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四百九十二章 妳死了！

　　周衍與周靈遙又交流了片刻。
　　隨後，周靈遙離開了。
　　周靈遙的離開，沒有聖靈可以阻止得了，除了周衍。
　　但周衍並未阻止他——即便周靈遙是第壹個獲知了帝魂族的壹些秘密的聖靈。
　　周靈遙離開了，但是周衍還在這帝魂族的禁地之中，怔然出神。
　　他沒有從周靈遙那裏獲取到任何的有用的信息，但是周靈遙的那些話，卻給予了他很多的啟示，很多的感觸。
　　沒有情感，沒有執念。
　　但感觸卻不論有無情感，都會擁有。
　　周衍在這核心之地飛行了壹圈，如在他自己的領地裏逡巡，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之後，他才離開了此地。
　　他再次的來到了他父親周忘塵所在的地方，只不過，這裏已經暫時封禁了，他的父親，在為復活李素女，而殫精竭慮，壹直在計算著、推衍著壹些他已經不能懂的道。
　　在周衍看來，這種推衍是沒有什麽用的，因為這種道的本身，不可能有什麽變化。
　　但這種話，他沒有說，也不會說，因為那是周忘塵的寄托。
　　作為聖靈主宰者，若是連寄托都沒有了，存在的意義，會變得非常的虛無。
　　那種情況，並非是壹種很好的情況。
　　周衍離開了周忘塵所在的地方，又前往了帝魂族的魂道傀儡之地。
　　在魂道傀儡之地，李然看到了很多的幹屍，很多的強大的聖靈傀儡，也看到了很多的水晶頭骨和芯片。
　　每壹種，都以壹種無法形容的至道契合在壹起。
　　周衍靜靜的看著，覺得這些道，他都很熟悉，都是壹種被分化出來的，可以以能量和數據去復制的道。
　　這般手段，大概也只有精通各種分析計算的周忘塵，才可以做到這種極致吧。
　　周衍心中沈思著，隨即他又離開了此地，回到了他自己的宮殿之中。
　　在他自己的宮殿裏，周忘塵說，有壹具非常獨特的傀儡準備贈送給他，那麽這個傀儡，又會是誰，會是什麽存在呢？
　　周衍沈思著，隨後壹步步的來到了他所在的宮殿之地。
　　宮殿的門，很快的打開了。
　　裏面，走出來壹個渾身青色紗裙的柔美女子。
　　她壹如過去，壹身青色的紗裙，掩飾著那唯美的線條和無比柔美窈窕的身段，這讓她顯得格外的出色。
　　只是，她看向周衍的目光，顯然有些不同。
　　這種目光，絕不像是壹具簡單的傀儡。
　　“竟然是妳。想不到，如今還可以見到妳。妳是真的，不是傀儡吧。”
　　周衍詢問道。
　　那女子目光低垂，沒有看周衍的雙眼，柔聲道：“我是傀儡，只不過是以死去的血肉和沒有斷絕的意誌復活而出的。實際上，我很早就死了，但是妳邪帝救了我，並給予了我壹個機會。”
　　“壹個可以永恒陪伴在妳身邊的機會。”
　　“只不過，壹旦失敗，我就會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妳知道，只要不是灰飛煙滅魂飛魄散的死亡，實際上是都可以輪回活出下壹世的。”
　　女子輕聲說道。
　　周衍輕嘆壹聲，道：“不錯，確實如此。所以，妳放棄了之後的輪回的機會，而是接納了這個虛無縹緲而不著邊際的機會？”
　　“不，至少現在我做到了，不是嗎？只要我的思想存在著，身軀如何，又有什麽關系呢？關鍵是，我可以陪伴在妳身邊了，盡管過去，壹切不堪回首。”
　　女子嘆息說道。
　　“李憐晴，這又是何必？當初，我不過是個傻子而已，妳何必如此執著？過去的，終究過去了。而且如今，我周衍作為聖靈邪尊，是不具備情感的，妳的任何付出，在我眼中，只是愚蠢而可笑的行為，不會有半點心動。”
　　周衍話語平靜，但顯得有些冷然和淡漠。
　　這是真的，並非虛假。
　　周衍不說，李憐晴實際上也可以感應到。
　　只不過，她完全不在乎的道：“我知道，但沒關系，我也沒有要求任何東西，只需要在這裏幫妳做事就行了。”
　　“既然有著亙古不滅的生命，那麽不論是什麽情況，都是可以接受的。畢竟，選擇了這條路，我就會壹直走下去的。”
　　李憐晴說道。
　　周衍道：“邪帝，這只不過是拿妳做實驗而已，他的最終目的，只是為了復活李素女，其余任何壹切，在他眼中都是可以放棄的。這是專註的至情，但是也是壹種可怕的殘忍。”
　　李憐晴搖了搖頭，道：“不，不僅僅是至情，還有壹點，實際上是為了……”
　　李憐晴說話到了壹半，隨即看向周衍，卻沒有將這句話說完。
　　周衍心中微微壹凜，似乎在那壹刻，感受到了什麽。
　　周衍沒有深入去想，因為這種情況有些可怕。
　　他也不敢深入去想。
　　不過，這個時候，宮殿門口，青龍的身影和帝彥的身影都出現了。
　　帝彥目光閃爍的看著這壹幕，似乎獲知到了不可思議的信息。
　　而青龍反而沒有太多的擔憂，直接稟報道：“邪尊大人，我們帝魂族的核心區域，目前有聖靈入侵的痕跡。”
　　周衍聞言，揮手道：“不要緊，那情況我已經知曉，具體妳們不用管。”
　　“聖靈邪尊大人，但是那核心區域——”
　　青龍還想說，卻已經被周衍再次制止。
　　“下去吧。”
　　周衍說道。
　　青龍有些擔憂，但是終究沒有說什麽，轉身看了帝彥壹眼，轉身離去。
　　帝彥卻在此時眸光閃爍著異樣的神輝，隨即他盯著周衍看了許久，似乎再次的不害怕周衍了。
　　不過，這般情況下，李憐晴反而目光冰冷的掃向了帝彥，帝彥在這冰冷的目光之中，絲毫不懼，只是冷笑了壹聲，轉身就走了。
　　但，這時候周衍忽然出手，強力的邪尊劍道施展而出，帝彥身形壹震，竟是掙脫不得，立刻被鎮壓在了原地。
　　“妳看出了什麽？或者是，妳還在得意什麽？說出來，活！不說，立刻死！”
　　周衍的語氣極為冰冷。
　　他預感到，有些事情，明顯有些不對。
　　帝彥雖然無法掙紮，卻完全不以為意，只是忽然之間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種笑，笑得無比的暢快，也無比的舒心。
　　似乎，他很久都沒有這麽高興過了。
　　這個時候，周衍心中壹冷，可怕的殺戮之意立刻就要爆發。
　　但，卻在這個時候，帝彥收斂了笑聲，道：“且慢動手！聖靈邪尊，我告訴妳壹個驚天的秘密！這個秘密，甚至於周靈遙可能也看出來了！”
　　“帝彥，妳想說什麽？”
　　這個時候，李憐晴臉色微微壹變，立刻就要呵斥。
　　但，帝彥卻只是冷冷的掃了李憐晴壹眼，道：“妳是真的愛他？妳是邪帝派來監視著他的吧！”
　　“妳——”
　　李憐晴臉色壹沈，立刻就要反駁。
　　“不用反駁，妳之前的話，很明顯就有猶豫之意，妳猶豫的關鍵在於，妳對於他的愛在矛盾之中，在愧疚和自責之中糾結。”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妳知道真相，又不想說出真相。”
　　“但是我沒有顧慮，不在乎生死！”
　　“周衍，妳本就是周忘塵創造出來的，就像是她創造了李憐晴壹樣！就像是他創造了虛假的李素女和碧水仙子壹樣！”
　　“現在，妳明白了嗎？”
　　“妳就是壹個死了的聖靈傀儡啊！妳之所以那麽強，是因為妳抽離了人族無盡的血脈，知道人族為什麽要與我們爆發戰爭嗎？因為壹旦周忘塵的計劃成功了，那麽人族乃至於帝古族帝天族等所有種族，還有活著的必要嗎？”
　　“當無盡的靈魂和血統至高到了天生聖靈主宰者極致的程度，甚至於踏破了這個桎梏，壹些低端的血脈還如何有資格生存？”
　　“周衍，妳原本的存在，應該是和李素女、碧水仙子壹樣很早很早就死了。”
　　“妳是和李憐晴壹樣被收集了執念創造出來的！”
　　“所以匯聚了天地間大乘的規則和血脈的妳，才可以壹次次的超越極限！”
　　“現在，妳知道李然為什麽不殺妳嗎？知道李然為何知道妳的身份還讓妳回到帝魂族嗎？”
　　“因為他既希望妳真的復活，又希望周忘塵可以創造出復活妳的方法。”
　　“我真是愚蠢，竟是在此時才想到這壹點！”
　　帝彥笑了，笑得流淚。
　　也笑得悲哀。
　　但，他的說法，卻讓現場壹片空寂。
　　李憐晴沈默不語，周衍也同樣的沈默不語。
　　“我是傀儡？我的確擁有芯片。”
　　“我也的確有很多的記憶曾經並不完全。”
　　“和李素女、碧水仙子壹樣，我的眉心擁有情感的執念在掙紮。”
　　“或許，周靈遙是希望我看清自我吧。”
　　“就像是碧水仙子不認為自己是傀儡，李素女也不認為自己是復制體壹樣。”
　　周衍自言自語，隨即笑了起來。
　　“是否如此，姜家人，必定是知道的。”
　　“帝彥，隨我去姜家。事情處理好之後，聖靈邪尊的位置，我傳給妳。”
　　“不用妳傳，我對於這樣的位置，已經不稀罕了！”
　　帝彥冷哼壹聲，轉身就要離開。
　　“不去，那就死吧！”
　　周衍冷漠的說道。
　　帝彥轉身的步伐壹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