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之欲欲仙途

幕幕心

都市生活

楚若婷從混沌中醒了過來。 她掙紮著坐起,扶著欲裂的額頭,環目四顧,這才發現自己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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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狐妖

穿書之欲欲仙途 by 幕幕心

2024-5-13 20:26

  楚若婷待在昆侖墟,有雁千山照看,沒幾日便痊愈了。
  這日,她破解了雁千山布下的幾個陣法,走到檐下,看見雁千山正在擺弄棋局。
  他好像特別喜歡自己跟自己下棋。
  楚若婷趴在床沿上問他:“雁前輩,妳為什麽不讓阿竹跟妳對弈?”
  雁千山撚著棋子,淡聲道:“我以棋局破劫,阿竹不懂。”
  楚若婷了然,想必他在推演自己的宿命之劫。
  推演過程勞心勞力,她怕他困宥於此,掏出符紙揉成壹團,“啪”的扔他棋盤上。
  雁千山愕然壹瞬,那符紙冒出青煙,變成小雪人笨拙起舞。
  許是楚若婷這次靈氣註入不夠,雪人跳著跳著胳膊就斷了……
  楚若婷正想辯解為自己挽回尊嚴,就見雁千山盯著雪人,倏爾輕笑起來。
  他本是個穩重持成的人,這壹笑,眉目間的冷清立刻消弭,風神俊秀的臉上看起來多了幾分人間生氣。
  楚若婷撐著下巴,歡快地說:“雁前輩,妳就該多笑笑,別總板著臉。”
  瞧把阿竹那孩子給嚇得,只知道埋頭寫課業。
  雁千山指尖施法,將小雪人的胳膊黏好。他寂然片晌,默默取出壹張符箓,在掌心揉碎。
  然後,昆侖山便下起雪。
  楚若婷甚喜,拽來阿竹壹起打雪仗。
  雁千山側過頭,隔著紛紛揚揚的大雪,望向楚若婷。
  他下意識去看她那雙修長的腿,但那裏已被層叠的紅裙遮掩,只能瞧見纖巧的壹雙腳。
  他上移視線,女子笑容肆意張揚,是他從未見過的鮮活明亮。
  ***  ***  ***
  楚若婷趁機向雁千山討教有關出竅期的瓶頸,雁千山有問必答,她自覺修為已經穩固了。
  楚若婷帶阿竹離開昆侖墟玩了壹日,回來後,便坐在臺階上靜靜觀雪。
  這些天,昆侖墟都在下雪。
  雪花簌簌飄灑,萬籟俱寂,世界銀裝素裹。
  楚若婷伸手,接住壹片沁涼的雪花,看著它在掌心融化成水漬。
  身後傳來穩健的腳步聲,她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雁千山。
  “雁前輩,妳真的不離開昆侖墟嗎?”楚若婷每次帶阿竹出去,阿竹都高興極了。她想,雁千山如果去人間溜達,肯定也會像阿竹壹樣高興。
  雁千山搖頭:“我不喜與人接觸。”
  他甚至對生人有點厭棄。
  楚若婷懷疑他是壹個人悶久了,忘記如何與人交際。
  “雁前輩,妳莫太抵牾。其實呢,大家都是修士,雖然修煉的道法不同,但目的都是壹樣的。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楚若婷歪著腦袋想了壹會兒,撫掌而笑,“對了,山河迢迢,殊途同歸嘛!”
  “山河迢迢,殊途同歸?”雁千山看著檐前落雪,仔細咀嚼著這句話。
  楚若婷眼波流轉,站起身道:“雁前輩,妳別動!”
  雁千山:“……怎麽?”
  楚若婷猛然欺身靠近,她身上的木蘭幽香與竹葉青苦交織,絲絲縷縷地鉆入鼻腔,那氣味好似能凍結他的血液,渾身僵住。
  只見她伸出那只如柔荑般細膩的手,朝自己撫來……
  雁千山回得神,側頭躲開。
  楚若婷指尖貼著他清俊的臉龐劃過,心中發出哀嚎:差點!差點就能拿到伏羲玉了!
  她手懸在半空,順便拂落雁千山肩頭的幾片細雪,眨了眨眼,彎起嘴角,擠出壹個趨奉的笑容。
  雁千山滿面寒霜,飛快轉身步入草廬。
  楚若婷以為自己出手偷襲,惹他不高興了。朝屋裏大喊著解釋:“雁前輩,妳別生氣啊!我只是開個玩笑,沒摸到呢。”
  雁千山坐回棋盤邊,手中胡亂抓起壹把棋子,俊臉染上淺淺紅暈。
  還敢說沒摸到?明明就……摸到了!
  好在雁千山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楚若婷折了個符箓雪人,在他棋盤上跳了壹段舞,好言軟語地哄了幾句,他便不再惱了。
  經此壹遭,楚若婷知道自己和雁千山之間的實力差距仍如鴻溝不可越,想要立刻取得伏羲玉,不太可能。
  時間寶貴,她權衡利弊,準備動身前往西江。
  雁千山知她要走,立在窗前,隱含責備之意:“業精於勤荒於嬉。什麽時候回來修習陣法?”
  “我也沒有‘嬉’嘛!”楚若婷拿著蓍草在他眼前晃了晃,“忙完就過來,不用太想我。”
  雁千山還沒接話,旁邊的阿竹就先跳起來:“誰要想妳啦!快走快走!”
  楚若婷便真的走了。
  阿竹嘟嘟囔囔地扭頭,發現雁千山沈著臉盯他。正預感不妙,就聽他師尊冷冷開口:“昨天教妳的《清聖咒》背熟了沒有?”
  阿竹:“……沒。”
  ***  ***  ***
  西江地處陸域邊緣,被三大世家共同管理。
  楚若婷途徑南宮家管轄的梧州地界,家家戶戶門口都掛起了白幡。
  楚若婷細問之下,才得知南宮家主南宮允,被跗骨劇毒折磨許久後,已在昨日隕落。
  楚若婷頗為詫異。
  怎會?
  《喬蕎修真記》裏,南宮允作為南宮軒的父親,可是活到了結局啊!
  這壹刻,楚若婷深切的認知到,這壹世許多事都改變了,不僅僅是她的命運軌跡,還有許多不相幹的配角。
  過了梧州地界,往前三千裏,是狐妖的地盤——秭歸城。
  狐妖八百年前得到了天道機緣,修為在出竅中後期,本事不小。
  妖比人修煉更為逆天,也更為強大,它占地稱王,城中盡收納些妖怪精魅。
  這些年來,狐妖聰明,不去招惹修士,只奴役凡人,並且年年向三大世家進貢豐厚的靈石和寶物。
  反正死的是螻蟻凡人,三大世家睜只眼閉只眼,容留妖狐作惡人間。
  楚若婷早就看這只狐妖不順眼了,得知他身上懷有賽息壤,正好過來會壹會。
  她沒有貿然進入秭歸城,而是先來到梧州邊陲,改換布衣,頭上挽著赫連幽痕煉制的素荊釵,冒充凡人女子,混進清水鎮。
  這狐妖城主每五年要娶壹次親,對象是年輕漂亮的凡人處女。
  今年狐妖城主又要娶妻了,他們最少進貢五名女子,才能免讓狐妖城主發怒。
  周邊城鎮的凡人個個焦頭爛額,他們用盡辦法,也才找到四個適齡女子,正發著愁,楚若婷便撞了進來。
  清水鎮壹片荒蕪破敗,街上偶有幾個老弱男人,不見壹名女性。
  冷風吹起地上的泛黃的紙錢,蕭條又淒涼。
  楚若婷背著碎花包袱,在鎮裏兜兜轉轉,她好像迷了路,去問路邊脊背佝僂的老漢:“這位老伯,妳知道黛瑛的家在哪兒嗎?”
  那老漢眼底精光壹閃,忙道:“知道,我帶妳去。”
  楚若婷粲然笑了起來:“多謝。”
  她亦步亦趨地跟在老漢身後,有搭沒搭地講述,“黛瑛是我表姑,我從北麓來的。老家去年種出了靈植,立刻被那些修真世家給占據了。哎,我沒得地方去,便想來清水鎮投奔她。”
  “哦。”老漢余光瞄她,雖然荊釵布裙,但身形婀娜,五官絕色。
  他心中竊喜,又問:“小姑娘這般標致,可許配了人家?”
  楚若婷羞赧低頭,“家裏窮,尚未說親。”
  老漢徹底松了口氣,狐妖城主要的必須是處女。
  他將楚若婷帶到陋巷,圖窮匕見。嘴裏吹響口哨,下壹刻,幾個魁梧男人堵住巷口巷尾,猙獰地朝楚若婷撲來。
  “妳們是誰?妳們想幹什麽?”楚若婷花容失色,雙手卻極為配合地讓他們用麻繩捆住。
  幾人將她押上牛車,七轉八拐,來到壹座山神廟,幾人咋咋呼呼地將楚若婷推搡進去。
  楚若婷定睛壹看,這才發現廟裏已綁來四名少女。
  其中兩個紮麻花辮的哭得雙眼通紅,另外兩個錦衣女子倒是表情鎮定,看不出驚慌。
  老漢將楚若婷推到角落,獰笑道:“好了!這五個女人都是處女,城主壹定會滿意的!”
  他囑咐山神廟裏的白發老婦,“給她們拾掇幹凈,明早城主派人來迎親。”
  白發老婦應允後,這些男人退出山神廟,將周圍團團把守。
  白發老婦也不怕她們逃跑,轉身去後院準備。
  楚若婷瑟縮在山神廟的供桌下,正思忖著接下來的打算,就聽旁邊的女子溫柔的安慰她:“姑娘,妳別怕。”
  她擡眼,見是其中壹名錦衣女子。
  女子長相溫婉,聲音也是柔柔細細,“姑娘,我叫林惜蓉,妳叫什麽?”
  楚若婷結結巴巴告知自己名字。
  林惜蓉還未答話,她旁邊的環髻矮個兒少女便開口了,嗓門兒清脆,“楚姑娘,我看妳膽子也不小啊!被押進來哭都沒哭壹聲。”
  少女朝另外兩個麻花辮翻了個白眼,“這兩個哭了壹天壹夜,姑奶奶我耳朵都快聾啦。”
  “逸芙!”林惜蓉不贊同地朝她搖頭,“她們年紀還小,害怕才是常態。”
  林逸芙撇了撇嘴,目露不屑:“要我說,直接沖出去把外頭那些男人全部砍翻在地,直搗秭歸城,扒了狐妖皮!”
  林惜蓉嘆氣,朝她遞了個眼神,示意楚若婷她們還在,“慎言,慎行。”
  楚若婷表面壹臉驚惶憂愁,內心卻在盤算。
  方才兩人交談不經意透出壹縷靈氣,被她猜出二人修為大約在元嬰初、中期。她們穿著考究,涉世未深,壹看就是世家大宗門嬌養出來的弟子。
  難不成,她們也為搶奪賽息壤?
  楚若婷假寐壹夜,旁邊的兩個麻花辮女孩也哭了壹夜。
  次日天還未亮,白發老婦取來紅蓋頭,罩在五人頭上。
  對於修士來說,這樣的紅布根本不能阻隔視線。
  她們被押出山神廟,老漢在前面揮灑紙錢,嘴裏念著禱告,振振有詞。眾人走過清冷荒涼的街道,並排站在鎮口。
  天邊泛起蟹殼青,晨霧繚繞中,嗩吶鑼鼓聲逐漸響起。
  壹群狐臉人身的妖怪,露出尖牙,睜著赤紅豎瞳,扛五頂花轎,跳著詭異的舞蹈,壹顫壹顫地來到鎮外。
  “快!”老漢下令,“快送她們上花轎!”
  幾個漢子將楚若婷塞進其中壹頂花轎,不過片刻,小狐妖們便擡著花轎陸續離開,鉆進茂密的樹林。
  嗩吶聲與女子的哭聲交纏,如淒厲的惡鬼哀嚎,在寂靜的晨間響徹雲霄。
  楚若婷安安靜靜坐在花轎裏。
  她打算接近狐妖城主後,出其不意地往他臉上扔法器符箓,打得過固然好,打不過就搶了賽息壤溜之大吉。
  花轎行至深夜,還沒有離開密林。
  楚若婷感覺不太對,她神識籠罩,正欲查探,就聽身後傳來壹聲嬌咤:“狐妖!受死吧!”
  林逸芙扯下蓋頭,祭出壹柄火紅色的長劍,劈開花轎,朝四周狐妖橫掃而去。與此同時,林惜蓉橫了壹架焦尾琴在膝上,十指翻飛地彈起樂曲。
  小狐妖修為不高,皆在金丹大圓滿。但它們妖怪皮糙血厚,數量多且團結,林逸芙和林惜蓉壹時沒落到上風。
  兩方爭鬥難舍難分,楚若婷放走那兩個哭泣不止的麻花辮少女,自己隱於壹棵槐樹背後。
  楚若婷暗中觀察,心怨二人壞了計謀,若她們不敵,自己再出手相助。
  按理說,兩人元嬰修為應該很快解決掉這群小狐妖,但看她們招式淺薄,江湖經驗尚淺。
  小狐妖突然對月嗬嗬哀叫,豎起尾巴,結了壹個詭異的妖陣,它們叫聲淒厲,壹聲比壹聲響亮,穿透重重樹林朝四周擴散。
  林惜蓉忽地“啊”聲驚呼,竟彈斷了壹根琴弦,琴弦割傷了食指,血流如註。
  “逸芙,不好——”
  樹林深處,猛然竄出壹只元嬰修為的三尾火狐。火狐長著壹張中年人臉,妖異鬼魅,齜牙咧嘴,朝二人吐出壹道火焰。
  火焰沖天而起,引燃了旁邊的壹棵枯木。
  枯木被攔腰燒斷,轟隆隆倒伏在地上,燒得枝葉劈裏啪啦,照亮半邊夜色。
  那些小狐貍的叫聲有迷人心智的作用,林逸芙咬牙,企圖再次捅出壹劍,卻半晌擡不起手臂。
  她俏臉蒼白,厲聲罵道:“姑奶奶今天就是死,也要拉妳們這群野狗來墊背!”
  火狐被罵野狗,勃然大怒,五官扭曲:“妳們人修……找死!”
  它豎起三尾,身上青光暴漲。
  “砰!”林惜蓉扔出手裏壹大把雷暴符,阻攔那火狐進攻。她余光瞧見樹後的楚若婷,急道:“楚姑娘,妳怎麽還在此處?快逃啊!”
  楚若婷當即不再猶豫,目光壹凜,正要出手,耳朵忽聽林間傳來箭矢嗖嗖的破空聲。
  箭如狼嚎,掃蕩魑魅魍魎。
  壹支、兩支、三支。
  “噗嗤——”
  每支箭都伴隨著急促的呼嘯聲,裹挾著迅猛強悍的威力,疾射進妖狐身體。
  那只元嬰修為的三尾火狐亦不能幸免。
  箭頭深深釘進它的眉心,雪白的鵝羽箭尾還在輕輕震顫。
  轉眼間,狐妖屍橫壹地。
  林惜蓉扶起林逸芙,望著四周黑蓊翁的樹林,“敢問,是哪位前輩出手相助?”
  話音剛落,西側的樹冠嘩啦啦作響,壹名身材勁瘦的黑衣男子從樹上矯健躍下。
  他背著壹張纏藤銅弓,頭戴竹編鬥笠,隱匿黑布蒙住了大半張臉,熊熊火光只映出他壹雙冷肅的寒眸。
  男子好像沒聽見林惜蓉的話,看都不看她們,壹壹拔出狐妖身上的箭矢,利落扔進背後箭筒,轉身便要離開。
  修真界的怪人太多了,林惜蓉搖頭嘆氣。
  她來到楚若婷身邊,柔聲問:“楚姑娘,妳沒事吧?”
  楚若婷剛還在想,這射箭的男修與自己修為相當,不知她出手,殺死這些狐妖的速度是否相差無幾。
  林惜蓉見她出神,以為她嚇著了,安撫道:“楚姑娘,妳別怕。妳家在哪裏,我和逸芙可以送妳回家。”
  楚若婷看向林惜蓉,露出心有余悸的眼神,支支吾吾:“我沒有家了。”
  她音色嬌縈,正在擦拭箭矢的男修頓住腳步,倏然轉身。
  隔著枯木燃燒升騰而起的烈火,他與她四目相接。
  楚若婷心道:這人的眼睛黑潤潤的,好像在哪裏見過……
  下壹秒,男修便來至她身前,壹把扯下臉上蒙住的黑布,露出那張暌違已久的熟悉面孔。
  他半邊臉藏在鬥笠的陰影裏,另外半張俊朗青澀的臉上,卻有壹道清晰的“十”字疤痕。
  黑色的瞳孔如看不見底的深淵,映著暖橘色的跳動火光,目光凝視她,變幻莫測。
  楚若婷震驚萬分。
  謝溯星!
  怎麽會在這裏碰到謝溯星?
  謝溯星喉結無聲地滾動了兩下,啞聲道:“……是妳嗎?楚若婷?”
  楚若婷心思轉來轉去,卻壹臉天真疑惑,膽怯地往林惜蓉背後躲避,反問:“妳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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