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藏

飞天

都市生活

  港岛年轻游侠陈风在藏地追查叔叔陈沧海遇害死因的过程中,与陈沧海生前的好友邵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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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十三省盗墓王陈沧海的日记本

伏藏 by 飞天

2018-9-27 20:31

  “陈先生,可以坐下来吗?”夏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没有随着队伍过河,手里握着一包香烟、一盒火柴,脸色阴沉沉的,望着河对岸的石屋。
  我挥挥手,示意她随便坐。
  也许邵节、司马镜不明白我执意要在贝夏村多休整一天的意思,他们都认为没必要坐等叶天过来,而应该加紧翻过北面的山梁,跟他在中途会合,那样会早一些到达拉萨,结束这次行程。关于何时前进、何时停顿,我有自己的想法:“叔叔的日记本被撕掉的部分就是从入藏到拉萨之间的这一段,如果凶手撕掉了纸页,那么叔叔的死因就一定包含在这段行程之中。多停留一天,更有利于反思走过的路,察觉一些蛛丝马迹。”
  诚然,停得越久,危险系数越会增大,随时都要面对神鹰会人马的追击,夜里睡觉都捞不着安眠。
  “今晚就会有暴风雪,睡得警醒一点。”夏雪没头没脑地提醒,撕开那包柔和七星的封条,掂出一支,叼在嘴角。
  我自己不吸烟、不嗜酒,更不喜欢女孩子吸烟。我不自觉地皱眉,露出了轻微的厌恶感。
  “抱歉,我不吸烟,仅仅是喜欢借用这样的动作来加深思考。迄今为止,我还没有勇气点燃过,一次都没有。”夏雪意识到了我的情感变化。
  每一只烟盒上都标示着“吸烟有害健康”,但很多人却毕生吸烟不止,比如叔叔即是如此。我没来由地舒了一口气,心上的一块石头落地。夏雪是那么美丽的女孩子,我不想她身上表露出来任何一丝瑕疵,这种心情殊为微妙。
  两队的向导忙着向藏民租房子过夜,一遍遍地在路东的几家石屋里钻来钻去,而民夫们则席地而坐,安静而木讷地等待着。
  我现在已经找不到那年老藏僧的影子,只好慢慢地收回目光,取出叔叔的日记本,迟缓地翻阅着。藏地山谷的黄昏来得极其迅速,没翻几页,夕阳的光芒便消失殆尽,天色随即陷入昏瞑之中。
  有石屋暂住,就算有暴风雪也不可怕,真正值得担心的是正向这边赶来的叶天。老天保佑,他们别陷在风雪之中才好。
  “陈先生,我们应该精诚合作才对,而不是互相提防、互相戒备。你看,大家都是从港岛来的,难得有同样的目的地,理应成为互帮互助的朋友。告诉我,你到底在寻找什么?藏地宝库,还是拜佛成仙?”夏雪不依不饶地追问。
  藏地的山山水水中的确埋藏了巨量的宝藏,而雪域活佛的神奇力量也被一代又一代人夸赞颂扬着,但我的来意却与此无关。
  那时,我正翻到日记本的“伏藏之谜”那一页,忽地记起了那个被夏雪一路带来的孩子,马上抬眼找寻。他正孤零零地站在一群民夫中间,捧着一只大号水壶,面向正西,木立不语。
  “萍水相逢,何必问得如此详细?”我淡淡地反问。
  “我怕两队人马起误会,引发殴斗,那就不值得了。邵先生、司马先生都是港岛异术界的大人物,我怕我们这边根本无法自保,一旦梅、孙两位施放毒虫反击,势必弄得不可收拾,还要伤及无辜,那就不好了。这样,你我各说出一个自己心底的秘密作为交换,怎么样?”夏雪语速加快,等我稍一沉吟,马上接下去,“好,你不说话就当是默认了,我先来说。我到藏地来,是为了寻找自己的母亲。如果能找到她,带她回去,我们全家人都会高兴疯了。”
  她的心机果然够深,把自己的目的抢先说出来,等于将我一军。
  “哦?这么简单?”我在努力判断这一理由的真假。
  瑞茜卡那边的资料还没到,现在的状况是我姑妄听之,夏雪姑妄言之。
  “母亲是世间最伟大的人,你竟然说这件事简单?”夏雪用手指缠绕着腮边垂下的长发,脸上露出莫测高深的微笑。
  一切真相都会在瑞茜卡的资料到达后揭开,我不担心有人向自己施展“销魂蛊”,但她的美丽姿态展露在渐渐聚拢来的暮色里,绝对是一种无言飘摇的巨大诱惑。
  “轮到你了,说说看吧?”夏雪弯下了纤腰,盯着我的侧面。晚风吹来,她身上、发上的幽香立刻萦绕着我,如一场旖旎的好梦,让我想起了古人“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的句子。
  感谢叔叔在世时一直督促我日夜不辍地内外双修,内功定力几乎与港岛的几位太极派名宿相近,所以夏雪的诱惑力像风只是风、如梦只是梦,不会在我心底留下任何痕迹。炼蛊师的种种蛊术、诡术只对定力差的人有效,真正遇到绝顶高手的话,非但不能如愿取胜,反而会受到蛊虫的反噬。
  只有死亡才能促进人成长,恐惧死亡会让人飞速成长。
  当你难过、不舒服、恐惧的时候,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杀人,你身边的人越少你就越安全,等全世界只剩下你自己,你就再也不用恐惧什么了。
  楚辞和流暄都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们要面对面来一次决斗。流暄的弱点在于金宫,他虽然把饵全吃光了,但是放饵的那只钩也留在了他那里,他不能放弃金宫,就像是有了把柄在楚辞手里。
  楚辞利用金宫,跟流暄打了一个平手,自己也付出良多,他的属下伤亡惨重,还有一部分人跟着流暄一起背叛了江陵城。虽然是这个结果,楚辞却异常的高兴。他控制着无意识的金宫在他面前走了几步,然后,他懒洋洋地笑了。
  流暄背叛江陵城以后,金宫做事总是心不在焉。楚辞心想,你心不在焉没关系啊,你想去流暄哪里也没关系啊,但是在良心上,道义上我要提醒你一句,你跟流暄已经不可能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大殿上,楚辞靠在金子做的椅子上,懒洋洋地对下面的人说:“金宫殿下立了大功,我怎么听不到大家歌颂她的功德啊。”楚辞软绵绵地笑,“以后我要每天都听到。”
  可是游戏到现在为止,力度还是不够。楚辞的心里依旧不舒服。
  他决定要接着玩游戏。楚辞拿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糕点放在手里端详,然后吃掉其中一个,然后问自己的下属,“现在剩下的这块点心,原来是放在盘子左边的,还是放在右边的?”
  送点心的下属跪下来,拼命地磕头,脑门上撞得鲜血直流。
  楚辞突然发现,嘎,这个游戏不错。
  听着“咚咚”地磕头声响,灰尘夹杂着血糊的人满脸都是,挺恶心的,楚辞扬了一下手,手心里飞出一个东西,从人额头上飞了进去,那人俯面躺下,抽搐了一阵不动了。
  楚辞站起来,在屋子里踱几步,他开始犯难了。是杀掉温清雅好,还是杀掉金宫好?是杀掉白砚喜欢的人好,还是杀掉流暄的把柄好?这么一比较,显然,流暄的把柄是不能杀掉的,还有其他的用途,于是楚辞决定要杀掉温清雅,然后把金宫变成温清雅扔给白砚和流暄,看看他们能不能认出这是那块点心。
  可是,由谁来杀温清雅呢,楚辞笑了,这件事不能由我来做。
  同理,能够继承叔叔衣钵的只能是大哥陈塘,而不是我。每次想到这里,我都暗自发誓要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找回来。
  日记本上记载,叔叔从加德满都北上时,雇用了一位陌生的向导和二十名民夫。原先一直跟他合作的老向导因腿疾无法成行,用电话推荐了另一个人选。那次行程也没有特别奇异之处,叔叔只留下例行公事一样的几点吃饭、几点出发、几点驻营之类的简单记录,一直到被撕掉的那几页为止。后面,他记载的是抵达拉萨大昭寺后,会见了从前的老友,大家谈的大多是藏地的发展、藏地文物在国际拍卖会上的表现、藏地的文化发掘等话题。
  可以说,整本日记上,除了缺失的几页外,都可以用“流水账”来形容。
  “从入境到拉萨之间,他会不会也像我一样,沿冰河上溯,看到了鹰嘴台和那些神奇的岩画?也遇到神鹰会的人现身挑衅。”无论如何,他不会遇到顾盼生姿的夏雪。人与人的相遇非常奇特,如果我和她在人潮汹涌的港岛遇见,即使是擦肩而过也不会带给彼此说话结识的机会。神秘藏地的空旷荒芜,恰好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压迫着大家要彼此关照,闯过一次又一次劫难。
  天色太暗了,我已经看不见本子上的字迹,只好将它合起来。
  蓦地,我的指肚从本子封面上滑过时,一下子感触到了硬壳封皮上凹凸不平的笔画,不禁讶然,潜心地摩挲辨认着。拿到这日记本许久了,从来没有想到,叔叔会在封面上做文章,留下某些暗线。
  “香、雪、海?是‘香雪海’三个字!”我欣喜地读出了那三个字,所有用指甲和笔帽划出来的字迹,都是这三个字,纷乱叠加着占满了日记本的封面和封底。
  “香雪海”一词,来自于赏梅者的佳句。史书记载,邓尉香雪海位于光福邓尉山一带,这里自古为江南赏梅佳处,“有邓尉梅花甲天下”之称。每当二月,梅花吐蕊,势若雪海,满山盈谷,香气醉人,“香雪海”三字声名远扬。
  我熟悉叔叔的笔迹,他分别用小篆体、隶体、行草体、楷体、宋徽宗瘦金体、王羲之兰亭集序体描摹着那三个字,小心地绕开笔画重叠处,前后共写了一百零八个同样的名字。
  “人名?地名?书名?”印象中,叔叔从未提及过这个名字,他的书房里也没有相关的条幅和卷轴。
  “陈先生,马上就要开饭了,邵先生有请。”向导嘉措顿珠站在河对岸叫我。他的汉语说得不错,人也憨厚,深得邵节、司马镜的喜爱。
  我缓步过河,在路东面最后一座石屋里见到了邵节和司马镜,汉藏合璧的晚餐也已经摆满了小桌。
  “嘉措顿珠,进来一起喝酒吧,顺便给我们讲讲藏族老僧的事。”司马镜照例蜷缩在大衣里,还没开始喝酒,眉目之间懒洋洋的,仿佛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叔叔的几个老友中,他是最懂得也最舍得享乐的,在港岛上流社会人士中颇为有名。
  嘉措顿珠的黝黑脸庞上露出些许羞涩,举起粗糙的手指,摸着耳朵上嵌着的绿松石耳环,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
  “我们都很愿意听你说故事,来吧,天下之大,皆兄弟也。”司马镜引用了汉族人常说的一句古语,笑拍着身边已经铺了毡毯的石块。藏地人家生活简陋,一切桌椅板凳包括睡床,全部用石头代替,有些隐居的山民甚至毕生不知道世界上有“床”这种东西存在。
  入藏随俗,我们差不多已经习惯了席地而坐、枕石安睡的生活,比起港岛大宅里的席梦思床垫、天鹅绒枕头来,也差不了许多。
  “我已经收了叶天先生足够多的向导酬劳,不敢再打扰各位了。其实我早就想好了,把多出的钱,敬献到大昭寺去,替叶先生和各位在转经筒前祈福。我们出来赚钱,只是要填饱家人的肚子,谁也不敢奢望更多,那样一来,会被活佛降罪的。”嘉措顿珠摘下厚厚的狼皮帽子,用力地按在胸口上。
  “没关系,只是几杯酒罢了,而且你说故事、我们请酒,这就像八廓街上的藏民们‘以物易物’一样,谁也不会吃亏。”司马镜不急不慢地劝说他。
  八廓街是围绕着大昭寺修建的一条繁华商业街,位于拉萨旧城区的中心,比较完整地保存了古城的传统面貌,已经成为拉萨的宗教、经济、文化、民族手工艺乃至西藏风土人情的集结地,也是旅行者到拉萨的必游之地。
  叔叔说过,在八廓街街头,不仅能感受到西藏老城区的古朴,同时也感受到现今的繁荣和文明。八廓街就像一个巨大的磁场,对信教的和不信教的人都同样有吸引力,凡是来到拉萨的人,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的香客游人,都会对这里产生浓厚的兴趣,使得八廓街千年不衰、人气兴盛。
  我请嘉措顿珠进屋,几杯白酒下肚,他便彻底放开,不再忸怩。
  “贝夏村已经没有寺庙了,那名老僧怎么还是守在这里,不肯离去?还有,他是属于黄、红、白、花四教里的哪一派,难道就找不到更好的寺院挂靠吗?非要在这里喝西北风?”这是邵节的问题,他又一次充当了司马镜的传声筒。
  藏传佛教四大教派分别是宁玛派(俗称“红教”)、萨迦派(俗称“花教”)、噶举派(俗称“白教”)、格鲁派(俗称“黄教”)。
  黄教诞生于公元十五世纪初叶,该教派的创立者宗喀巴针对当时佛教各教派戒律废弛、僧人追逐世俗权势财富等情况,倡导以噶丹派教义为基础,主张僧侣严守戒律、崇尚苦行、独身不娶、脱离农事,教义上强调显密次第,先显后密,循序渐进地学习。宗喀巴在世时,该教派以他亲自创建的甘丹寺自称为甘丹派,又因宗喀巴和他的弟子们为区别于旧的各教派而头戴黄帽,故又俗称黄教派。
  据《黄琉璃史》载,仅一六九四年至一七三三年四十年内,黄教僧侣人数就从十三万人增长到二十二万人。到乾隆二年(公元1737年)格鲁派达赖系统所属寺院有三千一百五十座,僧侣三十四万两千五百六十人;班禅系统所属寺院已达到三百二十七座,僧侣一万三千六百七十人。
  著名的格鲁派寺院有西藏的甘丹寺、哲蚌寺、色拉寺(俗称三大寺)、扎什伦布寺(班禅的驻锡寺院)、青海的塔尔寺、甘肃的拉卜楞寺等,其中甘丹寺是宗喀巴所亲建,又有宗喀巴及其法座继承者九十多辈甘丹池巴的灵塔,因此宗教地位很高。黄教各大寺院不但建筑宏伟、金碧辉煌,而且僧人众多,势力雄厚。
  “这些问题很多人问过的,但他从不回答。我走这条入藏线路五年,无数次看见他放风筝,也无数次在钱粮上接济过他。有人说他是黄教僧人,因为某件事被寺庙驱逐出来的;也有很多人怀疑他不是真正的僧人,只是守在这里装装样子罢了,与黄、红、白、花四教都扯不上关系。但是,藏地这么大,谁能跟他认真计较?”嘉措顿珠举着酒碗嘿嘿笑着,仿佛对老僧的宽容能令自己感到更加快乐。
  藏传佛教的门派细分比较复杂,看样子老僧的来历早就无法追查了。
  “除了放风筝,他还有什么奇怪之处吗?比如他手里那支老式望远镜?”我隐约提醒嘉措顿珠。
  “据说那是一支英国商队送他的,而且是由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亲自递到他手里。我没亲眼见过,也不敢乱说,胡乱亵渎佛法是要被上天降罪的。关于那件事,最确切的一种说法是,那漂亮女人来藏地寻找一件东西,已经是第六次抵达贝夏村。她站在冰河中央向着雪山发誓,如果再找不到,就用尖刀自裁,让身体里的鲜血与藏地的河水融为一体,使自己的思想与群山长眠在一起。那时候,老僧人从自己居住的石屋里走出来,向她说了一句话,然后她就一言不发地跳上岸,把准备自杀的藏刀和望远镜一起交到他手里,跟在他后面进了石屋。”
  讲长篇大论故事的时候,嘉措顿珠的汉语就不够用了,不断地夹杂进一些藏语来。所幸我在藏语方面的词汇量非常丰富,能够适时地替他翻译出来,说给邵节和司马镜听。
  “那是一个漂亮得像珠穆朗玛峰顶的雪莲花一样的女人,看到过当时情景的人都说,那种女人是不适合留在人间的,一定是天上的佛为了某种特殊原因转生人间,死后还是要回到天上,就如同藏地尊贵无比、圣洁无比的女活佛那样。”嘉措顿珠的酒碗停在嘴边,被藏地风沙磨砺得粗糙干裂的脸上浮现出迷惘的微笑。
  “竟然有这么美的女人来藏地寻宝?”邵节耸耸肩,对嘉措顿珠的描述有些怀疑。
  一路上,我们也见过许多藏地旅行团,混杂在里面的女性游客不少,但无论是女孩还是女人,无一例外都是泼辣而剽悍,带着与藏地山川风物接近的那股“野性”,与“雪莲花”这样的譬喻相差十万八千里。
  嘉措顿珠立刻涨红了脸:“我的父亲亲眼看见过她,他就是那个商队的第一向导,还跟她说过话。”
  藏民诚实朴拙,一旦听出有人怀疑他的话,立刻不遗余力地为自己辩白。
  我早就放下了酒杯,脑子里的事情太多,喝酒只会误事。作为一个合格的藏地向导,嘉措顿珠很少说不负责任、夸大其词的话,这一点从他的日常表现就能看得出。
  “那是一个汉族女人?”司马镜也来了精神,横插一嘴。
  嘉措顿珠马上连连点头:“是是,一个漂亮的汉族女人,和你们一样也是从港岛来的。”
  我吃了一惊,因为嘉措顿珠一开始说是“一支英国商队”。
  石屋外起风了,嘉措顿珠走到门口去看了看天,忧心忡忡地回来:“天色变了,暴风雪很快就来,我得安排民夫们住到其他石屋去。可是,可是……”
  我爽快地举手:“要给藏民们钱或者粮食之类的不是问题,你尽管去做,一切都会如数算给你。”
  在我的世界观里,人与人之间是完全平等的,不存在此贵彼贱的情况。如果要恳请藏民们行方便,自然得有所付出,不能白白劳烦对方。暴风雪来临时,民夫们绝不能再留在帐篷里,弄不好会冻死人的。
  嘉措顿珠向我深深地鞠躬,一连声地说:“突及其(谢谢)!突及其(谢谢)!……”然后转身出去。
  我把叔叔的日记本放在小桌的一角,思索着“香雪海”一词的含意,忽然听到邵节的低笑声:“喂,听,孙柔枪碰软钉子了。他要去追踪那老僧,夏雪不同意,但他执意要去,怒冲冲地离开了石屋,拉都拉不住。看看,他们那队人马已经起了内讧,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没有人回应他,司马镜握着纸杯喝酒,默然无语。
  “陈风,你猜猜看,孙柔枪能发现什么?老僧的秘密、藏宝、黑道的眼线……”邵节自得其乐地喃喃自语着。
  “跟踪?人生地不熟的,死都不知道命丧谁手,真是太不把藏民们放在眼里了。还是沧海兄说得好,一入藏地,就得心存敬畏,夹着尾巴做人。否则的话,不丢命也得丢人,以灰溜溜地逃离收场。老邵,你好好听着,看老僧那边会不会藏有帮手,我得先睡一会儿了。”
  走了一天山路,他们两个熬不过年轻人,也是十分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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