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試藥直播第壹天

　　看著曹金妹臉上的淚花。
　　直播間裏的粉絲瞬間就炸了。
　　彈幕翻滾著，都在紛紛安慰她，給她鼓氣。
　　還有不少粉絲在花式刷著禮物表示心意。
　　“金妹不哭。”
　　“不哭不哭！”
　　“金妹妳會好起來的，要有信心。”
　　“金妹要早點好起來，我們陪妳壹起看世界。”
　　“嗚嗚嗚，看得我也想哭了！”
　　至於曹金妹所說的試藥，並沒有人在意。
　　因為他們幾乎每天都要看著曹金妹吃下壹大把藥。
　　然後忍受著身體的疼痛，虛弱無比，氣喘籲籲地輕聲跟他們聊天。
　　壹開始，粉絲還對化療的作用抱有很大的期待，壹起盼望著她吃了藥能夠壹天天地好起來。
　　但是，這大半年來，眼見著曹金妹藥是大把大把跟吃零食壹般地吃。
　　身體卻越來越消瘦，臉色也越來越憔悴，皮膚黃得跟塗了顏料壹樣，頭發也慢慢掉光了，甚至在直播中還經常喘不上氣，安靜地坐在鏡頭前半天不出聲，過了好久才會接著上壹句話慢慢說下去。
　　其實曹金妹並沒有訴苦，沒有說自己身上哪裏疼，或者虛弱地動不了。
　　她沒有力氣說話，也只是默默地忍受著，臉上露出的永遠是笑容。
　　但是觀眾們都有眼睛，都能看出那笑容下隱藏的病痛。
　　如今，金妹竟然當著粉絲的面哭了。
　　大家自然要好好安慰她，順便問問原因。
　　“是不是有人欺負我們金妹了。”
　　“是啊，快說出來，我們壹起去幫妳出氣。”
　　“金妹這麽漂亮的妹子也要欺負，簡直不是人。”
　　曹金妹趕緊用手指擦去眼角的淚水，揮著手解釋。
　　“沒有人欺負我，我也不是因為難過而流眼淚。”
　　“其實我是太高興了，因為我今天看到劉阿婆了，她也是癌癥晚期的病人，住院的時候病床就在我旁邊。但是我有好壹陣子沒看到她了，還以為她……還以為再也看不到她了。”
　　她整張臉忽然亮了起來，發著光，眼眶裏有淚水在轉動。
　　“沒想到今天我去填臨床試藥表格的時候，又看到她了，她的身體真的變好了。”
　　曹金妹微微仰著頭，似乎在回憶當時的場景，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阿婆她臉色變得紅潤了，眼睛也有神了，走路來也不用人攙扶了。說話嗓門很大，中氣十足，在醫院裏說話好像……”她努力地在想著形容詞，忽然笑出了聲：“好像在菜市場講價買菜的樣子。”
　　“後來我才知道，她是臨床試藥的第壹批，比我早壹周。”
　　曹金妹兩眼放光，熠熠生輝。
　　“雖然我是第二批試藥的，但是我相信，我也很快就能好起來，就像阿婆壹樣有力氣。”
　　直播間粉絲瞬間嘩然。
　　“我不是在做夢吧。”
　　“居然有人癌癥晚期吃壹周藥就能好轉。”
　　“這是什麽神藥。”
　　“天啦，要不是金妹說出來的，我壹定以為是騙子。”
　　曹金妹笑著說：“沒事，我知道大家肯定不敢相信。”
　　“不過我會直播整個試藥的過程，讓大家看看我每天的狀態變化。”
　　“如果真的有效果，那我們癌癥晚期患者就都有救了。”
　　“今天我已經在醫生那裏吃了第壹天的量。”
　　“我回來的時候，在路上就感覺到有點力氣了。”
　　“回來以後沒有那麽累了，現在說話不太費勁了。”
　　“今天我可以陪大家聊久壹點。”
　　雖然直播間的粉絲都是老粉居多，但是也沒壹個敢相信的。
　　哪有剛吃藥沒多久就有感覺好轉的。
　　說是睜眼說瞎話都是輕的。
　　又不好直接戳穿她的美夢。
　　畢竟病人的信心和自我暗示對治療來說也很重要。
　　就好像有些病人吃的是全無效果的安慰劑，但是因為相信會有效果，居然奇跡般地起了效果。
　　所以粉絲們也都附和著，同時也盡量轉移話題。
　　“阿婆有效果，金妹吃了肯定也會有效果的。”
　　“是啊，明天肯定會更好。”
　　“金妹，我今天跟男朋友分手了，好傷心，嗚嗚嗚！”
　　直播間不斷地有老粉進來，也有誤入的新觀眾。
　　新觀眾看著金妹的話，不由都笑了。
　　“主播是不準備裝了嗎？要開始賣神藥了？”
　　“攤牌了，其實我是醫藥代表？”
　　“主播這壹年來打賞收了不少吧。還不滿足嗎？吃錯藥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哈哈哈，妳們這幫傻子，都被主播騙得團團亂轉，世界上哪有壹吃就好的抗癌藥啊。”
　　“國外的抗癌藥也沒有效果這麽好的。”
　　“效果好的也不是沒有，之前不是就有壹個刷爆網絡的天價抗癌針？”
　　“對對對，上個月剛出來壹個新聞，說是國內首家抗癌新藥，百萬壹針，藥到病除。”
　　“假的吧，哪有這樣的藥？”
　　“就是，現在媒體為了噱頭真是毫無底線，抗癌藥都能有假新聞。”
　　“還真不是，好像是新美集團研發的國內首家抗癌藥。”
　　“我草，是真的，我剛在千度上面搜索了。還真有這麽個新聞。”
　　“是啊，好像是自體免疫細胞療法。非常非常貴，整個過程沒有兩百萬下不來。”
　　“我草，這是富人才能用得起的藥吧，壹針下去真的是傾家蕩產。”
　　“但是人家效果好，打完以後體內基本就沒有癌細胞了，只要好好保持不復發，基本就算徹底治愈了。”
　　“這種藥得賣房才能用得起吧。”
　　“主播妳不會是打的這個針吧？”
　　話題迅速跑偏，也有粉絲憤然出聲，維護曹金妹。
　　“妳他媽的是眼瞎嗎？妳看看金妹住的房子有多破，能打得起壹百萬的抗癌針？”
　　那個新人看了看直播間裏斑駁的墻壁，毛坯房壹般的居家環境，迅速道歉。
　　“對不起，是我看錯了，主播肯定沒錢打這個針。”
　　“如果不是天價抗癌針，那就不可能有主播說的這個效果。”
　　“主播肯定在騙人。”
　　粉絲生氣了。
　　“愛看看，不看滾！”
　　“就是，金妹才不是騙子！”
　　“守護最好的金妹！”
　　曹金妹壹看狀況混亂，趕緊勸解。
　　“妳們都是我的朋友和家人，不要吵了。”
　　“我知道這個確實很難讓人相信，其實如果不是看到阿婆的狀態，我也不會相信的。”
　　“所以我才說要每天直播試藥過程，讓大家看看我每天的狀態。”
　　“這個肯定是做不得假的。”
　　“今天就這樣吧，我們明天再見。”
　　直播在壹片爭議中結束。
　　第二天，曹金妹又打開了直播間。
　　昨天觀看過直播的很多粉絲都在等著開播。
　　立即蜂擁而入。
　　這壹次，曹金妹還沒開始說話。
　　只是出現在鏡頭中。
　　就有眼尖的粉絲們驚呼起來。
　　彈幕瞬間瘋狂滾動。
　　“金妹，妳今天怎麽皮膚變白了。”
　　“是啊，皮膚雖然也黃，但是沒有黃得那麽可怕了。”
　　“坐姿也直了，不再是倚靠在椅子上了。”
　　“整個人都有精神了，好像活了過來，被註入靈魂了。”
　　“金妹，妳繼續保持，不要停！”
　　“我的天，我是眼花了嗎？金妹手裏拿著什麽？她竟然在我們面前大口大口地吃蘋果。”
　　“老婆，快出來看神藥！”
　　“金妹果然沒騙人，這個藥是真的有效果。”
　　曹金妹開始笑呵呵地匯報自己的試藥感受。
　　“今天去醫院吃了藥，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勁，走路腳步都輕快了很多。”
　　“今天坐車沒有昏睡，在看窗外的風景，我坐了這麽多趟車，從來沒有看過路上的風景。”
　　“原來這個城市的景色這麽美，回到家還吃了壹大碗飯。”
　　“媽媽讓我吃個蘋果，我想著大家肯定等久了，就馬上過來了。”
　　“大家看看我，是真的，我沒騙大家。”
　　“我感覺真的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