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囚

石酒月

都市生活

疼????
無止盡的疼,從身後的某壹處漸漸開始蔓延,最後侵覆全身,叫人如沈於疼痛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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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酒吧

欲囚 by 石酒月

2024-5-1 22:22

向北壹氣喘籲籲來到壹扇門前,他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手掌往臉上扇著風,又深吸了好幾口氣。

但還是太熱了,他左右看了看,幹脆走到走廊盡頭拐進了衛生間。

等洗完臉,將身上匆忙的痕跡草草收拾完畢,他才再次回到那扇門前,然後擡手推開了門。

“爺爺,孫伯,我來啦!”

“哈,孫姐也在呢。”

此時房間裏的靠窗的老人望著窗外的銀杏,聽到動靜緩緩轉過滄桑但慈祥的臉來,是六壹福利院老院長。“是北壹啊。”

向北壹邊和隔壁床的孫伯和孫伯女兒打著招呼,壹邊來到病床前,像雀躍的小鳥,他放下書包,掛著壹張明媚的笑臉,“爺爺今天感覺怎麽樣?”

老院長沒有回答,而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說了句:“又瘦了。”

向北壹的手摳著書包的肩帶,語氣變得誇張,像壹個厭學的小孩,他說:“爺爺,妳是不知道!最近的課特別的多!各種實驗各種報告!累死我了,學得都沒有胃口吃飯了,然後阿我就瘦了,等妳出院給我做幾頓好吃的,我就長胖回來了!”

都是常年過來陪老人的,久了就多少相互了解壹些,孫伯的女兒向北壹叫她孫姐,此刻她聽著向北壹的誇張陳詞,看著他被罩在洗得發白的橙色體恤下瘦得只剩壹架骨頭的身體,在心裏嘆了口氣,嘴邊不忍地泛上來些心疼苦澀。

大四上學期了,哪裏還會有那麽多的課和實驗呢?

每天留給向北壹呆在這個病房裏的時間不多,確切來說是非常少。

他陪著老院長聊了會天,聽著老院長讓他多吃飯的叮囑,沒多久就起身離開了,走之前從包裏掏了兩個蘋果,老院長和孫伯壹人壹個。

帶上病房門,向北壹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擡腳往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走去。

這個點是下班的時間,但他推開門的時候主治醫生還在,他看到向北壹的時候,說了句:“妳小子今天還怪早。”

主治醫生是明顯在等他的,向北壹道謝又道謝,然後走近。

主治醫生打量著了他削尖的下巴,嘆了口氣,和他說了老院長的情況,最後語重心長,“北壹,我知道妳重情義,也知道老院長於妳意義不同,但老院長他時日註定不多的,妳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向北壹攥緊了書包帶,視線落在辦公室壹角,像個頑童,不發壹語。

“哎,我知道說妳也沒用,我只能盡量和醫院這邊溝通寬限時間,其余的,妳不願放棄就只能……”

先前募捐到的錢已經消耗殆盡了,老院長的醫藥費現在全靠向北壹撐著,壹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瞞著老院長撐到現在。醫生看著他眼下的青黑又不忍再說下去。

許久,向北壹咬著唇,從包裏拿出壹個信封,裏面是壹沓並不厚的錢,“謝謝曾醫生,麻煩您了。”


這是向北壹要交給醫院的醫藥費,他隔三岔五就過來交壹次,因為他總趕不上醫院的上班時間,所以壹直都是由曾醫生幫忙代充的。

從醫院出來,向北壹在醫院外的小吃店買了個紅糖饅頭,就著水杯裏從學校打來的白開水,邊啃著邊向公交站走去。

迎面吹來的風,已經有了些秋的味道。向北壹在梧桐樹下的公交站,撿了壹片梧桐葉,他並不知自己撿來做什麽,可能只是收藏壹份早秋?或是祭奠逝去的盛夏?

總之,他在公交到來時,把那片漏著四縷光的平平無奇到有些埋汰的梧桐葉子放進了書包夾層,然後踏上了公交。

“蘇姐,我來啦。”

“妳可算來了!啊啊啊快點把我手上這點裝完,我要遲到了!”

向北壹手腳麻利地穿上圍裙戴上手套和口罩,接過老板娘手裏的活就投入了每天排在最前面的這份工作。

這是壹個蛋糕店,沒其他店員,就老板娘和他壹個,前者主技術,後者銷售。

“下班的時候妳直接鎖門就好了,裏面有壹份松子蛋糕我嘗試著做的新品,晚點沒什麽人的時候可以吃吃看味道怎麽樣。”

老板娘其實也就壹個二十六七的大姐姐,平時性子是咋咋呼呼的,只有在烤面包的時候安靜些,這會兒跟陣風似的說完就刮出了門。

她是趕著去上課的,這也是向北壹撈著這份工作的原因。

蛋糕店的地理位置不錯,客流量不算小,向北壹壹直忙到下午五點半,店裏才漸漸空蕩了下來。

他站在收銀臺前反手捏了捏酸痛的腰肩,又錘了錘腿,起身去找老板娘的松子蛋糕。

向北壹是員工也是小白鼠,店裏的第壹批新品基本都先以晚餐的角色進入了他的胃裏。

新品松子蛋糕賣相不錯,向北壹咬了壹口還沒來得及品嘗味道,外面就來人了。

他急忙放下蛋糕戴上手套和口罩出去,下意識地聲調揚起,“歡迎光臨姐最靚女蛋糕店!滿壹百打八折哦~”

“打八折哦~”

古怪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向北壹看清來人,肩膀壹塌,順了順仿佛還在堵食道裏的松子蛋糕,“是許哥阿,我還以為是來客人了。”

許開禾,性別男,無所事事富二代,隔壁‘哥最拽’花店老板,‘姐最靚女’蛋糕店老板娘追求者。

“我咋的就不是顧客啦!投訴妳哦。”許開禾探著頭往裏瞧著,像個要偷面包的賊似的,“小向子,妳把靚女叫出來,我就可以不投訴妳。”

向北壹喝了口水,語調頗為調皮,“可惜靚女打獵去了哦。”

許開禾不信,回頭昵他,“兩百。”

“兩萬也沒轍,姐她真不在呀。”

許開禾半信半疑往裏瞅了好久沒聽到動靜才擡走他的金腳丫,臨出門又想起來什麽,“幫我把店裏枯萎的花挑著扔了,兩百,鎖門後把鑰匙放這裏。”許開禾手指在櫃臺點了點。

許開那花店就是個來串門的由頭,店裏沒幾朵花,即使有也是要麽臭要麽醜。

向北壹接過他拋過來的鑰匙,齜牙大笑臉,“好的!保證完成任務!”

向北壹很倒黴,摔了壹跤,在抱著枯萎的花去扔的時候,膝蓋磕破了,趟了壹攤血。

夕陽切割著城市的邊邊角角,投了壹片暗紅的陰影,向北壹坐在其中看著破口的膝蓋皺著眉。

半個小時後。

“小布。”向北壹邊打著招呼邊輕車熟路走進壹家名叫‘別故’的酒吧的員工換衣間。

“今天怎麽這麽晚?”正在換衣服的人偏頭看著氣喘籲籲的向北壹打著哈欠問,“腿怎麽了?”

向北壹也給自己換著衣服,又背對著小布把沾著血的褲子也換了。

“問妳腿怎麽了?摔了?”

小布,原名向北壹不知道,只知道小布比他大兩歲,但為人處世要別他成熟十倍不止,平日裏很照顧他。

向北壹悶著聲,手上動作快,三兩下換好衣服,大大咧咧跟沒事人似的,“沒事啦,就摔了壹跤磕到了。”

小布看了看他那裝得跟非洲大齜花似的笑臉,伸手給他拽到了椅子上。

“妳腦子裝了豆腐渣?不知道上點藥?這麽直接幹巴巴的包著?!”

向北壹把膝蓋從小布的手裏抽了出來,被小布這麽壹按他著實疼,“來不及買藥了,但我包著紗布呢,妳看。”

來不及買藥,但來得及買紗布?小布無語: “坐著別動,等我回來。”

小布說完就走了,向北壹在昏暗的換衣間裏,坐在椅子上,埋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但是他沒等小布回來,把被小布扯開的紗布紮緊,就去倉庫幫忙了。

他和小布不壹樣,小布只是服務員,但他是要提前來半小時幫忙備貨的,而且老板給他開的工資也要高很多。

“莊哥,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向北壹走過去和正在核對單子的人說了壹聲。

被叫做莊哥的人全名叫莊承,‘別故’的老板,二十七八歲。

莊承看了他壹眼,“沒事,不過……妳怎麽跟熊貓似的?”

向北壹下意識身體摸了摸自己的眼皮底,“嘿嘿,昨晚熬夜看電影了。”

莊承聞言睨著他看了好壹會兒,笑了笑沒說話,指揮著工人同時把手上的單子遞給了他,“今天不搬東西,妳來對單子吧,我對的頭眼昏花的。”給其他人核對莊承不放心。

但向北壹對單子剛對不到壹半,就被莊承叫走了。

“莊哥,怎麽了?”

莊承言簡意賅,給他指了個方向,“去休息室核對。”

向北壹半懵著拿著賬單往休息室走去,剛進門就被小布扔過來壹袋藥,“上藥。”

酒吧已經到了營業的點,小布把藥扔給他就轉身離開,還把門給他帶上了。

向北壹拿著手裏的藥,嘆了口氣。

又花好多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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