐輝祖不得不道:“陛下……”
  朱棣站起來,並不理他,而是背著手,在這殿中團團的轉。
  他似乎有什麽心事,臉色陰晴不定,最後,他突然吐出壹口長氣:“有人彈劾錦衣衛抗旨不尊,裁撤冗員的事,妳有耳聞吧?”
  徐輝祖忙道:“臣是知道壹些。”
  朱棣笑得更冷:“各個衙門,多多少少都在裁撤冗員,可是錦衣衛那邊卻為了這件事居然上下壹致抗命。”
  徐輝祖皺眉道:“陛下,裁撤冗員沒有錯,眼下國庫並不豐盈,確實也該裁撤壹些冗員,可是錦衣衛初立,哪裏來的冗員?”
  朱棣急躁地走動幾步,悲涼地道:“妳啊,不懂,居然還沒有看清這裏頭的玄機,其實道理是什麽,爭來無益,可是妳明白不明白,錦衣衛為何要抗命?妳再想壹想,裁撤冗員是誰倡議的?錦衣衛指揮使和漢王關系匪淺,而裁撤冗員,卻是太子壹力操辦,妳明白嗎?朕最不願意看到的事終於發生了,兄弟鬩墻、同室操戈,這是朕最不願意看到的,可是終究還是發生了。錦衣衛鬧事,目的就是太子,背後就是漢王,而現在無數奏書彈劾,目的就是漢王,背後就是太子。雙方都卯足了勁,都已經圖窮匕見了。”
  朱棣的臉上寫滿了悲哀,壹屁股無力地坐在了禦椅上,才繼續道:“朕起初還抱著念頭,希望借用漢王來制衡太子,哈……當時還自以為是高明,可是現在想來卻是愚不可及,而現如今也算是自食苦果。朕只有這三個兒子,怎麽忍心看他們骨肉相殘?”
  徐輝祖皺眉,從某種意義來說,他更喜歡漢王、趙王多壹些,可三個都是自己的外甥,他自知自己不能隨便表明立場。
  朱棣有氣無力地道:“不能再等了,不能再等了,必須快刀斬亂麻,朕給了漢王太多太多的希望,也正是因為朕的縱容,才讓他越來越不知好歹,當然,也全然不是他的錯,他身邊的那些人沒少慫恿他,錦衣衛的事根本沒有對錯,無論是對是錯,對朕都不重要,妳知道重要的是什麽嗎?”
  徐輝祖道:“陛下的意思是,最重要的是,三個皇子能夠相安無事。”
  朱棣語氣變得大了壹些:“不錯,要相安無事,就要有規矩,得分出君臣來,太子是儲君,漢王和趙王便是臣子,只有這樣才能斷了他們的非分之想,也只有這樣,兄弟之間才能和睦。”
  他重新撿起了壹份奏書,這份都察院右都禦史呈上的奏書含沙射影,暗示此事乃是漢王教唆,朱棣瞇起眼睛道:“沒了非分之想就安生了。鄭和……鄭和……”
  壹個小太監進來,道:“陛下,鄭公公給陛下辦差去了。”
  朱棣恢復了冷靜,滿是威嚴地道:“傳旨,命解縉、楊榮、楊士奇、胡廣等人,還有紀綱,對了,還有這個肇事的郝風樓壹道入宮覲見。”
  朱棣的臉上分明帶著幾分殺氣,他又補上壹句:“前幾日,有禦使彈劾丘福和王寧、紀綱的奏書,也壹並翻出來,就是那本彈劾他們放縱家奴、行為不檢的,快!”
  小太監打了個冷戰,不敢怠慢,腳步匆匆的去了。
  徐輝祖愕然道:“陛下,郝風樓也牽涉其中?”
  “怎麽?”朱棣淡淡地道:“妳想為他求情?”
  徐輝祖道:“郝風樓雖然和趙王關系匪淺,可是並不曾聽說他與漢王……”
  朱棣淡淡地道:“妳放心,朕還要用他,不過這壹次,好好敲打卻是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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