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如此多驕

嗷世巔鋒

歷史軍事

半夢半醒間,陳瑞就覺著頭痛欲裂,他只當是宿醉的緣故,於是掙紮著想要起身,誰知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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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焦爵爺總會有的日常

紅樓如此多驕 by 嗷世巔鋒

2024-2-17 20:26

  卻說這日傍晚,焦順回家換下官袍,就打算去寧國府裏傳達柳湘蓮的心意,順帶和尤氏排個班次,免得李紈和邢氏撞在壹處。
  因別院裏的工程正在最後沖刺,抄近路反而有些麻煩,故此他先沿著內子墻繞到了榮府前院,準備經儀門穿私巷從對角門進入東府。
  路過垂花門時,冷不丁瞥見地上有個紅帕子,正在風中緩緩卷動。
  他上前撿了,看看左右並不見失主的蹤影,略壹沈吟,便尋至二門鹿頂內,將東西交給了當值的仆婦,只說是在路上撿到的,讓管事婦人拿去尋壹尋失主。
  那仆婦替失主千恩萬謝的送了焦順出門,回到屋裏便稟給了林之孝家的。
  而林之孝家的見了那帕子就是壹怔,隨即不動聲色的打發了那仆婦,忙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細瞧,越看越像是自家女兒貼身之物。
  她心下納悶壹向底細的女兒,為何會把帕子落在外面,便想著等吃完飯交接了差事,就過去細問究竟。
  這且不提。
  卻說焦順進了寧國府之後,獨自尋到西北角偏僻處,看看左右無人,拿鑰匙捅開壹道不起眼的窄門,繞過壹塊荒蕪卻茂密的花圃,又通過另外壹道暗門,便到了那狹長巷道盡頭的獨門小院屋後。
  這是趁著八月節前後,悄悄打通的密道。
  雖說這奸情是得了賈珍首肯的,賈蓉更成了焦順禦用的遮羞布、傳聲筒,但畢竟是見不得人的勾當,能隱秘穩妥些自然最好。
  更何況除了尤氏之外,李紈、邢氏也隔三差五要來這邊兒‘借宿’。
  繞到屋前,銀蝶早已經在門前恭候多時,當下忙把焦順迎進了屋裏。
  進門就見桌上點了壹盞山字形燭臺,四周又擺滿了熱霧升騰的酒菜,尤氏拎起酒壺斟滿了兩只酒盅,笑顏如花的招呼道:“我估摸著妳要來,才剛讓銀蝶燙好了酒、熱好了菜,快趁熱過來吃些。”
  焦順嘴裏應了聲‘好’,上前卻將尤氏攬在懷裏,將那胭脂紅唇噙住,嘖嘖有聲好半天才松開,看著噓噓帶喘的尤氏笑道:“已有三分飽了。”
  尤氏咯咯直笑,順勢坐進他懷裏,先夾了菜餵給焦順,又低頭呡了熱酒,自做皮杯兒渡送。
  就這般妳儂我儂的調笑了壹會兒,尤氏這才說起了正經事:“昨兒大太太……我那邢妹妹過來,說是要給保壹樁大媒呢,連聘禮都幫妳送去女方家裏了。”
  焦順聞言壹楞,心知這說的必是邢岫煙,卻又納悶邢氏如今哪來的聘禮可送?
  “她如今精窮,自然就只能借花獻佛嘍。”
  尤氏笑著將邢氏和自己的謀算壹壹道出,說到後來,卻又忍不住搖頭道:“我早知道她是薄情寡義的狠心人,卻不想對自家親哥哥親侄女,也能下的去毒手。”
  頓了頓,又提醒道:“妳可也千萬提防著些!”
  焦順哈哈壹笑,在她臉上啄了壹口,道:“所以我讓她叫妳姐姐,正所謂長姐如母,日後還要妳替我多多管教才是。”
  “呸~”
  尤氏啐道:“論輩分她是嬸嬸,論年紀她也大了我幾歲呢,虧妳好意思說,她又好意思應!”
  說是這麽說,但想到做嬸嬸的反要在自己這個侄兒媳婦面前伏低做小,她臉上還是禁不住浮起笑意來。
  過了片刻,尤氏拿豆腐皮裹了快醬爆鹿舌,壹面送進焦順嘴裏,壹面順勢又問:“她讓我問妳,看什麽時候發作合適,她到時候也好配合行事。”
  焦順用力咀嚼著,含糊道:“先前她提起這事兒就被我了否了,誰成想竟也自作主張……妳們這壹個個的給我下套,我早晚非栽在這上面不可。”
  “這麽說,妳是不樂意嘍?”
  尤氏笑盈盈的盯著他,故意反問:“那我明兒回了她,讓她茲當是沒這事兒,以後也不要再提了?”
  “這個……”
  焦順咽下嘴裏豆皮鹿肉,壹本正經的道:“那我的銀子,難道就被他們白昧下了不成?這若不處置,只怕往後吃我的用我的,還要再笑我是個睜眼瞎冤大頭了。”
  聽他口不應心,尤氏噗嗤壹笑:“就知道妳舍不得這餵到嘴邊的肥肉。”
  焦順卻是恬不知恥:“還不都是妳們偏著我縱著我?”
  尤氏撮指在他心窩上壹戳:“我不偏妳偏誰?何況日後頭疼的是妳媳婦,又不是我們這些外人。”
  “什麽外人?!”
  焦順壹瞪眼,順勢將她大橫抱起,幾步拋到床上,嘿笑道:“妳如今就是我的好內人!”
  說著,也撲上去笑鬧著滾作壹團。
  等銀蝶把桌上的飯菜收拾好,那床上早已是兩條肉蟲了。
  眼見情濃,尤氏橫臂掩著心口坐起來,擡手正要解下帷幔,暖壹暖這芙蓉春帳,不想銀蝶又慌不叠的跑進來道:“太太,外面傳消息說,三姑娘正在後院鬧著要見您呢!”
  頓了頓,又補了句:“她約莫是猜到焦大爺來了,所以……”
  “這死搗鬼的小蹄子!”
  尤氏氣的在床沿上狠狠壹錘,咬牙道:“昨兒才讓她不要急,這就又……真是壹刻也不讓人消停!”
  說著,就要披衣起身。
  這時卻聽焦順懶洋洋的道:“去領了她來吧,昨兒我已經見過柳兄弟了,今兒來就是為了說這事兒。”
  他邊說,邊奪過尤氏的小衣,隨手團了團丟到桌上:“把簾子解下來就是,左右她早知道妳背後有人,只是不知道是誰罷了。”
  尤氏拗不過他,便只好從命。
  約莫壹刻鐘後。
  尤三姐匆匆進到屋裏,見那帷幔低垂,桌上又擺著件杏黃色的小衣,不由得紅頭脹臉楞怔當場。
  她雖然猜到這是尤氏與人偷情的所在,卻沒料到對方竟擺下這樣的陣仗——而她平素裏再怎麽輕佻,畢竟也還是純陰之身,壹時竟有些手足無措。
  “昨兒我已經見過柳公子了。”
  這時就聽那帷幔裏傳出個男人的聲音:“他如今正受朝廷通緝,又有意要遠渡重洋,為朝廷探壹探那烏西國的底細,說是三五年間都未必能回來,故此只能托我謝過姑娘的美意,卻實在無福消受這天降的好姻緣。”
  尤三姐剛適應了些,聽到這話登時如同五雷轟頂。
  “他、他要去烏西國?!”
  她軟軟癱在圓凳上,手肘壓住了那小衣都恍然未覺,口中來回念叨著:“他要去烏西國,他要去烏西國……”
  好半晌,尤三姐突又起身,咬著銀牙瞪圓美目道:“我怎知妳不是在誆騙我?!”
  “尤姑娘若是不信,大可設法驗證。”
  就聽男人不慌不忙道:“若不得便利,柳公子最遲明年夏天就要動身,到時候是真是假自然不問可知。”
  頓了頓,又補了句:“難道尤姑娘認定柳公子,斷然做不出這等為國捐身的壯舉?”
  “怎麽會!”
  尤三姐立刻搖頭,隨即心下也湧出些自豪來,是了,柳公子非但溫潤如玉俊俏無雙,還誌存高遠心懷天下,不愧是自己壹見鐘情的奇男子!
  越想越是激動,她忍不住趨前兩步,大聲道:“我要當面見壹見柳公子!”
  “有這個必要嗎?”
  或許是離得近了,能聽出男人的氣息不是太穩。
  卻聽尤三姐大義凜然道:“柳郎壹心報國,我自不會拖累他,先定下名分,我自等柳郎回來迎娶就是!”
  嘖~
  這是在立FLAG妳知道不?
  焦順心下暗暗吐槽,嘴裏卻冷笑:“這等事,只怕姑娘做不了主吧?不妨回去先請示了令堂再說。”
  依尤老娘那性子,如何肯讓女兒冒這望門寡的貶值風險?
  “好!”
  但尤三姐卻是壹口應下:“那等我娘同意了,妳就要帶我去見柳公子!不過在這之前……”
  說著,猛地搶前幾步,伸手去撩那帷幔:“我要先看看妳到底……啊!”
  下壹刻,她便又失聲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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