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買不買

　　“肯定有翡翠！”暈倒專家下了結論，“但是有多少就不好說了。”
　　“石頭太大了，作假很容易。”黃文斌帶來的專家也不看好，“就怕是移花接木。”
　　“皮殼看起來有些問題，似乎被打磨過。”另壹個專家說。
　　“斷面很不自然。”暈倒專家補充說，“似乎有造假的痕跡。”
　　“是啊，現在有很多人，在石頭裏面嵌入壹小片翡翠，就說這是什麽大礦石，真是笑死人了。”那胖子說，“翡翠呢，這石頭裏面肯定是有的，但是不是帝皇綠，是不是玻璃種，那可說不準了。要花壹億來買，除非是傻瓜。”
　　聽起來都不像是托，單純就是撿便宜的，不過還是這麽讓人討厭。黃文斌也不理他，對著大石頭左看看右看看，心裏已經拿定了主意。
　　“文斌，現在怎麽辦？”劉香蝶問，本來黃文斌就說過只買明料，最不濟也得買半明料，這塊原石這麽大，只有壹個天然的小窗口，裏面什麽情況根本看不清。再說專家也說有問題了，黃文斌肯定不會買。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不買啊！”那胖子說，“妳們這種外行人買什麽賭料嘛，買點明料就行了。買賭料虧死妳們，好不容易賺點錢，可不要就這麽虧了。妳扔海裏還能聽個響，買賭料連個響都沒有。”
　　以前黃文斌上歷史的時候，總覺得那些皇帝很奇怪，為什麽總是對忠臣發脾氣，只聽奸臣的話。現在黃文斌倒是有些理解了，這忠言逆耳還真不是開玩笑的，他明明和這胖子壹個想法，可是現在只想壹個大耳刮子打在胖子臉上。
　　“還沒請教，這位老板貴姓啊？”劉香蝶笑吟吟地問。
　　“免貴姓李。”那胖子說，“區區不才，在翡翠圈子也算混個臉熟，兩位以前沒玩過翡翠，想來對翡翠圈子不太了解。我們這個圈子，規矩壹向都很嚴，要是有誰破壞了規矩，大家就會群起而攻之，以後就別想在圈子裏混下去。”
　　“李老板不是本地人吧？”劉香蝶又問。
　　“不是，我聽到消息以後連夜趕過來的。”那胖子說，“本來想坐飛機，誰知道壹星期才有壹班，只好開車過來。妳們這兒經濟差航班少也就算了，連路都不好好修，高速公路坑坑窪窪的，顛死我了。”
　　“黃老板，劉小姐。”阿泰有些著急，“這塊原石妳們要不要啊？這可是我們礦區的鎮區之寶，以前都放在倉庫最顯眼的地方，有人來參觀都要介紹壹番。不信妳去打聽打聽，很多人都認識這塊原石。”
　　“是啊，很多人都認識，誰敢買？”李胖子說。
　　“買回去切割開加工好，誰還認識？”阿泰說。
　　“這麽大塊原石，不論運到哪裏切割加工，都是天下矚目的大事，根本瞞不住人。”李胖子說，“切不出翡翠來，賠個底掉，這就不說了。就算切出來了，這麽好的翡翠，不是大師根本就不敢動手。大師就這麽幾個，妳請誰都會走漏風聲。”
　　他生怕黃文斌不懂，還詳細解說，“翡翠這東西，三分天成，七分雕工。要是雕工不好，妳原來的翡翠再漂亮也沒用。最簡單的手鐲，上面有裂沒裂，價格能相差壹半。怎麽樣避開裂，棉，黴點，怎樣利用俏色，這都大有學問。不是大師動手，就算妳開出了翡翠，說不定還賣不出去呢。”
　　黃文斌要囤的是原石，誰跟妳加工，“這就不用李老板操心了。”
　　“黃老板，要做生意，始終還是走正道的好。妳要買翡翠，參加緬甸公拍，什麽樣的原石都有。何必為了壹棵樹木放棄整個森林呢？”李胖子說，“可能妳們還不知道，這批翡翠原石，來路並不是那麽正當，誰買了這些原石，誰就是得罪緬甸政府，以後都沒法子做翡翠生意。”
　　誰管妳以後啊，我就是玩這麽壹票而已。“那妳為什麽又跑來買呢？”黃文斌問，“就不怕得罪了緬甸政府，以後都不能做翡翠生意嗎？我是新人沒關系，妳可是在翡翠圈子裏面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可要另說了。”李胖子哈哈壹笑，“別人買了這批貨，緬甸政府肯定不放過。不過鄙人也認識幾個緬甸政府的高官，買了以後好好跟他們解釋，相信他們也能夠理解。不會過分為難在下。”
　　這話真是怎麽聽怎麽不爽，分明就是在說妳們沒門路就別想癩蛤蟆吃天鵝肉了，只有我這樣有門路的才能發財。雖然做生意就是如此，可是這個胖子未免也太不會說話了，也不會表達的隱晦壹些。
　　“我這個人呢，什麽都不多，就是錢多。想要收藏壹些好翡翠吧，還有價無市到處都買不著。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這麽壹個機會，我管他緬甸政府怎麽想，反正也是自己收藏的。”黃文斌這麽好脾氣的人，都忍不住想要打臉。
　　“那更加好辦了！”那胖子卻壹點都不在乎，“您想要好翡翠，我賣給您不就好了。這些原石在我手上過壹道手，跟您就壹點關系都沒有了。而且我手頭還有很多貨源，原石有，加工好的也有。就算看不上我手裏的，我也可以介紹同行給您，保證您能夠買到心儀的翡翠。到時候您既可以收藏好翡翠，又不用冒壹點風險，還不得罪緬甸政府，以後可以參加緬甸的翡翠公拍，這不是兩全其美？不，應該說是三全其美，四全齊美才對。”
　　“說得不錯。”黃文斌點了點頭，“那麽妳打算多少錢轉賣給我呢？”
　　“這個當然是要看市價了。”李胖子說，“比如這塊大石頭，要是解開裏面壹點翡翠沒有，我當然白送給您。要是裏面解出了帝皇綠玻璃種，兩億三億也說不定。做生意嘛，在商言商都是這樣，您說是不是。”
　　“那如果妳解開來，裏面真是玻璃種帝皇綠，那是壹定會賣給我呢，還是要參加拍賣？”黃文斌又問。
　　“在商言商嘛，肯定是誰出價高就給誰。”李胖子壹點都不掩飾，仿佛勝券在握。
　　還真別說，這李胖子雖然說話討厭，但人很實誠，也不先騙著黃文斌說壹定賣給他。“那我明白了。”黃文斌說，“阿泰，妳不是說這原來有八塊嗎？我已經買了壹塊，這兒還有壹塊，另外六塊在哪兒？”
　　“都在這裏。”阿泰說著把另外六塊礦石找了出來，“您想要哪壹塊？”不要大的也沒關系，這些小的也能賣不少。他們幾個人好不容易才帶著翡翠礦石跑到這兒，本來以為把礦石賣掉就能做富豪過幸福生活，沒想到好好的翡翠原石，居然賣不出去。
　　這個李胖子倒是想買，出的價格卻那麽低，全部打包才壹億。他們可有二十幾個人，壹個億分下去才幾百萬，這點錢在緬甸是很多了，跑到華夏都只能算中產，到了美國加拿大，根本就是窮人。難道千辛萬苦跑出來，殺人越貨的，最後去美國做窮人？
　　“七塊全部打包。”黃文斌說，“壹共多少錢。”
　　“全部都要？”阿泰喜出望外，“這塊大的是壹億，這塊次大的是壹千萬，這塊是五百萬，這塊是三百萬，這塊是四百萬，這塊是六百萬，還有這塊是八百萬。加起來壹共是壹億三千六百萬。妳是好顧客，我給妳折扣，只要壹億兩千萬就行。”
　　“真買啊？”劉香蝶平時勇往直前，可是遇到這種上億現金的交易，還是有些猶豫。她可以壹擲千金，花七千萬買下遊樂場合同，然後轉手送給黃文斌。也可以花壹千萬翡翠壽桃，又送回給朱振亞。那是因為她知道這些錢肯定不會白費，能夠收回投資，還會有巨額利潤。
　　可是這些石頭不同，誰知道裏面有沒有翡翠，就算有翡翠，又值不值這麽多錢。萬壹要是投資失敗了可怎麽辦，劉香蝶至少要承擔其中壹半的損失。要是其他時候也就算了，現在可是要賺錢的黃金時期，萬萬不可折了本錢。
　　“用我的錢買吧。”黃文斌也知道劉香蝶心存疑慮，主動提議說，反正他現在現金很多，拿壹億出來毫無難度。
　　“老板，三思啊。”專家勸他說，“這幾塊原石能開除多少翡翠來，我們真看不好。”
　　“要是不要這塊最大的，其他倒是穩賺。”另壹個專家說。
　　“是啊，這塊壹億的風險太大。”暈倒專家也說，“石頭上有很多不自然的痕跡。”
　　“妳們不用說了。”黃文斌胸有成竹，“我已經下了決定，反正能虧到哪裏去。”
　　“好吧，我全聽妳的，妳說買就買。”劉香蝶咬咬牙，拿出了銀行卡。
　　“用我的錢吧。”黃文斌說。
　　“都已經說好我出錢妳出力了，怎麽能說話不算數。”劉香蝶眼波流轉，眼中滿是信任，“妳我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知，這是多大的緣分，既然我選擇了妳，相信了妳的眼光，就壹定會信到底！”