矽谷愛情故事

劉玥

都市生活

明知不尋常,看到犯人履歷表時,徐簡還是微微吃了壹驚。
瑞士與美國雙重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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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KKG入會儀式

矽谷愛情故事 by 劉玥

2024-11-24 00:02

九月中旬的壹個周末,所有KKG預備成員壹起參加入會活動。
這壹年報名參加KKG沖刺有將近兩百個,簡歷刷了壹半,面試又刷了壹半,最後剩下大概五十個人被邀請參加入會活動。笑笑也是其中之壹。
進到KKG總部的房子時嚇了壹跳。雖然知道這是個傳統的白人社團,也沒想到面孔會是這樣的清壹色。大多是白人女孩,夾著少數幾個白色面孔的拉丁裔。她是唯壹的亞洲女孩。
在伯克利這樣少數族裔占了壹半的學校,竟然還有這樣的白人社團。
而她偏偏還要死皮賴臉往裏擠。
活動從周五晚上開始,各種各樣的喝酒和整人遊戲。要求背誦KKG歷史和會規,要求穿著比基尼打掃廁所和廚房,要求蒙著眼睛從桌上拿壹杯液體喝下——那液體可能是軟飲,烈酒,尿,或者它們的混和。笑笑被灌下壹大杯不知兌了什麽東西的威士忌。
不許睡覺。睡著的,吃不消的,出言抱怨的,立即被淘汰。這樣到周六早上,五十個被淘汰到不到三十個。因為KKG壹學期只招十個人,還要接著往下淘汰。
周六白天,KKG負責整人的老會員都累壞了,新成員得以松壹口氣。雖然還要打掃衛生,但至少可以偷偷瞇眼睡上壹會。
到晚上有迎新派對。迎新派對除了KKG的新老會員,也有其他兄弟會和姐妹會的人過來捧場——或者說看熱鬧。
迎新派對九點開始。壹開始是熱身活動,由KKG分管活動的副會長碧阿綺絲·洛佩茲主持。這是壹個高挑而性感的金發姑娘,無論走到哪裏,都很難不引起男生矚目。派對正式開始前,已經有很多外面來的男生圍著碧阿綺絲團團轉了。
這其中有壹個身材極好的黑人。膚色半黑,估計像奧巴馬總統壹樣混了壹半白人的血。身材極好,因為他壹點也沒試圖隱藏他引人註目的胸肌和臂肌。他個子很高,大概有六尺三的樣子,差不多是這屋裏最高的人。他就像他正在追逐的女伴壹樣引人註目。
“妳不該來這兒。”碧阿綺絲壓低聲音說,“托尼,讓我再告訴妳壹遍:我們已經結束了!結束了!”
“考上大學就想把我甩開?妳這個殘忍的,邪惡的……甜心,寶貝,妳不能這樣對我……我愛著妳。我無時無刻都不在想妳……”他伸手想要擁抱她,她繞開去。
碧阿綺絲很快找到機會證明她的殘忍和邪惡。
熱身項目的壹項就是讓新會員回答老會員的問題。如果老會員對新會員的回答不滿意,新會員就要接受懲罰。
二十幾個新會員分成三排坐在地板上,全都穿著比基尼或超短裙。碧阿綺絲領著老會員挨個發問。本來說好問的是常規問題,諸如KKG格言,成立時間之類。但是問著問著,全都變成涉及隱私的個人問題。
“描述妳第壹次性生活。幾歲?在哪裏?和誰?妳開心嗎?”
被問到的女生窘得滿臉慚色,隔半晌才低聲說了壹句“我還沒有”。
碧阿綺絲殘忍地說:“妳有兩個選擇:脫掉胸罩,去KKG門口站五分鐘;或者喝五杯龍舌蘭。”
那個女孩選擇喝酒。立即有五只小杯擱在她跟前。女孩壹言不發,把劣質龍舌蘭壹杯接壹杯地幹下去。每喝壹杯,旁邊人就連聲叫好。
越往後,碧阿綺絲提出的要求就越苛刻越荒唐。笑笑之前的女孩,蘇珊,被問到的問題是“妳的上壹次高潮”。蘇珊紅著臉,結結巴巴地描述了壹下。碧阿綺絲立即殘酷地要求:“現在,就在這個地板上,把妳的高潮表演出來。”
蘇珊小聲地說“不”。
碧阿綺絲抱著手,居高臨下地說:“我數三下。如果妳堅持不,妳就可以從這個門裏走出去了。三,二——”
蘇珊慢慢躺倒在地上。碧阿綺絲停止倒數,臉上帶著得逞的微笑。周圍壹圈人等著看好戲。
笑笑猛地把蘇珊從地上拽起來,義正言辭對碧阿綺絲說:“妳不能這樣強迫她。”
“下壹個就是妳。妳不用這麽急的。”碧阿綺絲說,“何況我並沒有強迫她。”她殘忍地笑著,轉向蘇珊,“蘇珊,這是妳自己願意的,對不對?”
蘇珊低聲說是,然後真的躺在地上,低低發出呻吟。
“響壹點。”碧阿綺絲說。周圍人起哄。蘇珊就當著壹群陌生人的面表演高潮。
笑笑第壹次如此深刻地想念社會主義祖國。
這時碧阿綺絲已站到笑笑跟前。
“妳上壹次手淫是什麽時候?”
“我不手淫。”
“撒謊!”
“——妳是不是就想要我在這裏表演手淫?”
“恭喜,妳現在贏得了‘獎勵’——”
“我選擇喝酒。”
“哦放心,會讓妳喝的。”碧阿綺絲擺了個手勢,立即有人把五只小杯放在笑笑面前。碧阿綺絲親自拿了那瓶墨西哥龍舌蘭給五只小杯滿上,然後笑著說,“做我的客人吧?”
笑笑壓抑著怒火,眼睛死盯著碧阿綺絲,壹聲不吭往脖子裏倒龍舌蘭,壹路熱辣辣從嘴裏燒到胃裏。壹向不怎麽逮勁的胃立即痙攣了壹下。笑笑壓著胃,往肚子裏連灌了五杯。
進姐妹會要喝酒。她早就知道。
“哇,妳很能喝嘛。”碧阿綺絲把笑笑跟前的五只小杯又全都滿上,“我怎麽能阻止妳接著喝呢?來,接著再喝壹輪吧。”
這是笑笑第壹次喝龍舌蘭。她不知道這壹小杯龍舌蘭是什麽份量,而碧阿綺絲也根本無意告訴她。笑笑以為只有那種大號啤酒杯才會把人灌醉,所以根本就沒把小杯放在心上。她閉上眼,壹口氣又把五小杯灌了下去。胃中翻江倒海,像被火焰灼烤壹樣抽搐起來。
“現在我來教妳怎麽手淫。”碧阿綺絲笑著,猛然伸手在笑笑額頭上猛的壹推。笑笑咚的壹下朝後摔倒在地上。碧阿綺絲從她的身上跨過去,捏住她的手臂,塞到她胯間,“這樣——”
話沒說完,笑笑猛地起身,額頭在碧阿綺絲頭上猛的壹撞。碧阿綺絲大叫壹聲,倒摔在地上。笑笑霍地壹下從地上跳起來,捏起拳頭盯住碧阿綺絲。
名叫托尼的黑人男生上前去扶碧阿綺絲。碧阿綺絲壹把甩開,憤怒地大叫:“滾!叫她滾出去!”
就有人上來推掇笑笑。
這時樓梯上下來壹個人,聲音優雅而冷靜:“吵什麽?迎新儀式有這樣鬧嚷的嗎?”
阿爾瑪穿著壹套碧色的晚禮服從樓梯上走下來。人群為她讓路。阿爾瑪穿過人群走到笑笑和碧阿綺絲跟前。
“這太難看了。妳就不能展現壹點作為姐姐的風度嗎?”阿爾瑪對碧阿綺絲說。
碧阿綺絲冷笑。
“我喜歡她。很有壹點個性,是不是?”阿爾瑪溫和地笑,看笑笑說,“讓她留下吧。”
“好吧。既然會長這麽說。”碧阿綺絲冷笑。
迎新儀式繼續。但是笑笑腦子越來越不清楚了,只覺得眼前的世界開始飛快旋轉,自己莫名地興奮而又難受。胃開始壹抽壹抽的疼,酸水壹個勁地往上泛。雙腿發軟,好像每走壹步都在泥地裏。她努力地壓了壓太陽穴,靠在墻角,壹步也挪不動了。
阿爾瑪在主席臺上做演講。笑笑聽不真切。不知為什麽,模模糊糊聽了許多關於饑荒的詞匯。
“……這個世界上,每六個兒童中,就有壹個兒童正在忍受饑餓,每10秒就有壹個兒童因為饑餓而死亡……KKG從來沒有忘記自己的社會責任和慈善使命,壹向鼓勵會員積極參與社會服務與慈善事業。今天我們歡聚壹堂,歡迎新會員的到來,同時也宣布,本年度的慈善計劃從今天起正式開始。我們邀請所有姐妹,所有兄弟,壹起參與到拯救饑荒兒童的事業中來……”
笑笑猛地壹下朝後翻去。
她沒有倒在地上。在倒地之前,有壹只手臂接住了她。
“妳醉了,親愛的。”壹個溫柔的聲音響起在笑笑耳邊,“我扶妳去樓上休息。”
笑笑迷迷糊糊地說了聲“謝謝”。
“不用客氣。走吧。樓上安靜些。”那個人扶著她往上走。笑笑深壹腳淺壹腳,腹中如烈火灼烤,壹陣接壹陣的惡心襲來,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笑笑把手臂搭在那人肩上。那人很好心地摻著她,半抱半拽帶她上了臺階。她們穿過壹道空無人跡的走廊,最後進了壹個房間。房間沒有開燈,只有昏暗的月光從窗外射進來。
那人把笑笑扶到床邊,讓她躺下,替她解去衣物。然後拿了壹根類似腰帶的東西,將她的雙手纏在了床頭的橫杠上。接著又是壹條輕柔的絲巾覆在眼上,將她的眼睛整個地蒙住了。另壹條絲巾整個地堵進她嘴裏。笑笑低聲抗議,想要掙脫,卻渾身無力,任由那人將她赤裸地束在床上。
“妳會喜歡的。”那人輕柔地說,壹聲低笑。
笑笑陷進壹陣沈悶的黑暗中。派對上的人聲和笑聲,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入耳不甚分明。笑笑隱隱覺得有什麽不太對,但因為頭沈沈地痛,無法多想。她放棄掙紮,陷入昏睡。
睡夢中她回到高中。她穿著壹身土氣過時的衣服,腳上壹雙老舊的涼鞋。班裏的男生指著她的鞋說:“這是九十年代產的涼鞋嗎?”
旁邊有人大聲指責:“她不是北京人!她是河南人!”
笑笑辯解說:“我不是河南人!我戶口已經遷到河北了……”
那人說:“妳是河南人!妳爸爸是河南人,媽媽是河南人!妳遷到北京也變不成北京人!……”
接著又有人說:“我的手機不見了,是妳偷的嗎?妳是河南人,最會偷東西了,是不是?快把手機交出來!”
壹大群人擁上來,有人搜她的口袋,有人扯她的衣服。有人罵她小偷,有人叫她婊子。她努力想要逃,卻無路可逃。腹中劇痛,她抱著肚子在人群中慢慢蹲下。擡頭時遠遠看見阿爾瑪在人叢之外涼涼地笑:“就妳這樣,也配進高盛。”
……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她稍有意識時,她感到壹具沈重而滾燙的男人身體壓在她身上。她喘不過氣來,想要推開他,雙手卻被系在頭頂。有人抱著她的頭顱,壹面瘋狂地舔她的脖子,壹股濃濃的伏特加氣息噴在她耳旁。
他輕輕叫著寶貝,嗓音低沈沙啞,“我真想念妳的身體……妳瘦了……嘻,好像更光滑呢……”
他的嘴巴很快沒功夫講話了,因為忙於壹陣急促的吻。那吻像雨點壹樣打在她身上,由脖頸慢慢往下移。她渾身發顫,心臟狂跳。有呻吟要出口,卻被口中的布條堵成壹陣沒有意義的咕噥。
接著壹只滾燙發熱的手分開她的腿。她想要抗拒,那力量卻大得不容她反抗。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壹陣前所未有的,撕心裂肺的刺穿的痛。
她淒慘地叫了出來。那聲慘叫刺破了夜色,也停頓了男人的動作。
男人像吃了壹驚,動作壹滯。接著他退了出去。
從她身上爬起來,罵了壹聲操。
她赤裸著身子,在床上弓成壹只蝦。她的慘叫還沒有停止。眼淚瘋狂地滲出來,浸透了阻擋視線的絲巾。她壹面流淚壹面倒抽冷氣,壹半因為腹間的疼痛和惡心,壹半因為流血的下體。
然後她瘋狂地在床上掙紮,嘶喊,發出可怕的動靜。
肇事的人已然離去。
笑笑在黑暗中喘氣,以為自己身在地獄。腹痛如刀絞,酸水壹陣壹陣泛上喉間。手腕因掙紮被勒得生疼。叫喊沒有聲音,呼救沒有回應。
隔了不知多久,房中燈光亮起。耳邊傳來阿爾瑪的聲音:“哦,天。”
阿爾瑪挪去蒙著她雙眼的絲緞,解開系著她雙手的腰帶。笑笑驚恐地發現,自己不著寸縷地躺在壹張陌生的床上,在壹個陌生的雙人房間裏。
阿爾瑪回身把自己的浴袍拋給她。笑笑裹住身體。胃中壹陣絞痛。她搖搖晃晃地沖上走廊,壹路忍著嘔吐的沖動找到廁所。趴在馬桶上吐,壹陣接壹陣,胃液混著酒液。沒完沒了,仿佛要把內臟都嘔出來。
廁所窗外壹陣冷風吹來。她嘔吐完,臉上眼淚滾燙,腦中無比清醒。
她拖著虛弱的身體往樓下走,在角落裏找到自己的包和手機。顫抖著拿電話,按下911。電話響了兩聲,即被接起。
“妳好,伯克利警察局。”壹個冷淡的中年女人聲音。
“我需要幫助。”笑笑舔了舔幹澀的嘴唇,聲音顫抖得不像自己,“……我被強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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