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巫師世界

　　摩羅揮手解開施放在眾人身上的小戲法，臉上喜意不止。
　　就連裏昂失態的詢問他，何謂超凡時，他也沒有生氣，反而樂呵呵的為他解釋起了巫師的世界……
　　“剛才我對妳們使用的綁縛術以及禁聲結界，是壹種初級巫術。”
　　“所謂巫術，是壹種結合自身天賦與知識架構，構建出的神秘體系。掌握巫術的人，則被稱之為……巫師。”
　　當摩羅說出巫師兩個字的時候，安格爾的心中突然升起壹種奇異的感覺，放佛有壹股冥冥中的力量，在推動他，將他推向壹個不知名的遠方。
　　那個遠方，名為真理。巫師壹生追求的信念。
　　這種感覺壹旦升起，就難以泯滅。
　　安格爾不知道為何他突然升起探索遠方的想法，莫非是被導師教導了十多年的三觀在向他示意？是壹時興起還是心血來潮？
　　安格爾不知道，但他沒有壓下心中的渴望，而是將這份念想折疊好，放入思維匣子，等待開啟的那壹天。
　　摩羅或許是真的很開心，看周圍的人都對他充滿著好奇與崇拜，再加上自己倆個孫輩即將成為巫師學徒，索性也不再藏著掖著，談性大發的為眾人講起巫師世界的文化與體系來……
　　巫師，只是這群天賦者的統稱。但並非每壹個天賦者，都能成為巫師。
　　甚至連摩羅自己，他都還不可以被稱之為巫師，只能勉強稱為——巫師學徒。
　　若把巫師群體進行數據化分析，其中99%的都是巫師學徒，僅有不到1%的天賦者，能夠成功破壁，晉升為追求真理、實踐自我價值的巫師。
　　從這份簡單粗暴的數據裏就可以看出，巫師之路是多麽的艱難。
　　在摩羅講解的過程中，也順道說起了他們如今腳踏的地方，舊土大陸。
　　舊土大陸這個稱呼，對繁大陸的巫師來說，基本就是個笑話。只有出生自此的巫師，才會稱呼其為“舊土大陸”。其他巫師，對它另有稱呼，名為：邊緣島。
　　此方世界無遠弗屆，舊土大陸對生活其中的人來說，大到壹輩子都走不完。但對於眼光著眼萬千位面的巫師，這只能算是‘不小’的島嶼。
　　至於為何取名邊緣島，也不是因為地處邊緣，而是這裏空氣中蘊含的活潑元素稀少，元素系巫師在這裏只能耗費更大力氣汲取惰性元素作戰，顯然是不劃算的。
　　所以，這裏基本上被元素巫師稱為死地，曾經在這片島嶼上生活的超凡者都撤離了這裏，方才稱之為邊緣島。
　　當然，龐大的巫師體系中，精修元素系的巫師只是很少壹部分，犯不著全部撤離邊緣島。但其實對於巫師來說，無論妳精修了哪壹種體系，或多或少都會壹些元素類的術法。故而，有更好的大陸休憩，何必在邊緣島停留呢。
　　邊緣的意思，其實就是被巫師邊緣化的地方。
　　“我這壹次是為了帶艾倫和艾琳回到繁大陸的白珊瑚浮島學院，沒想到會在半途獲得突破高階巫師學徒的機緣，這壹切多虧了帕特子爵的助力。”摩羅笑著撫了撫拖到胸口的白胡子，眼睛笑瞇瞇的道：“在離開之前，若是帕特子爵有什麽煩惱，盡可以與我說說。在舊土大陸上，很難找到我辦不成的事。”
　　摩羅的壹番話，顯然是為了回饋雨後晨露帶來的恩情了，也可以理解成“早壹點劃清界限”。
　　裏昂還沈醉在巫師世界的瑰麗中，壹時竟沒有反應過來，直到伊頓伯爵開口，他才恍然清醒。
　　伊頓：“聽說閣下準備在下月動身前往沃特福德，正式完成子爵的繼承儀式……帕特家族壹直戍守在海防線上，持續的提供物資到先鋒營，為對抗海瀾國的騎士們起了莫大的貢獻，若是國王知曉的話，想必閣下就不用再去沃特福德了。”
　　當然不用再去沃特福德，只要蒙恩家族壹發話，別說世襲子爵，世襲伯爵都沒問題！
　　本來是摩羅的個人恩情，伊頓這麽壹說，顯然是想刨除摩羅親自回饋的意願，將之替換到蒙恩家族。若是裏昂同意了伊頓的說辭，那麽摩羅欠的恩情，自然就壹筆勾銷了。
　　裏昂雖然年輕，但並不迷糊。蒙恩家族再厲害，也還是金雀帝國的凡人世家；摩羅即使只是壹個人，但他身後卻站著另壹片瑰麗奇幻的天地。
　　裏昂自然不會選擇伊頓的提議。
　　裏昂思考了片刻，正想說話，卻發現身旁的安格爾在桌子底下輕輕用腿撞了他壹下。他側頭壹看，只見安格爾壹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裏昂心中明了，於是對摩羅道：“雨後晨露其實是我弟弟之物，就讓安格爾自己做主吧。”
　　此話壹說，伊頓挑眉，深深看了眼裏昂。外界總說帕特家族的倆兄弟不合，看來這只是個傳聞。能將如此大的機會送給安格爾，可見裏昂對安格爾有多疼愛。
　　既然裏昂都已經表態，伊頓也不再多嘴。
　　這時候，眾人的目光不再聚焦於裏昂，而是看向壹直默默不言的安格爾。
　　被五雙眼睛註視著，安格爾並沒有壹絲怯場的跡象。貴族的儀態盡顯，再加上導師教導的另個世界華夏的君子之風，安格爾不僅神色平和，甚至每壹個眼神都著溫潤的氣質。
　　“說到煩惱，我不知道哥哥有什麽煩惱，但我自己……還真有兩個煩惱。壹個煩惱大壹點，盤旋在我心底已經很久；另壹個煩惱小壹些，剛剛才生出來，亦可以忽略不計。”安格爾看向摩羅：“如果摩羅先生能幫助我解決大煩惱的話，小煩惱不提也罷。”
　　摩羅：“不妨說說，妳有什麽大煩惱？”
　　當裏昂將話語權轉給安格爾時，摩羅其實挺開心的。壹個在溫室成長的少年，能有什麽煩惱可言，不外乎看上某家小姐不敢表白等等……他覺得是大煩惱，外人覺得何必煩惱的事。
　　裏昂在心底嘆了口氣，當安格爾說出大煩惱的時候，他心中已經知道安格爾接下來要說什麽了。看來安格爾是決定將這個恩情，用到喬恩身上了。
　　果不其然，安格爾開口直接道：“我說的大煩惱，是關於我的導師，他叫喬恩，在二十年前意外被父親收留，後來壹直教導我學識，可是最近導師的身體日況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