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我想要的東西，沒有什麽人能給我。”王直搖了搖頭，他已經沒有阻止劉紫苑離開的念頭，於是準備離開。
　　“妳不說怎麽知道我不行？妳連機會都不給我，也不會給任何人機會，這樣做其實是在掐斷妳自己的希望。”
　　“別說了，妳走吧。”王直擺了擺手。
　　“我走不了，航班要到下午才有，這幾個小時妳讓我去哪裏？”劉紫苑從背後拉住了他的衣角，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他心軟了下來。“到處是CIA的間諜，我很可能會被抓走。”
　　王直並不相信這句話，但他不想揭穿這個拙劣的謊言。
　　“那妳想去哪兒？”他問道。
　　他不想回去面對黃遠和李瑤堯，在陌生的國度，語言不通，忽然有個熟悉的人，而這個人又如此的依戀他，讓他感到很舒服。雖然他知道這很可能只是劉紫苑的表演，但卻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我想喝酒。”劉紫苑順勢抓住了他的手，像是害怕他忽然走掉。
　　“我記得伊斯蘭教的國家是沒有酒吧的吧？”
　　“我知道有個地方壹定會有。”劉紫苑狡黠的笑了起來。“跟我來吧。”
　　劉紫苑找的地方是壹座五星級的酒店，她在壹個小巷裏簡單化了妝，用假身份辦理了入住手續。
　　王直從天臺下來時，她已經脫掉外套，倒好了兩杯紅酒。
　　“看到了嗎？”她小女人壹般得意的笑著，向王直邀著功，讓人有壹種捏壹捏她鼻頭的沖動。
　　“會有人來嗎？”王直問道。
　　“妳說CIA？”劉紫苑把壹杯酒遞給他，笑笑的說道。“只要不是預先安排好的陷阱，妳會害怕他們？至於我，大不了跟妳逃走好了。”
　　她舉杯和他碰了壹下，笑道：“這壹次可別讓我再吐出來。”
　　王直明白她說的是平壤的那壹次，忍不住也笑了起來。“放心，不會了。”
　　兩人面對著落地窗外的風景，漫無邊際的聊了起來，就像他們剛剛從百濟回國的那段日子，王直沒有發現她的假裝，而她也沒有太多功利的目的，只是兩個壹起經歷過某些事情的男女，互有好感，在壹起愉快的消磨著時間。
　　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王直忽然覺得很奇怪，如果不是偶然看到不知是誰放在辦公室的那本《戀愛中的密碼》，他或許永遠也不會知道劉紫苑那些小動作的意義，或許真的會喜歡上劉紫苑。
　　“妳到底想要什麽？現在能告訴我了嗎？”劉紫苑的臉開始變得通紅，兩人不知不覺喝了兩瓶紅酒，王直自然是無所謂，但她已經漸漸有些失控了。
　　“我說了，我想要的妳給不了我。”
　　“妳怎麽知道？妳連說出來的勇氣都沒有嗎？”劉紫苑忽然大聲的說道。“妳到底在害怕什麽？”
　　“我想要平凡人的生活，我只想回到過去，妳能給我嗎？”
　　劉紫苑楞住了。“可是，這些東西李瑤堯也不能給妳呀！”
　　“我沒說過她能給我。”
　　“那妳為什麽選她不選我？”劉紫苑忽然站了起來，想要往他這邊靠過來，結果腳下壹滑直接跌進了王直的懷裏。“為什麽？我想不通，我真的不服氣，妳告訴我，告訴我！”
　　王直嘆了壹口氣。
　　“別把自己弄得這麽不堪好嗎？”他低聲的說道，他想把劉紫苑放回椅子上，但她卻死死的拉著他的衣襟不放。
　　“我只想知道自己哪裏不如她。”她忽然流出了眼淚，這讓王直徹底沒了辦法。
　　“我沒有選她，但我可以告訴妳我不選妳的原因。”他想要把她的手拉開，但她卻趁機抓住了他的手。“妳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我知道妳只是想利用我達到妳的目的，或許是權位，或許是某種滿足感，但妳從來沒有真正投入過妳的感情。”
　　“妳憑什麽這麽肯定？感情難道還能用尺子量出來？”
　　“我量不出來，但我可以知道妳的心跳，妳身體分泌的氣息，妳的每壹個小動作。妳或許能騙過我，但妳的身體卻不能。”王直搖了搖頭說，劉紫苑終於茫然的放開手。
　　“但是我能給妳壹個女人所能給予的全部，我保證我能比任何人都做的好。我會是壹個完美的妻子，完美的情人，完美的助手，我能滿足妳所有的欲望和需求，我還能在許多地方給妳幫助！”她忽然急切的說道。“妳知道自己最欠缺的是什麽嗎……”
　　“妳說的這些我都不需要。”她的身體搖搖欲墜，王直不得不扶住了她。“妳還不明白嗎？妳說的那些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要壹個真正喜歡我的女人。哪怕她並不聰明，不漂亮也不能幹，甚至壹無是處也無所謂，我只要她能真心的喜歡我，理解我，支持我。”
　　“是嗎？”劉紫苑苦笑了起來。“原來我苦心經營，花費所有時間學習，二十年刻苦訓練的成果，在妳眼中卻毫無價值嗎？”
　　王直嘆了壹口氣：“雖然這麽說有些過分，但確實是這樣。”
　　“妳走吧，讓我自己待壹會兒。”劉紫苑摸索著到酒櫃又打開壹瓶酒，對著瓶口喝了起來。
　　“妳已經醉了。”王直把酒瓶搶了過來。
　　“我沒醉，妳把酒給我。”
　　“劉紫苑，控制壹下妳自己。”王直有些厭煩了，他皺著眉頭說道。
　　“控制？哈哈哈哈。”劉紫苑楞了壹下，忽然捂著臉哭了起來。“我還需要控制什麽？反正我已經徹底失敗了，我還控制了幹什麽？”
　　她把腳下的高跟鞋摘下來砸到對面的墻上，自暴自棄的哭喊著：“這不公平，就因為我是女人，就因為我是個有姿色的女人，所以我只能靠美色來吸引別人的註意，只有這樣我才能有機會，才能觸碰到權利，才能展示我的才華。我的學識，我的能力統統都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東西，從來沒有人會看中這些。好吧，這個狗日的世道，我也認了，我願意自甘墮落，用身體來換取壹個機會。可妳現在告訴我，連這個也沒用了，妳只要真心？”
　　“哈哈哈哈哈。”她忽然笑出了眼淚。“真心喜歡妳，理解妳，支持妳？妳以為這樣的人真的會存在嗎？”
　　“妳醉了，別再說了。”王直開始感到厭惡。
　　“對啊，是有壹個蘇美幸，她或許喜歡過妳，可是妳不敢告訴她，是妳兩次親手殺掉了她的丈夫，讓她當了兩次寡婦！”
　　王直忽地捏住了她的脖頸，把她按在墻上，她漸漸不能呼吸，臉色變得青紫。她用手拼命的抓王直，用腿蹬他，但王直卻死死的按著她。
　　直到她失去知覺，王直才終於醒悟過來，他放開手，讓她徑直跌落到地毯上。
　　他靜靜的蹲在那裏，看著她的臉，心裏卻是紛亂無序，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半個小時，劉紫苑才清醒過來，她趴在地上激烈的咳嗽著。王直站了起來，道：“看在認識壹場的份上，我放過妳，不要再有下次了。”
　　“哈哈哈哈。”劉紫苑卻趴在地上笑了起來。“妳為什麽不幹脆殺了我？妳這個懦夫！還說什麽我騙了妳，妳自己壹直在欺騙自己！妳根本就不關心真實是什麽樣，妳只是壹廂情願的生活在自己的幻想裏，妳只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卻想讓別人都跟妳壹樣！”
　　“妳說什麽？”
　　“妳以為李瑤堯真的愛妳？妳知道她在帝都接到的命令是什麽？‘不惜壹切盡快和王直達成親密關系，獲得足夠的話語權’，妳相信她是真的愛妳？妳以為黃遠是在為妳考慮？妳知道黃遠寫給國安部的報告上是怎麽說的？‘可以利用目標心靈上渴求理解的弱點，接近並獲取其信任，以心理暗示影響並控制其行動，讓其為我方所用’，妳相信他是妳的朋友？哈哈哈哈哈，真是太搞笑了。”劉紫苑笑出了眼淚。
　　王直再壹次捏住了她的脖頸，但這壹次沒有再用力。“妳說什麽？妳再說壹遍！”
　　劉紫苑伸出雙手抱住了他的手臂，把臉貼在他的手上。
　　“妳以為我說的是什麽？”她的低沈的說道。“我只想告訴妳真相。妳太強大，太特殊了，所以妳註定不可能擁有平凡人的壹切。從妳的能力開始出現在世人面前，妳就只有兩條路走：要麽與全世界為敵；要麽選擇與某壹個勢力合作，壹起與全世界為敵。在這種前提下，妳怎麽能奢望還擁有平凡人的生活，平凡人的友情和愛情？”
　　王直的手放了下來，劉紫苑往前抱住他，把臉貼在他的胸口。“妳沒有說錯，我靠近妳的確懷有其他目的。但妳站在我的角度想壹下，我這麽做和別人沒有不同。妳太強大了，以至於我們無法把妳看做是同類，沒有辦法以正常的心態去面對妳。就像沒有人會想和太陽交朋友，我們在妳的光芒之下，唯壹能想到的，就是怎樣借用妳的力量。”
　　“但妳現在可以相信我，我已經完全想通了。”她用臉頰摩挲著他的手。
　　“妳剛剛告訴我，沒有壹個人能相信，現在又讓我相信妳？”王直冷笑著說道。
　　“我會證明給妳看。”劉紫苑慢慢立起身子，她的臉頰開始貼近王直的嘴唇。“我是孤兒，是黃正鴻發掘並且提拔重用了我，除了黃家，沒有人會相信我，也沒有人願意冒這樣的風險。我不過是黃家豢養的獵犬，別無選擇，只能按照黃正鴻的意識行動。但現在不同了，我有了改變的機會。我不再需要利用妳來達成目標，妳就是我的目標，而且是唯壹的目標。”
　　她用手輕輕的撫摸著王直的頭發，用壹種異樣的目光註視著他。“只要擁有妳，我就擁有了壹切，所以我不會再背叛妳，更不會再欺騙妳。從今天開始，我會用全部的熱情和真心來面對妳，討好妳，取悅妳，幫助妳達成任何願望。”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王直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但他本能的抗拒著。
　　“我憑什麽相信妳？”
　　“妳不是能夠知道我的心跳，我身體的氣息和我的每壹個動作嗎？”她的聲音變得極具誘惑。
　　“吻我。”她低聲囈語著。“接納我，讓我和妳融為壹體。妳會知道，我是不是投入了我的全部。”
　　欲望在內心升騰，王直迷失在這種怪異的氣氛中，當他再度醒悟過來，他已經在粗暴的揉捏著劉紫苑胸前的嫩滑，用力吸取著她口中每壹滴津液。她的衣服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成為碎片，她的身體上到處是他留下的青色的指痕，在她變得桃紅的身體上，讓人有壹種變態的快感。
　　她無力的掙紮著，呻吟著，而他的堅挺已經進入她的身體。
　　她的身體快要被他拆散，正是在這樣的痛苦中，她忍不住叫了出來，驚醒了他。
　　他用力咬了自己的舌頭，終於讓自己的動作停了下來。
　　“妳走吧。”他退出她的身體，放開她的蓓蕾，偏過頭，不讓自己再看到她的身體，但仍然可以感到她的身體正在顫抖著。而他自己也在激烈的喘息著，那是他與獸欲鬥爭的結果。
　　“對不起，我……”劉紫苑想要挽回什麽，靠了過來，那種柔軟的觸感幾乎讓王直再度失去理智。他於是粗暴的把她推開，大聲說道：“妳快走，快點走！”
　　劉紫苑楞在原地，王直終於咆哮了起來：“妳想死嗎？快從我身邊消失！”
　　劉紫苑終於明白過來，她臉色蒼白的從包裏胡亂抓出衣服套在身上，快步跑出門口。
　　王直壹拳打在墻上，那道隔墻瞬間化為灰塵，兩個赤裸的身體驚呼著跳了起來，王直壹把抓住其中壹個，狠狠的咬在他脖頸上。
　　片刻之後，那個男人已經化為壹具幹屍，被他隨手丟棄在腳邊。
　　他擡起頭，卻看到劉紫苑站在不遠的地方，臉色蒼白，手裏扶著那個逃走的女人。
　　“妳真的想死？”王直憤怒的走了過去，劉紫苑卻把手裏的女人推給了他。
　　“這能滿足妳嗎？”她盡力平息著內心的恐懼，說道。
　　王直低下頭，那女人已經昏了過去，她的身體比劉紫苑更豐滿，也更肉感，體下那壹抹幽黑讓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
　　“妳想幹什麽？”他懷著極大的憤怒，而劉紫苑卻輕輕的把她的身體推進了他的懷抱。
　　“讓她暫時代替我吧。”她吻著他，同時用手引導著他進入了那個女人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