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5節 測試

安格爾壹邊說著，壹邊也在觀察著芭芭雅。
不得不說，相比起庫豆豆而言，芭芭雅是真的很努力。她如今已經抵達了壹級學徒的巔峰，看其魔力的飽和程度，幾乎已經到了晉級邊緣。若是芭芭雅願意，幾天內就可以晉入二級學徒。
但是，也只是魔源進階罷了。沒有其他的能力去輔助，沒有知識作為底蘊，就像是壹個拿著鋒利刀子的嬰兒，空有威脅的武器，沒有使用這把武器的能力，甚至還有可能傷到自己。
這種狀況，在其他人看來是不正常的。但放在芭芭雅身上，卻是很正常。
瑪德琳雖然沒有教她血脈側的戲法，也沒有系統性的給芭芭雅選擇知識傾向，但肯定是給了引導法的。
芭芭雅在無法獲得戲法，無法獲得血脈之術時，她唯壹能做的就是拼命去修行引導法。
所以，她的引導法相比庫豆豆而言，是很強的。可也只有引導法了，沒有戲法的輔助，芭芭雅最後只會頭重腳輕。
“妳已經到了晉級邊緣？是妳自己控制，不晉級的嗎？”安格爾問道。
芭芭雅點點頭，有些猶豫的道：“因為壹些原因，我還沒有完成知識體系的建設，所以我稍微控制了壹下。”
芭芭雅沒有說什麽原因，顯然是不打算將自己的事告訴安格爾。
不過，芭芭雅卻是不知道，坐在她旁邊的庫豆豆，早就將情況告訴了安格爾。
安格爾：“是因為瑪德琳的原因嗎？”
芭芭雅猛地擡起頭，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麽，可最後卻是蔫了下去，什麽話也沒說。
“當初，瑪德琳跟著我壹起去的深淵，我離開時還見過瑪德琳。她暫時沒有打算離開深淵的意思，既然妳導師不在，妳想要系統構建知識架構，顯然是很難的。”
芭芭雅：“……大人，我導師現在還好嗎？”
安格爾：“目前應該還不錯，不過未來可能會遭遇壹次劫難。”
聽到劫難時，芭芭雅表情閃過擔心。安格爾看在了眼裏，從這可以看出，芭芭雅和她導師的關系應該還不錯？
“不過妳也不用擔心，萊茵閣下已經派人去深淵接應瑪德琳了，死不了的。”安格爾說完後，頓了頓：“不過，她什麽時候會回來，這依舊很難說。”
在預言中，瑪德琳是被東菈殺死了的。可如今既然預言已現，救出她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就算救了她，瑪德琳還會不會繼續狙擊東菈，她會回返巫師界嗎？這依舊無法確定。
“所以，妳如果想要等瑪德琳回來，再教授妳血脈戲法，這還是未知數。”
芭芭雅沈默不言。
另壹邊庫豆豆突然道：“那，大人有什麽辦法嗎？”
庫豆豆知道芭芭雅的性格，在同輩之中芭芭雅有很強的自尊，不願意求人，所以庫豆豆只能自己默默的幫助她。當然，這也只是同輩之間，因為同比的原因，她有些執拗的自尊。若是面對更高的輩分，譬如和瑪德琳同階的安格爾，芭芭雅應該不會拒絕。
只是，芭芭雅此時顯然還陷入自己思緒中，沒有第壹時間回過神來。
庫豆豆有些心急，所以才會逾矩，替芭芭雅開口問道。
“妳知道血術嗎？”安格爾瞥了壹眼庫豆豆，沒有去理會，依舊看向芭芭雅。
芭芭雅楞神了片刻，才點點頭：“知道，是血脈側的通用戲法教材。我最近都在做任務存魔晶，就是為了去購買血術上卷。”
“既然妳知道的話，那我就直說了……我可以將血術給妳。”
安格爾突然丟出來的這句話，讓芭芭雅瞬間壹怔，她沒想到好事會落在自己頭上。甚至壹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大人，妳說……”
“我說我可以將血術給妳。”安格爾頓了頓，在芭芭雅的喜色剛剛溢上眼底時，他又補充道：“當然，妳應該也明白，對於巫師而言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麽。”
“知識與真理。”芭芭雅下意識的回道。
“是的，正因為知識很貴重，所以我沒理由免費送給妳。”
“我明白，大人想要我做什麽？”芭芭雅點點頭，她收起喜悅的心情，表情很鄭重。如果安格爾真的二話不說，就將血術教給她，她估計也會惴惴不安。反而安格爾提出了條件，芭芭雅會更加踏實。
安格爾看到芭芭雅快速整理好心情，眼底閃過贊賞。壹卷血術，在他看來其實沒有什麽大不了，隨便贈送給芭芭雅也無妨。不過，他最近很缺壹些人才，而且最好還是他熟悉的，所以他看上了芭芭雅。
“我手中有壹個研究，需要大量的人手。”
“大人是想讓我加入嗎？”芭芭雅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我同意。”
“妳都不問問是什麽研究嗎？”安格爾挑眉。
“我只是壹個初級學徒，既然是大人的研究，肯定不是我能夠揣度的。我只需要聽令，按照大人的吩咐去做就行。”芭芭雅道。
安格爾：“妳可能相岔了，雖然是我手中的壹個研究，但這個研究我不會參與。妳如果加入了，需要配合的，另有其人。”
“那我也同意，我相信大人。”芭芭雅再次肯定道。
安格爾：“既然妳同意了，那就做壹個測試吧，看看妳適不適合進入這個研究。”
芭芭雅點點頭，她曾經在任務大廳裏接過壹個去照料魔材的任務，當時發起任務的巫師，也考校過芭芭雅壹些魔材照料的知識。
在芭芭雅看來，安格爾所謂的測試，應該就是和當初照料魔材的任務壹樣，需要壹個門檻作為資格。
安格爾見芭芭雅同意了，也沒說話，而是伸出手輕輕叩了叩茶幾桌面，壹個幻象便出現在了芭芭雅的面前。
這個幻象就像是壹個白色的畫板上，隨意傾倒各種顏料，混亂復雜，揉成了壹團。
不過，畫板只是平面的。而這個幻象，則是立體的，有長寬，也有縱深。
所以，在幻象中的顏色，也更加的復雜與混亂。
光是看著，就有壹種逼死強迫癥的燥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