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遊戲

someguy1

都市生活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入目的卻不是熟悉的自家臥室,而是壹個陌生的房間。 “這……”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八十章:深夜探險

超越遊戲 by someguy1

2022-11-7 20:42

  「妳們什麽時候能搞定那邊的事情來支援我啊?我現在情況可能有點不妙。」
  我站在壹棟灰白的教學樓前,對著手機聲淚俱下地復述了自己過去兩周遇到的各種問題。
  對面的人壹陣爆笑道:「哈哈哈哈哈,妳竟然被人當成變態了?哈哈哈哈哈笑死了,妳不會被警察給抓了吧?」
  「妳還笑?很嚴重的好不好?」我對著手機咆哮道,「若不是我跟那個姐妹會主席的朋友關系不錯,央求她給個機會聽壹聽我的解釋,可能我這周已經被學校的紀律委員會傳喚過去,被建立檔案正式調查了。老子現在上課時都感覺有人指指點點的,買杯咖啡都怕被人認出來!」
  「好啦~對不起,我知道妳不是那樣的人。」雖然手機裏傳來的尖細女音壹點也不符合譚箐現實裏清亮的高聲調,但那熟悉的語氣依然令我腦內出現她對我撒嬌的發嗲模樣。
  「呼……我知道,我也只是憋得有點難受而已,畢竟這裏也只有妳和君泠是我能夠毫無顧忌地說這些東西的人了。妳那邊進展如何?君泠搞得神神秘秘的,我跟她只通過兩次話,她好像很郁悶,幾次談起他我的執念都咬牙切齒的樣子。」
  譚箐說道:「我的也挺令人郁悶的,畢竟讀書從來都不是我的強項,而且這次任務期間基本上沒可能解決這個他我的因果糾纏,但是不至於毫無辦法,壹月份也許能有點成果。顏姐確實心情不是很好,她也沒告訴我她的執念是什麽,我也沒敢問。不過她昨天剛跟我說,最遲十壹月就可以啟程找妳了,我也會在那時找機會去康寧頓。在那之前可別被抓進監獄了啊!」
  「嗯,那行。希望妳們來的時候我已經洗刷了猥褻罪犯人的冤枉……」
  又交流了壹陣我這段時間的發現之後,我便掛了電話。譚箐的他我執念很簡單也很難辦,那便是要考上醫學院。這倒不是什麽極難辦到的事,但問題是醫學院接受申請,宣布錄取名單的時機已經過去了,譚箐要等到下壹年的申請開始才能完成這份執念,而那時我們早已離開了。
  相對之下,我的他我因果反而相當優越了。
  我檢查了壹下時間,九點半。十月中旬的白天肉眼可見地縮短,六點後夜幕便完全地降臨了。奧麗維婭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怎麽想著要這麽晚跟我見面?
  「嘿!」
  說曹操曹操到。我轉過身來時,幾步外儼然是壹周未見的奧麗維婭。
  今晚這個朋克女孩將烏黑的長發紮成低位馬尾,穿著壹件露肩的黑色襯衫式裙衫,外面套著輕薄的黑色短風衣,颯爽而嬌艷。奧麗維婭修長的頸項間戴著壹條從她優美的鎖骨饒過了四五圈的純銀項鏈,項鏈上掛著壹個小巧的銀色十字架,貼在那深不見底的雪白溝壑之上。黑發美人圓潤的香肩上掛著裙衫的帶子,被胸前雄偉的峰巒拉著向外,同衣襟壹起被撐起了香艷的弧線,幾乎要將衣襟前乳白色的紐扣繃開。而在這傲人的胸圍之下,那盈盈壹握的蠻腰間系著黑色的寬皮帶,數條亮銀色的鏈子畫出半圓蕩在奧麗維婭的大腿左側。
  黑色裙衫的裙擺僅僅蓋過了半截豐腴的大腿,之下便從純黑色的布料過渡到半透明的黑色漁網絲襪,蟬翼般的布料上繡著可愛的骷髏頭。奧麗維婭勻稱的修長雙腿在輕薄貼膚的絲襪下,被路燈照耀時,隔著布料的肌理顯得雪膩絲滑,白皙得有些耀眼,令我想起「冰肌玉骨」這四個字。
  奧麗維婭走到我身前,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我。我發現她除了平常的黑色煙熏妝之外,塗的是淡紫色的眼影和紫黑色口紅,濃艷的妝容在她魅惑的水靈大眼睛眨巴的神態襯托下,看起來格外妖嬈。
  「嘿……這周過得怎麽樣?」我招手問候道。
  「還行吧,跟往常差不多。倒是妳,校園生活越來越精彩了啊。」
  我有些心虛地問道:「我不明白妳的意思?」
  奧麗維婭壞笑道:「別裝了,淩雲,過去這兩周校區裏很多人都聽說了壹個傳聞,說是有個猥瑣男在半個月前的Kappa B派對到處性騷擾女孩子。妳難道要告訴我這個流言裏的人不是妳?」
  我脖子上的青筋跳動,語氣強硬地辯解道:「什麽性騷擾,我那是在追蹤妖鬼!只有陰險小人才會將這麽高尚的,純粹的,英勇的行為理解為性騷擾!」
  「哈哈哈哈哈不是吧?真的是妳?」奧麗維婭笑得彎下了腰,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我聽說這事時,馬上想起妳對我描述的那個情況,但是還以為說的是什麽其他的人。我,我真的不行了……妳說妳橫穿了舞池七八次?哈哈哈哈哈,竟然沒人當場找妳打架,妳還真的可以的。」
  我沒好氣地答道:「我目前的修為還不足以開靈覺,嗯,也就是五感之外的壹種『第六感』,能夠察覺到陽世與陰間之間超乎物質的變化,只好用這種縮短地理距離的笨方法來試圖找出那份陰氣的源頭。可惜不僅壹無所獲,更是讓我陷入如今社會死亡的危機,真的是壹步錯步步錯。他媽的,若是現在碰到相同的情況的話,我就有準備了……」
  哥特風美人輕輕地抹去眼角的眼淚,嬉笑道:「好啦好啦,我只是在戲弄妳而已。壹個相信妳會在大學派對上猥褻女孩的人,真的會像現在這樣,大晚上地跟妳壹對壹見面嗎?」
  這壹點,我不得不承認:「……妳說得很有道理。認真壹點地來說,妳其實沒有理由給我這麽多信任的。但這份信任也正因如此,格外珍貴。謝謝了……若我明天能使Kappa B的主席也跟妳壹樣想的話,那就好了。」
  「嘿嘿,妳還沒完全通過我的考察呢。就看今晚妳的表現如何了。」奧麗維婭帶著我走向大學街的另壹頭,笑道。
  「說起來,妳還沒告訴我,妳今晚到底想幹什麽呢。」我疑惑地問道。
  奧麗維婭語氣輕快地答道:「妳說妳看過我為康大校報寫的專欄,是吧?」
  我回憶了壹下,說道:「沒錯。是那個介紹康大各種出現過鬧鬼或者靈異現象的壹系列文章吧?確實寫得很棒,我還……等等,妳不會是想要我們倆壹起去親眼看看到底有無其實吧?」
  我忽然領悟到她的意圖。
  奧麗維婭打了個響指,說道:「Bingo!妳要知道,上次我們交談之後,我還是有些將信將疑,仍然不知道妳有沒有說真話。雖然常識還是告訴我,妳發幻覺的概率比妳真的是個『濤習』——」
  「道士,dao,shi。」我打斷她,糾正道。
  「——Sorry,比妳是個真正的『道士』可能性高多了。所以我便聯系了壹個在香江大學研究民俗學的前輩,將妳的這張辟邪符掃成圖向她詢問。她告訴我的東西卻比告訴我妳是個精神病人,還要瘋狂。」
  奧麗維婭這時候轉頭看著我,緩下腳步,美艷的臉蛋上寫滿了好奇與震驚:「這些歪歪扭扭的字跡,竟然是壹種在華國官方資料裏已失傳的宗教字體,只有在民間壹些保留了完整文化傳承的教團裏還有相關的記載。我的前輩是研究遠東民俗,尤其是宗教歷史和玄學傳統的資深學者,卻被妳的這張符紙嚇得連夜打電話給自己的華國顧問。在仔細研究了近壹周後,他們才勉強得出結論,這是數百年前華國道教組織,『茅山派』法師才會制作的正宗法術符箓。而就連我前輩的顧問也只在年輕時候聽聞過有『茅山』道士在華國大地上除惡靈、鎮妖魔的故事,如今他們已經有半個世紀沒有出現過了,只在文學作品裏還被提及。」
  黑發美人停下腳步來,鋒芒畢露的雙眸仿佛要將我所隱瞞的壹切都看透似的,輕聲說道:「所以我無法抑制地好奇,為什麽壹個遠在西疆聯邦的20歲男子,會制作哪怕是華國大陸也已經失傳多年的正宗辟邪符箓?而淩雲?楊,又到底是什麽人?」
  我越聽越心驚,沒想到隨手交給奧麗維婭防身用的壹張符紙竟然讓她直接把我的老底都給掀了,只能顧左右而言他地說道:「……我必須承認,我小看妳了。我完全沒有想到,妳竟然會這麽盤根究底地去研究這種東西。嗯,說起來也是我自取其辱了,畢竟這可是妳的專業領域啊。」
  到了這個節點了,哪怕我事先準備好了壹套解釋自己道術來歷的說辭,在這個敏銳的女子面前恐怕只會是經不起推敲。既然如此,那就幹脆不要侮辱對方的智商,繼續說謊了。媽的,竟然才過了壹個半月就被人完全揭穿低調的外表了,是不是說明我實際上遠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低調,或者偽裝其實壹點也不好?
  眼看奧麗維婭依然直勾勾地盯著我,我攤手無奈地說道:「奧麗維婭,我還有什麽好說的呢?我確實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接觸了茅山法術的傳承,也因此我也許是康寧頓少數的真正可以對付靈異現象的人。很抱歉,我並不是什麽秘密的茅山傳人,只是恰好有機會學習了其中的道法而已。我甚至連師傅都沒有,這壹點真的沒有騙妳。」
  奧麗維婭鷹隼般的棕色雙眸緊緊地看著我的眼睛,緩緩地說道:「若我的前輩,瑞秋,在此,她壹定會恨不得把妳打暈了綁去自己的辦公室研究個兩三年。」
  對此我只能幹笑。
  「……但,我不是她。妳也不是我的研究對象,而是我的朋友。哪怕妳是壹個滿嘴謊話,喜歡在大學派對上做性騷擾無辜少女的怪人,也是朋友。所以我只是想讓妳這個強大的『茅山』道士陪伴我這個嬌弱無力的小女子,壹起去探索壹下康大有名的鬧鬼之地。這麽卑微的願望,妳不會不準許吧?」
  奧麗維婭鋒銳的眼神說換就換,在剎那間便變得柔弱可憐,水霧迷離,抿著薄唇,端的是溫柔似水,楚楚可憐。
  我被她這套連招打得毫無招架之力,長長地嘆了口氣,捂額說道:「……妳直接把最後這壹句說了不就行了?搞得我壹整周都在思慮妳準備幹什麽。」
  「是不是感覺頭腦壹團糟?那就好!」奧麗維婭狡黠地笑了:「我當初還毫無戒備心地以為妳真的想要寫羅切斯特州的靈異博客呢。想象壹下,我發現壹切其實比什麽拍攝靈異現象的tiktok要復雜壹百倍時,又是什麽感受。安啦,之後妳的調查,我都不會再收錢的,這總算是好事吧?」
  「謝謝……妳說得對,我這是屬於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了……」我有氣無力地說道。
  在我被揭露了這壹層的個人秘密之後,我倆的關系似乎也親近了壹些。奧麗維婭在我們停下來時,總是會瞇起眼睛用壹種像是看什麽絕世美人壹樣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令我渾身不自在,辭嚴義正地要求她立刻停止用這麽物化人的眼光來騷擾我。
  (作品裏充斥著男性凝視的某人寫到這裏忽然繃不住了)
  走了不到十分鐘後,我們來到壹條離主幹道數百米外的旁道。奧麗維婭指著斜前方的龐大建築說道:「嗯,就是這個了。」
  我好奇地觀察著這棟四層樓高的淺黃色正方形建築。它的入口與康寧頓禮堂風格有些相似,均是以巨大的柱子隔出了壹片寬闊的門廊,但是比起康寧頓禮堂的簡樸大氣,這棟樓的外表華麗許多,高大的入口兩旁的墻壁在壁面上雕刻出許多繁復優美的圖案。
  深藍色的瓦片整齊地貼在四邊形的屋頂上,在不遠處的街燈下,顯得格外幽深。柱子中間掛著二樓的陽臺,蓋過門廊上方,陽臺邊緣豎著齊腰的鋼鐵欄桿。那聳立在圓柱後的黑色大門,在夜幕的掩蓋下像壹張引向深淵的巨口。
  我們在正門附近停了下來,奧麗維婭對我介紹道:「這便是哈特曼劇院。它是哈特曼家族在七十年前出資建造的劇場,壹度是康大戲劇部門的中心,也是羅切斯特州所有大制作戲劇演出時必會來臨的地點,有過壹段輝煌的過往。不過後來七十年代末在進行維修時,壹場大火燒毀了大半的建築,不僅是施工的工人,甚至連當時在排練的學生都死了幾個,是那個年代康大最大的醜聞。」
  「後來哈特曼劇院花了近十年時間來重建,期間因為火災的醜聞實在影響太深遠,反而讓規模更小也更為簡陋的巴爾頓影劇院成為了康大影視與戲劇部的新中心。壹直到九十年代,基蘭?哈特曼(Kieran Hartman),彼時的哈特曼家主,當上了康大的校長,重啟了哈特曼劇院作為戲劇部的中心,並將巴爾頓影劇院劃給影視研究部,這棟劇院才重新煥發了光彩。」
  我若有所思地說道:「有意思,沒想到還有這麽壹段歷史。讓我猜猜,自從大火之後,這個劇院就壹直有鬧鬼的傳聞?等等,巴爾頓影劇院不是也有那個什麽紅色魅影嗎?我靠,康大的兩棟劇院都鬧鬼?」
  奧麗維婭嘻嘻笑道:「沒錯,可憐的影視學生和戲劇學生,無論要去哪棟樓,都要小心翼翼的。不過,哈特曼劇院雖然四十年前死過人,但是壹直到九十年代末才出現了鬧鬼的傳聞。有人猜測這是民間不滿基蘭?哈特曼有失公平地重新賦予自家建成的劇院這麽重要的地位,從而傳開來惡心我們前校長的流言。這個傳聞到底是從何發起,已經無從追究了,但是如今哈特曼劇院鬧鬼的故事已經深入人心,成為了康大,乃至康寧頓,本土傳說的壹部分。」
  「而今晚,我正是想要看壹看,這些傳說,到底有沒有哪怕壹丁點的可信度。」
  哈特曼劇院既然是四十年前死的人,二十年前開始有鬧鬼的傳聞,那按照超越者給我的信息,應該僅僅是故事而已。至少,如果真的有鬼的話,不會是跟這次任務相關的存在。
  我看著奧麗維婭亮晶晶的眼睛,無奈地說道:「華國有句話叫『舍命陪君子』,看來今晚我得舍命去陪陪妳了。我必須提醒妳,如果這裏真的有鬼怪的話,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妳帶了我給妳的那張辟邪符吧?」
  「當然帶了。不過,我覺得只要妳不對我下手,我們應該不會遇到什麽問題的。」奧麗維婭拋來壹個媚眼,說著虎狼之辭,然後對我青筋暴起的惱怒樣子哈哈大笑。
  我們繞到劇院的側後面,來到壹道側門前。奧麗維婭拿出壹張門卡在墻壁上的開關揮了揮,門便開了。
  「嘿嘿,我大二的時候修了壹門入門表演藝術的選修課,結果五年後這張門卡竟然還能用。」
  「呃……說起來,我們這麽晚進入劇院,真的沒問題嗎?而且,若是真的出事了,他們不會找妳的麻煩的嗎?」
  奧麗維婭拉開門毫不在意地說道:「放心啦,我這張卡沒有跟身份捆綁,這是在康大的信息安全系統升級之前發布的。而且戲劇研究專業的學生經常會在這裏待到晚上,所以哪怕監控攝像看到我們,我們說自己是學生就行了。」
  意思是升級了安保,但是這些誰都能用的門卡還是有效?這升級了個屁啊。
  奧麗維婭從外套的內袋拿出壹支可能只比她中指長壹寸的小巧手電筒,照亮了沒有壹絲光亮的寂靜走廊。在手電筒白色的燈光下,灰白的地板和墻壁給我壹種滲人的感覺。
  我們靜靜地走過這條通向側門的走廊,來到壹個更為寬敞的十字岔道。在正前方的是廁所,左右和右邊則各自引向壹片無邊的黑暗。
  「左邊是更衣室和後臺,右邊引向觀眾席和大廳,」奧麗維婭悄聲為我解說道,「右邊的走廊還有能上到二樓陽臺座位的樓梯。」
  我謹慎地將口袋裏的壹張辟邪符扣在掌中,問道:「接下來呢?妳想去哪裏?」
  「左邊吧,我們先去看看後臺,當初開始著火的地方,然後再去二樓的陽臺俯瞰壹下整個舞臺。」
  我們往左走了下去,均被劇院裏死寂的氛圍所感染,沒有出聲。空蕩蕩的走廊裏,只縈繞著我們的「噠、噠」響的腳步聲。
  奧麗維婭停在左邊的壹扇門前,小心翼翼地將其推開,低語道:「這是更衣室,劇院裏有五個這樣的更衣室。」
  我好奇地跟了進去,左右打量了幾眼。這個房間不大,兩邊的墻壁上都裝了成排的鏡子,鏡子下是整齊的化妝桌。我和奧麗維亞看著鏡面中映照出來的倒影,在這半黑暗的場景裏有種說不出的陰森。奧麗維婭臉上沒有了熟悉的輕笑,冷艷之余更多了幾分肅穆,在手電筒對著鏡面的照射下,蒼白的絕美容顏像是壹縷芳魂,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我們又進了幾個在這個走廊裏的房間,除了更衣室之外便是休息室和辦公室,都是相當平常無奇的地方。但是在這寂靜無人的氛圍渲染下,也似乎沾上了幾分不詳的意味。
  「接下來就是舞臺了。」奧麗維婭低沈的嗓音帶著壹絲激動,似乎等待已久。
  我們推開壹扇黑色的門,嘎吱作響的聲音遠遠地回蕩在壹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中,身前忽地開闊起來,從灰白單調的工作區來到了舞臺的後臺。哈特曼劇院的舞臺相當寬敞,奧麗維婭的手電筒指著舞臺的另壹邊,光芒卻在途中便耗盡力量,只顯示出對面若隱若現,略顯猙獰的輪廓。而我們身旁則是壹大堆專業器械,還有壹整張桌子的電腦設備和雜亂的電線。
  奧麗維婭將手電筒指向前上方,指著懸掛在舞臺上的走道,解說道:「我找到的記錄裏,對那場大火的起因語焉不詳,但應該是那走道上的工人維修電燈時,電線短路了,然後迅速地著火,從幕布蔓延到下面的舞臺。據說那個壹開始在走道上工作的工人因為只有他壹個人在上面,又被拴上了安全吊帶,沒來得從走道上降下來便被活活燒死了。」
  「很淒慘的死法。」我如此評價道。
  「是啊,劇院的鬼故事裏,流傳最廣的其中壹個便是這麽說的:在深夜裏,如果妳從那條走道走過,妳會被人抓住腳踝,或者聽到淒厲的慘叫,或是聞到壹股濃厚的,酸酸的氣味,那便是這個工人血肉被火焰吞沒的氣味。」
  我有點毛骨悚然地問道:「妳不會想要上到這個走道去走壹遍吧?」
  奧麗維婭輕笑道:「那肯定了!來都來的,不探究到底我怎麽甘心呢?」
  「……餵,這可不是什麽過家家啊,哪怕並沒有鬧鬼,要在壹片黑暗中上到這看起來有十米高的走道,妳是怕自己死得不夠慘是吧?」我沒好氣地說道。
  「放心啦!重建後的劇院特別註重這種技術性區域的安全,加入了很多安全設置。在過去的幾十年裏,巴爾頓影劇院聽說有過幾個人從上面掉了下來摔傷了,但是這裏卻再也沒有過類似的意外。」
  奧麗維婭不顧我的反對,拉著我的手臂快步回到工作區,饒了壹個彎之後上了壹道樓梯。我只能憑借上下搖晃的手電燈光偶爾瞥到她在黑暗中紛舞的馬尾辮,或是女孩兒幾乎與周圍的陰影融為壹體的衣角。這樣追在她身後,我忽然感覺到壹種強烈的虛幻感,像是自己在夢裏壹樣,就連手臂上她冰涼柔滑的手掌握住的地方,也沒有質感。
  「就是這裏了。」
  奧麗維婭仍然沒有放開我的手臂,而是小心翼翼地引著我走上了這條可能有壹米半寬,兩邊都豎著齊腰欄桿的淩空走道。腳下的鐵板並不是實心的,而是類似於網道壹樣,可以壹眼看透到底的設計。這些空出來的小格子有大概壹寸的直徑,若不是舞臺本就是漆黑色,在這壹片黑暗中難以分辨出高度,恐怕視覺效果還會更嚇人。
  走道面向觀眾席的方向因為舞臺和天花板的結構,什麽都看不到。我們無聲地緩步走在走道上。來到大概中間的部位時,奧麗維婭停了下來,好奇地左右張望。
  「怎麽樣?妳有沒有感覺到什麽東西?」
  我小聲說道:「沒有,什麽都沒有。妳可以看看那張辟邪符。如果它微微發亮,便說明附近有什麽東西在散發陰氣,被它感應到了。」
  奧麗維婭從口袋裏拿出了辟邪符,看到它毫無反應,有些失望地說道:「果然什麽都沒有呢。唉,雖然早有準備,但是這還是令人失望。」
  我和奧麗維亞來回走了幾趟後,看到沒有任何反應,便回到舞臺中央。她將手電筒直直地對向觀眾席,像是個聚光燈壹樣將深紅色的座椅壹團團地點亮,仿佛想要照出壹個不存在的看客。在空蕩蕩的舞臺上,面對著死寂的觀眾席自有壹番難以言喻的氛圍。我的視線隨著光圈在空無壹人的觀眾席上下觀察時,不可避免地繃緊了心弦,生怕忽然在席位中看到壹張人臉或者什麽其他的恐怖事物。
  然而饒是奧麗維婭近乎挑釁地站在劇院的中心揮舞著手中的電筒,我們也沒有發現任何不對。雖然劇院裏的氛圍仍然陰森沈寂,但是理智上,明白了這座劇院裏流傳了數十年的鬼故事僅僅是故事而已,又面對著這平淡之極的「表現」,我們原本飄蕩在心頭的不安與膽怯被沖淡了許多。
  「無~聊~」奧麗維婭伸了個懶腰,不悅地說道,「我還想見識壹下妳的能耐的,結果什麽好東西都沒撞見。要知道,雖然我理智上已經接受了妳是個東方法師的設定,但是不親眼看見超自然力量的話,我是很難完全信服的。」
  我撇嘴道:「這才是最佳結果好不?有句華國成語叫做『葉公好龍』,說是壹個很喜歡龍的家夥在遇到壹條慕名拜訪的龍之後,反而嚇得尿褲子了。相信我,葉公的結局已經算是好的了,妳要是真的遇上妳念念不忘的東西的話,會發生什麽還說不定呢。」
  「嘿嘿,所以我才帶上妳壹起嘛。我還不至於那麽魯莽的。」奧麗維婭友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
  「以我目前的修為,添個墊背的還差不多……」我咕囔道。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